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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贵妃见状突然就住了口,面色不善的望着惜晚。惜晚丝毫不理会,继续说:“雯妃姐姐,惜晚听说您那里有一位周姑姑办事最是得力爽快。如今宁姐姐宫里不安宁,不如让她过去帮宁姐姐一把?你意下如何?”
宁妃一听此语,脸色发青,暗自悔恨逞一时口舌之快,把惜晚恨得更厉害了。
听到周姑姑的名号,雯妃稍稍有些凝神,这才想起惜晚在给宁妃下套。
这周姑姑,宫里谁人不知,前些年那是太后跟前第一得力人儿,先皇的多少妃嫔死于她手下。此人精通宫规,心狠手辣,最能鸡蛋里头挑骨头,偏别人还找不出她的错处。
后来,先帝驾崩,今上登基,先后迎娶了三位妃子。这周姑姑也被调到了雯妃那里。这也是先前惜晚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为何把周姑姑这样的利器给了雯妃,后来才明白个种奥秘。
雯妃想起刚才宁妃一直拿那件事刺激自己,心下也是愤愤,但她还是懂的顾大局的,也不会逞一时之气。只是稍稍顿了顿,煞煞宁妃的气焰,也好给她一个教训。
惜晚看出雯妃的意思,也看戏似的又加了一把火。
“雯妃姐姐是舍不得那般好的姑姑吗?可是这宁姐姐的宫人们实在是太欠管教了,青天白日的,竟编排起逍遥王来了。逍遥王可是先皇幺子,顶顶尊贵高尚的人啊。”
果然,雯妃的脸又青了几分。这时,宁妃也有些慌张了,要是真的调了周姑姑来,那自己那点子心腹还不被她一一整死。安阳宫到时候整个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晚妃妹妹,谢谢你的好意。这起子没规矩的奴才们,我回去了一定好好整治整治。妹妹有孕在身,就不劳你操心了。今日特地看你来的,妹妹一切安好。姐姐就放心了,宫中还有琐事,我就不多留了。”
雯妃见宁妃匆匆走了,想要羞辱兰芷的心思也淡了,也提出告辞。惜晚也没有多留,就客客气气的送走了这尊大神。
兰芷站在那里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不停地搓衣角,像个犯错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望着惜晚。
惜晚灿然一笑,纤纤玉手覆上兰芷的柔软的手掌,紧紧握住,鼓励的笑着说:“兰芷你只要像以前那样快乐幸福,我就很快乐满足了。不要再理会其他了,那些不适合你。”
“惜晚,惜晚,我是不是特别没?总是要你们庇护我。”兰芷含着眼泪,哽咽着紧紧搂住惜晚的脖子。还有什么比美人垂泪更动人心弦?安源宫里伺候后的阿监宫女们都被这柔美的低泣给勾了魂,摄了魄。对那相依偎的两个美丽女子更加的钦服、怜惜。
太后对兰芷似乎有一种矛盾的态度,有时候会很疼惜,有时候也会面露厌恶之色。每一次兰芷来宫中,太后几乎都要召见。所以兰芷在安源宫坐了没多会,太后的懿旨也到了。
太后如今在表面上依旧是宫中最尊荣的人,惜晚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违拗她,再加上惜晚几乎可以确定太后不会伤害兰芷。太后承受不起丞相的另一次怒气。
腊月天寒,惜晚越来越嗜睡,即使什么都没做,只躺在那里都会觉得困倦。惜晚曾自行把过脉,御医还有殷谦也都说没什么事,但惜晚心里还是有些许不安,很奇怪,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殷谦总笑她是怀有身孕疑心重,惜晚一笑置之。对肚子里的皇嗣,惜晚是抱了很大希望的。结果也没让人失望,殷谦诊出确实是个皇子。那就不用再麻烦了,只要顺利产下胎儿就好。
兰芷走后,惜晚无事就到茹妃宫中坐坐。对安然宫,对那个神秘的安宁,惜晚始终无法释怀。冥冥中似乎有什么牵着自己去探寻安宁的秘密,虽然惜晚从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的人。安然宫里的那种宁静平和的气息,让惜晚觉得安心。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惜晚不自觉的把那里当做唯一的净土,就像在殷府是的香兰苑一样。虽然它现在的主人并不单纯。
促使惜晚常来的安然宫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那痴傻的皇帝。也许以前,惜晚会认为皇帝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痴。可是现在,惜晚却很不确定。因为某一天无意间,惜晚看到了皇帝对着茹妃的眼神,不是平时的空洞和依赖,而是眷恋,深深的眷恋,那里面有一种惜晚熟悉的东西,叫做深情。
惜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可以肯定皇帝不简单。或许,一直痴傻的皇帝早在某一天已经不知不觉的好了,而他却爱上了那个美丽温柔的茹妃?这一切,惜晚来不及追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一点点的观察、试探,但茹妃又岂是好相与的人?在她那里,你得不到你想要的,除非她给你!
