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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为了国泰民安完全可以牺牲任何一个亲密的人吗?
为什么却情愿冒着混乱国法的风险来救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莲子心里明白,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回答,话到嘴边不得不出口的那一瞬间,却被她改成了:“你是故意带阿笙来的吧?”
“是太子殿下要来的。”
莲子才不相信他。
阿笙是自私虚荣的人,但因为年纪小,毕竟还没有把良知全数泯灭,她见了莲子会觉得羞愧,那绝对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我从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李宪在角落处向莲子微微一笑。
他知道一个人内心中有太多软弱的地方,很多死死咬住牙关的坚持就像一些空大的水泡,如果举起鞭子来威吓,可能就会碎得无影无踪。
但如果替她想得更周全,她会主动的把水泡里的梦想拿给你看。
所以阿笙水泡里的梦想,就已经彻底彻底的,被他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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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半夜里莲子从睡梦中笑醒过来。
李白被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叫春么?”
莲子在草垫子上一滚一边叫:“春……春……春……”
李白一脸黑线。
莲子笑着凑到他面前:“好东西给你看,可不要告诉别人。”
手指张开是一枚太祖年间的铜钱躺在掌心里,边角处缺了一块,倒好像什么人咬出来的牙印。
“穷疯了,这种东西花不得的。”
“知道什么呀。”莲子白他一眼,“这是李宪给我们的信物。”
目光灼灼向四周围望过去,大牢里黑漆漆的看不出一丝征兆,不知道谁才是这枚小钱的知音人。
李白双手枕到脑后,眼晴看着牢不可破的屋顶:“那郡王那边呢。”
“我想过了,他那个法子,只能救得了我一个人,我装疯卖傻的跑掉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做鬼到地底下去抓你。”
莲子噗得笑出来:“是我害你,你死了,我怎么有脸一个人活得下去?”
李白探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想太多,一个人活下去就是一个,两人能活下去,那就赚了一个……不管我们谁有机会都要想办法跑掉……”
莲子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握:“明白!”
天亮以后三郎如约而来,他只一个人,穿了月牙白的长衫,潇洒倜傥,手提着一只花柳丝编的篮子。
远远就能闻到糕点糖果的香气。
“这些天怕是饿惨了吧。”
莲子眼泪几乎掉下来,要不是隔着一层栏杆,早已经扑上去喊他一声亲人。
篮子一打开,久制蜜栈是灿烂夺目的金黄色,乳酪白里透着粉,莲花酥形状优美如同观音莲座,椒盐小饺是从几乎透明的薄皮里看到了硕大的馅肚,此时此地此景,竟要比厚厚的一堆银票摆在了眼前还要让人头晕目眩。
三郎微笑着看着两个饿死鬼拼了老命往嘴里塞。
“你真是好人。”吃得三分饱的时候,莲子终于能腾出空来看了他一眼。
三郎想起很久以前一个朋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女人要夸男人是个好人,那就和骂他是个傻瓜没什么两样。
三郎可不是傻瓜,女人的心里想什么念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么清楚也无能为力,比镜花水月更难抓住的东西,竟然会是一个人的心。
从始至终他也没有提起那个约定的事。
只是闲闲地问起她在监狱里可有人欺负她,家里人可有人惦记着她。
莲子吃一口答一句。
有时候吃得凶猛,却又懒得去理会他。
等到吃完三郎便走了出去。
这一下莲子倒措手不及。
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想要怎么跟他说好,可理由想好了,力量积攒够了,一拳还没打出去,三郎却已经提着来时的竹篮子消失了。
莲子莫名奇妙地去看李白:“他来就真的是为了给我们送吃的么?”
“呃……你去妓院是为了买文房四宝吗?”
莲子默:“我去那种地方嫖你?”
李白也默:“好吧,那如果一个男人说他去妓院是为了买文房四宝你相信吗?”
“相信了猪都会飞。”
“对嘛,所以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
可是为什么他并不提到那天所策划好的事情呢?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傻瓜,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这么笨!”李白当头打了莲子一下,“那是你的命,最着急的人当然会是你,如果你气定神闲等着对方开口,那心里一定是有恃无恐的了,他又何必再多这个嘴。”
这个,大约就叫当局者迷。
迷在局中的人也有三郎。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执着倒底是为了什么。
长安城里……本来有那么多的姑娘……
从大牢里出来他翻身上马,走到路口的时候却有些迷惘,那种久违了的惆怅一直纠缠着他。
将斜的夕阳落在马背上,来时光鲜亮丽的篮子里面,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半残的糕点上面有小而整齐的牙印。
“老鼠……”三郎发现自己在喃喃自语地微笑的时候,手已经抚在了那小小的牙印上。
本来并不想跟李宪有太多的正面冲突,可是莲子既然这么的有恃无恐,却让三郎有一种把她的恃仗打碎的冲动。
到那个时候,她会不会哭着趴到脚下来哀求他呢?
