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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烦,看不进去书,还不如看小说。”林浩森脸上的沉郁更重。
“怎么了,都到分班的时候了,你还耍个人脾气,别掂不出个轻重缓急!”岳云舟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这几天下去,她都很不耐烦,也不说为什么,只说是我们课重,谁都知道是推辞。”林浩森推了书说。
“以前跟你说的主意不灵了?”岳云舟问。
“她好象根本都没有意识到。所以很自然,当然她也不会往那方面想了。顶多以为伏在栏杆上说话挺好的。我离的远近她好象都没注意。”林浩森想起岳云舟以前提过的在行动上靠近的主意。
“我们高一时,老见她写东西,那她肯定是记日记了。你问她要高一的日记看,里面肯定提到你的,也可以看看她都想些什么,看日记可是一条捷径。”岳云舟又在边上提主意。
周韵的日记被人翻了,是在晚上放学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放在最里面的日记被翻了上来,胡乱地扔在整齐的书本上面,想起前不久写日记时偶尔碰到的袁书培探询的目光,周韵无法消除疑心,心里的阴影像个鬼魅,渐浓渐重。
“要看我日记,为什么?”何素言的惊讶不言而喻,一直以为林浩森是个明白的人,但这样的要求触到了何的底线,初二日记被看而被何一把火烧毁的情景浮上心头。何的脸色沉了下来,“怎么能看别人的日记?”
“只是见你高一的时候经常写,我想看看。”林浩森不免尴尬。
“平时发点牢骚,什么也没写,看也是浪费你时间。”何的话硬硬的带刺。
多年以后整理东西,何素言蹲在午后的阳光里翻看高一已晕黄的日记,翻遍整个日记,当初稚嫩的字眼里,却没有找到一个林浩森的名字,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就那样的没有痕迹,空白地让何素言恐惧。
高二挣脱了高一的涩重又没有高三的沉重,难得的轻松,极容易氤氲很无聊的气氛,何素言是个敏感的人,在同学的窃窃私语中已经猜测到了缘由,自己承认,自己无法是个洒脱的人,快乐支离破碎地拼凑在别人的观点和眼光里,本身是个单纯的人,却淌了这样一趟混水,明里的以为是林浩森,而知道沈以成的以为是沈以成。各样的话压的何素言沉重,日子本来澄明,现在却如陷泥淖。心里便不平起来,便要抵抗这些观点和眼光。而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当林浩森再上来时,何的理由便层出不穷,往往弄的不欢而散,沈以成的信来了,让它石沉大海。如今想来便觉年轻气盛是件多么可笑的人,以沈以成挡林浩森又是多拙劣的伎俩。与人留退路便是与自己留退路,假如当时的倔强收敛那么一点点,何至于现在进退两难。及至高考后,同学闲聊,那么突凹地被问到:“现在你和你的'森林'分了没有?”何素言哑然,进而失笑,为自己的徒劳的举动笑,为这举动衍生出来的可悲笑!
高二周晓静退学,周晓静一直是个柔顺的女孩子,经过了几次考试,知道即使上了高三,最终也只能走个专科,为家里考虑,便退学上了技校。周晓静走后,何素言的日子更孤寂了。崔忆伟破天荒地找了何素言一次,问的是周晓静的事情,何有点惊讶,但及至看到崔忆伟眼里不经意的伤感便转而为周晓静莫名地伤感起来,在何周的相处中,为着成绩,性格的缘故,周晓静事事都是顺着何素言,默默地为何做了许多事情。崔忆伟突然的询问让何惊悸地意识到自己对周晓静太不关心了。只关心及她的表面,所以她的退学出乎自己的意料,假若多了解一点点,在周断然行动之前便可做些事情让她打消退学的念头。 第四十五章 冷战
何素言高二的日子磕磕绊绊。
林浩森有点苦恼何素言态度的急转直下,从自己了解的何是一个倔强的人,由不得别人的闲言碎语,同时也是一个固执的人,一旦决定了要做什么,便是心无旁骛地要做到。从何的日益冷淡中,林浩森清楚地明白经过那一着,再回到当初已经是不可能,自己也克制不去想她,不去找她,但习惯既已成为习惯,便是身不由己的是,知道要去碰钉子,但还是一次次地下去,一次次地去五楼平台,一次次希望身后会悄然站着她,而固有的自尊又压抑着一切,于是,疯狂地看小说成为感情的肆意宣泄。
“这次准备拿几本?”书店老板熟悉地和整在翻书的林浩森打招呼。
