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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耐烦,见一面就这么难么?打开门就要进去,那小姐喝道:“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赵萧君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有些苦笑不得,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有人听到动静探出头来看了一看,见是她愣了一下,赶紧喝止那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连声说请进请进。立即有人通知负责的曹经理,曹经理领着她往办公室去了。
那小姑娘见到这个场面有些好奇,压低声音问:“这人究竟是谁?连曹经理都惊动了。”旁边知情的人点着她的头骂:“还想在齐成做下去,眼睛就放亮一点!老板娘都不知道!”她瞪大眼,吃惊的说:“她就是成总的老婆?传说中的灰姑娘?”张大的嘴巴好久才合上,似乎有些嫉妒又有些不屑的说:“长的不怎么样嘛!我还以为多漂亮呢!”
那人叹一口气,端起架子说:“哎,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当年他们的事,我们看的人都头晕脑胀。一天一个炸弹砸下来,雾里看花一样。”更何况是当事人呢!那小姑娘虽然嫉妒加不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到处打听成总夫妻当年的爱恨缠绵。可是万万想不到当事人却是来离婚的!可见别人看上去风光炫耀的事实际上究竟怎样只有自己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曹经理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只有鬓角的华发又舔了许多,笑说:“萧君,好久没有来了。怎么也不想着来看看我!”赵萧君满心的怒气在接二连三的打岔中流失了,听到他这么说,只好嘿嘿笑两声,混过去。他笑问:“今天怎么想到来这里看一看?”她先勉强笑了笑,心情忽然有些胆怯起来,懦懦的问:“成——恩,成微在不在?”曹经理愣了一下,说:“成总不是出差了吗?难道他回来了?”他看赵萧君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忙说:“有什么急事找成总吗?我立即联络他。”情况有些奇怪,做妻子的不但不知道丈夫的行踪,还要手下的员工帮忙找人,实在很不正常。她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这种事怎么说?
想了想问:“他去哪出差了?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曹经理微微摇了摇头,暗中叹了口气,说:“去欧洲考察去了,和另外几个公司的老总一块去的,大概要一两个月吧。”赵萧君心不在焉的“哦哦哦”应了几声,神情有些惘然。曹经理忍不住说:“萧君,和成总吵架了吧?”见她没有否认,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夫妻吵架平常的很,床头吵床尾和。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大家让一让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赵萧君胡乱应了两声小,心里惆怅的想这次可不是床头吵床尾和了!曹经理还在一边说:“成总这段时间忙的到处转,你要多体谅体谅他。你看你,他出差去欧洲一两个月你都不知道,这就太不像话了!夫妻间要多关心忍让!听我这个老人一句话吧!”
赵萧君被他说的有些羞惭又有些不耐烦,以前不管是谁对谁错,以后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表面上唯唯诺诺的应着,心里却茫然失措。她想起那天晚上,成微是因为要走了所以才那样疯狂且——可怕吗?可是不管有没有那件事,她都已经决定离婚了。她出来的时候,许多人客气的送她出门。她有些不安,仿佛不该得到这种待遇似的,心总是虚的。她发誓再也不到这儿来。
成微终于还是风尘仆仆,从万里之外回来了。司机问他是不是直接开回去,他闭上眼睛,手搭在太阳穴上来回轻轻的揉着,面无表情。司机聪明的不再多话,一直开到城内,快到转道的时候他才吁了口气,疲惫的说:“直接去公司。”他靠在公司的软椅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在窗口,街上川流不息的车灯隐约可见,到处是急着赶回家的人。
他默默的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和她站在顶楼一起看天安门广场烟花的情景。那个时候是那么的心不在焉,现在想起来却是如此的弥足珍贵。他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多用点心呢,是不是现在就可以是两样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太强烈,是不是这样萧君才不肯爱上他呢?因为没有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吗?他宁愿是这样的!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应该在一切还来不及的时候就牢牢抓住她的!可是现在,现在呢?
