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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惊讶。我想没几个人会指望自己被扒走的钱包能够完璧归赵,况且我根本就没有报案。真正的物归原主,连钱包都是我浅紫色的Helly
Kitty。我仔细检查了一下钱包里的东西,钱,卡,就连上次随手塞在夹层里的发票都还在。钱包里头的面上贴着我跟陆西拍的大头贴,画面上傻傻两个人,笑得很甜。我的手指下意识的摩娑着薄薄的纸片。
“怎么找到的?”失而复得的感觉不仅仅是简单欣喜两个字可以形容的。我抓着钱包,满心的喜悦盈盈欲溢出。
柏子仁笑笑,傻人有傻福,那小子做下一笔买卖时就被便衣给逮着了,刚好一并收了赃物。
“柏子仁,真谢谢你。要不然东西就再也找不回头了。”我认真地看他,“我请你吃蛋糕吧。”
他摸摸鼻子,嘟囔道,有点诚意好不好,我一个大男人吃什么蛋糕啊,。要不你请我出去搓一顿得了。
“想的美啊你,有蛋糕吃你就知足吧。”
“嗳,说你呢。搞什么鬼,怎么你身份证到现在都还没有挂失补办?你有没有常识!要说你是猪吧,那明显是在侮辱猪的智商。”柏子仁这个不知民生艰辛的大爷,不吃蛋糕就不吃呗,竟然还把蛋糕戳的一块一块的惨不忍睹。
我愣了一下,身份证丢了是应该去派出所补办的。可是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我的脑子似乎越来越靠不住了。
我勉强做了个鬼脸,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向别处,笑道:“我这不是等着神通广大的柏子仁同学把东西给我找回来么。”
这次他没有笑着陪我插科打诨,而是一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柏子仁的眼光太毒辣,很多时候,我会有一种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狼狈,只想急急躲开。
“……主要表现为情绪低落,兴趣减低,悲观,思维迟缓,缺乏主动性,自责自罪,饮食、睡眠差。……感到浑身不舒服……严重者会出现幻视幻听……病人往往过分贬低自己的能力,以批判、消极和否定的态度看待自己现在、过去和将来,充满无用感无价值感。……痛苦难熬,不能自拔。常常易产生轻生的念头,这也是抑郁症最可怕的地方。……”讲台上的中年女子干巴巴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我想起那日在咖啡屋里,柏子仁问我,麦爻,你究竟怎么呢?
麦爻,你究竟怎么呢。我也很想知道。我看着心理学专家一张一翕的上下嘴唇,仿佛有海浪在我耳边此起彼伏。
阿秀对我打口型“要不要闪人啊?”,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等会儿。收拾好东西,我俩做贼一般悄悄溜出了阶梯教室。原本坐得满满的教室现在连一半的人都不到了。
“啊啊啊,太郁闷了。这个女人真的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就这样的水平还能在杂志上开专栏?”阿秀郁闷地咆哮,“我怎么觉得她一直就在读书呢。传说中的讲座咋就这么锉哩。简直就是在伤害我的学习热情。我说我们部的部长什么时候这么好,这么优待我们这帮干事小菜鸟了,我肯定她是怕去听的人太少,拉我们去凑数。”
“行了行了,闺女。说不定人家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呢。说不定人家是很有内涵的哩。”说到后来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女性心理学,我还以为是教我怎么优雅转身当淑女呢。听了半天的歇斯底里症、抑郁症,哦,上帝,我觉得我快要抑郁了。”
我心头微动,匆匆打断她的牢骚:“阿秀,你有没有带图书证,我想去图书馆借本书。”
阿秀看着我手里的《应用心理学》,一脸崇拜的模样,麦啊,你也打算去开讲座?
