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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而且此举一下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四川的内乱也就消除了,我们就可以顺利开发,所以此举是双赢,或者三赢的结果。所以我不用骗他们,扩大哥,你别以为他们傻呀,看不透其中的诀窍?”
曾扩情哑然了,庄继华笑着向屋里走。
“把别人当傻子,当心自己先成了傻子。”
庄继华原以为邓锡侯他们会很快就来,可没想到,直到吃了晚饭,这三人也没来,刘存厚地代表也没来,对这个人庄继华丝毫没在意,他已经逃不掉红军的铁拳,他要不愿意,几个月内就得覆灭,只有加入公司还有一线生机。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命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一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二来是将帅不和失街亭。
连得三城多侥幸,贪而无厌你又夺我的西城。
诸葛亮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你到此谈呐、谈、谈心。
留声机里唧唧呀呀的传出不知是谁的唱腔,庄继华对国粹始终不感兴趣,但又没去处,只好无聊的在这里陪着曾扩情听听戏。
“你说这司马懿当初要横下一条心,偏要进城去看看,这诸葛孔明会怎么样?”庄继华最终还是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你说,是不是我们该去拜访一下他们?不用在这里死等吧。”曾扩情手里打着拍子,头也没回地反问道。
“这人不能被吓死吧,司马懿统帅十万大军,就算心有疑惑,派出个万把人攻攻看,就算死也死也明白。”
“看来你也判断错了,多少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吧。被我们这些川耗子耍了。”曾扩情语带嘲讽。
“这空城计恐怕是假地吧,司马懿要是这种胆小鬼,他也不可能把持魏政多年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牛嘴不对马唇。
一折《失空斩》堪堪要完之时,卫士跑来报告,刘湘、邓锡侯、田颂尧连裾前来,庄继华闻言站起来长吁口气,笑着对曾扩情说:“我没说错吧,这些人没一个傻子。”
曾扩情苦笑一下,知道庄继华说的什么意思,邓锡侯和田颂尧正处于红军地威胁之下,而举省观之,有能力援助他们的只有刘湘,所以这样重大的举措,他们事先不可能不与刘湘达成谅解。
“甫公,晋康兄,见龙兄,三位让我好等呀。”庄继华面带微笑的迎着三人抱拳一礼,嘴里的话却毫不含糊。
“惭愧,惭愧,让你们久等了,只是兹事体大,我们也不得不如此。”邓锡侯也不讳言,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不知道谁呀。
“斯可兄,真吾兄,毅夫兄,请,请。”刘湘不但自己来了,把他的幕僚班子也一并带来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也没人藏什么机锋,大家心里都明白,今晚是摊牌的,说得通,公司明天就成立,说不通,公司今晚就散伙,明天庄继华就回重庆。
“文革,我们回去商议了一下,你说的我们都赞同,可我们也有几个疑虑,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下。”刘湘坐下后就开口问道。
庄继华看看他,然后又看看邓锡侯和田颂尧,明白了刘湘此举的含义,他这是告诉他,邓田两人今天听他的。
“好,甫公直说。”庄继华做了个手势。
“我们不明白,为什么要收归公司,而不是省政府?”刘湘问道。
“两点理由,甫公统一川政,可四川并非只有甫公一家,所以川政的统一并非真正统一,而是利益的聚合,甫公要施行的措施,若符合各军利益,则各军遵从,损害小点,各军大体遵从,可要损害大了,各军还会遵从吗?恐怕不会,校长在这方面就深有体会,看上去国家统一了,可下面各军却自行其事,政令军令并不畅通,国家如此,川政也是如此。究其原因,就是各军都有疑虑。”庄继华平静的分析道:“疑虑首先在军费上,各军都会在想,甫公是否会一视同仁,川军数量庞大,财政入不敷出,甫公在军费上能一视同仁吗?其二,军队补充;凡作战,军队皆有损耗,在补充上,甫公也能一视同仁吗?”爬^书^网,本章节由“”首发
第一节 四川开发公司(八)
这是两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任何漂亮的言辞都无法打动对实力削弱的担心,邓锡侯和田颂尧也同样如此,尽管他们的防区比较大,有一定的闪挪余地,但刘湘能允许吗?就算因为红军的关系,现在对他俯首帖耳,可一旦这个威胁消失,那么双方的矛盾必然上升。
“难道公司就可以做到?”傅常忍不住插嘴反驳,有了重庆失手的教训,他就对这个人十分警惕。这家公司充满诱惑,也充满诡异。
“当然,”庄继华毫不迟疑的答道:“公司不是一个人的,是股东共同的,谁也没有绝对控制权,与省政府截然不同。每个人都有发言权,每个人的利益都有保障。”
“哈,”傅常仰天打个哈哈,然后嘲讽的说:“补充上也能做到?地方建设上也能做到?”
