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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原本已受重伤,只是强用灵力压制住,这会心气激荡之下,内伤登时作出来,一时只觉得胸腹间如针刺刀割,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块,直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眼前一阵阵暗。
她素来心高气傲,见苏雪丞不应,怎么也不肯失了面子,口中一声不吭,背过身去咬牙忍住,直将十指都掐进肉中。
段瑶直痛得手足僵冷,兀自强行忍耐,听得背后毫无动静,心道那苏雪丞莫非走了?正要忍痛回身看来,只觉一道柔和清风袭来,身体瞬间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只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木系清香,便觉背心之中,有一道浑厚却又温和的灵气,沿着经脉缓缓流淌进来,与她体内灵气一触,说不出的清凉舒爽;那气息如一股清泉,在体内徐缓流动,所过之处,疼痛竟然大为消减。
段瑶心知苏雪丞在用本身的木之灵力为自己疗伤,心中仍气他方才不肯答应自己,却无论如何不舍得离开这温暖的怀抱,不由暗骂自己如此这般没有出息。耳中却听得苏雪丞幽幽一声叹息,轻声说道:“你这孩子,这又是何苦”
段瑶只觉他那一声叹息如同砸在自己心上,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心里不知为何颤了一颤,蓦地生出无穷的委屈来。只将两手紧紧抓住他前襟的衣衫,一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口,有些闷闷的道:“我刚才只是说的气话,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雪丞听到她小孩子的话语,心中又好气又觉得好笑,觉得这小女孩实在是可爱至极,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蜷缩在自己怀中,又不觉生出许多怜惜来,手上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长,柔声说道:“我便教你一段时间,待你学会如何调理体内的气息,再作决定如何?”
段瑶自是大喜过望,想你只要不走,我总有法子让你答应收我为徒。
她这一激动,胸口顿时又痛起来,口里轻呜了一声,苏雪丞立时察觉,掌心贴在她后背,木系灵气源源不断的输了过来。
苏雪丞是个极好相处的人,言语温存,性格温和,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宠溺非常。
段瑶向来不喜别人将自己当作小孩子看待,却在苏雪丞面前,总是不知不觉就流露出孩子脾气来。她心里也自觉得奇怪,平时最厌与人相触,却对他极为亲近,仿佛一天到晚,都恨不能一直粘在他身上。
初时她内伤未愈,苏雪丞的木系真气最擅生机,段瑶贪恋他身上的清宁气息,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她又极怕冷,现下已是初秋,她没了灵气,一到晚上就呼冻不已,非要挤到苏雪丞的床上。
苏雪丞甚少睡眠,晚上多以静坐渡过。段瑶要与他一起睡,他也不阻止,将所有的被褥尽皆垫上,段瑶人小身短,几乎只占了一半空间,他便坐在床头打坐,吸收天地灵气。
只是令他头疼的是,这小丫头往往连睡觉都不安生。
就像现在,苏雪丞有些好笑的看着睡着的段瑶像只小猫似的拱到他怀中,在他膝盖上缩成一团继续睡。雪白小脸上透着淡淡的粉,同色粉嫩的小嘴微微翘起,像是在造一个美好的梦。
苏雪丞面上不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轻将她搂在怀里,用外衣裹了起来。
段瑶修仙时间未长,体内灵气虽足,却往往不知如何善加利用。这日苏雪丞便将此道说与她听:
“世间分为修道与问仙两种,其实修道即是修仙,婴儿在母体初形成之时,体内蕴有先天灵气,若此灵气能被婴儿汲取,则他长大之后就会具有天生灵力,稍加指引,即可步入修仙之途又或灵气分为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常人修仙并不加以区分,盖天生属性之人,十万而难有其一,即便找出一个,若不能在其成年之前加以引导,则属性自会慢慢失去此七种属性之中,又以金性最为常见,金乃兵器之灵,所以此类人多为天生剑仙,余下六种各有神妙,非自身修习者而不能明了,如我,便是木系术者,瑶瑶你则是雷属性,这是本命所向,无法变更亦有人天生异象,能有两种或以上的系别,但如此一来各类系别的力量却要弱上许多,反而不如专精一项的人了”
“我这几日为你疗伤,现你体内除了本命雷属,竟然还有少量火属性灵气存在,只是雷系术法过强,火性才未表现出来如此看来,瑶瑶你该是双属性者,只是奇怪你虽有双重属性,却是一般强弱,竟如同常人两个一般,却是令人好生费解”
苏雪丞沉吟不语,段瑶却是心下通明,她前世是被雷劈死,自出生就带有雷电之气,至于火属,则多半是这个身体本身的属性,两者结合在一起,难怪如此之怪了。
想到此处却又忍不住兴奋,拉了拉苏雪丞的袖子问:“那,我岂不是也可以修行火系术法了?”