第62章
开学没多久,我遭遇了一件特别锉的事。有一个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我没听到自然也没听。而后这个号码给我发了条短信:怎么不接我电话?这么快就忘记老朋友了!我以为是我以前某个同学,连忙回拨过去。这个暑假我的心情都在低谷荡漾,班上同学聚餐我都没有去,以至于很多同学都失去了联系。
我想大概是某个同学找到了我的号码跟我联系吧。我对自己的懒散木然有些羞赧,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连同学都得罪光了。
电话那头是个男声,我仔细辨认了半天,愣是没听出来是谁。可是我不好意思说,我不认识你。只好拐弯抹角的打探他的情况,努力收集信息进行甄别。无果。最后我实在心疼自己的手机费,每月十分钟的免费市内电话(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查询确实不是外地卡才打回去的。)眼看就不够了,终于忍无可忍,嗯,你能否告诉我你是谁,嗯,声音通过手机传来有些失真,所以我不是很能肯定你的身份。
“不会吧?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他仿佛很生气的样子,尖着嗓子道,“给你个提示,小米的爸爸是谁?”
我挂了电话向舍友打听,李苏跟艾嘉皆摇摇头。阿秀大笑,这么简单你们都不知道。老鼠呗,老鼠爱大米,大米生小米。
艾嘉皱眉,阿秀,你怎么连这么恶俗的歌都听。
阿秀反唇相讥,你要是没听过怎么知道它恶俗。
我仔细想了想,我的同学中没有人的绰号是老鼠啊,到底谁是老鼠呢。
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回了一条短信,老鼠?
他立刻回复我,对了,宝贝儿,你总算没有忘记我,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哩。
倘若是个女生,我肯定没什么感觉,女生嬉闹时常常“老公老婆DearDarling亲爱的”乱叫。可是关键问题是,他是个男的啊。
我浑身鸡皮疙瘩直起,赶紧告诉他,我想你是弄错了,我应该不认识你,我的朋友当中没有人叫老鼠。
手机响了,我看到短信内容,怎么会呢,宝贝儿,你不要这样薄情寡意,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头皮开始发麻,硬着头皮回复:你真的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宝贝,我有男朋友的。
他电话打过来,我赶紧接了,只想把事情搞清楚。
没等我开腔,他先声夺人。
“你说你有男朋友,你哪来的男朋友?你的男朋友除了我还有谁?”
“我当然有男朋友了。谁认识你啊!”我也火了,“你口口声声叫宝贝,你宝贝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我听得出来,就是你。宝贝儿,你别跟我赌气了,今晚我们出来聚聚,嗯?”他的语气说不出来的暧昧。
我只觉得恶心,怒气冲天的对电话那头喊:“你别神经病了!我有男朋友,他在北大读书!我说过了,你搞错了,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恶狠狠的挂了电话,我喘着粗气,点儿背,命苦不能怪社会。
李苏问我,怎么回事?
我叹口气,一莫名其妙的家伙,都告诉他打错电话了,他还死命不相信。
没想到我们一下午的课上完,我手机的收件箱都满了。未接来电显示的都是他的号码。
“宝贝儿,为什么不理睬我啊!放心,我没想打扰你的既定生活的。我们不是处的挺好的吗,你干嘛抛下我不理啊。”
开始时我还对他有点儿同情,一遍遍不厌其烦(其实是厌其烦但没办法)地跟他解释。可是晚上十一点半,我准备入睡时,他发过来的短信让我崩溃了。
“宝贝儿,我们出来聚聚吧,我在老地方开了房。”
我愤怒了,火冒三丈。
我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上下飞舞,人愤怒的时候潜能无限,我发短信还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我不知道你的宝贝儿是谁,但我肯定那不是我。夜里十一点半跟男人出去开房,我还没有这么轻贱!我说过了,你搞错人了。是她耍你给你错误的号码还是你自己把号码弄错了我不想关心。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扰我,你如果再打扰我,我就报警!”
手机响了,他回复的短信让我怒气更甚。
“你假惺惺个什么劲。好了,别耍脾气了。赶紧出来,我们好好乐乐。”
我“啊”一声,狠狠的回复两个字:变态!