“可以,”庄继华不客气的说:“无论是军费还是补充,最终都可以转化为钱的问题,以刘积之为例,在我看来,他是川中最弱的力量,可一旦加入公司,他的利益就能得到保障,就算他一个兵都没有了,但他的股份依然存在,换句话说,就算甫公扩兵到五十万,但您的股份也只有
“呵,刘积之今年五十岁,要是他明年死了呢?”傅常刁钻的问,邓锡侯和田颂尧两人的有些不快,他们最早都是刘存厚地部下。虽然脱离刘部已经很久了,可毕竟有一段香火情。
“真吾这话过分了。”刘湘看出两人的不快,立刻责备道。
“真吾兄快人快语,这也不为过分,”庄继华微微一笑:“真吾兄其实是想问,股份如何取消,是这样吧?”
傅常也立刻感到提问的方式不妥。庄继华为他开脱,便连忙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入股,除非公司破产,否则无法取消。”庄继华坚决的说:“就算诸位有什么意外,那么股份当由诸位的子孙继承。”
刘湘等人沉默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将来无论是谁统一川政,都会有极大的麻烦,简单的说吧,如果将来,杨森等人把军队全部交给刘湘,可只要他地股份不交。刘湘能养活这么多军队?
“甫公,实际上这不是个问题,”庄继华心念电转,明白他们的顾虑在那里了:“政府是不能经商的,财政收入主要来自税收,经济发展了。税收自然增加,一样可以满足政府的需要。另外嘛,股份是可以买卖的。”
“第二个问题,谁来投资这一亿?八千万相当川省两年的财政收入,就这么给大家?”刘湘地话表示前一个问题已经认可了,这是个讲究实力的世界,如果军队没有了,你自己的命都没有了,凭什么还要保留股份。买下股份也等于孤儿寡母有了生活保障。
“投资人实际上已经有了,西南开发工作队的投资来自梅云天先生,也就是梅悠兰小姐的哥哥,目前重庆开工的所有工厂都是他的投资,而且这还是第一批工厂,甫公,梅云天先生是我在美国地好友。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的投资绝对可靠。”
“你只回答了一半的问题。”傅常冷冷的逼问上来:“而且你能替他作决定吗?”
