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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毫不差。尸体左侧脖项下有指粗的伤口,干瘪包骨,双眼微突,嘴半开,两手紧攥,阳体上立。非常明显的确是被人抽掉鲜血,呈现做过死状。而且口鼻内无水无泥沙,指甲内无污物,腹部平坦无积水,绝对是死后被人扔在河中弃尸。
看到这个情景白玉堂也有些反胃,死人他见的多了,就没见过这么让人觉得发冷的尸体。看到展昭眉头锁的更深,他下意识的把他向自己身后一拉,档在侧面。
展昭瞪着他,“你干什么?”这白玉堂挡在边上自己几乎看不到尸体的情况,尽管他其实不是很想再看。第一眼看到那尸体他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非常之冷让自己不寒而栗。自己十几岁开始在江湖走动,又在开封府当差一年。尽管他见的尸体也不在少数,破案之时被支解的尸体他都见过,可是从来没有让他觉得发冷过。
白玉堂没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怕他看多了吐吧?更何况这又是自己的无心之举,气氛如此他不想说话。
三个人一连看了六具尸体,状态全部一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三人连同王斌出了冰室。
见到正午的阳光,他们三个同出了一口气。回想起冰室里的惨状实在是让他们觉不出暖来,若不是三人行走江湖多年,恐怕早就俯身而吐了。
见他们面色疲惫,王捕头将他们送入驿馆,然后陪他们在厅房奉茶。
蒋平坐在房中捋着胡子寻思着,他行走江湖二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死的人。
“四哥,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白玉堂难得询问蒋平。
蒋平回答:“他们全都是被人抽掉血液而死,而且死时应该正在行房之中,否则不会有作过死的状态。”
王斌摇头,“四老爷的话只对了一半,仵作仔细的验过。这十六个人虽然是做过死状,但死前绝对没有同人行房!”
“这倒怪了,难道是中了什么毒药了不成?”蒋平问。本来这种死状就十分罕有,更何况现在一死就是十六人之多。
王斌再摇头,“仵作也曾用银针探过喉部和腹部,没有中毒的痕迹。”
蒋平再问:“这些人可有些什么联系么?”
王斌继续摇头,“他们五行不一,全无任何关系。唯一相同的就是抛尸的地点和死相相同,而且年纪也上下相仿。”
蒋平一抖手,“这还真把我给难住了。你们可在抛尸的地方留人看守?有无线索?”
王斌无奈的苦笑,“我们衙门里过半的人都在那里看守者,可是直到今日依然没有任何线索。还是每七天就一条人命。百姓们人心惶惶死者的家属几乎是每天都来衙门大闹,大人就快坚持不住了。”他当差也有十年了,还没见过这么大,这么难,这么毫无线索可查,这么离谱的案子。
见展昭一直没说话,蒋平问他:“展弟,你可有什么看法?”
展昭摇头,他只觉得十分不舒服,头有点晕胃难受的很。自己还从没这样过,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尸体,况且尸体陈在冰室之中也不可能会有尸毒,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症状?听到四哥问自己展昭不得不开口,“我只是觉得事情怪异,但没什么头绪。”不自觉的揉了下太阳穴。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些人的死相比那冰室中的温度还让人发冷。
“猫儿,你怎么了?”白玉堂发觉展昭的脸色变的很差,感觉上去就有些不对。
“我没事。”可能是连日赶路的关系,加上冰室里太冷突然受了凉也很正常。更何况见到那些尸体的模样,想不做呕都很难。
“你难道是怕见尸体?”看他在冰室中就有些不适的样子。白玉堂丝毫没想到他这话说的不妥。
展昭一瞪眼,“白玉堂,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吵!”竟然说他怕见尸体!自己堂堂南侠,又在开封当差,说他怕见尸体不是侮辱他的人格吗?