苏雪丞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段瑶心喜之下,暗暗决定将来定要将火之灵气也开出来。又想到得自化蛇那条骨筋正是火属性,届时正好可以炼制一条鞭子出来。
苏雪丞见她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叫人一眼就能猜出她的心思,不觉又是莞尔,将之揽到身边道:“那化蛇的骨筋历五百余年,坚固异常,非到术法精深之时不可轻易锻造。”
段瑶点头答应了,一时又问:“我听说修仙可以长生不老,当真如此么?”
苏雪丞道:“待你结成金丹,便可保留住彼时的容貌,在普通人眼里,也算的上是长生不老了。”他叹了一声,又道:“其实所谓修行,就是为了长生不死,不堕轮回,然而世上哪里有人真能不死不灭?修为愈深,不过延缓了它的时间,活的再久,也终有寂灭的一日,个中艰难,不提也罢。”
段瑶听他这般一说,不禁问道:“难道所有的人都一定要死吗?不是修为到一定程度,便可以飞升成仙吗?”
“天地万物,终有尽时,这其中的道理,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段瑶心道,我可不小了。
见他已不打算再说,一时又拉着他的衣袖要听琴。
原来苏雪丞现她体内灵气虽是充盈,却甚浏览器上输入看最新内容-”显紊乱,这几日便以琴音为她调养。
只见他右手轻划,探手从虚空中取出一尾素琴出来,琴身以整块梧桐木刻成,再无其他装饰,只在尾端刻有银白的纹饰,其上却淡淡流光萦绕,看上去十分古朴素雅。
苏雪丞盘膝而坐,将那琴放于腿上,轻拂衣袖,纤长的手指落于琴弦之上。却是不弹,微微侧头望向段瑶,目光似有些无奈又似带着无尽包容,唇边浮起一抹微笑道:“今日又想听些什么?”
他本来是要弹那《清心善菩咒》,但见段瑶笑盈盈的看着他,眼中分明有别的心思,又忍不住问了一问。
段瑶嘻嘻一笑,扑过去抱住他右手道:“就知道雪丞对我最好了!”苏雪丞对她从来温柔,她也就愈肆无忌惮起来,觉得叫哥哥有些别扭,竟是直呼姓名,他未置可否,她便当作是默认了。
苏雪丞在她雪白粉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捏,眼中却是盈盈笑意道:“想听什么?”
段瑶将头枕在他膝上,想了一想,说:“我有一歌,不如我唱一遍,你再弹与我听如何?”
苏雪丞以手轻轻拂着她的头,道:“那就起来唱。”
“好。”段瑶便坐起来,清了清嗓子,唱道: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
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
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
写得尽,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情天动,青山中,阵风瞬息万里云;
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
翱翔那,苍穹中,心不尽;
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的清……
说的清,只奢望一次醉;
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孩子的嗓音软嫩轻软,在山谷间缠绵回绕,回音丝丝缕缕不绝。苏雪丞静静坐着,许久许久都没有动,直到段瑶唱完了,笑容灿烂的回过头问:“我唱得如何?”