“八千万,是不少。可相对云天的实力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至于我能不能替他做决定,”庄继华沉默一会说:“实话告诉大家,我入川之前云天就授权给我了,至于分给你们八千万,说实话,这是不得已。诸位请想想,川中防区混乱,赋税繁杂,拿一千万建厂,恐怕交税就要交一千万,更主要的是,八千万并不是直接分给大家,而是以此为股本,诸位只能拿红利,所以比较起来,云天兄并不吃亏。”这个问题庄继华答起来比较难,毕竟分出去八千万不是件小事。
刘湘一直默默地看着庄继华,等他说完之后才说:“开发西南是中央所定的规划,如果全部交给民间来施行,中央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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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会答应,中央没有这笔钱,中央财政也十分困难,连西南开发工作队的经费都是云天兄提供的,就更谈不上建工厂的费用了。”庄继华的解释十分合理,没钱就不能太多限制:“当然,如果甫公自己能办厂,那么也尽可以自己投资,这个不算在公司的股份内。”
“梅云天先生回到四川来吗?”邓锡侯有些好奇了,他很想见见这个能随便拿出一亿大洋并授权别人的人。
“我来成都之前已经发电报去上海了,估计他已经在路上了。”庄继华答道。
“各军的铸币权收回后,货币地发行通过银行,这个银行是不是也是公司的?”张斯可忽然插话问道。
“是,本来我是想在重庆设立一家银行,整顿重庆地区的金融混乱,可这样作的效果有限,甚至有可能引起与诸位的矛盾,所以如果公司能建立,那就它也划归公司名下。”庄继华点了不能接受目前四川的金融混乱,不管公司成不成立,银行都是要建的,金融也是必须要整顿地。
“银行地准备金是多少?”张斯可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接着问。
“如果公司成立,那就要与大家一起商议,不过我估计应该不会低于一千万美金,否则无法确立四川最大银行地地位。”张斯可的忽然活跃引起了庄继华的警惕,他看看刘湘又看邓锡侯,露出疑惑的神色,难道他们是对重庆的举措感到危机。
“这是否也算在一亿地总投资里面?”张斯可看了一眼刘湘后又问。
“如果要把银行也算在公司中。当然就应该算在总投资中。”庄继华猛然想到,象刘湘、邓锡侯等人是有铸币厂的,可罗泽洲和李家钰是没有铸币厂的,李家钰原来有,可北道战败后,铸币厂就被刘文辉拿去了,这可真是一笔糊涂帐了。
还好。刘湘开口了,他似乎没有在这上面纠缠的意思:“工厂的开发和盈利都有一个,在此期间,减税势必导致政府财政收入减少,这个幅度还很大,如何弥补这个漏洞呢?”
“这个问题好说。可以由银行借钱给省政府,无息贷款,去年是三千万的财政收入,今年减税之后,差额是多少银行就贷款多少。”庄继华已经想好对策了,其实最初他是想有自己补贴的,可转念一想。不能这样干,要这样作了,这些人会拿他当大户吃掉,而且在股份上也会提出更高地要求。
“文革,按照你的估计,公司什么时候能盈利。盈利多少?”邓锡侯平静的问。
“对,我是个军人,对这玩意根本不懂,你给我们说说。”田颂尧也适时插话。
“什么时候能盈利?”庄继华想想后说:“这样说吧,目前正在建设的工厂有,药厂,上半年应该可以投产,钢铁厂,今年内应该可以完成第一期工程。化工厂,今年应该应该可以投产,水泥厂,上半年可以投产,成渝铁路,两年内可以完工;按每年运客两百万计算,每人次两块大洋的车票。一百万人就是四百万大洋。其他还有货运,估计也有一千万大洋;药厂。我估计也有相同的收入,化工厂应该有五百到八百万地收入,未来几年,四川就是一个大工地,水泥需求极大,所以水泥厂的收入,至少有一百万大洋,所以,三年后,公司收入最少应该有两千万大洋,五年后应该有五千万大洋左右。”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五千万大洋,能有这么多?傅常忍不住诺诺的问:“你没算错吧?真有这么多?”
“真吾,这我可以和你打赌,”庄继华微微一笑,只要盘尼西林出来了,那就是个造币机:“我输了,你可以从这里踢着我的屁股回重庆;如果我赢了,听说您川剧唱得不错,你就给哥几个唱折川剧。”
“你什么时候喜欢听川剧了。”曾扩情笑着问,他对庄继华的判断也将信将疑,五年后五千万的收入,就算不是纯利润,这也是个令人恐怖的收入。
“川剧也是国粹之一嘛,真吾兄,怎么样,敢不敢打这样地赌。”庄继华挑衅的看着傅常。
“别,真吾,”曾扩情“好心”提醒道:“你肯定输,当年在黄浦有句话,千万别和庄文革打赌。”
“还有另外一句话,别让庄文革来找你,因为那个时候,你除了投降以外,别无他法。是这样吗?”田颂尧的粗鲁忽然不见了,而是微笑着说。
曾扩情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句话只在一期同学内的少数人中流传,是胡宗南总结的,原话是当庄继华来找你时,你最好避开。
“喝,田军长消息灵通呀。”曾扩情不置可否地说道。
“算不上,算不上,”田颂尧摆摆手说:“不过,甫公,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