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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里的费用怎么算,也不知道够不够,曾书记,只能麻烦你们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曾佩芹又好气又好笑,连忙劝阻,纪登科和周队长却深感意外,以前也接待过来采访的记者,但从来没见过主动给钱的。
梅悠兰坚决摇头,手坚定的按在钱上:“不行,我们报社有规定,不准随便接受别人礼物,不准随便接受宴请,所以,不管在那住都要给钱,不管在那吃,也要给钱,我是报社社长,这个规矩不能从我这里破。”
曾佩芹没想到梅悠兰还有这一番话,想了想点头表示接受,周队长笑道:“梅记者,平时你们也这样?你从西南到西北,跑了这么多地方,身上得带多少钱?”
梅悠兰微微一笑:“一般我们的记者出去,事先有个计划,他把计划报上来,主编批准后,他便可以到财务那借钱,用了多少回去报账,多补少退。”
“那要有意外,钱不凑手呢?”周队长钻起牛角尖来。
“这好办,发封电报回来,社里再给你寄来,或者在当地熟人那借钱。”梅悠兰简单的介绍了下报社的记者出差报账方式。
“那你到我们这来,可没有直接通重庆的电报。”纪登科开玩笑的说:“到时候,你可就得饿肚子了。”
“我向你们借,”梅悠兰眨眨眼睛,也笑道:“回重庆后,还给红岩村,怎么你们不借?”
“哈哈。”三人大笑起来,纪登科拍着大腿说:“当然借,没有问题,借多少都行。”
“我倒想知道,你们下来怎么处理呢?有没有差旅费呢?”梅悠兰同样好奇的问曾佩芹。
“不行,不行,我们可没你们有钱,”曾佩芹摆手说:“蒋介石给我们的军费不足,我们现在实行的供给制,也就是说,每人每月几块钱生活费,不过这发给个人,而是给单位,单位统一使用;服装也是统一发放,每年两套,春夏冬秋各一套,象这样下乡,是村里派饭,比如你住这里,村里会给大娘家补贴,按人头给,住几个,给几个,有相关标准。”
梅悠兰微微颌首,八路军的清苦还是超过她的想象,供给制,也就意味着他们身上根本没多少现金。整个八路军都实行这种制度,居然没人贪污,没人受贿?
“如果这样,你们怎么监察呢?怎么防止贪污受贿呢?”梅悠兰问。
“监察靠群众,账目每个月都要公开,”虽然梅悠兰问得很委婉,可曾佩芹还是听出她的意思,便解释道:“GCD员也是人,也有私意;在这方面,我们主要通过两种方式进行监察,一方面是群众,另一方面是制度;M主席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要作手脚是决不能瞒过群众的眼睛的;其次,是制度,我们有严格的制度,每个连队,每个部门,每个月用了多少钱,都要公布出来,让大家知道,钱都用在那些地方了。”
“我们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纪登科现在明白了,梅悠兰已经开始采访了,便立刻补充道:“每个八路军战士,每个GCD员,都必须把这个纪律刻在心上,在工作中,生活中,随时提醒自己。”
“我们每次开党小组会,都会在生活上提出注意,任何在生活上奢侈浪费,都会在生活会上受到大家的批评。”曾佩芹接着补充道。
梅悠兰听着这话,心中却想起当初庄继华对蓝衣社的评论,“清教徒似的生活,不可能持久。”蓝衣社的发展最后也证明了这话的正确性,她很想问问,你们这种状况可以持续多久?是不是持续到夺取政权之后?
