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该怎么安排。
卫卿搂着她笑:“你急什么!有你老公在,你只管放宽心好了。”一切事宜都是卫卿在处理,接机,酒店包厢,菜单……等等琐细的事情,考虑的周全妥帖,连她父亲当日见面的衣服都想到了。
周是跟在一旁,头靠在他手臂上,说:“卫卿,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能干。”遇事不乱,镇定自若。周是依偎着他,完全一副小女人样。卫卿见她崇拜的目光,男性自尊空前膨胀,亲了亲她,宠溺的说:“这些都是男人的事,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周是无语,还真是大男人主义,才说两句就飞上天了。
两家父母见面那天,周是跟父亲打扮的焕然一新,先到酒店包厢等候。卫卿亲自去接机。中午时分,卫爸爸卫妈妈已经到了,寒暄过后,纷纷落座。周是跳起来倒酒,卫妈妈忙说:“诗诗,你坐着,让服务生倒好了。”周是她父亲笑说:“没事,她年纪小,让她倒去。”
卫妈妈心想,怪不得周是这么伶俐,原来是父母教的好。
席上两家父母少不了互相称赞,卫妈妈直夸周是聪明懂事,连卫爸爸也说周是这孩子看着就喜欢。说的周是脸都红了,拉着卫妈妈不好意思的说:“卫妈妈,你再说,我可抬不起头来了。”卫妈妈笑:“诗诗,还叫卫妈妈?”
大家都笑着看着她,周是红着脸看了眼父亲,见他一脸笑意,于是乖乖的喊:“妈妈!”然后又对着卫老将军喊了声“爸爸。”俩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十分高兴。卫妈妈摸着她手笑吟吟的说:“哎呀,我们家诗诗就是会说话,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来,这个给你——”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对玉镯子,通体翡翠,纯无杂色,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卫妈妈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些老古董,不过,这玉镯是妈妈爸爸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老人家观念传统,以玉做订婚礼,希望能给他们带来幸福美满。
周是知道推辞不得,接在手里,说:“妈妈,这镯子很漂亮,我很喜欢。”当下便戴在手上,大小正合适,显然是以她的尺寸订做的。她这举动令卫妈妈十分开心,直说她戴着好看。
卫卿也跟着凑过来,挑眉说:“周是,原来你很适合戴镯子嘛!”她因为常年学画,身上自然而然有股艺术气质,安静时,端庄典雅。周是将镯子拨来拨去,笑说:“戴这个要穿旗袍才好看。”她忽然想到,以后若结婚,就穿旗袍好了。看着卫卿,不由得微笑,拉着他的手又摸又蹭,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卫卿被她那样看着,心里一动,俯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只戴着这个,更好看。”眼睛盯着她身上的衣服,不怀好意。
周是蓦地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端端正正坐好。这人,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满脑子下流主意!
当天下午,卫爸爸卫妈妈就走了。因为临近开学,没过两天,周是和卫卿也回到了北京。
第四十一章 摩擦
研究生的日子也就那样,画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和以前没多大区别。周是学的是油画,纯艺术,光是画画用的材料就耗资不菲。虽然她拿的是公费,每个月还有补助,还是不得不另找兼职。暑假助教的工作,因为她父亲的腿伤而搁浅。幸而老师找到她,说画班扩招,急需人手,问她平时有没有空去教学生。她一口答应下来。
宿舍另外一个女孩是由外省考入她们学校的, 很不容易,叫陆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扎着马尾,性格内敛,见人微笑,不大爱说话。她有亲戚在北京,每周末都会去舅舅家。周是一见她就很喜欢,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褒电话粥,安安静静看书画画,觉得学校生活十分满意,人生从此圆满。
卫卿最近十分忙碌,打电话说要努力赚钱养老婆。听的周是又气又笑,说:“干嘛要你养啊,我自己会赚钱。”得意洋洋的告诉他,当一天助教,有好几百大洋,小日子舒服着呢。她对金钱欲望不大,够用就好,当然偶尔也会想买一两件奢侈品。卫卿笑骂她没出息。
她不满的嘀咕:“就你一身铜臭味有出息!我怎么没出息了,将来是另外一个小陈逸飞。”她年轻,有的是资本,所以敢口出狂言。陈逸飞的油画享誉海内外,运用西方绘画技巧,赋予作品东方神韵,东西完美结合,可以说是当代画坛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十分羡慕,拿他当偶像。
卫卿听的笑,说:“好好好,我们家周是将来一举成名,天下皆知,我这个当丈夫的也跟着沾光是不是。”又说:“说到陈逸飞,我当年在上海还见过他,很有艺术气质的一个人。”周是感慨:“可惜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卫卿见她唏嘘不已,笑说:“你啊,听评书掉泪,替古人担忧。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出来陪你老公吃饭呢。”周是摇头,“不行,我下午要去画班上课。很多人想考我们学校的美术系,因此学生还挺多的。”
卫卿听的不满,“你一个学生,怎么比我当老板的还忙啊!”他好不容易有时间,叫她出来吃饭,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周是苦着脸说:“我又没有敷衍你,人家是真的要去上课——人家认真学习,努力工作有什么错嘛——”卫卿无奈,“那你总不能把你老公晾一边不管吧?”
