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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刘煜在书房看书。惜晚踌躇再三,还是敲响了门,在门外轻声道:“少爷,你在书房吗?奴婢有事找您商量。”
“我在,你进来吧。”
惜晚微红着脸说:“少爷,奴婢有事相求。”
“惜晚,你有什么难处吗?只管和我讲。”
“是,多谢少爷体恤。少爷,本来奴婢既已卖入刘家为婢自当尽心尽力的伺候少爷,可是,今年,家母新丧,惜晚身为女儿,在母亲生前没能敬孝,已是不孝,所以惜晚想替母亲守孝聊表孝心。所以……所以,奴婢暂时……暂时不能服侍少爷,但是奴婢可以先给少爷做丫鬟,等孝期一满就……”惜晚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大堆,低着头瞅自个绣鞋,不敢看刘煜脸色。
刘煜沉吟了一会说:“你为父母守孝,本是子女伦常,我自然是同意的。明早我就与父母说去,至于我二人的亲事就……就迟些再说吧。”话还未说完,刘煜的脸已红的滴血了。
“多谢少爷慈悲,奴婢一定尽心伺候少爷。”
“无事,小事一桩。”
“少爷还有事吗?若无事,奴婢告退了。”
总算是把这一桩事给解决了。惜晚舒了一口气,三年之内,自己不必担心失身问题了。只不过这样做怕是会招来刘老爷和刘夫人的不满。
惜晚哪里知道,刘氏夫妇巴不得如此。刘氏夫妇早已打算给独子配一门体面的亲事,最好是高官家的小姐。自然不希望有个卑贱的妾室碍了独子的前程。两夫妇还在思量如何劝刘煜先娶妻再娶妾。
第十章
第二天,刘煜给父母亲请安的时候,吞吞吐吐的说:“父亲,母亲,孩儿有事要说。”
刘氏夫妇几时见过自家孩子吞吐脸红的模样,都在心底讶异。
刘煜理了理心神说:“孩儿明年二月还要科考,不想费心神在儿女情长之上。惜晚母亲还是新丧,为父母尽孝乃儿女常伦,所以孩儿想不急着纳惜晚为妾,先让惜晚做丫鬟,等以后孩儿功成名就再提此事。”
刘夫人一听,喜上心头:正愁这事呢,可巧儿子就主动提出来了。儿子以功名为重,真是懂事。于是笑着答应说:“乖孩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那丫头就在刘家,什么时候办不行。”
刘老爷听了这一番话,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暗自在心里感叹儿子傻。真没想到那个小丫头还有些能耐,把儿子玩的团团转。不过于儿子前程又无碍,自己自然乐的成全,只是以后要多加注意那个小丫头了。
刘煜见刘老爷迟迟不答话,以为是他不同意,脸涨的通红,不知该如何反应。刘老爷看着儿子手足无措的样子,叹了口气,儿子还是太嫩了,又及时解困说:“就依孩儿之见吧。”
韶光易逝,惜晚在刘府很快度过了自己的十三岁。刘煜很用功,一心想在二月夺三甲之名。已是正月,刘府还是张灯结彩的模样,却已逐渐的关门谢客了,就是为了给刘煜一个安静的环境备考。
正月底,刘煜带着刘德踏上京都的路。说起来,其实临泉离京都比到郡府阳城还要近些。上次去阳城,光在路上就花了将近十天,而去京都不过两天。
刘煜一走,本就清闲的惜晚更闲了。经过四五个月的相处,惜晚与刘府的大多数人都熟了,和刘瑾也很和谐。刘瑾已与郡守家的二公子定了亲,只等明年就嫁过去了。
整个二月刘府的人都是焦躁不安的,连带着惜晚有些紧张。三月初的时候,随着喜报传来的还有圣上的赐婚圣旨。喜报说:少爷做了最让人眼红的探花郎,踏马游京都,好不威风。圣旨把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赐婚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少爷。当然,与其说是圣旨,不如说是丞相与太后的建议。
太后与尚书夫人都是丞相之妹。
这些消息一一传开的时候,惜晚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还是免不了一点点的失落:他终是要娶妻了,而我终究只是别人的妾吗?
刘煜还没回来,刘府却已躁动起来。不断地有客登门,就连郡守大人也派使者到刘府道贺。刘煜回来的时候,刘府的人敲锣打鼓的迎了好几里,不少的乡亲站在两旁观礼。
重见雪姨,是在刘煜回来的那天。胭脂铺前的雪姨直夸惜晚有福气。惜晚却有些意兴阑珊,人群中那个骑着高头大马青衫飘飘的男子还是昔日青楼里那个愣愣的他吗?惜晚忽然有些害怕。
刘煜回到刘府的第一件事依然是见惜晚。惜晚陪着自己的这几个月,让刘煜越发放不下惜晚。她就像陈年的酒,越品越香醇,越是相处越为她的宁静淡然吸引。
惜晚微笑着迎接青色的身影,温柔的望着他。他的眼睛依然纯澈,笑容依然干净,还好,他还没变。刘煜高兴的抓住惜晚的手:“惜晚,我考上了,你高兴吗?”
