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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位兄台如何称呼?”鱼儿上钩了。
“在下庄舟,浅叶组师爷。
“庄兄,在下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见谅。”谄媚的笑再次挂起。
“好说,庄某不是个难说话的人。若周公子真心想娶凡衣,在下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呢。就不知,周公子可有心往杀手界发展?”再引君入瓮。
“没……”问题。
“庄管事,主人已经走了,你不赶紧去伺候着?”秋凡衣突然打断两人。
哎呀,差一点鱼儿就入网了!庄舟扼腕,却不得不站起,“周公子,在下等你的答案。若想来杀手界发展,庄某一定提供最眼馋的月俸、最厉害的武功、最有潜力的发展……”
“庄管事。”秋凡衣打断他的贼心不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摇摇头,庄舟向外走去,边走边嘀咕,“唉,女大不中留,以后谷中的事务岂不让我一人处理?完了完了,累死呀!”
庄舟走后,散烟及钓雪终于开口说话:“他的胆子真大,主人的衣襟也敢抓。”
“他根本是笨蛋,不知死活。”
“你们很怕那两人?”方才冷冰冰如泥雕,两个男人一走,她们就活起来了。
“你管不着。”两人瞪他。
周十八出乎意料地未理两个丫头,原本带笑的脸突然沉下,直直走向秋凡衣,“凡衣,你要走?”而且是不辞而别。
“对哦,周十八,我不是给了缘伯一大票银子吗,他有没有给你?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除非他有天眼通。
“凡衣?”见她只顾着低头喝茶,周十八的黑眸危险地眯起。
不理会他语中的不善,秋凡衣又喝了数口,方放下茶盏,“我为什么不走?”
“为我。”黑眸染上不常示人的厉色。
“为你什么?”盯着飘摇的茶叶,秀眉微起波澜。
“你是我的妻子,哪有妻子离开丈夫的道理?”俯身与她对视,让她看到他眼中明明白白的情意。
“妻子?哼,我为什么要嫁你?我爱你吗?”指尖点着茶水,她似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
“爱。”声音虽小,他听得可清楚了。再次挂上傻笑,他眉飞。
“这么自信?”睨他,她不信。
“好吧,”他来点醒她,“凡衣,如果三哥从身后抱住你,你会怎样?”
“杀了他。”散烟很热情。
“凡衣,你呢?”周十八瞪了散烟一眼,问。
“嗯,应该和散烟说的一样。”没近身就被她踢老远了,能抱住才怪。
“那……我呢?凡衣,你从未排斥过我。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多么热情地扑进我怀里,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
“什么时候?”哪天晚上她热情地扑进他怀里,又何时在他脖子上蹭了?
“就是我们同床共眠的那一夜,你多么热情啊……”笑唇边缓缓滑下一条晶亮的液体,嗦——破坏了原有的阴沉厉色。
“你想吃什么?”这么大的人,居然流口水!
“呃?哦,不不……”想得太入神,连带想起凡衣入浴图了,嘿嘿!“凡衣,你会在其他男人面前沐浴更衣吗?”
“你当我家统领是白痴?”散烟又很热情。
“去去去,一边吃糖去。”这次连瞪也省了,直接挥手赶蚊子。
秋凡衣幽幽看他,沉吟:“不会。”
“凡衣,在你心里,我和其他男人比起来,应该是特别的吧!我宠你,我爱你呢,凡衣,我从来不想学爹那样子多孙多,我只要一个妻子,生一个儿子。凡衣呀,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你还忍心说不爱我?”
“这就是我爱你啊?”完全没说服力。
“那,看到我抱着其他姑娘家,你可会觉得生气?”凡衣怎么这么笨呐!
“……没有。”她摇头。
“真的没有?”那双冷飕飕的眼睛全是妒意呢!
“……你觉得我有?”
“有。”他肯定。
黑潭盯着他自信十足的脸,不由闪了闪。
刚才他拉着叶晨沙的衣襟,她着实捏了把汗。叶晨沙的性子素来难以捉摸,若是惹恼了他,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在谷里,她们绝对不想看到的便是叶晨沙温柔得过分的微笑,那是杀机。但她方才竟有着“若是万一,一定拼死救下他”的念头。
这个男人总让她心里软软的,她是爱他的——是吧!
垂下眼帘,她出乎意料地轻柔开口:“十八!”
“嗯?”凡衣在冲他笑?皱起的眉心展平,周十八脸上重拾微笑。
“我爱你。”不害羞,她只是述说,就像说“你死定了”一般。
“不!”讷讷良久,他竟挤出一字。
不?秋凡衣挑眉,阴冷眯眼。
“凡衣!”一把抱住她,他顾不得散烟、钓雪好奇的目光,大声道,“我不叫十八。”她将是他的妻子呢,携手一生的女子啊,怎能叫得如此生疏?!何况,她方才说爱他,叫十八一点也不亲昵。
“你爹都这么叫的。”不叫十八,莫非他有字?
“梦。我叫周梦。”
真难听的名字!
放任他在颈间爱娇的磨蹭,秋凡衣与散烟、钓雪对视一眼,心中升起同样的想法。
第九章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追在急走的男子身后,怒火冲天的美姑娘叫嚷。
“散烟走开,别缠着我!”
