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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我从小做实验都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物理实验物理实验吧是电路连接老是不畅,生物实验让我们提取鸡血红细胞的DNA,我玻璃棒搅来搅去,就是缠绕不到白色的核酸。
“看看你哦,我一分钟不看着就弄成这样。”柏子仁在外面晃荡完了回来,还有脸教训我。
我虎着脸,重重地翻书看实验说明。
“让开吧让开吧,我来看,等你弄好,只会越来越糟。”他不住的抱怨,“简直难以想象,你这样的人居然能获得二等奖,糟蹋竞赛,埋没真正的人才。”
“你懂什么?”我没好气地白他,“当年杨振宁读研究生的时候,哪里有爆炸,哪里就有杨振宁。人家还不照样获得了诺贝尔奖。”
“吆,按你的意思,我还得对中国当代的吴健雄女士说声抱歉了。”他一挑眉毛。
我赧然,这倒不必了,我还不想跟卖国贼的孙子扯上关系。
最终陆西众望所归,拿到了全国一等奖,好像只差几分就可以进冬令营。指导老师很气馁,原本指望他能破我们学校的历史记录拿个化学国际奥赛的金牌回来。(论及竞赛单元,我们学校一直比不过另一所重点高中J中,学校还是会耿耿于怀的。)陆西自己倒无所谓。我替他可惜,进了冬令营可以被保送北大,一劳永逸的买卖啊,他竟然只是笑笑。
周六的晚上,他们宿舍偷渡了啤酒和熟菜进去,给陆西庆功。好些相熟的同学也过去凑热闹,我们可爱的舍管大爷竟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有说有笑,参加决赛的同学说到实验考试部分,有些器材根本就没见过,乱做一气。柏子仁长吁一口气,宽慰的拍拍胸口,指着我道,还好还好,没让这家伙混进决赛圈,否则一准炸了人家实验考场。我气得狠狠踢他,找打啊你!宿舍里沸反盈天,热气腾腾的,不像是秋天的夜晚。
我一个人静悄悄的上了顶楼的天台。秋高气爽,遥远的星空美丽的像神话传说。三月的晚风混合着花草的香气轻拂我的面庞。我拧开可乐的瓶盖,看不断上升的小气泡迅速在液面上消失,无论它们怎么挣扎努力,还是注定摆脱不了宿命的结局。我喜欢对着一瓶刚打开的可乐静静地发呆,除了瓶盖拧开时那声轻微的“哧”声,就是二氧化碳逃逸时发出的“滋滋”声,那么清晰又那么安静;仿佛世界是虚幻的海市蜃楼又仿佛人生是一款过时的游戏。
陆西轻轻的坐到了我的身边,淡淡的薄荷香静静的氤氲着空气。有风吹过,拂动了我的睫毛,我缓缓的将可乐淋在天台的地面上,它们会慢慢挥发成一个又一个的气体分子,消散在清风中,无影无踪,空白的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
“麦麦,你在想什么?”陆西温和的看我,并不阻止我的举动,他总是这般温柔的纵容着我的任性和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甩甩头,把脑海中那些虚无悲观的想法压抑下去。
“真的没什么?”他笑,把我拉近一些,柔声道,“你怎么一直不停的消瘦,老是一个人呆在旁边发呆。”
“哦,我真的瘦了?”我无所谓的笑笑,“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你可别安慰我哦。”
“麦麦!”他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什么?”我伸手抚平他的眉毛,淡淡的微笑,“我都忘了对你说恭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不是你说的,真丢人!居然没进冬令营。”
他装模装样的模仿我的腔调,泫然欲泣的委屈,“麦麦,你都嫌弃我了。”
“你进去了不也糟蹋了那个名额。”我笑,“算了吧,陆西,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有条件去国外深造。”
“谁说我要出国?”他脸色一变,“你很希望我走吗?”
“陆妈妈说的。”我脱口而出。而且说了不止一次。
“她说是她说,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
干嘛口气这么冲!
