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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子喘了口气,见疯子俊美脱俗的脸上完全是一幅无知无畏的表情,更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找了一块石头要往他头上砸。
其他人被这边的动静惊醒,急忙从身后拖住了她:“你这是干什么?大清早起来的就发疯?”
“他……他……他……”莲子一连说了三个他字,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些人里有花中高手,被莲子一脸怒不可扼的窘色启发了,哦了一声说:“他是个疯子,你跟他计较什么?再说了……”
他看了看莲子,又看了看疯子:“我觉得吧,他自己摸自己都比摸你有意思多了。”
“啊啊啊啊啊啊……”莲子喷血三尺,彻底化身为无敌大猩猩。
再往古斯国去的路上,每个人都鼻青脸肿,像是被痛殴以后又踩了几十脚。
莲子一直离疯子远远的。
那些人知道疯子厉害,并不敢在明面上占疯子的便宜,只偷着摸他一把,捏他一下,想尽了办法戏辱他。
只要不闹得太过份,疯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莲子看在眼里却暗暗憋气。
吃饭的时候见人们给疯子吃剩下的饼渣,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沙子才递给他。
莲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疯子!过来!”
他就只听她的话,乖乖的坐到她身边去。
莲子看他乖巧美丽的侧脸,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你……你这家伙……饿死你就算了。”
把自己的那份干粮掰了一半给他。
疯子狼吞虎咽的吃到一半,忽然抬起头来,看着莲子笑了一下。
那笑容好像是满池的荷花都绽放开来一样。
晃得人眼晴都快睁不开了。
莲子把气吸进去,又深深地吐了出来:“笑屁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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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几天来路上相安无事。
到了第十四天上,莲子磨蹭到李白身边要他教她写字。
“不就是给李宪写情书吗?你念我替你写就好了。”李白一语道破天机。
莲子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自己跟自己郁闷了半天:“不这么明白你会死啊?”
“你就说吧,等你学会了写字,蔡王的孙子也都有了。”
莲子又忍不住郁闷了半天。
铺开了纸,抽了一根碳条往上画。李白听见莲子自言自语似的说:“李宪……”
李白在纸上写下李宪两个字。
“我特别想你,真的,你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常常挨饿,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人给我一个包子我一定会嫁给他。可现在你不给我包子,我也想嫁给你……”李白一边写,一边在脸上出现了一条条的黑线。
“唉……”
李白犹豫了一下,这个字要不要往上写呢。
“李宪……”
李白抬起头,见莲子一手托着下巴望着远方出神:“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到古斯了,其实我知道,我那个破爹也不一定会比大唐皇帝好,我发现当皇帝的人,没有几个好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见你……”
李白心头微微一酸。
本来想替她暗地里润色一下,可这样子情真意切的手笔,岂不比华丽的词句更能打动人心?
蔡王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就不会不被这份情意所感动。
写完了封好,莲子揣在身上,到前面的帐篷部落里找人给顺路送到长安去。
正四处打听,忽然有个人叫了她一声沐姑娘。
“哎?”莲子看那个人年纪不小了,完全是一副牧民打扮,不知道为什么会认得她。
“蔡王在信里交代过我们接应你。”
“呃……”还真是党羽遍天下,“他有信给我吗?”
牧民笑了笑,凑到莲子耳边说:“他让你夜里当心狼。”
狼?
夜里确实是有狼,可他们有五六百人,怎么也不会怕了狼吧。
莲子莫名奇妙。
好容易这么远捎个口信来,却一句温存的话都没有,发什么神经让她注意狼呢?
夜里翻来覆去的寻思,到深寒露重也睡不着,渐渐终于有了些困倦的意思,却觉得似乎有一缕清香弥漫。
莲子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见一个人坐进了车里来,大大方方地往她身边一倒,那份悠闲自在,倒像这块地盘是他们家里似的。
莲子看清了那个人,心里终于明白那天的疯子的冤案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这个狼,并不是吃人狼,而是……
而是色中饿狼!
莲子怒火中烧,正想叫疯子打人,忽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没睡着。”三郎压在她身上,声音就近在咫尺,吹得她耳边一阵阵发毛,“你不要叫……我心里想你,所以一直跟着你来了……你想想这大漠里没有人没有水,我又不敢闯到你们中间来,一个人在后面吃了多少的苦?”
莲子堵在喉咙里的声音有些迟疑了。
三郎缓缓地松开了手:“你喜欢我大哥,难道就不许我喜欢你么?”
莲子渐渐地被他迷惑了。
许久之后突然明白过来:“喂,你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那天晚上……你……你还用迷香……太不要脸了你……”
“我没做什么啦,只不过是摸一摸。”
“摸一摸……”莲子毛发耸立,“我是你们家的毛毯还是褥子啊?摸一摸?你说倒真轻巧!”
“你不是毛毯也不是褥子,你是我的贴身小棉袄……”
莲子叫了一声扑倒了他:“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再厉害那拳头也不顶用,三郎轻轻巧巧地就制住了她:“你是讲道理的人,就算不给我机会,也得容我留下这颗心是不是?”
