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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景脸色变了变,转头斥责了全福一句,他何曾定过亲事,责令全福不许胡言乱语,接着才朝叶听瑶拱手,“多些莫姑娘提醒。”
原本被酸腐诗句熏得昏昏欲睡的叶听瑶来了精神,八卦地看着全福,“全福,你家主子是皇子,又生的如此讨人喜欢,谁家姑娘能有那福气,同你主子定亲。”
全福凑近叶听瑶,正要说出是谁家小姐,就被陆天景喝止,素来温润的陆天景蹙紧了眉头,声音更是严厉,全福吓的脸一白,灰溜溜地跑回陆天景身后。
陆天景朝叶听瑶认真地说道,“下人没有规矩让莫姑娘见笑了,所谓定亲不过是长辈之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说罢陆天景收起折扇,负手快步朝前走去……
***
亲们七夕快乐啊,有木有被虐很惨的单身汪??
第060章 惹麻烦
陆天景的抗拒令叶听瑶愈发好奇,忍不住猜测当今皇上为自己儿子定了个怎样的亲事,难不成是个母夜叉?想到这里叶听瑶不厚道地捂嘴偷笑。
本想继续找全福套话的,可全福被呵斥后一脸衰样,小心跟着陆天景一声不敢吭。
三人沿湖走了小半圈,到了雷峰塔下时,夕阳正斜斜地落入湖天相接的边际,波光粼粼的湖面是叠叠层层碎金,摇曳在夕阳中的荷花,染了别样的赧红。
虽说西湖不若大海壮阔,却能令人心旷远宁静,面对此情此景,陆天景是诗兴大发,潇洒打开折扇,摇晃了脑袋,高声吟诵,“……城带夕阳闻鼓角,寺临秋水见楼台。兰堂客……”
听了诗就烦,叶听瑶又开始打哈欠,“酸儒,时辰不早,该吃晚饭了。”说罢还不忘小声嘀咕,“什么秋水兰堂客的,醋鱼东坡肉还差不多。”
全福也听不懂陆天景在念什么,但他知道醋鱼和东坡肉啊,笑嘻嘻地说道,“对对,主子先才还说了,莫姑娘赶路辛苦,今晚也不用下厨了,奴才先前同客栈掌柜打听过,这杭州郡最出名的酒楼啊,就在咱们附近。”
叶听瑶顺全福手指的方向看去,距离他们大约十丈远的地方有一家门口挂一溜八角宫灯的二层汇彩木楼。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吃完了还能游湖赏夜景呢。”叶听瑶抱着阿呆欢快地跑在最前头。
陆天景嘴角一抽一抽,怨念道,“都是俗人,可惜天祈兄没机会欣赏美景。”
叶听瑶点了一桌江南美食,待菜上齐,叶听瑶还想仔细研究研究江南美食,可陆天景一筷子将西湖醋鱼夹散了。
酒足饭饱,三人去码头乘画舫,瞥见酒楼旁的垂柳下聚了一群人,在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隐约还能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
见此情景,三人不免好奇,挤进人群就瞧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跪在地上掩面哭泣,叶听瑶揉了揉眼睛,先才她喝了两小盅酒,这会眼睛有点儿花。
卖身葬父?