思来想去,俯视着万家的灯火,居民楼里朦胧的光透出来,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忽然觉得迫不及待,抓起车钥匙一路飞奔着回去,心里空荡荡的,肚子里也是空荡荡的——因为连续两餐没有吃饭。乘着电梯上去的时候,心脏突然“砰砰砰”的跳动,忐忑不安。停在门前,看见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忽然觉得每天下班至少不是一室的冷清——这样似乎已经足够。
还在转动门钥匙的时候,门首先从里面打开了。赵萧君看着他,整整两个月不见,看起来憔悴了很多。隔着一道门站着,双方似乎都想挤出些话,结果谁都没有说出来。最后还是赵萧君打破沉默:“回来了?”他“恩”一声,走进来。桌子上正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她默默走回桌子边,回头问了一句:“吃饭了没?”他忽然觉得饿的把持不住,将衣服一扔,说:“没有。”
赵萧君只是随口问一问,就像平常打招呼一样,没想到他这么晚还没有吃饭,“啊”的一声叫出来,有些慌乱的说:“还没有吃吗?”她自己也刚下班,菜是现成的,可是只有一个人的饭量。见他奇怪的看着自己,连忙说:“那我给你下点面条吧。”找了半天,才想起来家里根本没有面条,自己因为不吃从来就没有买过。不过成微倒很喜欢吃老北京的炸酱面。
只得重新淘了米,倒热水进去煮了一大锅的米饭。成微等不耐烦,几次三番往厨房里看。她连连说:“马上好了,马上好了。”因为急,用高压锅旺火煮的,不等汽走完就用冷水淋。盛出来饭有点黏呼呼的,她有些抱歉的问:“熟了没?”成微点头,又说:“你自己尝尝。”拨了一点到她碗里。她忽然没有吃饭的心情。任谁被这样折腾也不再会有吃饭的心情。
她一点一点的拨弄着碗里的米饭,食不下咽,满怀心事。成微看了她一眼,问:“不吃了?”她点头,说:“恩,吃饱了。”他点头表示知道,站起来盛饭。赵萧君忽然有些感慨,如果是乔其的话,一定二话不说接过她剩下的饭菜吃完。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并没有什么可比性,个人习惯而已。
她特意坐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吃完了,站起来想和他好好谈一谈。结果见他拿衣服进浴室去了,有些尴尬,只好装作去冰箱拿饮料的样子。一盒红茶拿在手里透出冰凉的水气,她才记得插管子,可是喝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坐立不安,左右不是,电视虽然开着,可是完全不知道到底在放些什么。只好又喝红茶,咕噜咕噜机械的吸着,不知不觉喝的见了底。结果她又跑去拿了一盒,又喝完了,才发觉肚子涨的难受,走一步就摇摇晃晃的响,瘫软在沙发上。
直到成微打开书房的门要进去办公的时候,她才发觉,弹簧一样跳起来,焦急的喊:“成微!”成微背着她僵硬了一下,没有转过身,应了一声。她看着他的背影,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成微挺直了腰脊,顿了顿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出差刚回来,有些累了。”她呼吸有些急促,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说:“不,我现在就想说。”
成微终于转过身面对着她,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强自压下来,慢慢说:“你看现在几点了?不是谈话的好时候。有什么要紧事明天说也是一样的。”赵萧君实在等不及了。前前后后,她整整等了两个多月,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走近几步抬头看他,目光坚定:“成微——”成微觉得她实在太可恶了,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吗?——就算是假的也好!