莲子微微动容,她总觉得三郎花俏没有真心,可是他一个王孙贵公子,只身跟在他们身后进到大漠里,这份心意也算是至诚至性了吧。
莲子的手慢慢撤了回来。
三郎眼里看得明白,他的话虽然是假的,但有一半却是真的。
他喜欢莲子,其实也是为了她来的,对什么攻打古斯没有丝毫的兴趣,但这么敏感的时候他又怎么能跟她说出来呢。
“天要亮了,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呆,让你手下的那些人看到了不好。”他握了握莲子的手,“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后面保护你的。”
说完一跃下了车去。
莲子从车帘里探出了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
李宪在这一路上处处安排照顾,而三郎又亲自跟了来,这一份深情厚义,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报答。
许久之后她低下头,正跟疯子闪闪发亮的大眼晴对上。
莲子想起那天平白无故把好好一个人乱捶了一顿,不禁有些脸红:“你别怪我啊,我也不是故意想冤枉你,那时候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人嘛……”
怎么辩解都只是狡辩,莲子憋得脸通红,扭过了头:“那什么……对不起啊。”
半天并没有什么动静,再回过头去,见疯子早就抱着车辙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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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三郎出局的时候大伙都扑上来叫喜欢三郎。
现在三郎出现了大伙又扑上来叫痛恨三郎。
到底要怎么样啊?
不理你们了。
第 31 章
三郎回到军帐里天已经大亮,他半夜里出去玩,白天赶路就没什么精神。只管躲在车里面打磕睡。
本来晚上还想偷溜出去会莲子,结果一觉睡过了头。
再醒过来天已经黑得出奇,却并没有安营扎寨,车依旧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三郎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半夜里看不太楚,只见火把在前面延棉而去,三郎记忆力一向要比别人好,往常应该是十三节人马,而今却莫名奇妙地少了两小节。
他心头猛地一觉,扬声叫过人来去传林晚照,
那人一会儿功夫就跑回来:“回殿下,林将军说前面有敌情,已经带了人去观望了。”
三郎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好个林晚照,他终于还是看轻了他。
这些日子按兵不动并不是看在三郎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而是怕三郎阻挠,要找着个更无所顾忌的机会下手!
“你是好样的!”三郎猛地向车门砸过去。
手上冒出血,痛楚却混然不觉。
林晚照!
莲子要真出了什么事,就算是留下一世骂名也要揪下你的脑袋!
这天夜里不知道为什么份外静谧,大漠里没有风,就只见星星在头顶上不停的闪烁。
莲子睡不着,一会儿往车门外探一下头。
见不着人影,不禁笑自己被三郎闹得有点神经了,半夜里是睡觉的时候,可不是两个人私会的时候。
莲子被私会这两个字微微吓了一小跳。
对了,人们所不知道的,夜深鸟也静的时候,一男一女……
莲子举起左手的一根手指,又举起右手的一根手指,慢慢地碰到了一起。
那不就是叫私会?
莲子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还是跟三郎说让他赶快回长安吧。
正想着一个人捂着肚子从她面前小跑过去。
“哎……”
那人回过头指了指下面:“撒尿啦撒尿啦……”
“除了屎就是尿,肚子里还有什么东西啊?”莲子埋怨了一句。
大漠里没有什么东西挡着,那人走了老远才把裤子脱下来。看着地面濡湿了,刚有那么点畅快的感觉,忽然一阵小风把沙子卷起来打到了光溜溜的屁股上。
“妈的。”那人忍不住骂了一句,“沙漠里连风都会耍流氓。”
说话完突然狂风大燥,他抬起头,却只见一行铁骑狂奔而来。
马蹄带起了沙尘扑天盖地,一瞬间就把他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淹没了。
那人惊恐到了极点,提上裤子就往回跑。
然而连叫声都没有出口,就只觉得胸前一痛,低下头看到一杆长枪已经透过了身体。
莲子只听见细微的一声惨叫,如同家里的鸡被掐断了脖子,瞬间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
她微探了身子往外看,接下来排山倒海的铁蹄声已经太熟悉。
一层沙幕应声而来,铁马盔甲踏着沙地仿佛是昏睡中的噩梦……
莲子瞪大了眼晴,眼中所看到的还没能传递到脑海中去,在沙地上随便找了个窝着睡下的人们已经被惊醒过来。
“跑!快跑!”
经历过一次半路劫杀,莲子知道这些人来便是要灭口的。
她逃得了一次,可逃得了第二次么?
所有人爬起来疯狂地往前跑。
沙子打在脸上,完全不觉得痛楚。
惊恐已经把能感觉到的感觉全部都掩盖了。
“啊……”惨叫声从后面传过来,让人毛骨悚然。
铁器穿透了身体,猛地拔出来就只见一股鲜血狂喷,染透了满地黄沙。
这四五百人在马肥体壮的精兵面前完全乱了阵仗,叫的,吼的,闹的,哭的,彼此抓挠着,一个个被踩在了铁蹄之下。
莲子跑得并不慢,然而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千里名驹的四条腿。
还是许久以前的那场噩梦似乎一直都没有醒。
就像是她一直都在沙漠里没命的狂奔。
林晚照再次赶上来。
命悬一时的那一刻,莲子却脚下一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马蹄从她身上一踏而过,莲子抱紧了头:“疯子,疯子!”
混乱中疯子已经被人群不知道冲散到哪里去了。
莲子在地上一滚,马蹄踏了个空,林晚照一勒缰绳停在了她面前,雪亮的银枪冷冷逼视着她的脸:“我早就说过我会抓到你!”
声音未落,那一枪已经当头刺过来。
林晚照两次被莲子在自己手下逃走,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所以这一枪带着狠狠的阴风直奔了面门,竟是要她死也死不得全尸。
短兵相接莲子再没有诡计可以逃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枪尖逼到了眼前。
她下意识地往后仰去,这时候一个人猛地扑上来挡在了她身前,只听哧的一声轻响,那长枪利刃就扎进了那人的身体中去。
莲子抱住了那人惊叫:“李白!”
“李白!”
“李白!”
他在她的嘶喊声中抬起了头,似乎看到面前的莲子有一些恍惚。
而那枪刃猛地从他后背中抽出去,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