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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缘眨了眨眼睛,看着出现在前面不远的四个一眼望去就是穷凶极恶的人,一时间感到无比的意外,心说刚刚在给小丫头讲故事的时候一时忘了注意四周的情况了。
而且这四人不吭不响的就那么站在那里,盯着自己这一方。
目光扫过。
精瘦男子,莽汉子,脸有六道血痕恍若鸣人的中年妇女,以及一个拄着一双拐杖的残疾人。
脑海中立时闪过了面前四人的身份——西夏一品堂的四大恶人。
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凶神恶煞、穷凶极恶。
只是这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丫头同样是抬着头看着不远处的四人,仅仅从模样上就能够看出对方的凶残,小丫头眉头皱了皱,打心眼里就不喜欢面前的四人。甚至,小丫头隐隐的有自己想要用小刀或者针去扎对方的冲动。一手摸了摸背上的红纸伞,另外一只小手忍不住的捏了捏自家公子师傅的手,小丫头用动作示意了自己的心思。
在岳缘打量对方的时候,四大恶人也同样在打量岳缘师徒二人。
段延庆目光深沉,人没有丝毫的动作,目光随着岳缘的步伐前进动作着,没有离开丝毫。
叶二娘则是双眼发光,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岳缘后,视线已经被岳缘牵在手上的小丫头所吸引。
岳老三摸摸头,瞅瞅身边人,又瞅瞅岳缘师徒,压根儿没多大的兴趣,甚至还不由的朝两人做了一个无比凶恶的眼神。
至于云中鹤则是目光扫过岳缘上下,视线又在小丫头的小脸蛋儿上停留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用一种诡异的情况出神的想象着什么。
对于四人的眼神,无疑是云中鹤的最让人讨厌。
小丫头虽然不明白,但在心里非常的厌恶,颇想一把捏死对方,就像捏死那些鱼一样。
想了想,小丫头抬头望向自己的公子师傅,一手指着云中鹤,开口说道:“那个家伙的目光真讨厌,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公子师傅,我们将他杀了吧?”
“好啊!”
紧接着让四大恶人心头都不由一颤的对话在面前两人的嘴中道出,这话一出口,云中鹤和岳老三都是一愣,而一边的段延庆和叶二娘却是面色大变。
几乎同时。
段延庆手上的精钢拐杖已经提起,径直点出,横在了云中鹤的面前。
只是——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点出的刹那闪过,侧头望去顿时不由瞳孔猛的一缩。
对于老大的突兀动作,云中鹤颇为意外,诧异的回过头望向三人,却见三人都用一种极为惊恐的目光盯着自己。云中鹤正开口问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好像有些漏风。
随即,一股疼痛从咽喉处传出,传遍了四肢,更是吸走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云中鹤左手抬起摸向了自己的咽喉,黏糊而又温热的液体正从那里流出,想要呼吸的气息正自那里泄露而出,有着气泡炸裂声从那里发出。手上铁爪钢杖掉落,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脖颈,双眼突出,云中鹤转头看着前面那仍然以不快不慢的步子走近的两人。
自己竟然因一道眼神而死,这本不是四大恶人该做的事情么?
云中鹤双膝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双手滑落,眼前顿入一片无边黑暗。
而在这个时候,段延庆、叶二娘和岳老三这才回过头看向了身后,那里的一颗松树的树干上,正插着一柄小巧的飞刀。
飞刀几乎整个没入树木中,只余一点点的尾部在外面。
上面仅剩的最后一颗鲜血正在他们的注视中缓缓滑落,坠下。RS
036章 道心(下)
好快的刀!
好快的飞刀!
哪怕是段延庆的能耐,竟然也几乎差点没有察觉到,只觉得什么东西越过了自己的钢拐,自己的一击竟然是来不及去挡住对方的这一刀。瞳孔微缩,脸色显得凝重之极。
面前这个华发的青年,要远比他在大理交锋的黄眉僧更加的恐怖。
至于老四云中鹤的死,在段延庆看来并不怎么样,反倒是对方的死测出了对方的身手,让他有了戒备。否则的话,若是刚才那一飞刀若是对自己而出的话,措手不及下的他有把握挡住吗?