“五爷没想和你吵啊!!”真真是冤枉的很。白玉堂伸手摸上展昭的额头,没烧,他这才放下心。
展昭拨开他的手,“四哥,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他站起身离开厅堂。
“猫……”白玉堂伸出手,但人已经离开了,他只好坐回座位一言不发。
王斌不解的看着,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个状况。蒋平一见连忙跟王斌说:“王捕头,明天还要麻烦你大我们去案发的地方。天色已晚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二天。
展昭早早的就起了床,昨天的难受一觉过后全部都消失了,看来真的是偶入风寒而已。只是早饭没吃多少,昨天那一幕依然让他没有胃口。
他挎好剑一个人上了街,寅时刚到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
晨风吹过一片落叶飘到他身上,乌江这里已经是深秋了。展昭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案子要什么时候才能了结。
正在他信步之时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前面的朋友,请帮忙抓住这个贼人!”
展昭听到声音熟悉,直接转身就见一人朝自己跑了过来。他没来的急多想伸手拔剑把那人拦住。
“什么人?胆敢拦住大爷的去路!”那人停下脚步把刀举至胸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展昭的脸。
一见展昭转身后面追来的人长出了一口气,“展弟啊,没想到是你!这人是个采花的恶淫贼,为兄追了他一天一夜,千万不能让他跑掉!”
展昭也同时看到了那个人。“既然他是贼就是我展某人捉拿的对象!欧阳兄放心,小弟绝对不会放走他!”
追贼的人名叫欧阳春,人称北侠,是展昭的旧相识。这一次他是听闻乌江府发生连环命案这才敢来一看。虽然他不是官府中人,但是这件事牵扯面还远不止朝廷上知道的那些。死的人中不光是普通百姓,更有江湖中人。事出离奇北侠客自然是想来看个究竟,没想到一进乌江府就碰上了这个采花贼做案。侠义之士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就整整追了他一天一夜。
那采花贼见二人认识觉得事情不妙,“我花某人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欧阳春一笑,“花蝴蝶,你做的这些事简直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诛之。怎么能说无仇无怨?”
“欧阳春,你既不是苦主也不是官差,你管的着花某人吗?”花冲气愤的说。这欧阳春实在厉害,自己着实不是他的对手,好在自己轻功了得,否则早就被他一掌劈死了。
“欧阳兄不是官差,展某人是!”展昭把剑一指亮出架势。
花冲一见冷笑着问:“你是谁?”面前这个青衣的男子真是张的俊秀,虽然眼露着刹气,却依然让人不得不爱。如果不是自己身在险境,那就一定要搞到手里尝尝味道了!
展昭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不恭,心里好生不爽。“开封府护卫展昭!”对这贼人就得报报官号。
听到回答花冲吓了一跳,没想到面前的这个美人居然是堂堂的南侠客。这就坏了,后面追着个北侠欧阳春,前面拦了个南侠展昭,自己还有的跑么?不过想到这里他又转脸一笑,“花爷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们耍了!展昭,你我后会有期!花爷失陪!”说完他随手朝展昭撒出一把东西,转身跳到一边的房上就跑。
“花蝴蝶,我看你哪里跑!”欧阳春刚想上房抓人。就见展昭双腿一软,巨阙剑戳在地上险些跪地。“展弟,你怎么了?”欧阳春没顾的上追赶花蝴蝶连忙过来扶起展昭。
刚才花冲撒出来的东西顺着风正吹到展昭的脸上,他只觉得一阵异香之后就浑身无力。他扶着欧阳春的胳膊,“中了他的软筋香,没什么大碍。”这种东西是下五门的人常用之物,专门用来对付女人。今天他展昭居然也着了这采花贼的道儿,真是气死个人!
“你住哪里我扶你回去!”既然是软筋香就好解决了。喝一碗解药半个时辰就好,而这种解药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几乎人人会配。
“驿馆,就是街口的第一个宅院。”虽然这药一不要命二不损功,可中在身上却不怎么好受。浑身无力使不上劲,而且也不像其他药一样会让人头晕。头脑清醒却无法反抗,这种东西才叫卑鄙!
刚一进驿馆,白玉堂和蒋平正好打算出门找展昭。
“老哥哥你这是哪里来?”蒋平一看是欧阳春心有一惊一喜。惊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喜的事这案子本就棘手,要是有他北侠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老四老五,你们也在这里?展昭中了软筋香,快把他扶进房!”现在没工夫详谈离别的经过,况且上一次见面也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白玉堂连忙从欧阳春的手里接过展昭,没有多问也没多想,伸手就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迈大步向展昭的房间走去。
“我能走。”见到白玉堂抱着自己,展昭一阵心悸。但这太不成体统了,自己个大男人怎么能被他抱着。假如他此时有力气,说不准会和他白玉堂玩命。
白玉堂没理他,只是狠狠的说了一句,“闭嘴!”他现在没心情和展昭斗口,软筋香这个词儿让他十分不爽。那是采花贼用来对付女人的,如今他展昭怎么也中了这个玩意?
