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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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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半寐狀態。
起來後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我坐在茅屋外,任懀柟馑烈獾卣丈洌凵耧h啊飄,腦子裡什麼都不想,也不願去想。
我必須在這種荒寒無人的環境下,孤獨地待下去,直至司鴻宸回來。
泠泠的風兒從樹林一帶掃過,依稀聽到轔轔的聲音。我站了起來,順著聲音望去,一輛帶蓬馬車正緩緩朝這邊駛來,趕車的人白色的風氅,頭上白色的束帶飄動。
是封逸謙。
封逸謙將馬車停駐在茅屋前,自己下車,朝我徑直走來。他含著笑,那雙深若幽潭的眼睛裡,透著一層光亮,和細碎的陽光相融。
我瞪著他,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只是冷言問:“你來幹什麼?”
“我來陪你。”
他回答得極為自然,站在我面前,揚脣一笑。咫尺間,我感受到了他陽光般清新的呼吸,他幾乎就想要伸手抱住我,然而雙手緊了一緊,終於還是忍住了。
“不用這麼好心。”我哼笑,“敖上戰場,正是你們希望的。”
“我今天才知道,所以急著趕來看你。”
我抬起眼,封逸謙溫柔下的眼眸裡,帶了一點的委屈。我急促地別過臉,有些不知所措,輕咳一聲道:“我活得好好的,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封逸謙抓住我的手腕,語氣諔耙诵Γ抑滥阋恢焙尬移垓_你,你是無辜的。可是,該解釋的我已經解釋,不該解釋的……我只能這麼做,希望你理解我。”
他不用解釋,我知道他是誰了,所以也無所謂恨意。我只是為曾經的幼稚可笑,也無法再面對他。於是我掙開他的手,說道:“不用解釋了,我都忘了。”
“是因為在他身邊嗎?”
我避開他的眼,答得極乾脆,“是的。”
封逸謙定定地站著,片刻後才又開口:“無論如何,我必須陪你度過這些日子。這裡太荒僻,時有野獸出洠В阋欢ê芎ε隆N铱茨隳樕膊缓茫觞N可以扔下你不顧呢?”
一席話挖到我心底深處,酸酸的,辣辣的,我的眼裡泛起水光。我咬了咬牙,馬上掩飾過去了。
他也不再多言,拉住我,說:“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晚點兒去,就看不到了。”
馬車帶著我,出老磚高墻後並不是往宮城方向,而是經過一段官道,前面是連綿的丘陵地帶。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沿路村莊相連,道上揚起的風塵還在彌漫,隆隆鏘鏘的金鼓之聲四面炸開,大隊鎧甲士兵整齊而過,擎著“袁”字的紅色大纛旗迎風飄揚。
村民們轟轟然擁道而立,凡經之處,人們攜帶著備好的老酒鍋,熟雞蛋、醬牛羊肉等等,紛紛塞到士兵們懷裡。鼓聲吹奏,士兵們慷慨悲歌,與人們的叫喊聲相和,婦女們流著眼淚,老人吼著悲愴的老歌,天地變得混沌……
我被眼前壯觀的景象所撼動,漸漸明白封逸謙帶我過來的目的。我將他拋開,獨自穿梭在人流中,在一列列士兵隊伍中搜尋熟悉的身影。
“宜笑,慢點!”封逸謙在後面叫我。
遠征的隊伍足有幾十里長,一眼望不到邊。我努力尋找著,卻一眼看到了袁放。
袁放騎在高頭大馬上,盔甲鮮明,嚴肅中透著威武。凶狠的目光掠過兵陣,戾氣十足。
司鴻宸一旦參戰,也就意味著正式歸入袁放麾下。袁放正處心積懀ふ覉蟪鸬臋C會,司鴻宸自投羅網,他們之間的煙火從宮城燃向西境。山高皇帝遠,如此時機,對獨攬兵權的袁放當真是千載難逢。
我身子一震,繞開人群,沿著小道向小山坡跑去。
封叔說,司鴻宸需要我的時候,我會是第一個出現在他面前的。我總以為那是吉言,心中布滿祥瑞之氣,凱旋而歸的司鴻宸是不需要我的,除非——
我站在山坡上,終於能夠望見隊伍的最前端如龍首,正浩浩開向西邊。司鴻宸在哪兒?他在哪兒?
“敖!敖!”
我扯開喉嚨,呼喊這個一直感覺陌生的名字。重甲步兵方陣緩緩推進,甲兵游騎流星般從我面前穿梭,煙塵彌漫,一個年輕的女子混夾在土腥煙塵中,無望而執著地呼喊著“敖”。
“樓婉茹!”
輜重步兵隊列中,有人在叫喊。我終於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正摚е郑林氐目紫拢宦冻鲆浑p黑亮的眼睛,和笑得燦爛的牙齒。接著,身邊更多的人朝我摚种乱狻
那一刻,我的眼淚不可控制地流了下來。
司鴻宸,有誰比我更關心你?
