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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咋得了,霖子,霖子,这是咋得了!”
杨氏尖细嗓音惊了所有人,包括还在屋里做绣活的贺澜和许腊梅。
两人同时放下手里的活,隔着窗纸往外看,朦朦胧胧看得依稀,贺澜顿了几秒,就往外走。
一出屋,就瞧见一个高大精干的男人背着满脸血迹的许霖,饶是冬日,那男子亦是满头大汗。杨氏的尖声不断,小杨氏也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干啥。
走近一看,竟是她一直未谋面的大哥贺平,连忙上前帮忙:“大哥,这是咋回事……”
贺平根本来不及解释,一路背回来已经费了不少力气,他直接背着许霖入了西处的土坯房。
身后的杨氏吱呀一声:“诶!不能往那背,诶!”
小杨氏慌慌张张:“娘,我去请大夫!”
杨氏转着眼珠:“什么情况还都不知道,请什么大夫!”
说着就进了屋。
因着许父与许元都出去卖木具了,所以整个许家都是杨氏说得算,小杨氏不敢不听,只好作罢。
屋里,贺平将许霖平放在了木板床上,贺澜大步上前查看了他的伤口,额头似乎被重物砸过,血流不止,身上还有几处重伤。
那满脸的血色,将一旁的许腊梅吓怕了,脸色瞬间苍白,哭着趴在床边:“二哥,二哥,你醒醒,二哥……”
“人还没死呢!鬼哭什么?!”杨氏冷眼冷语的骂道,随即看向贺平:“大平,是不是你欺负我家霖子了啊?!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了!我告诉你,今天给不了个交代,就别想出了这门!要不就赔钱!”
贺澜恶狠狠的瞪了杨氏一眼:“娘,现在是人命关天,你竟然还有心情计较这个!大哥,你别放在心上。”
“诶!你这个臭婆娘!怎么和我说话呢!还敢瞪我,皮肉痒痒了不是?!我看你们贺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将霖子害成这副模样,就是个破败货!”杨氏恶言相冲,完全不给贺澜留脸面。
贺平真没想到杨氏会这样说自己的妹妹,而且还是非不分,他辛辛苦苦将人背回来,没想到被杨氏倒打一耙!他立即没了好脸色:“婶,我也不多说,我要不是看在三娘的面上,你以为我是闲得吃过了?!从码头将许霖背回来!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找到村长呢,我也是得理的!”
“呀,呀,这兄妹俩是要吃人呐,合起伙欺负我这个老太婆!这日子还怎么过呐……呜呜呜呜……”
说着竟然死皮赖脸坐在地上,伸胳膊踢腿的哭了起来。
小杨氏在一旁看着都觉得丢人,她尴尬的上前:“娘,别闹了,快些起来。”
“闹?我咋闹了,媳妇都骑到我头上了!我还要咋得!”
听杨氏这么说,小杨氏也不管她了。
时间不等人,贺澜才没有心思去哄杨氏,偏头道:“腊梅,快去请大夫!”
话刚落,杨氏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去什么去!你以为银子不要钱呐!泥土里长大的娃儿,哪有那么金贵!睡几日就好了!”
贺澜才不管,她继续道:“腊梅,快去!”
许腊梅挑了一眼贺澜,又瞅了一眼威逼的杨氏,最后还是匆匆跑出了屋。
后面的杨氏满脸戾气,冲着许腊梅的背影大骂:“死丫头!你要是敢请回来!老娘扒了你皮!”
小杨氏看得一阵心寒,自己的儿子都不舍得请大夫,更别说其他人了,她叹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她更得加把劲哄骗杨氏将房契给她,不然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贺平疼惜的看向自家妹妹,摊上这么个婆婆,是得遭了多大得罪啊……
那方贺澜想起了冷水能止血,院子里正好还有雪,止血效果更好,她匆忙的跑出了院,蹲在地上挖冰雪。
“你个臭婆娘!又死哪去?!”
