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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了我自己的脖子上。我送自己一个冬天的温暖。
柏子仁,不要这样对我好,我承受不起,无以为报。我自私,心中明明不是清澄如镜却还想霸着另一个人的好。只想着自己不孤单了,却没顾及到别人的感受。我应该不理睬你的,或者直接讲清楚,而不是这样一直打擦边球,似是而非,总想着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是清楚的,清楚我心中有一个人。我从来不曾隐瞒我跟他的关系,我没有承诺过什么,我没有刻意欺骗。其实细想来这样坦荡的无耻更加可恶,连装裱门面的心思都不肯花费。
你不要装睡了,我知道你听得见。
柏子仁,你不可以欺负我脑子没有你灵光。你不要以为你一个劲地强调我们是老同学我就拿你莫可奈何。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的关心不仅仅是源于同学情谊对不对。你MSN上的签名“麦田守望者”别有所指对不对?可笑我还跟你讨论了半天JD。Salinger深居简出是精神回归的性质大些还是作秀的意味多些。我很傻是不是,是不是傻到足以让你叹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反应慢,头脑笨,现在还越来越迟钝。我早应该察觉到你的心思才对,而不是一味地自我催眠,对自己强调我们是好朋友。你真的是太狡猾了,你知道我的性子不可能说破。老实讲,我真的不懂你这个人。你老是这样,一句真话一句玩笑话。你太可恶了,明明知道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你这样是趁人之危知道不知道。在外婆家我想了很多,我现在敢肯定你是喜欢我的了。你大概要在心里骂我了,这么明显的事到现在我才想明白。呵呵,我也想骂自己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会越来越笨,好像思考任何问题都会让我筋疲力尽。柏子仁,我好害怕。
好吧,我承认,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轻松很惬意。我也很感激这么长时间的陪伴。真的,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鼓励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支撑到现在。你真的很好,对我太好,好到让我不得不把你推开。因为我知道,这样下去太不应该。你不是我男朋友,你只是我好朋友。
抱歉,到现在才理清楚思路,跟你说这一切。你关心我照顾我呵护我,我确实如沐春风。可是我再笨也清楚,凡事都是双向的,我无法付出相等的感情,所以我也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感情。
我还是跟你讲清楚的好,免得越陷越深。绝望的痛只是一刹那,再痛熬过了就好;希望的痛则是无限期的,而且越到后来越痛,痛的连自己都恨不得这具躯壳不是自己的。我知道这种感觉,午夜梦回,心就好像被突然纠结成一团。只是我不够勇敢,只能温水煮青蛙,却没有勇气壁虎断尾。柏子仁,你比我勇敢,比我有魄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好不好。
我醒过来的时候还躺在沙发上,脖颈上围巾系的严严实实,身上是我床头的毛毯。柏子仁已经走了,客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寂寞的钟摆。我看了时钟好久,恍然反应过来已经五点钟,晚饭该来不及烧了。
第71章
第二天上午,我给阳台间的冬青浇水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手忙脚乱的接,哪位?
柏子仁的声音清朗的不像话,那头有嘻嘻的笑声,他的话语中透着调侃,麦麦,要不要派个王子去吻醒你,睡美人。
“好啊。”我听见了嘈杂的人声,一颗心放轻松下来,说到底,昨天我是真的对他挑明了还是那些话语只是我一个人在睡梦中的回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放下水壶,抬头看玻璃窗外,李苏身子半探出车窗,对我招手。我对电话轻笑,“你们猜拳,谁输了谁就负责上来吻我。好好加油啊,这个惩罚很严重。”
梁丘在那头大笑,叫嚣着“你们今天谁要敢输给我我跟谁急!”
我笑,兴师动众的是要去干什么呢。
李苏抢过柏子仁的手机,气吞山河,麦爻你个死没良心的,大年三十发短信给你为什么不回?打电话居然敢关机!
