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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朔跟着雪琪跑出树林,两人便放慢速度,并肩向杭州城而去。
丹雪阳一路下来总回头张望,赵雪如不解地问:“师弟你在看什么?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丹雪阳吞吐道:“我没看什么,我总觉得会有人追我们!”
“有人追我们?”赵雪如眨眨眼睛。
丹雪阳微微笑道:“我在想琪儿和雪樱她们可能会来追我们。”
赵雪如听此不禁担忧道:“那可糟了,他们两个谁也不熟悉路线,万一迷了路遇到坏人怎么办,不管怎么说雪樱还和你我经常出来,可是琪儿万事不通,雪樱又不会照顾人……”
丹雪阳一听也担忧起来,道:“要不我们回去找找他们吧!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是我们出来的时候在树林边等等她们就好了!”
“你早就知道她们要出来怎么不和我说呢,唉,走,我们去杭州城看看,雪樱只认得杭州城,说不定他们两个就去那里了呢!”
“我也是这么想,师姐我们快走,别错过了才好!”说着二人调转马头也往杭州城而来。
再说上官雪樱催马一路下来,直奔杭州城,如雪如和雪阳所认为的一样,上官雪樱只认识杭州城,对她来说这世界亦只有杭州城这么大。她对城里的环境很了解,毕竟跟着出来玩过很多次,到了杭州城才想起她的雪琪师姐,不知道出来没有,也许被师傅抓住没跑了。
腰包中的小狐狸探出脑袋吱吱地叫了两声,雪樱拍了拍小狐狸的脑袋道:“啾啾乖,饿了吧,姐姐现在就去给你找吃的。”话音未落,雪樱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没带银子,以往都是师姐和师哥给她买东西,如今她自己出来竟然把这事忘了,左右环顾,怎么办呢?走了几条巷子,穿过几条大街,也没遇到个熟人,其实哪里有什么熟人。心中寻思,不如去酒楼或者客栈,人多手杂,顺一个钱袋解解温饱岂不好。以往来杭州城雪阳总是带着她们去一个叫观景楼的地方,那里人就不少,还都是有钱人,嗯,就去那了,敲定了主意,便开始找观景楼,却不想转了两三圈都找不到方位。在地上捡了无数颗石子抛来撒去,可是指出的方向都不对。
雪樱不由得着急,抬眼看看人来人往,忽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怎么犯傻了呢,抓个人带我去不就好了。想着纵身一跃跃到一个路人面前,那路人正在赶路,忽地看到眼前多了个人,骇了一惊,雪樱却不客气,抓住那人的衣服往路旁一提,道:“带我去观景楼。否则我让它咬死你!”说着指了腰包里的小狐狸,小狐狸探着脑袋看着路人,一幅如饥似渴的模样。
路人看着小狐狸又看看上官雪樱,以为遇到了狐狸精,起身要跑无奈腿脚发软,雪樱见这人不老实,举起手中的短剑就要敲这人的头,这人一见雪樱举剑,咯喽一声,吓得昏了过去。雪樱见路人脑袋一歪没了声息,又气又急。看来得找个身强力壮的,省得不禁吓。
转路来到杭州官道,打量着过往的人,从东门过来一匹马,雪樱一看便来了精神,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师姐。”
此时赵雪如和丹雪阳刚刚进城,雪阳取了几两银子来到城门官处,道:“官爷这个您拿着喝酒,小的向您打听个事不知可不可以?”城门官接过银子,在手里轻轻颠了颠很利落地塞进了袖子里,问道:“你要打听什么?”
“您可见到两名很清秀的女子进城,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一个红衣服,一个白衣服。”
城门官眼珠向上想了半天,道:“清秀,倒是有两个极其清秀漂亮的,要不我也不会印象这么深,只不过不是一起的,红衣服的小姑娘骑了匹马,进城有段时间了,白衣服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向城西去了。”
“不是一起的?那您可否形容一下他们的容貌。”
“红衣服的小姑娘是一身断衣打扮,身上背个包,鼓鼓囊囊的。大眼睛,很灵丽。”
雪阳心想这必是上官雪樱无疑了。
“白衣服的女子比较柔弱,走到城门这里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奇怪,像是什么都没见过,那一眼看的我心里直痒痒。”说着城门官嘿嘿地笑了两下,继续道:“她身边的那个男的也是极俊的人物,只是一直在催促赶路。”
丹雪阳心中觉得城门官所说的白衣服女子的就是自己的妹妹丹雪琪,因为丹雪琪没见过什么外界的景色,出来必定好奇,也不懂得太多的男女礼教,看人也从不避讳。可是若是雪琪怎么没有和雪樱在一起呢,身边那个男子又是谁?万一是坏人可就麻烦了。
想着丹雪阳道:“师姐,我们分开走,你找找雪樱,我去打听一下琪儿的下落。傍晚我们在观景楼会合。”
“好。”赵雪如应着,便溜溜达达向城中踱来。没走两步忽见一道红色的影子冲了过来,即刻勒马止步,见是小师妹上官雪樱不禁大喜,下马拉过雪樱,雪樱高兴的手舞足蹈:“师姐,我可找到你们了!”说着扑到雪如怀里撒起娇来。
“师姐,师哥呢?”