“婶,我发现你还真是没有脸皮,有这么说自己媳妇的吗?好赖三娘都是许家的人,你这样说,也不怕丢了脸面,呀,我都忘了,你本来就没皮没脸,哪还会担心这些。”贺平俯视着杨氏,恨不得将杨氏那副恶心的嘴脸撕了。
杨氏气急:“你……你!!!”
“我怎么?我可不是三娘,可以任由你想骂就能骂的!没准是亏心事做多了,报应才报到了许霖的身上!”贺平直接将杨氏给顶了,轻哼一声,大步的出了屋。
然后走近贺澜:“三娘,早知许家是这样的人家,大哥说死都不会让你嫁过来的!不行就合离!我看那许霖也不是什么好的,李月花都嫁到朱瓦村了,还心心念念的,若不是因为她在码头上……”
意识到说了不该说得话,贺平立即闭了嘴。
下面的话,不用说也猜得出,这次受伤肯定和李月花有关,贺澜淡淡的笑着:“大哥,你说合离?你是想气死爹和娘啊,二姐一个人就已经够让家里操心了,我没事,日子还能过。”
贺平叹了一声:“傻妞子。”
她先让贺平回了家,省的杨氏再生出什么事,不让贺平走。然贺澜抓了一把雪,入了屋,不理会杨氏异样的眼神,径直走向许霖,拿起布巾,将冰雪裹在布巾里,敷在许霖的伤口处。
“你干啥呢?!”杨氏一把将贺澜揪扯开,“一个个都想害霖子!是不是以为霖子死了就能改嫁了?!做梦!”
都这个时候了……贺澜这才真真的看清了杨氏,虎毒还不食子,杨氏做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贺澜甩开杨氏的手,冷声喝道:“娘,你这是在咒二霖吗?!”
016:变化
“你!!你胡说什么!”杨氏上来就要往贺澜身上打,“老娘还收拾不了个你?!贺平呢?!是不是你将他放了!啊?!许家咋就娶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贺澜一阵恶寒,躲过杨氏劈下来的手掌:“娘,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果真人一老,脑子都不够用,要不是我大哥将二霖背回来,你以为码头上谁会徒步将二霖背回来,媳妇也不想望你能知恩图报,可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大哥身上扣,这就说不过去了!”
小杨氏诧异的看了眼贺澜,记忆中,老二媳妇一直都是少言寡语,任由打骂,受了罪也不敢吭声,虽然先前也觉得老二媳妇变了,可今日,才震惊了她。这样的伶牙俐齿……还真是应了那句兔子逼急了也咬人!
杨氏听了贺澜的话,更是气的说不上话来,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是老糊涂吗?!打贺澜又扑了个空,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在地。
小杨氏连忙扶住了杨氏,“三娘!你是想将娘气死啊!”
提及死,杨氏脸色瞬间变黑,怒视着小杨氏,小杨氏立马将脖子一缩。
“呀!马大夫可算来了,快看看我这家的,血倒是止了,就是不醒。”贺澜迎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身侧背着一个小药箱,风尘仆仆的入了屋。
许腊梅虚心的往杨氏那边看了一眼,有些后怕。
马大夫不明白杨氏为何如此的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他顿了几秒。
“马大夫,我婆婆可能是气火旺,一会得了空,也给她瞧瞧罢。”贺澜淡淡的撇了杨氏一眼道。
“我不用看!”杨氏立即冷声喝道。
马大夫没有理会,而是开始替许霖整治,贺澜在一旁候着,见马大夫一会诊脉,一会扒许霖眼皮,神色凝重,片刻,方道:“这……许霖受的伤不轻,气息十分的弱,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啥?不可能!我儿子咋能醒不来!你给我说清楚!你是大夫?!咋就能治不好!”闻言,杨氏立即扑向马大夫,现在才开始着急了,要是霖子醒不来,那她不就得多养一个废人!
贺澜并不知道杨氏的想法,还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了,她静了静心:“马大夫,真的没法子了?”