“怎么您不相信。”曾佩芹以为梅悠兰不相信,梅悠兰摇摇头说:“不是不相信,是我想起了我大哥说过的一句话,当年,我对蓝衣社的生活条例很感兴趣,认为要都这样,中国就再没贪官了,可大哥说,清教徒似的生活是不可能持续的,压制多久反弹就多大,就像弹簧,压得越紧,弹得越高。”
“我们GCD和蓝衣社有本质的区别,”三人中曾佩芹对蓝衣社运动了解多些,纪登科和周队长对蓝衣社运动基本没有了解,他们印象中蓝衣社就是特务集团。
“蓝衣社是以法西斯主义,对人民实行**统治,对外实行侵略扩张,我们GCD人不是,我们是以解放全人类为最高理想,在追求这个理想中,我们愿意牺牲我们的所有一切。”曾佩芹的神色变得郑重而严肃:“我们的党员都是经过挑选,经过考验的,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我们时刻提醒自己,严格要求自己。”
梅悠兰感到这话挺空,可却难以反驳,要是庄继华在,他会不以为然,但梅悠兰不知道,她从未见过,几十万人都保持供给制,就算蓝衣社,也只是高层那些核心人员,才执行生活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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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三节 太行行(十)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三节 太行行(十)
从再次见面到现在,曾佩芹让梅悠兰感到陌生,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女生有些腼腆,甚至还有些羞涩,可六年过去了,再次见面的她,这些东西在身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代的却是,坚定,干练,…,或许,还有几分狂热。
“梅记者,你对我们还不够了解,”曾佩芹的语气现在变得稍许平静,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M主席教导我们,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唯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打败日本帝国主义。”
纪登科和周队长则对这种带点理论性的东西听不大懂,不过他们也听出来了,梅悠兰好像有些看法,对党有些看法。
“曾书记,你误会了,我没有说贵党的理想不好,”梅悠兰想起庄继华对她说过的一些话,斟酌着说:“这一路我也看到了,根据地民众对贵党和根据地政府的支持,不过,从经济学上说,供给制是不可能永远保持的,贵党目前采用供给制,更多的原因是,紧张的财政,无论延安还是太行山,都是物资匮乏之地,要支持数十万军队是非常困难的,这才是贵党采用供给制的根本原因,就说苏俄吧,他们也是GCD人,现在就是采用的薪金制。”
曾佩芹沉默下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无论采取那种方式,我们的理想都不会改变。”
正说着,房东女儿端来一簸箕晒得干干的柿子,曾佩芹将桌上的钱抓起来拿给她,房东女儿有些不知所措,茫然不解的看着曾佩芹,曾佩芹解释后,她的脸腾地涨得通红,坚决将钱放在桌上。
“你这是做什么,瞧不起俺?”房东女儿生气了,扔下钱转身就走。
梅悠兰苦笑下,还没来得及解释,大牛闷驴小石头从外面进来,小石头见到梅悠兰很是高兴,不过看到她与曾佩芹和纪登科在一起,又犹豫下没有过来,站在门口。周队长这时站起来,向梅悠兰纪登科曾佩芹告辞:“纪科长,曾书记,梅记者,我的任务完成了,主力部队去我们那,我得赶紧回去,县大队很可能有任务。”
纪科长和曾佩芹没有挽留,梅悠兰对他们则充满感激,亲热的拉着小石头和大牛说话,告诉小石头,赶走小鬼子后,要读书的话可以去找她,重庆念书不收钱,小石头有些不好意思,周队长哈哈笑着替小石头答应了。
房东女儿从屋里奔出来,见状知道周队长他们要走,眼圈都红了,拉着周队长到旁边说话,梅悠兰有些不解,曾佩芹会意的冲她笑笑,梅悠兰这才恍然大悟,含笑看着他们。
“走啰”说了会后,周队长冲大牛他们一挥手,房东女儿依依不舍的送到村口,然后才目送他们离开。
“放心吧,他们很快会回来的,”曾佩芹笑着打趣道:“到时候,就喝你们俩的喜酒。”
“还区长呢,不理你们了。”房东女儿脸一红,一甩大辫子跑了。
“周队长有福气。”梅悠兰看着房东女儿背影幽幽的说:“这是个好姑娘。”
曾佩芹很敏感,立刻察觉到梅悠兰好像有心思,便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周队长以前在战斗中负伤,就是在大娘家养伤的,那时候他们就好上了,只是部队有规定,周队长条件不够,才耽误下来。”
“结婚还有条件?”梅悠兰很是惊讶。
“我党有规定,二五八团,就是,男方要在二十五岁以上,军龄八年,团级干部以上。”曾佩芹解释说。
“啊,”梅悠兰惊叹声,随即不由自主的脱口出:“这不合情理。”
“是有些不合情理,”没等纪科长开口,曾佩芹便接过话题:“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必须暂时放弃个人利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看着曾佩芹理所当然的模样,梅悠兰心中有些怪异,也有些害怕。村里不时有人与这曾佩芹打招呼,曾佩芹也随口问好。这时有个女人出来挑水,看到曾佩芹好像有些害怕,缩在屋角不敢动,这与刚才一团和气很不相同。曾佩芹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便若无其事的移开。
梅悠兰有些好奇的问:“那是?”