我解释无果,威胁他报警无效,我的手机还偏偏没有“来电黑名单”功能,我又不好为了他一个人关机,简直快被气死了。最后我采取了以不变应万变的政策,手机平常开静音,一有他的来电就掐掉,他的短信一律不回。
阿秀开玩笑,麦爻啊,说不定是你的某个爱慕者。
我翻白眼,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多难听,还超级XXY,听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最后他发了十多条谩骂短信后终于偃旗息鼓了。那段时间我只要看到手机屏幕亮我就心惊胆战,生怕变态又卷土重来。嗳,老话说的没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柏子仁几个星期后在聚会上从李苏当成玩笑说的话语中知道了这件事。他责备我,发生这种事怎么不跟他讲。我笑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应付的。
“你把那个号码给我。”
“干嘛?”我摇头,“他都没有再骚扰我了。现在我发现一个真理,面对这种无聊的人,最好的应对方式是别理他。你越是理他,越是生气,他就越是来劲。”
“嗳,我要你把那个号码给我。”柏子仁面色不悦。
“你到底想干嘛?”我警惕的盯着他。
“乖,听话,我没想干什么的。”他谆谆善诱,“把手机给我一下。”说着伸手就要拿。
“柏子仁——”我抢不过他,急急说道,“这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而且他现在并没有骚扰我。这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哪个号码是的?”他不理睬我,兀自上下翻动着看。
我脸一沉,我已经把那个号码删了。
“喂!别挂着脸嘛,放心,我真的没想干什么的。”他笑嘻嘻的,神色坦然的不能再坦然。
我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忽而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他再骚扰我,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这次,算了好不好。
他黑玻璃般的眼珠沉沉的看着我,第一个,一定?
我点点头。
“最近你在忙什么呢?”他换了副轻松的腔调,“怎么叫你出来玩你都说没空。”
“还说呢,全是被我们基础写作课老师给害的。他说我们可以在元旦前写文章发到他邮箱里去,如果他打分超过85,我们就可以获得免考。我这不就在一篇篇的砸稿子吗。气死我了,我都前后砸了14篇过去了,他有十篇给我打了84分,就是死活不让我过。”我想想就恨得牙痒痒。我们宿舍李苏最精明,利用国庆长假整了篇七万字的小说丢过去,愣是用沉甸甸的字数先把老师砸晕了,大手一挥,她就成了我们年级最先获得免考资格的人。珠玉在前,我们怎能不拼?
“你打算怎么办,接着砸?”柏子仁好笑的扬扬眉毛,眉骨隐隐乍现。
“那当然,兹事体大,此事不仅关乎我能不能期末时轻松一点,还关系着我的名誉问题。我写的文章竟然在他眼中达不到85分的标准,太伤自尊了。”我越想越愤愤然。
“你这是为名誉而战了?”他看着我似笑非笑,嘴角有一丝揶揄的意味。
我耸耸肩膀,没有说什么。
周末我回家,柏子仁到我家找我玩。我正坐在电脑前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我的免考敲门砖。他在旁边翻着杂志什么的看。
“你写的都是什么?”他凑到我跟前看,好一会儿终于皱眉问。
“看不懂?”我挑眉。
“看不懂。”他点点头,眉峰聚起,“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就对了。”我笑,赶紧把我忙活了一下午的宝贝发到老师的邮箱中去,一本正经的解释,“这就是传说中的意识流,我们基础写作课老师最爱的调调。”
“你这也叫意识流?”他咂嘴,“糟蹋意识流啊,回头我给你找本《追忆似水年华》去。”
“哦不。”我手抚上眼睛,笑,“我不看名著已经很多年。”
他看着我,目光沉沉绵绵,轻轻的喟叹,麦麦——
我笑笑,头靠在椅子背上,静静的看着电脑屏幕没说话。
我们沉默了多久,窗外的云卷云舒了几度,窗棂上的光影交界悄悄的移动,有谁听到了时间流淌的声音,柔软的如达利笔下钟表的时间。
“这张沙发挺长的,平时你们家来客人,书房就当成客房吗?”柏子仁先打破了沉默。
“嗯。把它摊开来就是一张床,以前……”我突然煞了口,抿住嘴。
两天后我去查看了成绩,惊喜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