惜晚浅笑着:“少爷,您考上了,惜晚当然高兴了。一路风尘回来,累了吧,少爷还是先洗漱吧。一会好去拜见老爷夫人。”
“都听你的,我这就去。”
刘煜才刚进入客厅,就听见母亲热情的呼唤:“儿啊,你真是争气啊,我们刘家这次是扬眉吐气了。”刘老爷也是满面红光,激动地望着刘煜。刘煜习以为常的问安:“父亲,母亲可安康?孩儿回来了。”
“回来的好,煜儿啊,爹听说圣上下旨为你与余尚书家的小姐赐婚,可是真的?”“对啊,煜儿,你见没见过那位余小姐,人品相貌如何?”刘夫人在后面追加。
“此事确是圣上赐婚。孩儿在赏花宴上见过余小姐。”
“好,好,圣上赐婚这可是天大的荣耀,煜儿是个有福气的。”
“煜儿,你还没说。那余小姐人如何啊?快说与娘听听。”
“这,孩儿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
“夫人,就不要为难煜儿了。余小姐如何?三个月后自然就知道了,还怕媳妇跑了不成。”
“老爷说的有理,那煜儿你去休息吧,这么多天,该累了。”
“煜儿告退。”
刘煜回到修竹园的时候,惜晚正在绣花。惜晚不喜欢绣花,可时下女子确是必会女工的。一个荷包还差最后的坠儿了,葱绿的缎面上绣着几杆青翠的竹子。
刘煜瞧瞧绕到惜晚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专注的惜晚。其实刘煜进院子的时候,惜晚就知道是他来了。惜晚分辨脚步很有一套,但还是装作不知道。女人自然的姿态在男人爱慕的眼中是最美的,雪姨曾这样说过。所以雪姨从不着意改变自己,扭曲自己。
认真专注的惜晚,在刘煜看来是最美的风景。清秀的侧脸,纤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张的樱桃小口,让刘煜看的心里痒痒的,总忍不住去触碰。刘煜试着去碰触过惜晚,但惜晚反应很大。刘煜从此不敢再唐突佳人。
第十一章
“少爷,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刘顺傻傻的问。
刘煜气恼,这刘顺真不懂事,却也无可奈何。
惜晚也不再装,转过头,假装惊吓的问:“少爷,你何时站在这里的?为何都不出声呢?”
“少爷,听说你要娶尚书家的小姐了,是不是真的?什么时候啊?”
“是啊,少爷,你何时迎娶少夫人呢?”惜晚微低了头。
在惜晚面前提这个问题,刘煜有些烦躁,不想让惜晚知道,但又能瞒过几时?只好老实回答:“圣旨上说五月初五。”
刘顺是个没心没肺的,也不顾惜晚,在一旁乱叫:“是吗?少爷,你五月就要娶官家小姐了。听说那小姐家还是个大官呢,小的真替少爷高兴,少爷,你见过那小姐没有?是不是像戏文里说的美若天仙啊。”
刘煜懒得理他,独自回了书房。
刘煜回来后,刘府便投入了风风火火的迎亲事宜中。
五月初三,天还未亮。余林秋就被丫鬟叶儿叫起。一群婆子拥进了林秋的香闺。
林秋怔忪的望着铜镜里模糊的人影,芙蓉面两边开,柳叶眉似刀裁,一双剪水秋瞳清灵妩媚,这就是自己啊。林秋轻抚上脸颊,任身后人忙来喝去。
又想起赏花宴上那个傻愣愣的书生,不懂阿谀,不会奉承。瘦削的身材,俊朗的面容,在那人群中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这样的人,嫁了,会,幸福吧?