率先打断她,面无表情的说:“你想要离婚是不是?”赵萧君当场愣在那里,没想到这句话却是由他先说出来,说话有些艰难,正要点头的时候。他冷冷的加上一句:“我不会同意的。”甩手关上了门,声音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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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第 46 章
赵萧君愕然,眼睁睁的看着门当着自己的面狠狠的关上。举手欲敲,忽然觉得重若千斤,恍如泰山压顶。弯曲的手指贴紧木门,最终滑然落下来,悄无声息。她双手抱胸斜靠在门边上,忽然觉得疲累之极。闭着眼睛,心乱如麻,整个人在无边的苦海挣扎,载浮载沉。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轻微“啪”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成微诧异的看着她,眼中还带着未消的血丝。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无声的对望,彼此的眼中有对方的影子,心却在万水千山之外。如此近的距离,咫尺却是天涯。她艰难的开口:“成微,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成微余怒未消,恶狠狠的说:“我说过,我不会离婚的。”赵萧君沉默,无力的问:“为什么?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何必呢!”成微下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为什么?我倒要问你为什么要离婚!”赵萧君叹气,喃喃的像在思索:“为什么?”神情哀伤茫然,“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既然过的这么累,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呢!”
成微眼中露出灰败惨然的神情,徐徐的说:“萧君,陈乔其的爱情是爱情,那么我呢?我的就不是爱情了吗?”如刀似剑的质问,直插心扉。她偏过头去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身体微晃,脸色惨白,用尽余力:“问题不在于这个,而在于我。”成微噬血般瞪着她,心却被穿成一个大大的窟窿。她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他忽然重重的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和我离婚了,就可以和陈乔其在一起了是不是?你别痴心妄想了!且不说陈乔其已经订婚,身上背着整个陈氏的重任;单单就是他母亲那一关,你永远都别想过!她把陈家所有的帐都算在你身上,尤其陈念先的死,正恨不得生吃你的肉,痛饮你的血呢!”
赵萧君摔倒在沙发上,痛到最深处早已麻木,深入骨髓的疼痛忽然像是不关己事,仿佛伤的不是自己。神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双手撑在胸口上,慢慢说:“不是这样的。我和你离婚并不关他的事,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也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很累很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没有谁规定一个人就不可以好好过下去。而且,——而且,我,我对不起你。所以,所以一定要离婚。”后面几句说的有些支支吾吾,模模糊糊,语焉不详。
成微的怒气像浇了油的烈焰,突然窜到高空,映红了半天的云彩——却是腥红腥红,像在滴血,十分可怕,令人骇然心惊。一个箭步上前,如迅捷的野兽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肩,咆哮:“说够了没!不管你做了什么,就算是背叛,我也不在乎!我现在不管你的心,但是,你的人既然是我成微的妻子,就要遵守无名指上的承诺和约定!”
赵萧君痛苦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不累吗?”成微大吼:“累?早就已经习惯了!我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不论你做了什么!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赵萧君有些昏厥,声音低沉:“你为什么要这样?大家都退一步,成全各自的碧水蓝天,难道错了吗?”
成微觉得无比的讽刺,冷笑说:“成全?成全你吗?我为什么要成全!看着你和陈乔其恩爱缠绵?我做不到!我现在才知道有些人为什么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还要奋不顾身往下跳!我竟然也成了其中的傻瓜!”赵萧君又悲又愤:“成微!我说了不是成全我和乔其,是成全我和你自己!我说了完全不关他的事。”成微立即反驳:“不是因为他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赵萧君被他问的倒退一步,哑口无言。若没有乔其,他们之间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气流似乎停止流动,房间里的空气又沉又闷,像暴风雨夜的前夕,压的人呼吸不畅,气血翻涌。赵萧君从来没有想到谈判的结果竟然是这个样子。她以为依成微的心性和自尊,应该毫无困难才是——毕竟是这么的疲惫难堪。紧紧的闭上眼睛,眼泪滑然而下,忽然气息奄奄的说:“以后呢?以后我们就像今天这样,彼此伤害,直至体无完肤,伤痕累累?”声音像在垂死的边缘挣扎徘徊。
成微跪在她身边,伸出指腹替她擦掉额角的泪痕,沙哑沉痛的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萧君,这只不过是我们偶尔的吵架而已。”她大力啪掉他的手,摇头,然后哽咽:“成微,不要自欺欺人。两年了,还是这样,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成微的手停在空中,怔了许久,低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