這個傻瓜!
你一定要完好無缺地出現在我的面前,能嗎?

第三篇 【至媚無垠】
我們在千年有了交集,許願更長的同行。光陰短暫啊,甚至來不及烙下相愛的印記,有裂帛的聲音,劃破了我的心。
臨近二月,春寒乍暖,樹林裡的杏花過早開了。清空靜謐當中,繁花麗色如萬點胭脂,一派盎然生機。
我坐在茅屋外面,盡情呼吸這新鮮的空氣。一波春水繞花身,飄落的花瓣似白雪紛飛,淡化了我心內的憂愁。
林子裡傳來馬車的聲音,封逸謙趕車過來,老遠地朝我微笑。他從車內取來一包枺鳎f給我,“你看看,瞧我給你帶來什麼?”
“怎麼又送枺鱽恚俊蔽也粷M地說道。
他露齒而笑,雙眼灼灼地望著我,神情稚氣。我無奈搖搖頭,拆開包袱,一件摺疊齊整的曲裾朱紅色綿袍出現。我用雙手輕輕抖開,那料子細密如縑,繪有金銀粉印花,就像工筆細繪的秋水連波。我洠氲竭@個時代還有如此精美的服裝,不由驚得不能言語。
“好看不?那還是我託人從外地帶來的。”封逸謙不無得意地笑著,“快去穿上,讓我看看。”
“這太奢華了……”我猶豫著,雙手卻撫摸著袍面,舍不得放下。
封逸謙催我,“這本來就是給你的,快去。”
綿袍穿在身上,輕綿又舒服。我站在河邊,斜看自己水鏡裡的樣子,就像看朝霞驟起驟伏,五彩絲攢花縉帶隨風飄逸,感覺自己就要飛起來了。封逸謙不說,只是甜甜地笑著,眉眼處都是止不住的溫柔。
這段日子來,他堅守著自己的承諾,日夜陪伴在我的身邊。我需要有人保護,所以並不拒絕他,久而久之,他的每一次施贈,我越來越自然接受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春天到了,我確實需要新的衣服。
從封逸謙探聽到的消息,蛣蜣族人和蒙國盟軍已經被趕到西境,那裡戰火不斷,敵我雙方死傷慘重。我擔憂著司鴻宸的安危,又不斷安慰自己,現今袁放與司鴻宸同赴征程,理當同仇敵愾、恢復疆土為上。
“二月底,這仗估計打完了。”封逸謙每次這樣跟我說。我知道他是要我放寬心,可是提起敖,他的神色變得黯淡,甚至良久不說話。
這天,久等封逸謙未出現,我並不訝怪,以為他臨時有事趕不及。我閒著洠拢秩〕瞿羌d袍,愛不釋手地欣賞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套上去感受一下。
林子裡有雜沓的馬蹄聲,我一驚,跑到屋外去瞧個究竟。
封叔帶著幾名家丁,氣勢洶洶地出現在我面前。
他盯著我,目光森然。我驚得心跳不定,他用馬碇钢遥畹溃骸鞍阉耐庖聞兞耍 
幾人一擁而上,三下兩下將我身上的綿服脫下。
“燒了它。”封叔又下命令。
火把扔在綿服上,化成一團團青煙,那麼美麗的衣服眨眼間化為灰燼。我搶不過,心痛至極,厲聲問:“為什麼?”
“謙兒在犯傻,我不能縱容他傻在一個女人身上。”封叔陰沉地說道,“敖一旦回來,看見滿屋子全是謙兒送的枺鳎有你身上穿的,他會怎麼想?他還會死心塌地替我封某做事嗎?”
我氣得無語凝噎,又無力駁回。
封叔踏進茅屋,環視周圍,指摚П娙耍胺彩侵t兒的枺鳎拷o我收走,不許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頃刻之間,茅屋內重現空盪蕩景象,連封逸謙用來盛茶的陶罐都被拿走了。
封叔臨行前往地上啐了一口,指著我訓道:“小小狐狸精,不要以為敖不在,就可以勾搭謙兒,你不配!想清楚了,你生來就是奴才命。眼下除了做敖的女人,別的不要有任何痴心妄想,如果再讓我發現,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馬蹄聲驟雨般響起,很快消失在樹林裡。我望著遠端,心頭積起層層烏雲,難得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封逸謙回來的時候,茅屋內滿地狼藉還未收拾乾淨。他睜大著雙眼,面色鐵青,額角上的青茫陔'耄Р珓印
兩個人無言以對,心中裝滿了哀涼。良久,我微微嘆息,打破沉默,“你回去吧。”
“不,我不走!”他固執地說。
“洠в玫模馐宓亩烤驮诟浇 蔽颐碱^緊皺,心情糟糕透了,“你走了,大家才有太平日子過。”
“你怕了?”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獨自待下去嗎,林子裡的狼早就熟悉了我的氣息,不會吃掉我的。”
“那我也不怕。”封逸謙揚脣一笑,抓住我的手,用力再用力,“我怕了將近十年,早就麻木了。我無力敚摚馐逡部刂撇涣宋摇!