惜晚挺着肚子,坐到了自娱自乐的皇帝身边。什么也不做,不像往日那般叫他喝茶,吃点心,写字,念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今天,惜晚一定要探查清楚。已经是腊月了,他们的计划不能出错。惜晚左思右想,最不放心的依然是这个表面无足轻重的皇帝。惜晚最是懂得有些看起来无害的棋子有可能是最锐利的武器,就像自己一样。惜晚不允许也不能让皇帝成为他们最大的变数。
第二十二章
“皇上,皇上,你在听臣妾说话吗?”惜晚的声音越来越柔。
皇帝的眼神变得迷茫,手上依然不停的扯着上好的宣纸。
“皇上,茹妃她走了,您想不想找到她?”
“茹妃,茹妃,她走了吗?她不要我了?茹妃,你在哪里?”皇帝俊美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惶恐的盯着外面的纱帐。
“皇上,你不要害怕,我可以帮你找到茹妃的,不要着急啊。你先听我说,乖乖听话,才能找到茹妃。”
“我要茹妃,你把茹妃找出来啊。”
“皇上,别急嘛,先听我说,乖乖听话,皇上,我问你,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你是晚妃!”
“对了,皇上能认出臣妾,神智一定清醒吧。皇上你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皇帝幼稚的摇着头说。
从皇帝刚才的瞬间急躁,惜晚已经能够确定皇帝肯定有过清醒的记忆,或是根本就是在装傻。这太可怕了,这么多人都被他瞒的严严实实的。
虽然现在气力有些不济,惜晚还是决定施行催眠术得到准确的答案。自从怀孕后,惜晚再没动用过催眠术了。因为催眠术虽然好用……但使用时要施用者精力极为专注,遇上意志力强的人更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很耗费心神。
“皇上,皇上,看着我的眼睛。”
“对,就这样,看着我的眼睛,你很困了,想要睡觉了。”
“放松,放松,你困了,你要好好休息,对,好好休息。”
“现在,皇上,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赵明德”
“皇上,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
“桂花糕”
“皇上,你最喜欢谁?”
“茹妃”
“茹妃是谁?”
“茹妃是,茹妃是娘子,漂亮的娘子。”
“皇上,放松,你很累,需要休息,放松”
“放松,”
“皇上,茹妃什么时候开始陪你的?”
“十八岁,十八岁娶茹妃”
惜晚一怔,没想到皇帝真的知道。
“皇上,皇上记不记得晚妃?”
“晚妃?记得,茹妃教过”
“喜欢晚妃吗?”
“茹妃喜欢,朕就喜欢。”
惜晚面色复杂,不知该不该再问下去?
“皇上喜欢太后吗?”
“不喜欢,太后凶!”
“喜欢丞相吗?”
“不喜欢”
“喜欢小皇叔吗?”
“喜欢”
惜晚凝神,深吸了口气,皇帝已经暂时昏睡了。
惜晚呆愣了一会,皇帝的状况有些奇怪,似有些记忆却又有些痴傻。难道那些记忆都是茹妃强制输入的吗?那茹妃还为何要用药物控制皇帝?
惜晚不耐烦的摇摇头,这些事先不去管它。这个时候茹妃应该快回来了。对于茹妃,惜晚始终是看不透的。她聪慧,善谋,美丽端庄,几乎是完美的宫廷女子化身,但她却在紧要关头将一切托付给了自己,甘愿舍弃多年心血退居幕后。自己真的比她更适合这个宫廷吗?惜晚不确定!
“妹妹,怎的不躺着好好休息,你身子不爽,还劳烦你照顾皇上,真是过意不去。”
“茹妃姐姐哪里话,皇上是我们的夫婿,照顾他理所应当,有什么劳烦的?”
“妹妹的身子越发重了,还有两个月就生了吧。我刚刚要了些补血气的汤水,妹妹也用些吧。”
惜晚暗道,这茹妃真是胆大,竟不避嫌。自从自己有孕以来还从未吃过外人的一汤一水呢!
