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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什么。”程家明摇摇晃晃的从车里出来,满身刺鼻的酒气,他脸上有半痴的笑容,“阿柏,我来找你喝酒去。上我那儿吧,我存了Hennessy,便宜旁人我还舍不得。”
“你喝了不少酒。”柏子仁皱眉看他,毫不客气的捂住鼻子,“味道可真够难闻的。”
“麦麦——看样子我得先送他回去。”柏子仁转头对我无可奈何的笑,“每次碰到这个家伙都会特别倒霉。”
“嗯,你路上开车小心。”我点点头。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的声音忽而低了,暗沉的眼珠让我想起他送给我的第一个护身符,黑曜石。不等我作答,他的手轻轻碰上我的面颊,“麦麦,赶紧上去吧,外面风大。”
我怔怔地点点头,人在冷风中脑子就不太好使,我所做的就是转过身,在他目光的注视下上了楼。
洗漱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了电话,是柏子仁。
“安全到家了?”
“拜托!”我哭笑不得,“我本来就在我家楼下而已。”
他笑了,话筒里有“扑扑”的气流传来。
“好好睡一觉,我明天接你出去玩。”
“嗯,好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毫无疑义的接受他的建议,我只能说,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弗洛伊德说,我们所能够意识到的内心真实想法仅仅是冰山一角,隐藏在浩瀚的海面下的,才是我们心理能量的贮藏库。
或许唯一真实的是,人的本性,就是自私。
第66章
姚飞在我房间里等我,满脸严肃,姐,我需要跟你好好谈谈。我做了个手势,停,我现在很累,不需要交谈,我唯一需要的是充足 的休息。
“姐——”
“Stop!boy;thank you。”
他动了动嘴唇,我回答他的是散漫的懒腰。
门终于关上了。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独独一个我,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蛀虫一只。我吃了老妈留给我的早饭,桌上有便条,老妈叮嘱我中午不要忘记帮姚飞热午饭。柏子仁打电话给我,说已经到了楼下。
我下去一看,奇怪的问他,嗳,你的车呢,怎么换成了这辆。
“别提了。我就知道碰到程家明这个祸害就没好事。他竟然吐了我一车,我把他从车上搬下去的时候,他还顺便吐了我一身。回去洗了足有半个小时的澡才把那身味道洗掉。”
我嗤笑,我看你身上的味道不是被水洗掉的,而是用香水遮掉的。
“闻出来了?”他笑笑,头凑近我,“这个味道喜欢不喜欢?”
我皱皱眉,嫌恶的撇过身体,难闻死了。
“哈哈哈,你的品味一向与众不同。”他大笑,开始打火。
“我们去哪儿啊?”我事先声明,“我妈要我中午回家烧饭给我弟吃,我不能去太远的地方。”
“放心,我们去的地方你熟到不能再熟。
几句话的功夫车子就停下来了。我一看那熟悉的招牌,不由得失笑,果然是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我呆了足足三年的高中。
“怎么想到这个地方来了。”我笑着准备解开安全带,他先行一步。我耸耸肩膀,无所谓的任他举动。
“时间这么紧能找什么地方玩。梁丘他们说要见识一下耗资过亿的中学建设成什么样子。干脆过来打篮球了。”他领我进了校门。诡异的是,我们一向尽忠职守的门卫大叔仅仅扫了眼车牌,竟然没有出来阻止他。我奇怪的问他,当年你在这儿读书时没有戴校牌还被当成社会青年,怎么你现在堕落成社会青年了他反而不管了。
柏子仁翻白眼看我,苦笑,麦麦,我是该夸你视身外物为粪土还是该骂你一点观察能力都没有。
“什么?”我愣愣地看他,没打算为这种事浪费脑细胞。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柏子仁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缠下去的意思,他手机响了,对着电话“嗯嗯”几声,回答“就来了”。
“走吧,我们去体育馆。”他带着我走在熟悉的操场上。