进了房间白玉堂把展昭放在床上,“我去给你抓解药!”没等展昭反应他转身离开房间。
“白……”人已离开展昭收回下面的话。今天白玉堂怎么回事?好象很担心自己的样子,这太奇怪了。平时为了一点小事他就能和自己闹上一天,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能对自己好的人。究竟是怎么了?
这时候欧阳春和蒋平这才走进房中。欧阳春不明所以,还在寻思着老五什么时候对人这么热情了?这可不像他锦毛鼠的性格啊?只有蒋平看着展昭一脸疑惑心里暗笑,我们家老五都做的如此明显了,你只笨猫怎么还不明白?
“展弟,你一大早上跑出去做什么?”蒋平问,刚刚起床五弟没看到展昭急的和自己直瞪眼。
展昭虽然无力,说话是完全没有问题。“今天起的早我打算到街上溜溜,没想到碰上欧阳兄在抓采花贼。”这可真是不巧不成书,估计自己早走一步晚走一步也就没有现在这种事了。
“采花贼?”这倒引起了蒋平的注意。“老哥哥,这个采花贼是什么回事?”难道会和这十六条人命有关系?
“我在家就听说乌江这里发生了大事,那些死者当中有四个是上三门的人,这才敢来看看。刚到乌江就看到那个花蝴蝶花冲准备做案,所以我就跟了他一天一夜。早上正好碰到展弟,本想合二人之力捉拿他归案,没想到一时没留意让展弟着了他的道儿。”欧阳春很是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他是个采花贼?身上就肯定带着这种下流的东西。
“说到这里,老哥哥觉得这个采花贼和这案子有没有什么关系?”蒋平问。
欧阳春摇头,“应该没关系吧?我看到他进的是一个小姐的闺房。”这命案中死的都是男子,应该是和这个花蝴蝶没什么关系。
蒋平叹了口气,“这多过七天就多一条人命,现在连点头绪都没有,真是难死个人!”从来没什么事能让他蒋四爷垂头丧气,可是如今这事儿着实的难办,想不叹气也不行了。
正在这时候白玉堂端着碗药走进屋,根本没理边上的两位哥哥直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展昭扶起来,“把药喝了。”他把碗送到展昭的嘴边。
展昭一拧眉,“我自己来。”他伸出手,实在很费力。这软筋香果然厉害。以前抓贼的时候也替人解过这种药,可是他却从来不知道中这药的人是什么感觉,今个儿他倒真知道了。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别废话,喝药!”分明不能动弹还说什么自己来,这猫怎么这么别扭?
欧阳春刚想说话就被蒋平拉了出去。
“听说老五和展弟过不去,今天一看这不是挺好的么?”欧阳春问。看来江湖传言果然不能都信。
蒋平一笑,“现在是挺好,谁知道下一会儿如何了?他们的事不用我们去想,还是先琢磨琢磨正事儿吧!”
房中的展昭无奈之下让白玉堂喂着喝了解药,“谢谢白兄。”虽然白玉堂的态度让他既不解又不爽,可是他毕竟是在救自己。
白玉堂让展昭重新躺好,等着解药过劲还得用上半个时辰。“我说猫儿,你怎么中了这个玩意儿?”
展昭脸一红十分尴尬,一个大男人中这种东西实在是丢人。“早上帮欧阳兄抓一个采花贼,一不留神中了他的药。”
白玉堂听完大笑,“难道是那采花贼看上你了?”抓贼抓到自己中药,这只猫今天算是丢人丢大了。
“白玉堂,你不要太过分!”展昭瞪着眼睛,白老五这话实在是太伤他自尊了。
“看你在中药的份上,五爷现在不跟你斗口。不过堂堂南侠中了软筋香,恐怕也是奇闻了!”他扬起眉毛一脸坏笑的看着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