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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柏子仁,你想骂我的话没必要牵连无辜啊。
“不过她也有她的好,没多少深的心机,不至于背后捅你一刀。算了,这个朋友你可以交。”
“喂!柏子仁,好也是你不好也是你,左右都是你上下两张嘴皮。再说,我跟谁交朋友关你什么事。”
他挑眉睨我,不关我的事?
我撇开眼睛,答非所问,快点开车吧,我妈还在等我吃饭呢。
车窗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柏子仁蹙额转头看,却立刻变成了惊喜的笑容。
“程家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喂!臭小子,叫二表哥。”被唤作“程家明”的年轻男子捶了他一拳,伸手催促,“赶紧下车,车子借我用一下。”
“你的悍马呢,干嘛打我车的主意。”
“没空跟你多啰嗦,快点下来。”程家明只差直接动手把柏子仁从车窗里拽出去了。
“自己想办法去,没看我现在正忙着吗。”柏子仁不为所动,要把车窗摇上。
“小柏,算二哥求你了。快点把车给我,真来不及了。”程家明抽空对我点了个头,微笑,“委屈你了,小姑娘。”
“烦死了。”柏子仁皱眉,“哪次看到你都没好事。”
“走吧,麦麦。”柏子仁把钥匙扔给他。
我稀里糊涂地下了车,看着绝尘而去的四个轮子有点摸不着北。
“我二表哥,按道理说他目前应该还在美国,不知道怎么就跑回来了。”柏子仁口气恶劣而亲昵,眼里带着温润的笑意,看来跟这个表哥关系不错。
“他爸妈是亦舒迷吗,叫家明。”我笑着问。
“这个名字很难听吧。”柏子仁奸诈的笑,“从小他不知道为这个名字被我们嘲笑了多少回。不过他的名字算是好的了,他们很多人的名字爱国的不能再爱国,全是那帮老头老太太做的孽。”
我笑了起来,斜斜的睨他,你呢?你的名字怎么出来见人的。
“外孙毕竟是人家的人,他也不好染指太多。”
“我们现在怎么办,车子都被人劫走了。”他搓搓手看漫天的暮色,“已经不早了,你干脆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我们吃完晚饭我再送你回去。“、”
我想了想,转身往地铁口走:“你自己去吃饭吧,我乘地铁回家了。”
肩膀被扳住,我回头莫名其妙的看柏子仁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你就这么把我往这儿一丢走了?”
我点头,你又不是不认识路。
柏子仁怒极反笑,那你现在是要走了。
我生出一点心虚,小小声的嘀咕,我得回家吃饭啊。看他脸色更加难看,我又立刻讨好的笑,那要不,咱们搭个伴?
他冷哼一声,拉着我的胳膊往地铁口走。
柏子仁超级没有风度,投币买票的时候竟然好意思抄手站在旁边。我没办法,只好自己掏钱买了两个塑料币。进去以后,我本想揶揄他两句,但地铁过来时带起了好大的风。他脚跨了一步,站在我面前,靠的很近,用身体帮我挡风。这一切他做得极其自然,自然的仿佛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一样。我的心忽然微微触动了,说不清的情绪在干涸疲惫的心中缓缓的流淌,刺眼的灯光打在他削的薄薄的碎发上,转成了柔和而温暖的光泽。
“上去了。”他伸手揽了一下我的肩膀,眉心成浅浅的|||,“怎么又发呆了你。”
我推了他一下,走上去。地铁很拥挤,没有空余的位子,我们只好靠着扶手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有点不敢看他。心里乱糟糟的,有声音在交替争辩,它们出现的太快太频繁,搅成一团,以至于我自己都听不出来那一句句的究竟是什么话。车厢里空气污浊,偶尔有人咳嗽,晃荡晃荡的声音也毫无优雅静谧的气氛。
“手机响很久了。”柏子仁突然从我口袋里掏走手机,丢下一句不知道是解释还是单纯的叙述的话,在我逐渐瞪大的眼睛不置信的注视下自作主张的接了我的手机。
“……阿姨,嗯,麦麦大概十几分钟后就能到。……我是柏子仁,阿姨还记得我吗?我们刚好顺路,我送麦麦回家。”
“喂!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了你!”我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气愤的想拿出我的手机跟我妈说清楚,没想到他竟然挂了电话。