“古龙的还有几本没看,都拿着吧,押金还够不够,这段时间可不短了。”林浩森没有抬头地回答。
“没了。我会告诉你的。你拣好了自己上这里登记一下,我去外面看看订的书回来了没有?”老板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对林浩森说。
晚自习期间,老师在讲台上坐着,林浩森的位置在第四排角落里,合了数学课本,压上一本小说。低头看了起来。
“林浩森,你怎么又看起来了?数学作业明天要交的。”薛亚楠在边上见他如此,提醒道。
“管他呢,做不出做个鸟什么!”林浩森没好气地说。对自己这些日子的浑浑噩噩已经不屑于去干预了。只想肆意任性地发泄,薛亚楠的好心也连带遭殃了。薛亚楠被顶地愣了一下,心里也不由地生气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别折腾自己,折腾楼下的去。自己还以为有理了。”薛亚楠愤愤地掼了书本说。很大的声音,周围有人回过头来看。“看什么看!”薛亚楠恨恨地瞪了两眼。依旧做题,只在纸上狠命地划着,纸在笔下被惨烈地蹂躏着,干干净净的作业本只一会便成了涂鸦之作,丑陋的像在嘲笑人。
林浩森默然地在看书,只是书本中那些惊险的招数,厮杀的情节再不能让自己有忘我忘物的感觉。生发出自己对自己的嘲笑来,折腾楼下的?折腾何素言?折腾让自己心疼?抑或更痛心?何素言,那些不耐烦的表情,那些敷衍的套话,那些软中带硬的刺伤自己的潜台词,那些冷漠的眼神值得自己这样?林浩森抬头透过窗户看五楼平台,曾经的情景浮现在眼前,曾经的默然对立?曾经的温情?伸进平台的大树已郁郁葱葱,可曾经的情谊仿佛已经枯萎干死?景依旧,颜犹在,情已殇?
最后一节晚自习林浩森没有上,在五楼平台站着,春夜的空气温熏宜人,不远出的城区灯火霓虹,可是从心底泛上的寒意却在游走全身,想象着何素言在身边,想象而已,虚假地真实着?有些东西想象出来就是为了给现实来摧毁的。从而给人以迎头痛击以痛的惊悸来直面现实。
临近放学,何素言无意中瞥见窗户上晃过一个人影,林浩森?跳出来的直觉,摇摇头,摆脱这样的想法,可是放学之后正在和后面的同学说着数学题,被同桌推了一把,冲何叫了声“森林”,向窗外努努嘴。何素言合了书本走了出来。
没有话,彼此很奇怪的气息禁锢了任何说话,沉寂地可怕。对立站着,精神在对峙,何素言莫名觉得可气,这样地不说话,林浩森下来干吗?
“怎么了?我还有作业。”何素言冷冷地说。
林浩森飘忽的眼神聚焦在何素言的脸上,嘴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样的何素言,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话,五月的空气里蓦然有了一支支无形的冰箭,一支一支全一箭穿心,林浩森僵硬地笑了,伸手扶住栏杆。何素言看出林浩森有点不对,因临近考试而焦头烂额的情绪缓和了些。
“怎么了?没事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都在复习,说要按成绩分快慢班的,抓紧一点。”何素言的话说的不带一点感情,“我要回去了,作业刚做一半,明天要交的。”
何素言转身,没有抬眼看林浩森,没有看一言不发的林浩森,就那么视若无人地走回了教室。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林浩森皱着眉头很累地闭上了眼睛,握成拳头的手在冰冷的栏杆上使劲地挤压着,那痛却曼延不到心上去,只堵在喉咙口,让人有掐着窒息的痛。
躺在宿舍的床上,薛亚楠辗转反测,对何林的事情心知肚明,也从岳云舟,崔忆伟那里隐隐约约地知道何如今的冷淡甚至是绝情,从林浩森疯狂地看小说以求发泄也窥见端倪。从前,不管如何,林浩森从来都是有点玩笑,带点不羁,重话是没说过。对于别人的话,他即便不以为然,也能耐心地听完,但今天晚上的确可气,一句话噎的人憋屈,索性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回想在高一的情景,一个人在迷蒙的回忆中流连滋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绪来,林浩森固执,自己又何尝不是?替他整理的书桌,帮他交的作业,在老师面前帮他打马虎眼,听他兴致很好地讲与何素言的谈话……这一样样在他那里真的一文不值,薛亚楠叹了口气,仰面躺下,谁傻谁不傻?谁对谁不对?