感觉好奇特,明明才半年的工夫,校园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可为什么竟会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荒谬。我甩甩头,微笑着对他点头,却诧异的发现,他根本没有等待我的回答,早已一径拉着我往体育馆的方向的走了。
经过一楼的教室时,他忽而笑了,指着锁着的教室门道,那个时候,你总是坐在第一组第一排的位子,眼睛直直的看老师,样子傻透了。
“你很喜欢音乐吗?我平常都不怎么看你听歌。”他侧着头,微微笑。
“我不是多喜欢音乐,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大的人都不识谱实在太丢人了。所以想趁青春的尾巴学会曲谱。结果运气不好,赶上了SARS,音乐班停了,我还是五音不全。呵,真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略微有些会了,只需再多几堂课就可以学会看谱子。”人生啊人生,多半是功亏一篑。我扯扯嘴角,算是一朵笑容。
“没什么好可惜的。”柏子仁忽然握住我的手,恳切地说,“麦麦,如果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从头开始教。”
“算了。”我没所谓的笑笑,“每一个阶段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过了一定的期限,那些事情,再重拾起来就成了笑话。”
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李苏已经站在楼梯上对着我们笑,喂,你们总算来了。
我挣开柏子仁的手,笑着跑上去抱住李苏,美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死我了。
“你少来了你。”李苏拍掉我的禄山爪,笑着唤,“阿柏,赶紧上来吧。”
篮球馆里已经聚了好几个男孩子,除了梁丘以外,我谈得上认识的也就昨天有过两面之缘的程家明。呵,都是什么体质,明明昨天晚上还烂醉如泥的,今天都在球场上生龙活虎了。他见了我,笑眯眯的打招呼,点点头,你也来了。
我对他点头示意,跟李苏坐到了观众席的前排。整个球馆里只有我们两个女生。不在场上打球的男孩子正靠在一起玩PSP,我认出来那是柏子仁的东西。奢侈的家伙,他是我们学校PSP爱好者协会的发起人之一。
柏子仁打了一会儿球没等身上大汗淋漓就换别人上场,自己跟一个男生在旁边讲话。原先玩PSP的男孩子把东西还给了他。他嫌东西抓在手里麻烦,让我帮他拿,理由是我的包包比较大,方便放。
李苏一瞪眼,怪异的对我叫,干嘛帮他拿东西。麦麦,你别理睬他。
笑着拉我的手,一副与我同仇敌忾的气势看柏子仁,那亮晶晶的眼睛,你莫我可奈何?
柏子仁瞪了她一眼,好声好气地哄劝我,好麦麦,帮我拿一下啊。你看,我抓在手里多别扭。
“别扭你还带过来。”我埋怨道,“除了吃饭睡觉,你什么时候不把它带在手边,那个时候你怎么没嫌弃它麻烦。”
“玩的时候自然不觉得。”他一味的哄我,“好了,你就帮我拿一下吗,就拿一会儿。”
梁丘唤李苏拿水去给他,李苏骂了一句还是跑过去了。
“麦麦,你就帮我拿一会儿好不好,你看我抓着真的不方便啊。”柏子仁姿态低的好不可怜。
我本来就对拿不拿无所谓,PSP虽然有点体积重量,但还不至于到我抓不住的地步,何况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事情做。我接过来,抓在手里继续看场上的人打球。讽刺啊,我高中时,我们高一年级举行辩论赛“要不要抵制日货”,我是正方的一辩。(看不出来吧,我口讷舌拙,竟然也混过辩论赛。)我对篮球的所有知识却是来自《灌篮高手》。以此类推,我知道一支足球队有十一个人得归功《足球小子》,开始对排球关注则是《排球女将》的后遗症。至于网球棒球,不好意思,《网球王子》《棒球英豪》我刚好没看过。
场上的球打得好不好我看不出来,我那可怜的动画片篮球知识明显不适用于真人版篮球赛。我只是百无聊赖的看,偶尔跟柏子仁说两句话。他忙着和他朋友讨论台海风云,不怎么乐意搭理我。
李苏从场那边走过来,看到我手里的PSP,埋怨道,你怎么还真给他拿了。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立刻把PSP丢到柏子仁衣服后面的帽子里。他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的往后面叹,浓眉一挑,你干什么你。
“我不要帮你拿了。”我有种被撞破的窘迫,被李苏看到我帮他拿东西比我拿东西这件事本身更加叫我难以接受。