周是忙说:“我哪有!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说在开会,就是要出差,你还恶人先告状!”卫卿投降,“好好好,咱们俩算扯平了,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了。我跟你说正经事啊,下周日我要去参加一朋友的婚礼,你要跟我一块去,到时候可别说没空,别又给我说忘了!”
越是节假日,她越得去上课,可是不能再拒绝他了,上次她故意溜走一事已让他大为不快。只好闷闷的说:“好吧,我跟老师请一天假。”自从俩人关系确定下来,每逢他要出席什么场合,总喜欢带她一块去,在人前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未婚妻。卫卿也是想让她尽早适应这样的社交场合。
开始一两次,周是觉得还挺新鲜好玩的,盛大的排场,红男绿女,衣香鬓影,美酒佳肴。可是去的多了,她就不愿意了。他那些朋友,不是满口生意经,就是开一些她听不懂的玩笑,心里很不乐意。她不但一个不认识,连一点共同的话题都没有,只好打扮的漂漂亮亮,像个花瓶一样站在一边傻笑。那样陌生的场合令她很不自在,而卫卿却如鱼得水。
她有些郁闷,俩人的差距如此明显。
周是整理好教材,提着东西去附近的画班上课。老师安排她去教补习班,这些学生大多有一定绘画功底,想进正规院校继续学习。因为艺术生考试也快到了,因此补习班人满为患,不得不再开出一个小班另外授课。
名义上是助教,其实就是实质上的老师。她老师通常讲一讲绘画理论,应该注意的技巧,然后就让周是给大家演示,让周是讲解绘画过程中怎样才能将一幅素描画好,有哪些地方需要特别处理。到后来见她经验积累的差不多了,直接跟学生介绍:“这是周是周老师,以后你们的课程由她来教,希望大家积极配合周老师的工作。”
周是看着底下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第一次独撑大局,难免有些慌张。话都说不利落,故作镇定的说:“大家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也不管底下的人有没有在听,认真尽责的完成每一堂课应该教授的内容。
这些人大部分是快参加高考的学生,比周是小不了一两岁,真正年少轻狂,气焰嚣张,目中无人,一开始挺瞧不起她,故意起哄,闹的不成样子。周是也不生气,向他们展示自己过硬的实力,当着他们的面完成一幅大型油画。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这才算将动乱镇压下来,大家乖乖听话。
一伙学生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问:“小老师,你这幅画上的小孩怎么穿成这样?”这些学生十分调皮,见她年轻,全都称她为小老师。周是笑说:“这是喇嘛,我上次到云南,在寺庙里看见这小孩,拍了下来。”说着把照片拿给他们看。又说:“下课了,你们该回去了。”拿起画笔,埋头继续未完成的部分。
过了半天,觉得光线暗了下来,一抬头,不知不觉已到傍晚时分。忽然有人站起来,按了下墙上的开关,教室顿时明亮起来。周是看看周围,只剩他和自己,其他人早就走了。那些学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天来,明天不来的,换来换去,没几个认识的。
她之所以记得他是自己的学生,是因为他那张过分漂亮的脸蛋。第一次看见他一个人躲在后面不理人,就想这小孩长大了肯定是个祸害,才多大,已经把整个补习班的女生迷的晕头转向。柔声问:“天快黑了,你还没走啊?”他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重新坐下。
周是见他桌上摊着素描本,笑问:“在画什么?”拿起来看了看,很平常的人物头像。有些惊讶,说:“画的很好,你绘画功底很深。”都这么厉害了,还来这上课干嘛呀!她觉得汗颜,大概教不了人家什么。
他没什么反应的合上素描簿,神情冷冷的。周是心想,嘿!这小孩够酷的啊,简直没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讪讪的说:“我要走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老师,被学生瞧不起也没什么要紧的。