“他去打听琪儿的下落了。你怎么没和琪儿在一起?”
雪樱皱着眉,道:“琪儿师姐也出来了吗?我还以为她不敢出来呢。”
“怎么你和她不是一起出来的?”
雪樱摇摇头,表示不是。赵雪如不由得愁上心头,拉住雪樱的手道:“樱儿,据我们所知你琪师姐也出来了,她什么都不懂,很危险的,你真不应该丢下她不管啊!”雪樱一听也着急起来:“那可怎么办。”
“我们快到处找找。”
观景楼不远处人声嘈杂,丹雪阳一路打听方走到楼前,寻声望去,原来是打把势卖艺的,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雪阳心想妹妹雪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必是喜欢凑热闹,也许就在这人群之中,便上前探身望过去,卖艺的是两个男子,一个正拿着大刀挥舞,一个则在一旁端着个铜锣招呼着收钱,收钱的少年及其的俊秀,雪阳心中暗暗一乐,这定是个女扮男装的美女,看那眼鼻口,很标致呢。扫视人群,并不见雪琪身影,心情又失落下来。这时收钱的少年拿着铜锣来到丹雪阳面前,雪阳正要掏银子,忽地眼前又多了一只手,扶住铜锣边沿,向一侧带去,少年一见将锣向下一沉,左手持锣,腾出右手向来人手腕切去,来人却也不示弱,抬手一番,锣倾钱撒,雪阳见铜银散落,将袍袖在锣下一划,竟没有听见一个铜子落地声响。少年顿时眼圈一红,那地痞本来寻事,却也不傻,见有高人出手,怔了一怔便转身招呼着手下的兄弟走了。雪阳微微一笑接过少年手中的铜锣,袍袖一抖,哗啦啦,方才散落的铜银又如数落入罗中。少年看着雪阳脸色一红,转身回到了打把势人的身后。
卖艺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向四周人群抱拳道:“多谢各位捧场,今天时候不早,小弟要收摊了,多谢多谢!”驱散着人群,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丹雪阳,生怕其飞了一般,雪阳也没有走的意思,握着刀揽着马缰绳站在原地等着。
卖艺人来到丹雪阳面前抱拳道:“小弟徐德言,这是我兄弟德贤,敢问恩公大名?”
丹雪阳看看兄弟二人,心道说这兄弟俩的名字倒是好的很,不是盐就是咸。可面上却呵呵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其实丹雪阳心中早已对这句话不解,为什么救完人后都要说这句话,可是好像除了这话也没什么可说的。看看德贤,自己若不是好奇也不会站在这不走。德贤见雪阳盯着自己,满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徐德言解围道:“恩公有何不妥吗?”
“哦……没,只是你这兄弟好相貌啊!”说着抬手一揽德贤肩膀道,“我看你们也是练家子,对这地方也不陌生,小弟不仅对二位一见如故,也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可否帮忙寻找一人?”叫德贤的少年被雪阳搂着,眼巴巴地望着一旁地徐德言,徐德言想说又欲言又止,丹雪阳就当没看见,心中却偷着乐,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徐德言道:“好,不知恩公要找什么人?”
丹雪阳放下德贤肩头的手臂,道:“小弟叫丹雪阳,来找妹妹雪琪,我听说她与一男子来到这城中,打听之下才到此。我妹妹一身白衣,长得很清秀,不知兄台可否见过?”