“好了,好了,帮我拿着了。”柏子仁还得说服我继续帮他做事,语气温和的不行。
“不要。”无论他好说歹说,我始终不肯再帮他拿东西。李苏得意的看着他笑。我尴尬极了,拉着李苏过去跟梁丘打招呼。
柏子仁身边的男生笑着对他说什么,柏子仁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悻悻地拿着PSP站在场边。我都不敢再看他了。
“丢了两个星期的东西你到现在才想起来,我也真够服了你!”楼梯口方向传来一个男孩子的训斥声,我听着有点耳熟。
“人家怎么知道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小女生的嗓音甜美里夹杂着爱娇。
李苏感慨,难怪说情场上90年代MM一出手,80年代的老女人全倒下。听听人家那声音,我骨头都酥了。
“是在这里吧!赶紧找,我没空陪你浪费时间。”男孩子的口气可真算不上好。我睁大眼睛看馆门口出现的少年。
“姚飞!”那皱着眉毛没好气的甩扯自己袖子的小女生的男孩不正是我家的美少年表弟么。
“老姐!”姚飞看了我也吃了一惊,连忙跑过来,“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你这话说的,我来缅怀一下我的母校不行啊。”我伸手敲他的脑袋,“倒是你,你们体育课早停了吧,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不是她,丢三落四,我们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她把电子词典丢在这儿了。居然到现在自己才发现东西不见了。”
我看着姚飞同学,笑的意味深长,姚小飞同志,这个问题,我们回家以后再慢慢讨论。
他在我的笑容下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模样,低声警告,你别乱说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我想的是哪回事啊?”我看着水白粉嫩的大白兔,露出狼外婆的笑容,“姚小飞同志,我看你怎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啊?——”
“啊你个头!”姚飞正常情况下礼仪孝悌都不怎么搞得清楚,他冲我小小声吼,“现在几点了?五十分钟后我要在家里吃到午饭,你还不回家去弄。”
“你个锉人,把你姐我当老妈子使唤呢。”我报复性地跳起来打他的头,死小朋友,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跟他一道进来的女生怔怔地看我们,见我目光扫过去,欲言又止。我索性扮红脸到底,恶狠狠的叫嚣,看什么看,老姐教训小弟,没看过啊。
小姑娘一脸心疼的表情,畏葸的缩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讲。
柏子仁大笑,麦爻,你的样子好像保护小鸡的母鸡。
我弟听到他的声音脸色就变了,狠狠地瞪了柏子仁一眼,气急败坏的拉我到旁边,姐,你怎么又跟他搅和到一起了。
我皱眉,姚飞,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搅和到一起。
“我说过,你不要跟他来往!”
我脸沉下来,淡漠的扫了他一眼,你应该回去上课了。
“姐——”
“关于今天的事,我们午饭时再慢慢讨论。当然,我也不想讨论,因为我觉得没有任何必要。但是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说一下的话,我也不会反对。好了,”我看看手表,转头对那个女生微笑,“你们先回去上课,倘若我们看到你的电子词典的话,我会让姚飞带给你的。”
姚飞恨恨地看我,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柏子仁不以为忤,看着他的背影,置身事外般的评论。
我看看他,冷冷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浓眉轻挑,郑重的强调,“他的行为已经害得我被无辜的迁怒了。”
我笑了,摇头否认,我没生气。
“我可不相信,来,笑一个让我看看。”
“喂!我刚才那不是笑是什么。”我挥手拍落他要扭我脸的爪子。
“你那哪是笑,简直比哭还难看,没见过这么难看的笑脸。”他不依不饶。
“没见过?”我扯扯嘴角,满意的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