幸福,这个词离自己好远啊!家族势大,身份尊贵又怎样?自己还不是笼中鸟?这次的事真的是上天的旨意。若他不是探花郎,若舅舅不是要笼络新臣,若谦表哥不帮我说话,可能自己还是一个笼中鸟吧。
戴上沉甸甸的凤冠,林秋起身准备拜别爹娘。再一次环顾四周,昔日素雅的香闺,今日也喜气洋洋,触目皆是红艳艳的一片。喜娘小心的盖上了鸾凤和鸣的盖头。
余氏夫妇看着盛装打扮的二女儿,心里滋味万千。余夫人抹了一把泪,终究是亲生女儿,虽平日里管得严了些,还是期望她能嫁个好人家的。只是那刘家配秋儿是有些低了。想到这,余夫人的眉头又皱了皱。
拜别了爹娘。林秋被大哥背上了花轿。在喜娘的搀扶下,林秋小心翼翼的坐进了花轿。一个平安果塞到了林秋的手里。
喜庆的乐章奏起,花轿缓缓起轿。林秋的嘴角悄悄地浮起一抹浅笑,用力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十七年了,终于不用在呆在那窒息人的大院。
五月初五,刘府的红绫染红了临泉最宽广的大街,与余小姐的上百箱嫁妆相映成趣。
刘府宾客如潮,连惜晚也被拉去做下手帮忙。惜晚被安排在后院厨间,也就没机会去前院一探那般繁华富贵景象。
新娘的轿子就要到了。刘煜站在府门口,看着前方红艳艳的队伍,觉得像做梦一样。刘煜又忆起那惊鸿一瞥,明媚的阳光下,粉色衣裙的少女,身影窈窕,清亮的眸子折射出纯澈的眼光。
刘氏夫妇乐呵呵的站在门口。这可是京城里最出色的贵小姐了,身份不比公主差。
“新郎踢轿门啦!”大嗓子的喜娘在轿子外面叫嚷,一张脸笑成了黄菊花。
刘煜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替了一下轿门。然后按照喜娘的吩咐抱起了新娘。少女柔软的身子压在刘煜的半边身上,一股少女独有的馨香幽幽袭来,刘煜有点不知所措。
跨过了火盆,来到大堂。闹哄哄的大堂很快在喜娘的招呼声中静下来。刘氏夫妇满面春风的坐在首座。
“一拜天地!”林秋攥着红绸的手微微出汗。
“二拜高堂!”刘煜攥紧了红绸,缓缓转身。
“夫妻对拜!”林秋吁了一口气。
刘煜忽然想起自己曾对惜晚说:“等我乡试回来,你就嫁给我?”
“送入洞房!”
后院的惜晚似乎也听到了喜娘那高亢的声音,顿了顿,想起刘煜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小姑娘,你知道芸香姑娘的房间怎么走吗?在下一时不小心,迷了路。”
那时自己还是他眼中的小姑娘。惜晚一直都想不明白刘煜为何会替自己赎身。是喜欢吗?自己不过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小丫头。到底为什么?
林秋在叶儿的陪伴下,摸索着走到了一间点着浓香的房间。偷偷的从盖头底下瞄了一眼,屋子入眼都是遍布的红,比十岁那年自己看到的二娘吐得血还要红。林秋心里一怔,怎会想到那么久远的往事,不由得收紧了搭在腿上的手。
大厅里,刘煜身着喜服,手持酒杯,在别人的催促下一杯杯的灌着。渐渐的头晕,脸也醉的通红。刘老爷体谅儿子,暗中倒掉了不少敬上来的酒。夜色渐浓,喜宴终于结束了。刘煜在刘德的扶持下,颤巍巍的来到了新房。
房间里林秋对着燃得正欢的噼里啪啦的烛火,安静的坐在床边。身子有些僵硬了,肚子也为有些饿了,早上起就没吃过饭。忽然一阵酒气传来,林秋有些不适应。
刘煜头有些晕呼呼的,身子倚着刘德,一个用力就推开了房门。房内的丫鬟婆子赶上去扶住醉醺醺的少爷,简单的伺候着洗涮了一下,有强灌了一碗醒酒汤。
刘煜一番清洗,这才清醒了一些。看到床沿边的人儿,有点手足无措。想起爹娘的吩咐,刘煜看了一眼旁边喜娘盘子上的喜秤。
喜娘伶俐,递上盘子,爽利的说:“请新郎官揭盖头!”
刘煜接过盘中的喜秤,小心的挑了盖头的一角。鲜红的盖头飘然而落,娇美的容颜出现在刘煜面前。林秋羞涩的浅笑微微抬头。
“新郎官,新娘喝交杯酒啦!”
刘煜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面前鲜妍的人儿。林秋小心的接过,照着刘煜的样子,饮尽清酒,脸一下子变得酡红。
“请新郎官,新娘子洞房啦!”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出。
房里的两个人都因为这句话,脸涨的通红,不言不语。最后,刘煜轻声说:“我们……休息吧!”
罗帐轻分,衣带暗解,掩下一室旖旎春情。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惜晚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待伺候刘煜洗漱,只不过这次是新房。少夫人的丫鬟叶儿也侯在门外边。
见到惜晚,叶儿颇有些敌意。余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