没有!
在心底给出了一个让其郁闷的答案,段延庆目光一直定格在了岳缘那一双手上,左手是牵着一个小姑娘,另外一只手似乎是挡在了衣袖下。好似刚才没有任何的动作。
岳老三呆呆的看着倒在自家脚下的云中鹤,看着那流淌下来,已经蔓延在了脚边的鲜血,一时之间有些发呆。哪怕是平常的时候,两人打斗怒骂彼此要争夺老三之位,彼此关系压根儿算不上好。
但在这一刻,看着云中鹤仅仅是因一道打量的目光,便陨落在对方的飞刀下。
这让岳老三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感慨。
江湖生江湖死。
作为四大恶人,岳老三虽然个性莽撞粗鲁,性子暴烈也好杀,但却也大概的知晓自己这样的人最终的结果只怕会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当亲眼见到云中鹤死在自家面前的时候,他升起了这种感觉。
慢慢的扭过头,岳老三的眼珠子已经红了,铿锵声中背后的鳄嘴钳已经拿了出来,看他模样是想要直接将面前的人给剪成两端作数,为已经死去的老四云中鹤报仇。
叮!
钢拐和钢刀同时压下。
段延庆与叶二娘都抱有一样的心思,对于这个出手的人,甚至连怎么出手的都没有察觉到的恐怖华发男子,在两人的心中都没有把握。为了保存,两人都阻止了岳老三的动作。
对方的身上究竟有几柄飞刀?
这是两人心中的猜测。
与段延庆的强行平静不同,叶二娘的脸上已经隐隐的浮现了汗渍,额头更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在她看来,她面对那样的飞刀,完全没有任何可以阻挡的把握,甚至没有那个心思。要知道,她叶二娘才刚刚在一个负枪青年手上受创不久。
“嗯?!!!”
岳老三死死的想要挣脱手中兵器鳄嘴钳被压制的迹象,对于老大段延庆和老二叶二娘的做法他完全无法理解,愤怒不已的岳老三瞪着面前压制自己的两人,用一种愤怒至极的口吻咆哮着问道:“老大老二,你们干嘛阻止我?”
“老四死了啊!”
“老四死在对方的飞刀下了啊!”
“我们是四大恶人,老四死在人家手上,我们要报仇啊!要将杀老四的人剪成数段啊……”
气血上涌,脖颈上更是青筋直露,但是手中的鳄嘴钳在两人的压制下丝毫动弹不得,面对这样的情况,一根直肠子通到底的岳老三理解不能,两人的动作无疑告诉了岳老三的答案。
岳老三虽然莽,但是不笨。
迎着段延庆和叶二娘的目光,岳老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失望了。
为何会这样?
恶贯满盈的老大,无恶不作的老二都退缩了……
但是他岳老三不会退缩。
对方虽然厉害,老四云中鹤也无比让人讨厌,但因为是四大恶人一个团体,他身为老三不得不为下面的老四报仇,一声怒吼,体内功力爆发,强行挣脱两人的压制,手中鳄嘴钳就要朝岳缘剪去。
嗤!
