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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日即过,已到了魏长惜特别安排的夜宴之日,蓝嫣奈着性子被刘仪姿按在房间里仔细打扮了一通,便来到前厅接待宾客。
这一次,刘仪姿遍请京都小姐,但不知为何除蓝嫣外,却不准蓝氏其他小姐入席。众多蓝氏小姐还都以为这是蓝嫣的安排,不想这其中牵扯到李云麒的身世。
那李云麒实际上是蓝氏之子,蓝家小姐皆无法与之婚配,魏长惜可不打算给蓝家小姐接近李云麒的机会,免得再出现象蓝四小姐蓝语柔那样的事。
“唉,貌似因为夜宴的事,蓝家几个小姐又恨上我了。”感觉到这两日来蓝家小姐看自己的眼光有异,蓝嫣心中无奈,貌似她们姐妹几个的关系刚刚才好一点儿。
可惜这事她没法跟那几个蓝家小姐解释清楚。总不成告诉她们说,李云麒实际上是她们的兄弟,那样的话,一旦传出太子非是皇帝亲生子,朝廷必定动荡,整个玄武皇朝只怕就要大乱了。
诸多京都小姐已然先后来到府中前厅,蓝嫣礼貌性地一一招呼,又令刘仪姿引领她们进入相应的位置。
“蓝五小姐,我前一阵子宴请宾朋,特意请了五小姐,却听五小姐身上染疾,不知现在可大好了。”
慕容华枫前来,一身盛装,凤环珠钗,行走起来环珮叮当,好似神妃仙子降世。她见到蓝嫣,不由得笑问。
蓝嫣微微颔首,道:“我已经大好,多谢慕容小姐挂念。”
慕容华枫的目光虽然落在蓝嫣那张艳丽无双的脸上,眼角余光却是不可察地扫了下蓝嫣的装扮。
今日的蓝嫣,可能是因为宴会的缘故,一改往日素雅的装扮,穿扮皆稍显明丽。
她凤髻微斜,上插粉色牡丹珠钗,斜插蓝凤步摇;耳配白玉葫芦坠;项上有一淡粉芙蓉石的项链。
其黛眉微微入鬓,如同远山起伏,并不浓重,颇有云山飘渺之感;淡淡的胭脂微显红晕,在厅中明亮烛火的照耀下,显映得她脸上光泽明媚。
她身上的裙装整体呈现粉红色,与头上的珠钗和颈间的芙蓉石相映成趣;裙上带少许绿色的碎叶;娇小的绣花鞋上亦有粉红牡丹刺绣,配着两片淡绿的叶子。
这一身装束,虽然说不上华丽,亦算不上盛装,但那淡淡的粉正称出蓝嫣那如雪白的水润肌肤,给人一种出水芙蓉、不染纤尘之感。
看到蓝嫣这身打扮,慕容华枫心中不自觉就怀疑自己这一身盛装是不是太显艳冶了;待会儿太子见了会不会觉得她有意出挑?好在她打眼一扫,众京都贵族小姐有大半都是盛装打扮,她处身其中,并不怎样显眼。
她前一阵子也在慕容府中举办了一场宴会,遍邀京城小辈名贵,蓝嫣因为前往古浪山不在京都,是以没能参加。
“五小姐,听说你的武道早就步入罡元境,因何身子骨还这么弱?我家中有专门强身健骨的丹药,乃是祖上传下的方子,不若回头我让人送两瓶来。”慕容华枫好不体贴地说道,只是眉眼间有一抹讥讽闪现。
蓝嫣还不待回答,便听罗娇娇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慕容小姐,你快收起你那份心吧。我听说蓝五小姐平时不少吃药呢,刘姑姑可是没少给她用那些灵芝人参的上好灵药。”
不远处正在迎客的刘仪姿听到这里有些不悦地瞟了一下罗娇娇。
罗娇娇的话音未落,人已经香风一般地来到了蓝嫣的面前,继续说道:“要我说,蓝五小姐身子骨这么弱,说不定就和吃太多的补药有关。”
慕容华枫一脸担忧地道:“是么?可是我听说,补药吃得太多,对于未婚女子不太好呢。”
罗娇娇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头凑近蓝嫣和慕容华枫,低语道:“是啊,我也有此听说,好象会影响月事。”
她声音虽低,可是厅中女子多是自小习武,这话她表面上已经压低了声音,偏偏厅中众多差不多有大半都听到了她的话。
蓝嫣噗哧一笑,道:“罗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只是偶感风寒,怎么就扯到月事上了?还有,那些灵芝、人参之类的补药我自从步入元气境就没再吃了。
它们虽然能够增强筋骨,但于武道并无太大进益,没必要总吃。再者,我蓝家比不得罗家和慕容世家,家底并不怎么雄厚,可没那个财力象罗家与慕容世家的公子小姐们那样总吃那些补药。”
0234 宴会献舞