他才从唇边逸出一抹轻笑,看着她略带期许的目光,缓缓说道:“很好的曲子”
段瑶眉尖微微一蹙,她走过来,挨着他坐下,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盯着他:“你不喜欢?为什么?”
苏雪丞半垂着眼看他,目光莹润而又温和,“瑶瑶,这曲子你从哪里听来的?”
“唔,偶然听到有人唱,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段瑶在他的目光之下,有些心虚的答道。
苏雪丞望着天上浮云舒卷,口中轻声自语:“不羡鸳鸯不羡仙,这世上可真有如斯情感?”他垂下头看着段瑶,忽而微微的笑了,“瑶瑶,你还小,这曲子里面的东西,你还不懂。”
他长睫如扇,几缕长从脸侧垂下,衬得那如玉面庞越柔和,段瑶从旁瞥见,一时不禁看呆了眼,有心想分辨几句,竟是全然忘了想要说些什么。
苏雪丞将目光又落回琴弦之上,轻轻一拂,清澈的音律就自他指间流淌而出,他双目微闭,十指轻弹淡拨,琴音如流水潺潺,四散开来。如轻风拂体,说不出的清爽宜人,回音一转,复又变得低回婉约,段瑶听得仔细,正是那《问情》之曲。
好风似水,轻轻吹拂梢,碧草如丝,随风泛起浅浅波痕。
琴音如人浅吟低唱,仿有一人于月影下,悠悠徘徊;竹露轻响,山窗丝雨连绵,像是风从回廊上吹来,缠绵而又悱恻,宛转而又悠扬,直令那倾听之人的身心,也微微的酥醉了起来。
段瑶以手托腮,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姣好的眉眼,心中无比的宁静,只觉得在此一刻,便是拿全世界来与她换,也是决计不肯的了。
………【二十一懵动】………
段瑶正收了蛇筋,无意间瞥见蛇头处,常绿青藤生出的地方,隐隐有红光透出。
她好奇的凑将过去,伸手一探,竟摸出一刻赤红颜色的珠子出来。此珠有鹅卵大小,表面霞光闪动,十分璀璨晶莹,握在手中,便有一股炙热感。
莫非这就是传世传说中的内丹?段瑶嘀咕一句,据说吃了妖怪的内丹能增长修为,可是看这个,这么大个,吞下去不噎死了。
随手将之收起,段瑶转回身,见苏雪丞正微笑的注视着自己,突然想到这蛇怪原是他所击毙,自己不问自取,似乎颇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
偷眼看了他几下,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个,你不要的吧?”
苏雪丞见她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直转,不时往自己这方偷看两眼,就像一头狡黠的小狐狸。心下也觉得好笑,便轻轻摇了摇头,他本是木系术修者,这化蛇天生火属,于他并无多大作用。
段瑶这才松了口气。登时甜甜笑道:“雪丞哥哥,你救了我一次,不如我请你喝酒如何?”她对苏雪丞一见之下,便有说不出的好感,再加上从未遇到如他一般法力强大之人,心中难免起了亲近之意。
苏雪丞见她唤自己哥哥,微微一怔,片刻方道:“我这次是专为这蛇妖而来,此怪既已伏诛,我这便要回去了。”
段瑶听他要走,心下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不舍之意,想也未想,便扑上去抱住他的右手,仰起脸看向他:“呐,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苏雪丞被她这一抱,不由又是一怔,只觉得小小暖暖的身子紧紧挨着自己,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以手轻拂她头顶道:“你我并无师徒之缘。”
段瑶听他此言,心中一急,出口便道:“怎么没有!我拿到你的青木簪就是有缘,你我在此相遇也是有缘,如何能说没有缘分?做师徒又哪里需要什么缘分?!”
苏雪丞双眸微垂,见面前孩子一双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一双大眼睛亮如星辰,眨也不眨的直盯着自己,他面上不觉缓和了下来,再次轻拂着孩子柔软的长,却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将来自会有那法力高深之人做你的师父,只须再耐心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