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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一床毛毯裹在身上,重新在他身边躺下。柏子仁嘿嘿笑着拥住我,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房间的壁灯发出的微弱柔和的光芒在他的脸上笼下了温柔的神色,他整个人安静祥和宛如天使。我叹了口气,倦意袭来,我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早上睁开眼睛,对着的还是柏子仁安静的睡容。好像有一种说法,睡梦中的我们会回归婴孩的纯真。毛毯依然好好地裹在我身上,我支起身体,轻轻在他额上印了一个吻。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经过花圃,我闻到菊花的清香,很淡很淡的香气。我找到附近的早餐店买了豆浆跟烧卖跟汤包。
“你跑哪去了,手机也不带!”一进门就撞见喷火的哥斯拉。柏子仁怒气冲冲的瞪我,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没梳理,比鸟巢还凌乱。
我扬扬手里的早饭,下楼买早饭而已。
“赶紧收拾收拾吃早饭。”我进厨房拿杯碟盛放早饭,一转头人影不见了。我以为他是进去洗漱,可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人出来。我疑惑,推门一看,这家伙,竟好整以暇地呆在床上,一脸期待地盯着门。我被他两眼鳏鳏的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柏子仁,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才有病呢。”他没好气地拨开我的手,正色道,“我等你送饭给我吃。”
“你有没生病我干嘛送饭给你吃。”我好笑地拍拍他红扑扑的脸蛋,“乖,听话,豆浆冷了就不好喝。”
“不行!你都是把饭送到床头给你弟弟吃的。”柏子仁急了,死死抓着被子不撒手。
我倒吸一口凉气,淡薄地扫了他一眼,柏子仁,他几岁,你几岁?
“你不能搞年龄歧视!”他委屈兮兮地嘟起嘴,“我也要在床上吃早饭。你弟都在床上吃早饭的。你还炒菜给他吃。”
我白眼无处可安放,双手横抱胸前,柏子仁,你也知道他是我弟。来,叫声姐姐,我就给你端过来。
他扭捏起来,死命不肯开这个口。
“那就好好起床吃饭。”我趿拉着拖鞋意筹志满地意欲闪人。身后传来蚊子哼的一声。我竖起耳朵,咦,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麦爻,你别得寸进尺。”柏子仁有磨牙的趋势。我大笑,心情很不错地去端豆浆烧卖。我弟说的没错,我就是一轻微的的正太控。
“东西都是外面买的,一点诚意也没有。”一个人要是幼稚起来决意找茬,啥借口都能用。
我耐着性子解释,柏子仁同学,你这儿连一粒米都翻不出来。你当我是魔法师?
“嘻嘻,你不是妖妖么,肯定能变出来的。”
“我要是能变,第一桩就是把你变成哑巴!啰嗦~”
吃完了早饭他凑过来要亲我,被我嫌恶地一把推开。
“脏死了,都没刷牙洗脸。”
他虎着脸跳进了卫生间,我唇角忍不住上扬。出来以后他吻我,我嫌乎的更加厉害,全是薄荷味。柏子仁的脸色快赶上薄荷了。
“你都没有煮早饭给我吃!”柏子仁旧事重提,大有找茬到底的趋势。
“你这里又没有食材,你要我怎么煮。”
“那也是你的责任,男主外女主内,冰箱应该是你负责填满的。”他抱着沙发的靠垫,跟条小狗一样往我边上蹭。
我眼球向上运动了一下,手一伸,挑衅道,给钱,没钱怎么填冰箱?