“你干嘛啊你!”我火了,夺回手机就要回拨。可是地铁刚好到达一个站台,上车下车的人来回走动,我不方便再打电话。
柏子仁很是委屈的模样,我没干什么啊我。
“你干嘛随便接我的电话。”
“我不是看你半天没动静以为你太累了,没力气接。我这么尽心尽责体贴入微,你还不高兴了你。”
我无力的蹙额,叹了口气,柏子仁,别人的电话不能随便乱接,这个最基本的道理不用我跟你解释吧。
“可是我没乱接电话啊。”他一脸“我是窦娥她哥”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向我强调,“打电话给你的可是你妈妈。”
就因为是我妈才不能乱接。
我撇过脸,冷冷地用后背对他。
“嗐,别这样。”他笑嘻嘻的扳我的肩膀,左颊的酒窝有丝讨好的味道,“要不这样,要有人打电话给我的话,你来接就是。”
我没好气地白他,我为什么要接你的手机。
仿佛是为了给场景增添渲染气氛,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柏子仁看也不看,拿出手机就直接递给我,嘴巴一努,接吧,一通抵一通。
我睨他一眼,心一横,接过电话就按下通话键。
“仁仁,晚上真的不来外公家吃饭了?”电话那头是苍老而温和的声音,隐隐有种不怒而威的气概。
我恶作剧心理起,一本正经的说,对不起,这里只有妖妖(爻爻)没有人人(仁仁)。
柏子仁脸色大变,立刻抢过电话,急急对电话那头的人解释,外公,是我,仁仁……刚才我们同学开玩笑玩的。
一面对着电话“嗯嗯嗯”,一面用口型谴责我,你害死我了我。
“外公,今天太晚了。我们考试耽搁的比较迟。明天,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去看你跟外婆。外公,你们赶紧吃饭吧,饭点不准对你的血压不好。”
一迭声的“嗯”“好的”“我知道了”之后,他总算挂了电话,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叹气叹到一半,他又瞪我,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冷哼,平常社会形象太差吧,杯弓蛇影。
他脸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直到下车,我们都一直保持着沉默。车厢里的空气愈加糟糕,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人人都染上了病毒细菌一样。下了车,我们一前一后,谁也不说话。
“喂,给你。”他拉住我的衣袖,掌心摊开,赫然小小的一枚绿色的塑料硬币。
我瞠目结舌,随即哑然失笑。
“你怎么也做这种事,无聊不无聊啊。”我拍了一下他的手,“高中N地铁开通的时候,陆西也偷了一枚给我。我那时吓坏了,生怕他会被逮到。”我的笑容突然急急的煞住。
“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不必送我了。”我低下头,匆匆的想从他身旁擦过。
柏子仁一把拉住我,似笑非笑,喂,我这么辛苦千里迢迢送你回家,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我笑着拍掉他的手,若无其事地微笑,千里?把N绕个圈也未必有千里吧。
“我又累又饿,可怜家中无米,囊中无钞,你好歹赏我口热饭热茶吃啊。”他可怜兮兮的模样。
“要吃热东西?”我点头了然,走到旁边卖红薯的大爷摊前。
“大爷,给他来个大点的地瓜。”
转头对柏子仁,我笑的一脸温婉亲切,你放心,我肯定管你肚饱。一会儿再给你买杯奶茶。
柏子仁气结,瞪着我久久说不出来话。
第65章
“麦麦!”远远的走过来的胖胖的身影不是我老爸是谁。
“爸——”我诧异的睁大眼睛看他,“你怎么来了,外面多冷,这才几步远的路啊,我又不会认不得家。”我埋怨的对我老爸嘟囔,都不知道他在冷风里等了多久了。
“你妈不放心,我在家里也坐不住。怎么要到家了还吃地瓜这种东西,走走走,回家去,你妈烧了一桌子你最爱吃的。”我爸接过我肩上的书包,看我的身后,“怎么没带箱子回来。”
“反正也没多少东西,带来带去的也是麻烦。”我揽住我老爸的胳膊,撒娇道,“老爸,以后你不要再来接我了,这条路我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不要太熟悉哦。”