三天前,他见到人人闻之变色丧胆的杀手之王叶晨沙,一身的白袍与凡衣有得拼。难怪他一时抱错,正奇怪凡衣怎么变胖了。
睡蛇闻风辨物,找人一点不难,他没必要告诉这丫头。
这些天,凡衣一直陪着那姓庄的男人在城里逛来逛去,也不知看什么。叶晨沙与当日见到的绿眸女子则失了踪影,听说游山玩水去了。今天,凡衣照例早就出门陪庄舟闲逛,钓雪被他爹给叫去,神秘兮兮的不知干吗?更奇怪,爹似乎开窍了,居然催着他赶快去提亲下定。现在,就剩脾气不好的散烟缠着他。
“你不跟着凡衣,缠着我干吗?”
“你只要告诉我,三天前怎么找到酒楼去的,我就不缠你。”这是庄大管事亲口下的命令,务必查出他是如何找去的。
主人当天正午就到了庆元,黄昏时分,她家统领闻着周老爷酒菜中的肉味,拉着她们走出周宅,便见着紫衣管事笑眯眯地在街边等着,似乎算准了她们会出现。
将假冒令牌一事细细察明,主人轻笑带过,似乎不太在乎,庄管事可不一样,咬牙的模样恨不得杀到官狱剁了那些日本人做草肥。
当周十八像一阵风突然冲进来,她们也吓了一跳,奇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何时跑得如此之快,犹如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这男人肯定有秘密瞒着。
“我现在很忙,散烟,别烦我。”
“忙什么,你今天又没去解梦堂,在这屋子里绕来绕去的,哪里忙?”周老爷请了漆工,正在为旧宅上新漆,他十八少爷指使这边叫唤那边,弄得满身五彩颜色,哪里忙了。
“对了!”突然煞住身子,散烟一不留神,就这么直接撞了上去?
“肯说了?”顾不得揉鼻子,散烟跳到他面前。
“你那个庄管事……很喜欢凡衣呀?”斜看她,周十八的语气非常“随意”。
“对。”她家统领算得上是庄管事的左右手,谷中的大小事务全仗统领帮忙,庄舟的白发才没那么多。
“很喜欢很喜欢?”非常不在意的语气。
“对。”统领出一次谷,庄管事就三天一封催返信。
“哼!”轻不可闻地哼了声,周十八又开始移动。他最好快些将凡衣娶进门,省得夜长梦多。
“喂,你到底说不说,怎么找到我们的?”
“别缠着我。”
☆☆☆月色皎洁,周宅东院。俊雅的公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不时看向回廊的拱门,似乎正在等人。
“你看什么书?”就在男人满脸不耐时,拱门外走进三人。
“啊,没什么,没什么。凡衣你回来了!”赶紧将书拢于背后。
“统领,他前些日子在看《金刚艳》。”那可是一本霪乿之书。
“哦?”好奇。
“周十三昨天拿了本《秘史》给他,他看得可高兴呢!”有人告状。
“哦?”更好奇。
“我偷偷翻了翻,统领呀,你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
“什么?”非常好奇。
“尽是些龙翻、虎步、猿搏的,还有鹤交颈——”
“够了,散烟!”男子的俊脸染上可疑的绯红。
“这是什么招式?”极度好奇。
“是……”小脸飞上红霞,凑近她,散烟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了散烟的话,秋凡衣平静的脸起了裂隙,“十八?”
“是。”乖乖交出藏于身后的书,周十八苦着脸踱到她身边。他不爱她唤十八,叫他梦多亲昵呀!怎么个个与爹一个样,十八十八地叫得他像酒楼里的伙计?
“这就是施家印的《比丘醉》?”这些天老听人说施家书坊又出新书了,书中的主角照例是佛门弟子,情节也是霪乿不堪。
“统领,咱们去为你准备热水沐浴。”打趣地看着周十八难得的不安,二姝颇为得意。三天前在他的软硬厮磨下,秋凡衣又搬回周宅。连带的,她们也背着包袱位归。
“好。”陪庄舟查看了一天,的确有些热。
二女依命绕去柴房,院子里只剩两人。秋凡衣正准备翻开书,不想周十八突然抱住,按着书本不让她翻,“凡衣,为夫不是故意看这些书的。咱们快要成亲了,我得……我得熟悉一下……嗯……那个嘛。三哥说这些书挺好的,我就找来看看,别生气好不好?”
“不,我没生气。”她只是好奇。
“真的,你没骗我?不会转头又不辞而别吧?”她说走就走的绝情真伤他的心。
“不。”轻轻叹口气,秋凡衣侧首看着那张招牌笑,与对其他姑娘的笑……不同,多了些在乎和情意。她竟然爱上这个男人了,真是奇怪,“十八!”
“嗯?”不顾她满身尘土,他抱着她坐在石椅上,双手不安分地游走。
“我会爱人,竟然爱上你,这种事我从未想过。”主动抚上他的脸,她素来淡然的脸上升起酡色。
“凡衣!”咬着她的手,他讷讷道,“我不会厉害的功夫,也没有成堆的金子,可是凡衣呀,我好爱你呢!嫁给我你会后悔吗?会不会觉得为夫……没能耐?”好怕她又反悔。在他眼中,她静得让他害怕。
“不后悔。”她拉出轻佻的艳笑,“十八,我从没想过我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子。是杀手,是隐者,或是一个妖,一个怪?又或者,我会终身不嫁?在遇到你之前从未想过。”
盯着她的笑脸,周十八顿了顿突道:“以后不要冲其他人笑。”真的很轻佻。
“为什么?”她的笑很难看?
“只准……对我一个人笑。”他霸道。
“……好。”难得她述说情意,他居然只在乎这些小事。
“凡衣,咱们的婚事什么时候……”
“两天后,我要回谷。”
听明白她的话后,他开始呜咽:“你……你又要抛弃为夫了?”
“呵!”他的委屈模样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