“这里已是城西,再往前走便是西城门,若要投宿也就是观景楼了吧,不如去问问观景楼的伙计。”
雪阳心说这个我也知道,是想把你们一起带走倒是真的,于是道:“多谢兄台指点,我与兄台二人一见如故,请兄台务必赏光与我去观景楼吃杯水酒。”不等徐德言表态,丹雪阳已经说了个“请”字,徐德言本觉得承雪阳相助已是亏欠了人家,也不好再推辞,便随即点了点头。雪阳心中自是喜悦,抬手一挽徐德贤,牵着马向观景楼走去,叫德贤得的少年哭丧着脸,歪歪斜斜地跟着,徐德言跟在后面也是满脸无奈。
3。相识(上)
观景楼中自是热闹非凡,又恰逢晚宿十分,楼上楼下更是宾客满座,徐德言和徐德贤平日里卖艺为生,生活起居很是节俭,虽知观景楼所在,却从未踏入过一步,如今走进,徐德贤眼前就是一亮,雕廊画栋,红柱白砖,整个厅堂都是亮堂堂地。小二们忙上忙下,招呼声此起彼伏,客人们说说笑笑,好不悠闲。更有趣的是这楼中的每一扇窗都能看到外面的风景,而且都是不同的景色,真是应了“观景楼”的名字。
小二早已认识雪阳,见丹雪阳一进来就上前招呼过来,道:“丹少侠,您今天有什么吩咐?”
丹雪阳道:“给我准备两间客房,然后把酒菜送上来。”话毕便扔了锭银子给小二。徐德言见丹雪阳出手便是一锭银子,不禁有些愕然,道:“丹少侠……你不要太破费了……”
丹雪阳一挥手,朗声道:“徐大哥别客气,银子本就是用来花的,更何况小弟又对徐大哥和徐兄弟一见如故,更是不能失礼。这银子有时便花,无时再去挣来就是了。”
徐德言听此也不好再拘谨,想这丹雪阳倒真是性情中人,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钦佩,徐德贤更是满眼的赞许向丹雪阳望着。丹雪阳也回眸望了一眼跟在身后徐德贤,呵呵一笑,谁知徐德贤的脸竟一下子红了起来。丹雪阳心中暗笑,想这小生若是换回女儿装必是个难得的美人。
正在这时,只听观景楼门口有人大叫了一声:“师哥——”这声音清脆响亮,丹雪阳不用想都知道是上官雪樱,有雪樱就好了,说不定……可回头一看,除了师姐赵雪如竟再也没有多余熟悉的脸,心中不禁有些失落,难道真的和雪琪走散了?
定神的功夫,上官雪樱已跑了过来,皱着眉埋怨道:“臭师哥,你怎么不等我们啊,我把雪琪师姐弄丢了,怎么办啊,还有我的啾啾都饿了,你得给它点好吃的才成!”
丹雪阳沉了一口气,赵雪如道:“师弟别担心,观景楼这里人这么多,我们一定能打听到雪琪的下落。”说着望了一眼丹雪阳身边的徐氏两兄妹。丹雪阳这才想起来介绍道:“师姐,这两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我们先上楼,慢慢我跟你说。”
上官雪樱接话道:“好啊好啊,上楼吃饭咯!师哥你给我的啾啾准备吃的了吗?”徐德贤看着上官雪樱怀里瞪着眼睛的小狐狸,不经意的躲到了丹雪阳身后。
来到其中一间客房,酒菜已经准备妥当,众人落座,相互介绍之后,丹雪阳却一直愁眉不展。
徐德言拍了下丹雪阳的肩膀道:“丹兄弟,你称呼我大哥,我就叫你一声丹兄弟了。”见雪阳点了点头,徐德言才继续说道,“丹兄弟,你别着急,我平日里也习得些笔墨功夫,不如你把令妹的相貌形容一下,我为她画幅画像,这样再向人打听就方便些,也可以给小二让他们留意下。”
赵雪如道:“师弟,徐大哥这个办法好,不如我们试试。”
上官雪樱却一皱眉道:“画画?通缉犯才画画呢!”话音未落就被赵雪如瞪了一眼,立刻没了声。
丹雪阳展眉道:“嗯,是个好办法,那就有劳徐大哥了!”
上官朔带着丹雪琪行至城内,惹来无数目光,上官朔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看看丹雪琪,还在没心没肺地左顾右盼,心中甚是无奈。有游商过来凑热闹,问二人要点什么,上官朔只想快些找家客栈,丹雪琪却兴致勃勃,看到什么都好奇。
“朔大哥,你走慢点好不好啊!”
上官朔调转马头回到丹雪琪旁边,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大麻烦,道:“琪儿,你不想快点去找你哥哥吗?如果想,就快点走。”丹雪琪望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