“林浩森,我们和解吧,那天晚上是我多管闲事了。”课间薛亚楠对伏在桌子上的林浩森说。
“呵,想一块了,我正在想如何道歉,你不知道,我脸皮薄,一说对不起是要脸红的。”林浩森扭过头,如斯聪明的人,这样的台阶岂有不下的,“你知道吗?有个不说话的同桌其实是很难受的,尤其这个同桌还是妹妹,害我这两天食不甘味的。”
“得了。别贫了。有那么严重吗。”薛亚楠懒懒地说。三天的冷战瓦解冰融了。但是在彼此的笑容里都掺杂了一丝酸涩。 第四十六章 挽留
前次考试的失意像一堵墙横在何素言心里。之中有隐隐的底气不足的感觉。之中学校通过考察决定把何素言班的数学老师调到理科班,为什么好老师都得尽着理科班?为什么文科只是捎带?为什么文科成为弱势的代名词?经过联名信,经过罢课,经过对抗新老师,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外,黑暗的夜色中,数学老师第五支烟的火光一闪一闪,映出老师复杂的脸色,全然覆盖的。何素言,杨涛,子洁站在老师身边。
“你们真的希望我留下来?”老师幽幽地问。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何素言刚断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老师,是真的非走不可吗?”杨涛很冷静,做为老师的得意学生之一他很冷静。
“你们也知道。我走了,会有更好的老师来教你们的。”老师在试图安慰。
“你真的不要走,不要走,我们以后都好好学,好好听你的话,不让你再伤心了。”何素言要抑制的泪水在这一刻全然决堤,这一刻,前面是一片黑暗,而老师是出口处那唯一的亮光,何素言想到在课堂上的谆谆教导,课下偶尔的针锋相对,经常的课下指导,一种浓郁的悲愤的疼痛紧紧地攫住何素言的心,被所谓的文理分科肢解的心,“你不要走,不要走。”
“别哭。”老师轻轻斥了句,自己声音却也微微颤抖起来,“你们都知道,我也一直想去理科,虽然班里同学都很努力,但是……”
身子软软地要往下瘫,何素言死命地把住栏杆。
沉默,沉默,窒息的沉默。
“我不走了。我留下!我去和主任说,今天学生闹的太晚了。明天还得上课,得先让同学们回去。”老师断然地在地上踩灭了烟头说。转身朝人声鼎沸的教导主任办公室走去,里面同学们正在居理力争。
身后子洁攥住何素言的手:“言言,你怎么了,怎么了?”
“子洁”只软软地叫了一句话,何素言蹲下身来,压抑了声音呜咽起来。数日来在争取老师的意志支撑下的精神全然疲软。而仅仅在二个月之后,何就明白把老师留在文科是多么不公平的事情,让老师看着理科班的刺眼的名次对老师是多大的失意。 第四十七章 冷心
“袁书培,老师让你过去一下!”周韵叫正在和边上同学闲聊的袁书培。
“知道了。”袁书陪应了声,却并未回头。周韵也不理睬。这一段他都这样反复无常。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的人,只不过以往都是自己隔了层纱来看人。周韵低头想着,许乐明隔了窗户叫周韵:“你下午没有事情吧?我们下午要去打球,你也一起去吧?”
周韵怔了一下,但随即说:“好!”
许乐明笑着说:“那好。你吃过饭在教室坐会。我来叫你。”周韵忽然发现自己很久那样笑过了。
及至下午,周韵才明白那所谓的“我们”其实只有自己和许乐明两个人。周韵没有显现太大的惊讶,和许乐明打了会儿球,在操场转了会儿,回答了他诸如天气,学习之类的问题,回去给何素言写了封信。
周六下午回家的何素言是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