我不悦的撇撇嘴,你们家的事,我不多管闲事淡操心。
“你说我的事是闲事?”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愤怒。
“随便你怎么以为。”我烦躁起来,推开他的手,掉头要走。胳膊却被拽住了。
“麦麦,我跟我妈说好的,如果竞赛能够拿到全国的奖获得加分,她就不勉强我出国。”陆西抓住我的胳膊,眼睛灼灼的盯着我,“麦麦,我不会出国。”
“哦,我知道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左右扭动着胳膊,试图挣脱他的桎梏。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文弱书生一名,力气却这么大,他施在我胳膊上的力道控制得很有技巧,既没有弄疼我,又让我无力挣脱,只能在心底暗暗咒骂。
“麦麦,我以为你是懂的。”他一只手将我两只胳膊背到后面握住,另一只手温柔的拨弄着我的额发,目光沉静柔和如水。
“哎呀,那太可惜了。”我慌乱的避开他的眼睛,勉强堆起笑容,“呵呵,人才未流失,中国教育的一大幸事。”
“麦麦——”我等待他的下文,他却欲说还休,只是柔柔的看着我笑。
星光太美好,他的眼睛太明亮,我的心忽然慌乱成海。
“麦麦——”他的呼吸里带着啤酒的芬芳,醇醇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想,你是懂我的。”他伸手取下我鼻梁上的眼镜。夜色太朦胧,空气中有迷蒙的白雾袅绕,他的周身散发着啤酒的香气,如星光一般朦胧迷人。
醉人的芬芳。
“什么,我不懂。”我稍稍避开了他灼热的眼神,他的目光太浓烈,浓烈的让我的面庞不由自主的开始灼烧,连耳根都泛起红晕。
“这个。”
他俯下头,呼吸中滚烫的气息呵在我的嘴唇上,然后,他的唇贴上我的。
温热的,带着啤酒的清香,他的双唇是那样柔和温暖,仿佛空气中正在凝结的露珠,温柔的在我的嘴唇上滚动。我想我也醉了,酒精通过他的嘴唇醺染了我。夜色也是酽酽,空气里都是醉人的气息。
我忘记应该推开他,我忘记了矜持。
等我察觉到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我也是在吻着他的。
我惊慌失措地推开他,期期艾艾了一句沦为笑柄良久的话。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亲我。你知不知道,你亲我是要负责任的?”
他看着我,温柔的看着我,微笑,轻启我刚才触碰过的柔软的嘴唇,双颊酒窝隐隐显现。
“你愿意让我负责任吗?”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我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
“麦麦——”他轻轻的圈住我,额头抵上我的额头,“嗯?你愿意让我负责任吗?”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忽然,我猛地抬头,在他嘴唇上迅速啄了一下,朗声道:“两清了。”
然后摸着被撞疼的鼻子,我咬着抑不住笑意的嘴唇跳开。
“这下你也要对我负责任了。”陆西笑着陈述事实。
我扭头对他比了个手势,谁怕谁!
一蹦三跳的下楼梯。楼梯的转角,黑色的身影吓的我直拍胸口。
“柏子仁,你吓人有瘾吗?”我嗔怒的看着倚着墙壁的男生。
他抬头看看我,似笑非笑。
我心中警铃大响,他不会什么都看到了吧。
“我告诉你哦,不许乱说。”我到现在才生出点身为女性的自觉性,开始顾虑名声问题。
“我乱说什么?”他要笑不笑,玻璃珠子般的黑色眼珠淡淡的睥睨我。
“你知道的。”我面上一红,羞赧的不行。
“不,我不知道。”他捏了下手里已经干瘪的啤酒罐,大声向顶楼打招呼,“陆西,你小子,大家为你庆祝,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我怕更尴尬,赶紧跑下去。
宿舍里大家酒兴正酣,谁也没注意到我心如撞鹿。没人注意到我鼻梁上的眼镜失踪了,包括我自己。
我周日傍晚在家踌躇了半天才出的门。
晚自习第一节下时,陆西在教室门口等我。我扭捏了半天才走到他跟前。他看着我愣了一下,微笑道,怎么不戴眼镜了。
我心头一阵沮丧,垂头丧气道,早知道这样,就不换博士伦了,很难看吧。
“谁说的。”他弹弹我的脑门,“很好看。”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苦恼的皱着鼻子,“已经被欣赏了半天名贵金鱼眼了。”
“胡说!”他笑了,柔声道,“哪有这么好看的金鱼。”