紧接着空气发出一声轻响,段延庆以钢杖随手使出了段家绝学一阳指,点在了岳老三的穴道上,顿时岳老三前冲的身形止住了,接着段延庆便是一拐杖将岳老三扇飞了出去,滚在了远处的树下。
“……”
面前两人的动作岳缘看得一清二楚,段延庆和叶二娘的做法无疑是保岳老三的命,只是岳老三那倔爆的性子只能强行硬来,不过在岳缘的心中对岳老三并没有想要杀他的心思。
可以说,在四大恶人中,论起恶行来,他是四大恶人最名不副实的一位。
身为江湖人,自然是杀人也不算少。
凶神恶煞,只怕更多的时候还是那个暴躁脾气,加上一把奇门兵器,嘴上说着时不时要将人剪成多少段。但论恶行,他的作为甚至让无数正道人士只怕都要自惭形秽。
更不用说四大恶人中其他三位名副其实的恶人存在了。若是换做先前死掉的是他岳老三,岳缘可以肯定那云中鹤绝对没有这样报仇的心态,搞不好在心中还会叹道死得真好,嘴上则是虚伪的说说可惜报仇之类的,定不会像岳老三直接化为行动。
对比起这个江湖中绝大部分人来说,这岳老三无疑要纯粹诚实太多。
目光带着笑意从摔在树下动弹不得,仍然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岳老三,笑笑后收回了视线,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回了段延庆和叶二娘两人的身上。
衣袖轻轻一抖中,叶二娘立即侧身退了半步。
如此举动,岳缘只不过是抖落了下那落在身上的树叶而已。
但在叶二娘看来,却已经有一种杯弓蛇影的感觉了。
“阁下是谁?”
双拐拄地,段延庆目光直瞅着岳缘,那低沉而诡异的腹语再度发出了疑惑。
“是谁?”
闻言,岳缘稍微认真的低头思索了一下,这才抬头回道:“眼下,应该算是半个侠义的正道人吧!”
算是?
半个?
这般矛盾奇特的回答让段延庆的心中升起些许诧异。
随即又听岳缘说道:“既是正道人士,所以我见到名震江湖的四大恶人,就忍不住的想要除魔卫道,为这天下正道出上一份力!”
这意思……
心中一惊,手中拐杖猛的插入土下,直接一发力,一阳指全力爆发,顿时段延庆面前的大地如同活了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了一层尺许厚的土浪拔地而起,卷了起来,足有数丈高,隐下了两人的身影。
对方的飞刀实在是让人忌惮,或许只有让人不被看到才有些许阻挡的可能。
土浪升起,岳缘一手拉着小丫头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似乎没有任何的动作。土浪越升越高,终于在眨眼睛遮蔽了彼此的视线。
同时。
段延庆正要去看叶二娘的安危,视线撇过去的时候立时面色大变,整个人双拐一拄,整个人往后飘飞了出去。
叶二娘瞳孔收缩,也发现了奇诡之处。
好诡异!
好恐怖的轻功!
对方竟然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叶二娘的身边,在他的肩上,正是站着那个红衣小丫头,一大一小两人正面带笑意的盯着叶二娘。
当即就让叶二娘差点吓了个灵魂出窍,但身为江湖人的习惯还是在见到岳缘出现在自己身侧的时候腰间的双刀就要出鞘斩出,只是在腰刀出鞘一半的时候,岳缘已经出手了。
压下。
锵!
拔出了一半的刀背岳缘按住叶二娘的手给压了回去,两声急促的争鸣声中刀回到了鞘中。
不妙!
面对一个不知深浅高手,虽说叶二娘满心震惊惊慌的时候,但以四大恶人的名头闯荡了江湖这么多年,只要未见到少林寺的那个和尚和她的儿子,她叶二娘的情绪就足以强行镇定下来,不会崩溃失措。
脚下动作不断,却是被岳缘强行用脚踩了回来。
而手上动作更是朝站在岳缘肩上的小丫头抓去,能够以婴儿生命玩弄的叶二娘除了自己的孩子,她对其他小孩完全可以不在意。出手尽显狠辣,彰显四大恶人纯粹的恶。
只要抓到那小丫头,叶二娘有足够的把握。
可惜……
猜测永远是猜测,事实不是想象。
伸出的右手在即将握到小丫头的脚的时候,停了下来。
“啊!”
右手收回,叶二娘低着头,目光看着岳缘的手掌从自己的左胸上拿开,面色苍白却是没有丝毫让人调戏占了便宜的愤怒,有的只是极端的恐惧,还有无可置信。
噗嗤!
背后衣衫破碎,一个墨色的掌印浮现在了叶二娘的背后。那漆黑色的掌印在光洁如玉一般的皮肤上太过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