第101章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容易冰消。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叹门外城头,六朝如梦鸟空啼。问凤凰台上,乌衣巷口,几度斜晖?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夕阳西下几时回。
站在这样的庭院中,听闻这样的笑语盈盈暗香去,我脑子里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吧,我可以承认我是嫉妒,或者说是酸葡萄心理。我总是看不得太完美的事物,因为上帝偏爱相貌平平的人。美好的东西总会消失的快一些,比如美人白首壮士迟暮。好吧,我承认我有些不自在,站在这里我会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我不喜欢的拥挤的人潮,我也不是一个多合群的人,如果可以,我很想现在抱着本《诗经》什么的躺在宿舍里发呆。
“嗐,我在这儿呢。”柏子仁不满我的走神,用力握了下我的手,笑道,“一会儿表嫂大概会抱宝宝出来。要不,我现在就带你过去看看小宝宝吧。”
我转头看李苏,她耸耸肩膀,笑言,你要想去看的话,我可以陪同。
正说着,有人唤柏子仁的名字。他歉意地拍拍我的头,柔声道,你跟李苏四处逛逛吧,有事叫我。我点头,伸手推他,回道,没事,你自己过去吧。
“李苏,帮我照顾着点麦麦。”
“行了,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李苏颇为豪爽地拍拍我的肩膀,对柏子仁挤眉道,“咱跟麦麦的情谊可比你深厚多了。——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我做恼怒状瞪她,阴恻恻地逼供,说,你究竟有几个亲爱的?
“这个,让我扳手指数数。阿秀是我大老婆,……九儿是我的十三姨太,你嘛,算起来大概是十四。”
我绝倒,指着李苏道,你丫要是男的,一准肾亏。
“瞧,听听,还想跟我撇清关系?一听这口吻,人家就知道你是我李苏的人。小尼姑,看在老衲的一片真心上,你就从了我吧。”李苏经典恶少行径地挑起了我的下巴。我四下搜索。她奇怪,你做什么你。我一本正经道,找芭蕉树啊,摘片叶子给你充当扇子。
柏子仁听得一头一脑的黑线。考虑还是把我带在身边安全些。我跟李苏大笑,合力把他推走了。
柏子仁的大表哥,程家明的哥哥,N军区司令的长孙家小公主的满月酒,来的就是比我们平民老百姓隆重些。看这衣袂飘香,冠盖云集。我高中同学中不乏有钱人,我也算见识过所谓豪宅。可是面对有一百多个房间的将军府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古人诚不欺我也,这里倒是玩捉迷藏的最好场所。柏子仁带我来参加小侄女的满月酒,打算借机将我正式介绍给家人。李苏答应他帮忙照顾我。但是没多久,李苏碰到了她的朋友,我站在边上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会儿,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对她们的话题也兴趣缺缺。我拉拉李苏,示意我走开一下。她正沉浸于跟老友重逢的喜悦中,眉开眼笑地点头同意了。
周处杰跟他妹妹正站在水杉树下说话,远远看到我,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我有些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怎么讲都是我鲁莽造次。周嘉人扫了我一眼,甜甜地笑,点点头,自己跟朋友走了。周处杰则夸张地四下顾盼,口里一个劲的嚷,皇天在上,朗朗乾坤,我可是规规矩矩的什么事情也没做。
我难堪更甚,灰头土脸地道歉,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我不厚道,对女人宽容,对男人刻薄。
他笑了,白牙耀眼的很,挥挥手,满不在乎的语调,没关系,你也是护友心切,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默然。
“麦爻,说实话,我怕就怕你会因为这件事跟阿柏心生芥蒂,那我就罪不容诛了。坦白讲,我也不自我标榜纯洁。但我想强调的是,阿柏对你,跟我们对女人绝对是两码事。有些女人是可以一起玩玩的,因为她们并不介意一场游戏。嗳嗳嗳,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阿柏把你护的太好了,估计你还沉浸在纯净的香樟树之恋中。阿柏绝对没跟我们一起玩,他可乖了,就是被我们笑都没下来玩过。人和人真不一样。你要说你跟其他女的没什么区别,我告诉你,因为阿柏看你跟别人不同,所以你就跟别人不一样。真的,阿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对你真是任我们看了都感动。你要是为了艾嘉耿耿于怀,那我向你道歉。别迁怒阿柏,他是无辜的。你想你的朋友也有不怎么样的,他有我这个人品指数不高的不足为奇。”周处杰收了嬉皮笑脸,正色道,“麦爻,说真的,别跟阿柏闹。你要知道,你跟他闹一次别扭他会有多难过,我们在边上真觉得你是个祸害。暑假里你们吵架,你不辞而别,你知道阿柏那个暑假是怎么过的吗?每天就跟行尸走肉一样,整个人都颓了。你答应跟他交往,他又像服了还命丹。这一个多月来他笑的比前面二十年加起来都多。真别再折腾他了,看得我们不忍心。”
我哭笑不得,摇摇头,我倒成了坏人。
“别,你要在我面前自称坏人,我真无地自容了。”周处杰笑道,“听学长一句话,好好处着,阿柏是我们当中难得的好孩子。”
我摇摇头,啼笑皆非,转头走了。
我无意走远,只寻了略微安静的水池畔默默看着流光四溅,阳光在喷泉的上方印出了美丽的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何处西南待好风?