开始收拾东西,却见他蹲在地上敲敲打打。她问:“你画板坏了吗?”忽然想起自己刚上大学那会儿,为了省钱,将别人丢弃的画板粘上胶水,继续使用。以为他跟那时的自己一样,经济不宽裕,笑说:“画板坏了的话,先用我这个,我有好几个画板呢。”说着硬塞给人家。
他看着地上的画板,慢慢站起来,静静看着周是。周是才发觉他年纪不大,却长的很高,自己需抬头仰视。不解的问:“怎么了?这画板你不喜欢?”难道自己伤了人家敏感的自尊心?便说:“你不喜欢的话我拿回去好了。”还当真拣起来抱走。原来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周是提着一大堆东西要走,指了指门上的钥匙,“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关灯。”他跟着走过来,“啪”的一声关灯,“砰”的一声带上门。周是吓了一跳,看了看两手空空的他,“你这就走了?东西不要了?”
他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要不要我帮你?”眼睛看着她手里的东西。周是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住在附近,拿的过来。”挥了挥手,提着东西快步离开。边走边想,这小孩怎么感觉怪怪的,该不会是到了青春叛逆期吧?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的跟着。只好说:“你也往这边走?”他半晌才说:“我画板坏了,晚上要画画——”周是忙从肩上拿下来,“喏,这个给你。”嘿!兜来转去,他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刚才不好意思开口,现在又想通了?
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于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俨然一副师长的口气。他没回答,却反问她:“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神态高傲,指了指前面。她有些火大,今天被一小屁孩儿往死里轻视,脸真是丢大了!反唇相讥:“我是‘凡高’画班的老师。”
他耸肩,“谢谢你的画板。”转身离去。周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颓然的想,自己真是老了,完全不懂现在的小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后来她当然知道他叫宁非,年仅十七岁,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
周日一大早,卫卿便来找她。她懒洋洋的走出来,垂头丧气的说:“卫卿,我能不能不去啊?”卫卿哄着她说:“放假了,人家都出去玩,你一个人待宿舍有什么事啊?再说,带你去吃白食还不愿意?”什么呀,本来她要去上课的,眼看好几百的银子就没了……
不情不愿的上了车,说:“半上午的,就去喝喜酒?”她人还没睡醒呢。卫卿摇头叹气:“就知道你连个妆都不肯化!来,我先带你去专卖店逛逛!”他今天有备而来,带周是先到朋友的店子里改头换面。
介绍说:“周是,这是小马,这里的形象设计师,保证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推着周是坐在椅子上,“来,乖啊,去赴宴总不能太失礼是不是?可要乖乖合作哦。”先是化妆,眼线,眼影,粉底,腮红……已经花了一个多小时,周是对这些本来就没耐心,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任人摆弄。
好不容易化完妆,又有人上来整头发。周是皱眉问:“你往我头上抹的是什么东西?”那人说是定型水。周是摸了摸,又腻又滑,难受死了,当下便说:“我头发不用整了,挺柔顺的。”那人无奈,卫卿立即上来说:“周是,尝试一下新发型也不错是不是?你只要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