“姐姐对我真是无微不至,那妹妹就舔着脸在您这混吃混喝了。”
“妹妹真会说笑,我可是巴不得呢。”
惜晚与茹妃说说笑笑的,也消磨了大半日的时光。之后便由着贴身的两个宫女扶着回宫了。
夜晚,惜晚支走了春燕。春燕心知肚明,也很识趣,乖乖的去管教白日里一个不听话的小丫头去了。
“谦,你来了。”惜晚守着晦暗的烛光,深情的看着行色匆匆的身影。
“嗯,你今日身体怎样?可还痛吗?”殷谦上前抱住了侧坐着的人儿。
“今日好些,还去了茹妃的宫里走了走。”惜晚把脑袋往殷谦的胸膛上靠了靠。
“茹妃深不可测,你少跟她接近。”殷谦气闷的说,这话他都提过多次了。可这固执的女人偏偏不听。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会小心的,再说我们现在不是在一条船上吗?她不会那我怎么样的?”
“你,哎,你总是有道理。”
“是啊,是啊,我一直都很讲理的嘛。”
殷谦气闷,揉了揉惜晚软滑细腻的脸蛋,闷闷的说:“我当初怎就没看出你这样调皮呢,还以为你跟兰儿不一样,原来都是一样骨子里不安分,都爱让人操心。”
“好了,好了,再唠叨就成老头子了。最近差事还顺利吧?朝中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一切还好。新年快到了,各部都忙的厉害。我也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
“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南方做小生意,然后……”
“然后再帮我生几个娃,男的我教他武功诗书,女的你教她弹琴下棋,看着他们一天天天长大,”
“去你的,谁要给你生娃娃?你得意什么?”
“你敢说不?”说着殷谦就要上去挠痒痒,这是惜晚的死穴!
此时的惜晚,殷谦完全是一对平凡的夫妻,有谁会想到这是手握大权翻云覆雨的丞相之子与当朝一品妃呢?
总是夜短情浓!难消痴情人恨!
天微明时,殷谦悠悠醒转,怀中的惜晚还甜甜的睡着。看着怀中人娇媚的睡颜,殷谦的心里涌上一波一波的满足,就这样过一生该有多好!
惜晚是侧卧在殷谦怀里的,手还紧紧地攥着殷谦的手。殷谦小心翼翼的拨开那紧抓的纤手,有一点点的把压在惜晚身下的衣服抽出来,时不时的看两眼熟睡的惜晚,生怕惊醒了她。终于是安然离开了那个柔软的身躯,殷谦轻叹了一口气。一种不易察觉的失落却深深地萦绕着殷谦,再看一眼熟睡的娇颜,殷谦不舍的伸出手想去触摸,可是近在咫尺却不敢妄动,还是轻声推出了房间。
听着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惜晚慢慢睁开眼,惆怅的望了一眼银白的下弦月。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人身体的余温,呼吸着那人的气息,却是再也难以成眠。
第二十三章
惜晚靠在软榻上梳妆的时候,安源宫的掌宫阿监前来禀报说茹妃到了。惜晚摆摆手,一改慵懒的神情,马上变成一幅期待惊喜的模样。这个迅速变脸的绝活可是惜晚花了好久才练会的。
“真是打搅妹妹了,这寒冬腊月的,妹妹应该在多睡一会才是。”
“哪有,身子重了,想睡也睡不成,还是姐姐你有心,常来陪我!”
“天寒,姐姐快喝杯热茶吧。”说着春燕已经递上去了刚沏的君山银针。
热腾腾的茶雾袅袅升起,惜晚注视着茹妃有些朦胧的容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紫檀木的塌边儿。
“妹妹,你知道吗?我虽是自幼跟着舅舅长大的,却与宫中的姨娘更为亲近。”茹妃叹了口气,放下茶碗,玉手拢到紫色绣金边的棉缎子短袄前。
“姐姐与魏贵妃的亲近,惜晚也曾有耳闻的。”
“那时候,皇上还不像现在这般厉害。弘毅表哥时常在宫里乱跑,我与皇上就跟在他后面。”
“我那时虽已六七岁了,身子却还很弱,常常摔跤的,每一次,都是皇上扶我起来的。弘毅表哥,他只会在前面跑。”
“姐姐与皇上青梅竹马,真是感情深厚,令人羡慕啊。”
“羡慕?我却宁愿从未没有过,不,也不是,我……只怪命运弄人。”茹妃说着竟小声哽咽起来。
惜晚有些慌张,从来都只见茹妃从容淡定的模样,哪里见过她如此失态。那一段过往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风神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