我心里甜丝丝的,下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戴上的隐形眼镜,时间总算没有白花。
“你记得别把左右眼镜片搞反,眼镜的护理液要按时换。”陆西满意的看了我一会儿,开始自夸,“还是我有眼光,早早选定了潜力股。”
我捶了他胳膊一下。
第53章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准高考生戴隐形眼镜简直是自找麻烦。我们每天用眼时间铁定超过十二小时,眼睛干涩的要不停的点眼药水,难受极了。最惨的是有一天晚上,我不小心在书桌前睡着了,隐形眼镜忘了下。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早上我的眼睛跟害了红眼病一样。柏子仁骂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事学人家臭美个什么劲,难看死了。
“好好的人不当当什么妖怪!没事带着眼镜怎么呢?非得弄了隐形眼镜么。画虎不成反类犬,东施效颦。”
“柏子仁,你还有完没完了?”我火冒三丈,“看不顺眼你别看,谁稀罕你看啊。”
他脸色铁青,手一提,桌子拉到旁边去了。我鼻孔里出气,爱动不动,谁稀罕谁谁谁去。
眼睛真疼,点了这么多眼药水都于事无补。有戴隐形眼镜经验的同学全都哀悼的看我,麦爻,你这当口戴隐形眼镜不是在找麻烦吗。陆西看到我的眼睛,眉头皱成一团,一面问我怎样,一面点我的头,你啊,以后我每天打电话提醒你。
“没那么夸张。”我嘟着嘴,“我只是太困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已。”
“哪有你这样的,每天戴这么长时间眼睛肯定吃不消。要不,你以后还是戴眼镜吧,你戴眼镜也很漂亮。”
“不要,从今天开始,和昨天再见。”
“那你每天回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眼镜下下来。这样,既让眼睛得到了休息,也不至于困极了忘记下眼镜这件事。”陆西谆谆善诱,“凡事都要有个适应过程,一下子全戴隐形的话你恐怕吃不消。”
“可是那样的话,我的金鱼眼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犯难。
“乖,金鱼肯定没有你漂亮。”他亲昵的把我额头前的头发拨开,揉了揉,又笑笑。
“喂,我是不是出现的不是时候?”浅浅跟个鬼魅似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陆西身后,对我吐着舌头微笑。
“知道你还来?”在叶浅浅面前,装矜持羞涩只会遭到更多的奚落。
“嗳,我还没走,你有了新欢就忘旧爱。”她一脸“倚门盼郎归”的深闺怨妇状。
我却无心计较她的装模作样。
我愕然,走?你要去哪里?
“大马呗,先到那里过语言关,然后再去英国。”她耸耸肩膀,对我微笑,“咱也成假洋鬼子了。”
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心中黯然的落寞。我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别这样。”她做了个鬼脸,故作轻松,“亲爱的麦麦,我这是开拓视野,将猎艳的范围穿越海峡的阻隔去了。”
我被逗笑起来,轻轻问,很快就要走吗?
“差不多吧。”她也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抱抱我的肩膀,“麦麦,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我心头酸酸,用力抱着她,我最好的朋友。
“叶浅浅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拐几个英伦帅哥回来,我铁定饶不了你!”我大力拍她的肩。
“为什么啊?”她眨巴眼睛,一脸受伤的表情,“你太伤害我了,居然认为我是在中国没人要,才远渡重洋的。555——人家还是蛮有市场的。”
我哭笑不得,叶浅浅,拜托,你又不是萝卜青菜。
“你错了,要真论及,我怎么也是一株白嫩嫩的小白菜。”她冲我一抛媚眼,得意洋洋,“而且还是玉雕的。”
我笑倒。
“你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努力生几个漂亮的混血宝宝,我要当干妈。”我先下订单。
“么戏,想要的话自己生去。”
柏子仁正好走到教室门口。浅浅冲他招了招手。托叶小姐的洪福,柏子仁没有对我所处的坐标退避三舍,虽然依旧拿我当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