马大夫摇摇头,嫌恶的避开杨氏,“我先开几副药,让他先喝着。”
“人都醒不来了,还喝什么药!行了行了,赶紧走!”杨氏从怀中掏出两个铜板丢给了马大夫,冷冷喝道。
“娘!你怎么知道二哥醒不来,不吃药才真的醒不来了!”许腊梅想着反正她已经逆了杨氏的意,便大胆的说着。
小杨氏轻咳一声:“腊梅,娘肯定有她的分寸,你别多话,咱们家哪有那么些银子开药,那一副药得多少钱呐!”
马大夫这算是见识到了,掂了掂手里的两个铜板,毫不回头的离开了。
“马大夫!”
“马大夫!”
贺澜与许腊梅齐齐喊道,也没有将马大夫喊回来。
许腊梅气急:“娘!你是要害二哥啊!”
“你这个死丫头,老娘的话不管用了?让你别请大夫!别请大夫,你当老娘说话放屁啊!请回来又有啥用!还不是白白费了两个铜子!”杨氏一把扭住许腊梅的耳边,老脸抽搐的说着。
“啊!啊!啊!疼!疼!”许腊梅疼得直叫唤。
贺澜看着都心疼,她道:“娘,腊梅说得对,你这样是要害二霖啊!”
杨氏厉声厉色:“老娘的儿子,老娘能害了他?!”
“吵吵啥!外面都能听见你这破嗓子!霖子咋了!”许父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头的人,见许腊梅脸上的泪痕还在,他脸色微变。
杨氏没想到许父这会回来,她顿了几秒,刚要开口,已经被贺澜抢了先。
“公爹,二霖在码头上被重物砸到了,好在我大哥将他背了回来……只是,刚才请了大夫,说是……”贺澜假装哽咽着吸了吸鼻子:“…二霖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杨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哼道:“话都是贺平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许父面色严肃,“儿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杨氏轻哼了一声。
许腊梅小声的呜咽着,捂着发红的耳朵:“爹,咋办呐,咋办呐。”
“这不是还没个准,三娘,今晚好好照顾着霖子,没准明儿个就霖子就醒了。”许父瞪了眼杨氏,然后与贺澜道
“公爹,你放心,我会的。”贺澜应着。
闹了这么长时间,杨氏总算是离了屋,许元进屋探了一眼许霖,叹息一句:“二弟真是命苦……哎。”
也因为许霖出了事,就得许元继续去码头上工,其实许元是愿意的,这几日被许父训着学做木具,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还不如在码头上工。
期间刘婶子的儿子来过一趟,说是战事紧急,两位军爷已经离开了。
土坯房内,贺澜替许霖盖上了棉被,偏头道:“腊梅,你先回屋罢,这有我就行了。”
许腊梅犹豫了一阵,方道:“那有啥事情,二嫂你喊我啊。”
贺澜点点头,将许腊梅送了出去。
劳累了一日,她早已疲惫不堪,实在没有那个精气神去照看许霖,反正许霖也睡着醒不来,她便趴在床边小睡着。
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天还未亮,就睁了眼,揉着惺忪的眼睛,微微打了哈欠,模糊的看着周围,才想起昨日的事情。
趴了一夜,腰困得厉害,也不知许霖如何了,她下意识的看了许霖一眼,心神未定,直接摔坐在地上。
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瞳,虽然还是那双眼,可为何她觉得那双眸子,深邃的看不见底,深沉,犹如深潭打下的一颗碎石,只起了浅浅一层涟漪。
其中还有探究之意。
半晌,她惊魂未定的站起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醒了。”
许霖不说话,只是瞳仁缩紧,环看四周,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贺澜的身上,声音虚弱却不失威严:“这是哪里!你是谁!军师何在!”
017:重生
许霖这一句,贺澜完全摸不着头脑了,要说是失忆了,可为何他要说军师何在?她默了几秒,难不成是借尸还魂?!连穿越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抿了抿唇道:“这里是你家,我是你媳妇,而你口中的军师,这里没有。”
“怎么可能!!”许霖伸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是摸脸又是摸身,眉头高挑:“快拿铜镜来!”
“铜镜?铜镜没有,倒是有盆水。”说着贺澜端了盆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