叶听瑶很无语,前世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这种狗血桥段,那时她就对女子无地位的境遇气不打一处出,她现在身处的时代比之她知道的历史要来得开放,有甚于唐代,可女子仍旧是依附男人的存在。
“姑娘抬起头来给爷看看,若俊俏,爷就买口薄棺将你爹葬了。”
“是啊,是啊,你一直低着头,我们怎知道你值几两银子。”
周围调戏声愈渐多了,穿孝服的姑娘头埋得越来越低,叶听瑶不悦地瞪了周围人几眼,绫罗下包藏的心可真脏。
叶听瑶扯过陆天景,“你不缺钱,就当是积善,帮个忙吧。”
陆天景点点头,命全福取一锭银子出来交给那姑娘。
全福初始还有点犹豫,担心主子惹到甚是非,可听见姑娘哭的可怜,也心软了,照陆天景吩咐,将银子放到姑娘身前的薄板上。
姑娘怔怔地抬起头,白皙的瓜子脸儿颇为秀丽,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亦得人心疼。
此刻姑娘的蒙蒙泪眼,准确地望向立于挤挤人群中,却依然格外显眼的陆天景。姑娘趴伏在地,朝陆天景行起大礼。
“姑娘起来吧,这锭银子是看在姑娘一片孝心的份上,姑娘仍旧是自由身,安葬了父亲后好好过日子。”陆天景温润的声音几乎将人心都融化,叶听瑶默默地在陆天景身后点了个赞。
“奴是卖身葬父,既然公子可怜奴替奴出了葬父的银钱,奴便是公子的人了,任何粗活累活奴都能做的,还请公子不嫌弃,让奴在旁伺候。”姑娘轻轻擦去眼角泪水,目光粘在陆天景身上不肯挪开。
陆天景眉头几不可一见地皱了皱,“不用了,姑娘好自为之。”
陆天景转身就走,全福扯了扯叶听瑶衣袖,二人也赶忙躬身跑开,叶听瑶跑了几步,回头见姑娘没有追上来,松口气,是她央求陆天景帮忙的,希望那姑娘不会粘着陆天景,给他添麻烦。
三人乘画舫游了一圈湖,又听了几首小曲,回到客栈已是戌时末刻了,叶听瑶躺在飘着雨过天晴软烟罗幔帐的箱床里,抬眼望着帐顶上的花纹。江南东道富庶,这间天字号客房很豪华,价钱自也不菲。这几日她跟在真正的天潢贵胄身边,也算享受了世间奢华,明天要乘船去京城了,望能一路顺遂。
胡思乱想了一阵,叶听瑶终于阖眼睡去。
第二日一早,叶听瑶刚收拾妥当,遮上面纱,屋外就传来‘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叶听瑶打开房门,看到全福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疑惑道,“大清早的火急火燎作甚,你主子生病了?”
‘呸’,全福啐一口,一大早咒他主子生病,安的什么心。
全福指着客栈一楼,“莫姑娘,你快去楼下看看,昨儿是你要主子帮那姑娘忙的,现在可好,跟在客栈门口杵着,甩不掉了。”
叶听瑶一愣,趴在木栏上往下看,果然看见昨儿那姑娘穿一身灰白色素服站在客栈的门槛处,双目痴痴地向里张望。
叶听瑶直起身子,“哎,那姑娘在此处怕是无亲无故了,长的不错呢,瞧着就是个贴心的可人儿,不若就让你主子收在身边吧。”
全福没好气地瞪了叶听瑶一眼,“昨儿莫姑娘才交代主子别招惹那些官家小姐,这会又让主子带个姑娘在身边,绝对不成。”
“哎呦,莫姑娘,你快想个法子吧,先才咱已经去劝过一回了,可那姑娘死心眼,说甚一定要跟着主子,伺候主子还恩情,还说若主子执意不肯要她,就再将她发卖了去。”全福急得直搓手,“咱主子怎可能是那种人,不存心为难人吗。”
叶听瑶哀哀的叹息一声,撇嘴道,“要怪只能怪你家主子长得太俊了……罢了,再给那姑娘一锭银子用于安身,然后我去将她打发了。”
全福送灾星似的掏出银子塞在叶听瑶手里,叶听瑶拢拢面纱,带了阿呆晃晃悠悠地下楼当个说客……
第061章 分别
“姑娘,”叶听瑶走到素衣女子面前,抬起手在女子眼前晃了晃。
素衣女子看到叶听瑶愣了愣,好一会才想起叶听瑶是昨夜跟在锦衣公子身边的姑娘,忙蹲身朝叶听瑶见礼,“素婉见过姑娘。”
“原来姑娘名叫素婉,很好听的名字,先进来坐。”叶听瑶牵了女子的手,走到客栈大堂,随意寻了张桌椅坐下。
叶听瑶偷偷地打量素婉,身段玲珑面容姣好,声音娇滴滴的颇为动听,原先应该是家境殷实的小姐,估摸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沦落到卖身葬父。
“小二,上壶茶。”叶听瑶吩咐了店小二后又看向素婉,声音尽量放温柔,“不知素婉姑娘还有甚难处,你父亲的后事可都办好了?”