因为要提前两天呈报给皇上,阿笙翻供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长安城中立时掀起了一片流言蜚语。
到了那天早上,不到四更天御林军就来押人,往皇城里去要穿过一条正街两条胡同大约三里地的路程。
谁都知道这条路会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鲜花绽放。
也可能会是鲜血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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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中计
因为要提前两天呈报给皇上,阿笙翻供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长安城中立时掀起了一片流言蜚语。
到了那天早上,不到四更天御林军就来押人,往皇城里去要穿过一条正街两条胡同大约三里地的路程。
谁都知道这条路会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鲜花绽放。
也可能会是鲜血涂炭。
为了防止有人在半路上捣乱,蔡王使了一个李代桃僵之计,让牢里的死囚扮成阿笙,被御林军从正路上送走。
而正牌的阿笙,却由自己家里的护卫从另外一条偏路上,饶着长安城大半圈,送到皇城里去。
出发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黑暗之中隐隐透着一种彻骨的寒气。
正路上走的御林军虽然知道要犯并不在自己的车上,却仍然提心胆战,不禁另外一人说道:“我怎么觉得冷呢。”
“天快亮了吧,天亮之前,总有一段时间会冷得让人受不了。”那人微微地打了寒战。
凶险的局面并不是没有面对过。
但小小一辆囚车集中了长安城这么多权贵的视线,走错一步步步皆错,如今还是押人的官兵,一转眼就能成为车上的阶下囚。
过了正街,走入那条胡同的时候,数十个人集中围绕到了车旁。
四周围黑漆漆不见一丝光亮。
一人打了火折子,那一瞬间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什么东西?”
猛地打开了车门往里面一看,假阿笙仍然端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变故。
侍卫松了口气。
“眼花了吧。”一旁人打趣他。
“事关重大,不由得你我不小心。”
说着话往前走,耳朵里只听见车辙声吱呀作响。
过了正街,进到另外一条小胡同,再往前面走就是皇城,眼望着那高墙平地起,众侍卫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前方人影晃动,正是主审此案的蔡王李宪已经等在了皇城前。
侍卫急忙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不用多礼。”蔡王身后也站了几个人,“路上可有什么情况?”
“回殿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蔡王点头道:“累各位受惊了。”
“不好了,殿下!”正说着话一人哭叫着扑过来,衣服上全是鲜血,连滚带爬地到了蔡五脚下抱着了他的腿,“属下无能,误了大事!”
众人只觉得头皮一炸!
一名侍卫揪起了他的衣领:“犯人呢?”
“殿下……殿下……”那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那犯人……在路上遇劫……”
“混帐!”那侍卫顾不得打狗看主人这些话,犯人一旦在押送中出了什么事,不管怎么洗清也要怪到他们头上,“不是让你们牢牢看好吗?为什么会走漏了声风!”
“我不知道……”那人也乱了阵脚,只胡乱地叫着说,“怕是遇见了鬼,只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从天而降,兄弟们完全没有抵挡的本事,连囚车都被他一枪扎穿,犯人根本连个声音都没冒出来就没气儿了!”
他边说边哭,那些侍卫只觉得全身冰凉。
到如今要怎么像皇上交代?
蔡王是他们自家人,出了什么事都好说。
到时候只往他们这些没依没靠的兵丁身上一推,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可这什么李代桃僵的馊主意明明就是他想出来的!
“殿下!”那些侍卫怒视蔡王,“现在要怎么办?你且拿个主意出来,倒让我们有一条能活下去的路!”
一时间群情激愤,有些急躁的甚至要扑上去揪蔡王的衣服。
“且等一等。”他声音不紧不慢,一出口就让所有人心头微微一软。
然而事到如今,就算是仙人又怎么来颠倒乾坤?
众人只瞪着他不说话。
“你们看这是谁。”蔡王转过身来,身后几个侍从中的一个人身量不太高,虽然穿着男装眉眼却异常的秀气。
仔细一看就是个女孩子。
“她才是此案真正的证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许久才有人反应过来。
“好一个。”侍卫中的头领开口说道,“殿下这招用的狠,一方面让我们走正路,让死囚走偏路,让那些想半路上下手的贼子扑了个空,但事实上早已经在昨天晚上就把人带到了皇城中来,说得是李代桃僵,其实唱的却是出空城计!”
众人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一方面为人犯还活着而庆幸,另一方面却对这种欺瞒感到愤怒:“蔡王殿下,你瞒得我们好苦!”
“情非得已,请大家见谅。”蔡王也并不辩解什么,只是向众人深深一揖。
那些人一腔怒气却让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僵持了半晌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拿主意了,下面要该么办,还请殿下指点。”
蔡王却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赌气和无礼似的,笑了笑说:“现如今只把人犯带到皇上面前,只听皇上的发落就是了。”
这四两拨千斤的态度实在让那些侍卫郁闷,可是只要一开口反驳,立刻就会落一顶不想把人犯带到皇上面前,不想给皇上办事的罪名。
想这位蔡王殿下的为人一向隐忍低调,比起那位名动长安城的三公子来说,简直透明到可以无视的状态。
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有如此细密的心思和心计。
把众人堵得无话可说,只好把车里的假囚犯换下来,换上了真阿笙。
半术香的功夫,才摇摇晃晃进到了皇城之中,天色已经渐渐发白,一缕曙光从正东方向扑面而来。
车停在大殿之下,仰望着一层层高不可及的楼台。
大殿中两行群臣罗列,皇帝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带人犯上来吧。”
“带人犯。”
“带人犯。”
声音如同波浪一般层层涌到了殿下,下面的人得了令,迅速拆马卸囚车。
手摸到犯人身上,只觉得软绵绵无处可着力,正想呵斥她站稳了赶快下车,突然与她的脸打了个照面,睁大了的眼晴,一缕鲜血已经从嘴角处流了下来。
那侍卫先是惊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接着就惨叫一声,从囚车上直跌下来。
“她……她……她……”
“人犯她……她自尽了!!!!!”
声音传到大殿之上,满朝震惊。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