“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阿柏呢?”程家明优哉游哉地站在水池那头,隔着飞起的水幕,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笑了,看到熟悉的人让我略微自在了点。
“他有事被叫走了。李苏碰上几个朋友在叙旧。我自己随便在这儿逛逛。”
“你倒挺有闲情逸致的。”程家明嗤笑,从水池那头绕过来。我也笑曰,闲人一枚,端的少不得懒散。
“别太紧张。”程家明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想爷爷应该会喜欢你的。”
我愣了一下,摇头道笑道,我没有紧张,只不过有些无所适从而已。
“这样的场合,任谁都会无所事事的。”程家明狡黠地眨眼,压低嗓音,“坦白说,每次一有这种事,我就浑身不自在。”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忍不住笑了。程家明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对了,今天是你哥家千金的满月酒吧。有没有感伤,转眼就从哥哥成长为叔叔了。”我转头笑着问程家明。结果他凉凉地告诉我,他干女儿跟我一样大。我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
程家明大笑。
“这有什么稀奇的,梁丘十五岁的时候就收了个十四岁的干女儿了。我已经算是迟的了。”
“对了。”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栗子蛋糕,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不是说大军区的正职也是六十五岁退么?你比阿柏大四岁,你哥肯定比你大。总不会是你爷爷跟你爸爸都十八岁就娶妻生子吧。”
“有何不可?”程家明似笑非笑,“我家的传统就是先成家后立业。”
我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讥,那我怎么没见你早早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这不都说了吗,当二少有当二少的好处。上面还有个大哥顶着,传宗接代光耀门楣一肩扛。不然你以为花花公子哪来的时间精力?”程家明唇角勾勾,笑容慵懒,眼珠淡漠。
我咬了口蛋糕,没再说什么。隔了一会儿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程家明。我怎么记得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老早就改成男子适婚年龄不得小于二十二周岁。你别告诉我有过什么两情相悦篡改年龄为爱走天涯的戏码上演过。”我的八卦精神开始扬起旗帜。
程家明认真地看我,半晌,恳切地开口,我觉得你已经去戏剧学院学编剧。
“我姓什么?”
“废话,程家明不姓程难道姓程家?”
“我爷爷姓什么?”
“堂堂陈司令员自然是姓陈了。”我急急煞住口,惊讶地瞪大眼。南方人语系中,前鼻音跟后鼻音的区别很模糊,平常说话根本不注意。
“程……程家明,你为什么不跟他同姓?”我脑子飞速的旋转,冒出的都是“私生子”之类的肥皂剧情节。
“阿柏没有跟你说过?倒也是,也没有说的必要。咳,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大概在四十几年前,有一个新兵第一次实弹投掷。因为紧张,他拉下火线的时候竟然忘了立即扔出去。他的连长看见了立刻夺过手榴弹扔出去,扑到在他身上。他得救了,连长牺牲了。连长在老家的老婆儿子失去了家庭的主心骨。新兵暗暗发誓要照顾他们母子一生一世。寡妇门前是非多,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种感情。为了杜绝闲言碎语,这位年轻的寡妇谢绝了新兵的好意,带着孩子回到老家。新兵追过去,求寡妇嫁给他。寡妇不同意,他就守在门外不走。新兵的家人给新兵安排了另一门亲事,因为新兵已经提了干,前途光明,想要嫁给他的年轻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媒人都要把家里的门槛给踩断了。新兵不同意,坚持要跟寡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