素婉眼圈泛红,点点头,“多亏了公子,父亲能风风光光的下葬了。公子是素婉的恩人,可素婉却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心下实是惶恐不安,还想请姑娘替素婉同公子说一声,素婉愿与姑娘一般,随侍在公子左右,听凭公子差遣。”
叶听瑶脸很黑,感情这姑娘将她当成婢女了。
叶听瑶将全福给的一锭银子放到素婉面前,“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叶听瑶话音刚落,对面女子忽就落下泪来,“还请姑娘行行好,让奴见见公子,奴不会与姑娘争的,纵是当个三等侍婢,也心甘情愿。”
叶听瑶也觉得头痛了,难怪全福那般焦急,这姑娘多半是对美男一见钟情,哎,卖相好的男人靠不住,纵是定力再强,一只只花蝴蝶轮番往上扑也招架不住啊,叶听瑶清清嗓子,她只能使撒手锏了。
叶听瑶将椅子挪了挪,离素婉更近一些,附在素婉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娘,我跟你说,咱家公子已经成亲了,夫人是大将军的女儿,非常泼辣凶狠,公子他就是个妻管严啊。”说着叶听瑶还装模作样地朝四周看一看,“夫人绝不允许公子身边有婢子伺候,倘若有女人接近公子,那下场,啧啧啧啧……”叶听瑶故作一脸惊惧地摇头,后想起自己带了面纱,对方看不到,才收起了表情。
素婉面上现出犹豫,疑惑地看着叶听瑶,“那姑娘你……”
叶听瑶长叹一声,努力挤出一滴泪,对着素婉小心揭开面纱一角,正好露出半边脸颊,素婉捂住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叶听瑶脸颊上布满了小指甲盖大小的疮疤。
叶听瑶将面纱放下,哀伤地说道,“素婉姑娘,我这脸……就是被夫人用火烫的,我本是老夫人安排在公子身边服侍的,可耐不住夫人不高兴不同意,夫人不愤我姣好的容貌,所以……我只有变成了这副模样,夫人才放心将我放在公子身边。”
眼见对面女子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叶听瑶紧接着再打一强心剂,“素婉姑娘,你想想,我是老夫人的人,夫人都敢这般对我,那你呢,无依无靠,容貌还生的比我好,留在公子身边,夫人怕是会让你灰都不剩……真真听我一句劝,姑娘快离开吧。”
素婉嘴唇颤抖的厉害,看向叶听瑶的目光都变了,满是同情,一个姑娘家容貌被毁,简直是生不如死,难怪要一直戴面纱,否则根本不能见人。
素婉低下头,贝齿紧紧咬住嘴唇,内心波涛汹涌挣扎的很痛苦,好一会抬起头,素婉将银锭子还给叶听瑶,哀婉地叹息一声,悠悠地说道,“奴知道了,多谢姑娘提醒,昨夜公子给的银钱已有富余,所以这钱我不能再拿,还请姑娘替奴还给公子。”
叶听瑶本不肯收回,可素婉坚持也不好再为难,“素婉姑娘是知孝知恩知大义的女子,我十分佩服。”
素婉略施薄粉的面上现出羞涩的粉色,“姑娘谬赞了,既如此……素婉就不打扰姑娘,先告辞了。”
叶听瑶连连点头,“我就不送了,你要好好的。”
目送素婉姑娘离开客栈,叶听瑶吁了口气,拍拍手,让店小二寻全福结茶钱,自己抱了阿呆回楼上。
刚走到木梯口,叶听瑶隐约听见‘啊’的一声,好似素婉姑娘的声音,回头张望却不见半点人影,叶听瑶晃晃脑袋,大概是她听错了。
而客栈旁的小巷子里,钱素婉被人一记手刀打晕装到麻袋里,不过片刻功夫,三名鬼鬼祟祟的男子驮着钱素婉消失在小巷深处……
叶听瑶得意地将银锭子抛还全福。
“解决了?”全福先才见叶听瑶在楼下同那姑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啥,那姑娘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面色煞白的走了。
叶听瑶仰起脑袋,“那当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让你主子别躲在房间里,出来准备吃早饭吧。”
叶听瑶回房间将收拾好的褡裢背在背上,吃过早饭后她会直接去码头乘入京的商船,至于美男和全福要在杭州逗留几日,接着又将去哪里体验民情,都与她无关了。
陆天景送叶听瑶和阿呆到码头,颇为不舍,再三叮嘱待他回京后,叶听瑶一定要带着竹书签去崇文坊寻他。
陆天景玉面上是不掩饰的愁容,叶听瑶感慨这皇子也是个奇怪的人,换做旁人都害怕被麻烦,可美男却巴不得她出些事儿然后去麻烦他。或许是人所处的位置不同,高度不同,想法便也不同吧。
“船快开了,李公子和全福还请回,咱们后会有期。”叶听瑶诚挚地朝陆天景、全福抱拳躬身,感谢二人这一路的照顾。
叶听瑶不喜欢婆婆妈妈,分别就该干脆利落,遂挥挥手,带阿呆跑进船舱的小厢房里。
皇子特意为她定了商船上的一等小厢间,毕竟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