“你想怎樣?”我瞪大眼睛。
封逸謙神色沉靜下來,臉上便透了一股決然,“宮城有封叔的人,咱們就到城外去。城外不行,咱們就去莊戶人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獨自受苦,一定要把你的事情安排妥當。走,我帶你去!”
我們的馬車沿著桑榆古道往枺呑撸茄e離皇城、離封叔遠。風兒拂過車簾子,撩起呼呼的聲浪。簾外是美麗的河流,蜿蜒如銀蛇,水勢潺湲,百里煙波徽衷诿C5奶斓亻g。
“這是玉帶河。”封逸謙便趕車邊解釋,聲音順風而來,帶著爽朗。
我心裡疑惑,怎麼從來洠в新犝f過,歷史上有這樣的長河?如此畫屏一般的美景去了哪裡?
封逸謙輕鬆地說著:“你知道玉帶河河底有什麼?封叔曾經跟我說過,千年河床是一塊塊籽玉化成的,純淨細膩,比上等和田玉還好上幾倍。可惜水深,人要是下去大抵性命難保。只有秋季河水溋耍荒懿傻搅阈亲延瘛_@事除了少數玉匠,連靖帝都不知道。”
這個秘密,二十一世紀的人也未探知。幾千年來,山川風貌巨變,幽冥空造,生臁^跡,很多因素歸咎於人為。大自然屢遭邸ぃ缤頃䦂髲蛻土P人類。
“宜笑,你在想什麼?”
封逸謙的說話聲打斷了我的遐想,我驚醒過來,望瞭望前方,問:“趕的路差不多了,前面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清楚,只要離開封叔越遠越好。”
終於看見前方村落炊煙四起,馬車停止了前進。我倆下了車,攙扶著往村內走。數點斜陽橫過破舊的磚墻,有孩子的笑聲,大人們在高聲聊天,進坏碾u鴨還在撲騰著翅膀。我倆對視了一下,繼續無聲地往村子深處走。
微風拂過米飯香,原是從一家小院落裡飄出。留心看時,院落裡粗壯的槐樹長滿綠葉,可以想象夏天的時候,上面開滿了槐花,一簇簇如紫霞爛漫。我定在那裡,不是那棵槐樹吸引了我,而是聽到了一種叮叮咚咚的敲擊聲。
“就這家吧。”
封逸謙以為我中意這家,便上前叩響院門。
“來了來了。”裡面有女人的聲音,接著有人過來開門。
門一開,一名年輕婦女探出身,看見我們,面露詫異之色,“兩位找誰?”
我禮貌地叫聲大姐,說道:“我們是過路的,想找個地方住宿。不知道你家有洠в锌瘴葑樱俊
“有有。”婦人倒熱情。
“我們要住些日子。”封逸謙加了一句。
婦人遲疑了,猜測我倆的身份。裡面又有個年輕男子出來,看模樣是那位婦人的丈夫。他聽得我倆叩門的目的,只是稍微猶豫,便大方地答應了。封逸謙很高興,掏出一串銖錢,夫妻倆憨厚地笑著不接受,在我倆再三懇求下,才樂呵呵地收下了。
那戶人家過得也極其簡樸。桌椅矮小破舊,窗前掛的竹簾磨得差不多了,一截截斷裂欲掉。吃的也是粗糧淡飯,素菜青碧無油色。婦人看封逸謙衣著光鮮,將桌椅擦了又擦,又喚丈夫將院子裡的鴨子殺了燉了。我和封逸謙已經餓得饑腸轆轆,連連拒絕,他們這才作罷。
婦人將碗筷放好,進另外的屋子,叫喚:“爹,飯菜準備好了。家裡還有客人。”
叮叮咚咚的聲音停歇了。門簾兒拉開,外面進來一名老人,白髮斑斑,半駝著背。
一見此人,我和封逸謙幾乎同時喊出聲,“晏老頭!”
晏老頭訝了訝,眯起眼睛打量我們,終於大笑起來,“又是你們這對小夫妻!幾個月不見,從葑觀追到這兒來了?”
我也驚喜萬分,問道:“是曾去葑觀找過您,葑觀卻變成一片廢墟,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晏老頭連聲“有緣”,面色凝重,嘆氣,“你們走後不久,蛣蜣族人來了,將村子洗劫一空。村裡人死的死,逃的逃,幸虧我兒子來看我,背起我逃過一劫。”
幾個人沉默下來,直到晏老頭的兒子招呼大家吃飯,氣氛這才重新恢復活躍。
夜裡,我趁著空擋,獨自一個人進了晏老頭的工房。
破舊的工房裡,齊整地敚Х胖鴰讉雕刻完整的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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