慕容华枫和罗娇娇听到这里都是不自觉抽了下嘴角。
罗娇娇更是直接咕哝说道:“我可是有好长时间没吃那些补药了,蓝五小姐不要乱说。”
“好啦好啦,两位小姐快快入座吧。”蓝嫣客套说道,招呼刘仪姿将这两人领到她们该坐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就有人在门外禀报:“太子殿下驾到。”
蓝嫣赶紧率先出得厅去,前往大门口迎驾。
今日李云麒身穿一身白色银丝蛟龙袍,越发称得他面如白玉、唇红齿白。
他头戴八宝玉冠;一双银色高靴,靴腰上绣有蛟龙腾云;其腰间玉带亦是绢绣蛟纹,坐在四人抬的轿椅之上,到了蓝府门外才下轿,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皇家威严。
众女跟在蓝嫣身后一并到门口迎驾,齐齐俯身施礼。
“平身吧!”李云麒一脸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亲自上前来掺扶起蓝嫣,那只大手很自然地就握住了蓝嫣的小手,让蓝嫣莫名地心中悸动了一下。
蓝嫣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太子殿下,请吧。”一面说一面往府中指了一下,趁机抽回自己的手。
李云麒脸上有不悦不被察觉地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仍旧笑得一脸春风,道:“嫣儿请!”
两人并肩进入蓝府宴会大厅,一并落座。
那李云麒见厅中仍旧立着众多的京都小姐,环肥燕瘦,虽各有姿色,却是全都眨着一双星星眼瞪视自己,心中越发地不悦。
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朝众女温柔笑道:“各位小姐们也请入座吧。”
太子驾临,宴会立刻开席,大家推杯换盏,酒至中旬。有小姐主动献舞,取悦太子。
可惜其舞与众舞妓所成之舞并无二样,李云麒虽然看得好生无聊,但还是勉强自己大声叫好。一双好看的凤眼却是有意无意、不时地瞪上蓝嫣一眼。
大概是觉得那小姐的舞跳得没趣,罗娇娇突地说道:“太子殿下,我新近在军中学了一种剑舞,不才想要献与太子,又恐舞艺不精,会惹来众人笑话。”
慕容华枫笑道:“罗小姐说得哪里话。我早听说罗小姐不但在武道上精益非常,更是将武道容于女子的舞艺之中,是以于舞艺之上早就远超我等。我慕名已久,今日能有幸一见罗小姐舞姿,真乃今生大幸。哪里还敢笑话?”
其余众女立刻连声附和。
李云麒也奈着性子道:“是啊,娇娇,我早先也曾听说你的舞艺别拘一格,今日正值佳期,不妨跳上一曲为我等助兴。”言罢。一双眼睛却是带着几诡异神色地看了一眼蓝嫣。
蓝嫣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向来知道李云麒最是讨厌这些莺莺燕燕,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今日宴会上出现这么多的京都小姐,无疑地,李云麒心底里早就是怒火中烧。
这家伙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于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了啊?
蓝嫣心道:“我得提防着点儿,搞不好这个李云麒一会儿就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罗娇娇去换下身上的盛装。她居然带了一身红色的短小劲装。明显是早有准备。
蓝嫣心里更是警铃大作:“难道说刚才那个小姐献舞并非随性而发,而是她们早有计议,都作好了准备?”
罗娇娇手持双剑,融剑技于舞艺,一典舞跳得刚柔相济,虽然是助兴的舞曲。但内蕴武道,让人见之移不开双眼。
李云麒这才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致。
罗娇娇一典舞罢,婀娜行了一礼,道:“献丑了。”
李云麒眸中神光灼灼,道:“娇娇不必妄自菲薄。这样一曲舞,堪比仙子舞姿,何来丑之说?”