“走再多遍老爸也要来接你,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我跟你妈怎么能放心。”我爸转头看我,“让我看看,哎哟,学校里肯定是没好吃的,我家麦麦瘦的只剩下一双眼睛了。回家要你妈好好给你补补。”
“老爸,哪里有那么夸张。”我皱皱鼻子,不怀好意的看他,“老爸,我掉的肉全长到你身上去了吧。”
“要不老爸匀点给你,咱们爷儿俩均衡发展。”我爸眨着眼睛,满脸希翼的神色。
“我不要。”我大笑,“我妈会说我偏心你的。”
“小伙子。”我爸回头,笑吟吟地看柏子仁,“我女儿已经交到我手里了,你就放心的回去吧。天都不早了,你爸妈也该担心了。”
柏子仁眨眨眼睛盯着我爸,嘴巴张张,怯怯的吐出两个字,叔叔……
那架势活像杨白劳碰到了黄世仁。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摇摇我爸的胳膊,老爸,我跟他吹嘘过好几次老妈的无敌厨艺,把他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我爸考究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可怜的小柏同学在我老爸的火眼金睛下浑身不自在,差点落荒而逃。
“肚子饿了?”我老爸施施然地发话,“跟我们回家吃饭吧,麦麦他妈烧了一大桌子的菜,不差一双筷子。”
柏子仁立刻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凑上来。我爸眼睛一瞪,他立刻生生煞住欲迈上前的脚步,乖乖跟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
我妈开的门。姚飞老远就抱怨,姐,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都饿扁了。冬冬在旁边好奇的问,飞飞哥哥,你不是刚刚才喝了碗排骨汤吗,怎么又饿了。
“别理他,邀白功。”我伸手抱起冬冬,小姑娘过年就九岁了,我快抱不动她了。
“冬冬,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有没有考试啊,考的怎么样。”
“老姐,你未免太偏心了一点。进来以后都没关心过我半句话。”姚飞一边帮我妈布置碗筷一边嘟囔着抱怨。
“你?”我飞了他一眼,“能吃能喝,会跑会跳,我看你滋润的很。”
“老姐,这只是我的外表,你应当深层次的关心你老弟我的内心需要。”姚飞一本正经的强调。
“你还深层次的内心需要呢。都高二的人了,还天天巴在电脑前面。回头看我告诉你爸你妈,有的好收拾你。”我妈把菜从电饭锅的蒸锅里端出来,笑着对柏子仁说,“你多吃点啊,麻烦你了,大老远的还送麦麦回来。”
“我姐又不是认不得路,他根本是多此一举。”姚小飞同学从鼻孔里出气,他一直都看柏子仁不顺眼,同性相斥。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放心。”柏子仁谢过我妈夹给他的鸡爪。我妈自己卤的鸡爪,鲜香可口。
“阿姨,期末考试前我们老师说要开家长会,你能不能来啊。”冬冬忽然怯怯的开口。
“是该开家长会了。”我妈笑道,“你们这个学期都还没开过家长会呢。”
冬冬垂下眼睛,默默地扒饭。我心中一动。
吃完饭,我帮我妈把碗筷送到水池里清洗。
“妈,”我刻意压低嗓音,“你以后有空要多跟冬冬她们老师联络。我猜她们已经开过好几次家长会了,冬冬这次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推脱才不得不对你开口提。”
“怎么会?”我妈惊讶的停下手里正在洗的锅,看看客厅方向,放低了声音,“我看上去不像恶阿姨啊,冬冬打小我就把她当亲女儿看的。”
“那也是当成亲女儿看。”我洗好一个碗放在水池边,“小孩子的心思最敏感,旁人家再亲近也不是自己家,左右都不敢放肆。一点点的要求都字斟句酌,生怕自己逾了矩,惹了人厌。”
“她才多点大。”我妈倒抽一口气,感慨道,“这点大就想到这么多事情。”
“林黛玉进贾府时才几岁?”我不以为意,“我三年级时就能想到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