“哦,她是本村地主,抗拒减租减息,被我们批判过。”曾佩芹的语气很是不屑。
梅悠兰点点头,算是明白过来,各地减租减息都发生过这种事,地主明里暗里抵制,甚至派人暗杀工作队长,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庄继华也是一怒之下,以铁血手段,大开杀戒,才算把减租减息推行下去。
“我听说重庆也推行减租减息,是这样吗?”重庆的减租减息影响极大,当年,重庆地方派代表到南京告状,在京沪杭各大报上,连发通讯,斥责庄继华抢掠民财,推行没有GCD的GC主义,要求撤换庄继华,曾佩芹在学校就曾看过这些报道,有所了解。
“是这样。”梅悠兰从头到尾参加了西南开发,对这些事很清楚,纪登科则有些好奇,他没想到国民党也在搞减租减息:“你们的减租减息是怎么搞的?也是二五减租?”
“二五减租?我不清楚,”梅悠兰没听说:“重庆减租减息是按照国民政府的法规,在北伐之前,。国民政府通过了一个法令,要求各地地租减少25,哦,这恐怕就是二五减租吧,不过重庆不是这样的,重庆规定地租不得高于每亩收成的三成五,凡超过的,以一罚百。”
“不准超过三成五,”曾佩芹喃喃重复道,心里迅速盘算,与二五减租的差别,原来这里的地租是七成,减少25,也就是减少接近两成地租,那么地租还是有五成,她有些奇怪了:“那不是阻力更大了。”
“其实地主减少地租后,但也免了农业税,人头税,也就是说,农村基本不收税,所以地主的负担也减少了,此外,地主也可以把他们的积累投入到工业中,政府免税三年,算起来他们还是划算的。”为了帮助庄继华打赢减租减息一战,梅悠兰曾经对减租减息进行过详细研究,所有数据都很清楚,丝毫难不住她。
纪登科也算过来了,这次他真正惊讶了,显然按照这个算法,根据地农民的负担超过了重庆农民的负担。
“不收农业税,也不收人头税,你们拿什么养军队呢?”曾佩芹的反应更快,她不相信,国民政府有那么多军队,那么多政府官员,拿什么养。
梅悠兰冲她笑笑,她当然清楚其中奥妙,不过,这不能说,是秘密,至少是还不到揭开的时候。
“最初阶段是海外华侨的捐款,后来就靠工业,其实工业税收比农业更稳定,四川开发公司,开发了大量矿山工厂,这些工厂产生的效益,一半左右拿来养军,一半左右用来扩大再生产。”
纪登科现在可以断定了,梅悠兰是在说假话,免除农业税,免除人头税,这可能吗?这个梅记者还是国民党的人,尽替他们宣传,涂脂抹粉。
“梅记者,我去那边看看,你先休息。”纪登科在大娘门口站住向梅悠兰告辞,他来接梅悠兰,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一个分队,都是从分区侦查连抽调的精兵强将。
曾佩芹也趁机向梅悠兰告辞,与纪登科携手而去,梅悠兰一瘸一拐的回到院子,拉把椅子坐下,房东女儿正在扳玉米,见她坐下,便起身给她端来碗水,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她在吹牛吧,尽替国民党评功摆好,上级干吗还这样重视她。”纪登科有些怨气,他开始看不惯梅悠兰了,感到这不是自己人。
“你错了,重庆确实是这样的,”曾佩芹摇头说:“我虽然没去过重庆,但当年重庆宣布这些政策时,全国引起很大反响,申报,大公报都有报导,我当时在学校还和同学们讨论过,有些高年级同学毕业后就去了重庆,他们的来信也证实了这点。”
“啊”纪登科惊讶的站住脚,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