罗娇娇脸上一红,心中却是美不胜收。太子殿下眸中的光芒,说明她今日一舞取得了怎样的效果。
她退了下去,便见慕容华枫又站了出来,道:“看到罗小姐一曲舞惊艳四座,慕容华枫不才,也想为太子献上一舞,以助酒兴。”
“这两人是对拼还是事先约好的?”蓝嫣心中盘算。
李云麒道:“华枫,你的舞艺如何?若是无法象娇娇那般令本王耳目一新,本王可是不会答应。”
他这话虽是玩笑话,可是听在罗娇娇耳中,却是分外地受用。罗娇娇好不得意地看了一眼坐在李云麒旁边的蓝嫣。
慕容华枫笑道:“罗小姐舞艺天下无双,慕容华枫岂有那等舞姿?不过是临时起兴,想为大家助一助酒兴罢了。太子殿下权当个热闹看好了。”
李云麒哈哈一笑,道:“华枫,你这是谦虚啊,好啦,本王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看看大家伙都伸着脖子,等着看你的舞蹈呢。”
“请太子与诸位上姐稍待,华枫这就去更换舞衣,为大家起舞助兴。”慕容华枫言罢与随侍而来的丫环一起退到了后间更衣去了。
蓝嫣心道:“慕容华枫也有带舞衣来,看样子,就算不是和罗娇娇提前说好,也是事先得知罗娇妖将在宴会上献舞助兴,故而早有准备,想要与之一争其锋。”
“呵呵!”李云麒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蓝嫣,道:“嫣儿,客人们都纷纷献舞助兴,你作为主人,可有准备什么上好的节目为本王及大家助兴啊?”
得,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有什么好心肠。蓝嫣心道,却是展颜笑得如阳光般灿烂,道:“真是让太子见笑了,嫣儿从未学过舞蹈。”
李云麒一摆手,道:“诶,嫣儿天生丽智,就算从未学过舞艺,想来也自有其他特艺。”
“是啊,蓝五小姐,你可不要藏而不露啊!”罗娇娇立刻附和。
“没错,蓝五小姐,你就别谦虚了。”
“是啊,蓝五小姐身为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定是从小就习练琴棋书画,歌舞兼修,不要这么谦虚了。”
“可不是吗,客人都已经献艺了,你作为主人却是不肯露艺,这可说不过去啊!”
……
众女纷纷附和,全都蛊惑蓝嫣献艺。
蓝嫣故意脸现迟疑,道:“这……”顿了好半天,才接下去说道:“我于舞艺实在不精,只是幼时曾学过一种异域舞蹈,与咱们国度的舞艺大有不同,嫣儿只怕跳出来会让太子殿下与诸位小姐们见笑。”
李云麒脸上阴霾不被察觉地闪过。他就知道,这女人故意推脱,是故作谦虚,想卖关子。上一次宴会琴艺献技就没有难住她,只是不知道这次她所说的异域舞艺是什么样子的?
想到上次听到蓝嫣弹奏的一曲,曲中透出那等超脱、不羁的意韵,非是普通女儿家所能拥有的胸怀,李云麒的心中莫名地火热,看着蓝嫣的目光也闪过一抹火热,甚至脸上都怪异地有些发烧。
他心中对蓝嫣所说的异域之舞涌出几分好奇,淡笑说道:“嫣儿何必自谦,本王相信以嫣儿的才艺,定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不一刻,那慕容华枫已经换过舞裙走了出来,却是一身淡青色的水袖裙装,给人一种青山空灵的脱俗之感。
乐声起,慕容华枫随乐起舞,水袖好似轻风摇曳柳条,好不婀娜;而她那一身淡青舞装,更是随着她的舞动带起的微风飘然而起,好似山中精灵,又好似绿柳春水中的一只春雁,令人觉得好不飘渺灵动,好似梦中仙子,摇曳多姿。
一曲舞毕,众人都觉赏心悦目,纷纷鼓掌叫好。
李云麒赞道:“华枫的一曲舞,让本王好似脱去纷繁,避居青山绿水之中,好不轻灵飘远。”
慕容华枫笑颜如花,道:“都说太子殿下才艺精人,今日能于此舞中领略其真谛,可见外面诸多传闻,诚不欺也。”
“哈哈……”慕容华枫将李云麒的赞叹之言巧妙地转为恭唯之辞,顿时引来李云麒仰面哈哈朗笑。
“嫣儿,华枫已经献舞毕,赶紧让本王见识一下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