“这不是开了嘛。意外事故,去我外婆家时忘记带充电器了。”我笑笑,“你们要不要上来坐坐。”最好推辞,我好顺水推舟。坦白说,我真没有多少精力去招待这些少爷小姐。
李苏的语气有些为难,算了吧,还是下次。我们打算去给张老师拜年,不能去迟,千万不能踩上饭点,张师母实在是太热情了。
“张老师?你以前的老师么。呵,桃李满天下啊,都劳驾你们仨上门拜年了。”
“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Mr张不就是我们的高数老头啊。”李苏的眼中的怒火隔着四层楼的距离我都感受的到。
我讪笑,不好意思,这个,那个,我没注意高数老头姓什么。
“你俩叙旧能不能别用我的电话费叙呢!”柏子仁对着话筒怒吼,“麦爻,你磨叽好了没有,赶紧下来,你以为我们杵在这儿当风景线很有意思。”
“我下去干什么?”我莫名其妙,“高数成绩我查过了,虽然叫人扼腕,但也不需要重修。”
“知不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一起去拜年。”柏子仁不由分说,“三分钟后你要不出现在车前,我上去抓人。”
我开门出去,猛然看见程家明站在楼道里倚着楼梯扶手似笑非笑。
“你上来干什么?”我老实回答,“我还没有烧开水,口渴了等到张老师家再说。”
“抓人啊,你三分钟还没能赶到车前。我们猜拳,我赢了,负责上来抓人。”程家明一脸理所当然。
我哑然失笑,摇摇头,柏子仁还真有够无聊。
等到坐在车上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我们四个去看老师还说得过去,程家明跟去算怎么回事。答案到了高数老头的家里就解开了,高数老师有个很漂亮的女儿。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程家明进了小张师姐的房间直到我们告辞才出来。张师母确实是个热情的老太太,她拿出很多瓜子糕点招待我们。张老师也招呼我们多吃,乐呵呵的宣布,这些糕点都是你们师母自己动手蒸的。师母脸上堆满笑容,我们每一声称赞都让她欣喜,不住的追问,真的喜欢吃吗,喜欢就多吃点。
后来师母要留我们吃午饭,李苏死命坚持说家里还有事情。师母失落的样子看的我心中一酸,差点想开口劝柏子仁留下。但李苏拉着我已经上了车。师母追出来,给我们每个人抓了一大把糖,硬塞到手里。车子开动了,李苏抚抚胸口,直叹好险。我有些不是滋味,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被她抓住的手。
“还好逃出来了。”李苏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大碗里菜堆到人头都看不见,还要硬压着你吃下去,我不得崩溃。”
“好了,阿苏,一件事被你拿出来说了多少回。颖颖妈妈不过是人比较热情而已。算是哥哥欠你一遭的。”程家明坐在副驾驶座上,忽然开口。
“程家明,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基因啊家教啊,你的颖颖有这样的妈妈,想来也SOSO。怪不得……”
“李苏,你少说两句。”梁丘不悦的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李苏吐吐舌sorry啊,我只是随口一说。
“没关系,那也是事实。”比起梁丘的严肃郑重,程家明唇角讽刺的笑纹可以称的上为轻佻。
“家明,你有什么打算。”柏子仁打了转向灯,路灯却突然转红。
“能有什么打算,在国外的时候倒是规划了一大堆,等到人真正回来了,才发现计划赶不上变化。”程家明烦闷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想想还是放了回去。
柏子仁白了他一眼,凉凉道,算你识相,你要敢在我车里抽烟,我把你丢到马路边上去。
梁丘向我解释,张师母是张老师当年下放时认识的山民的女儿。后来知青返乡,为了能让张老师顺利回去,张师母主动提出了离婚。张老师在城里再婚后,张师母却还在那个小山村里守着往日的回忆独自过活。张老师的爱人出了车祸,张老师患病躺在床上。张师母得知后,二话没说,丢下身边的一切,又赶来照顾自己的前夫。当时说什么闲话的都有,可是张师母却毫不在意。两人复婚以后,张师母怕自己太粗俗会给张老师丢面子,所以对谁都特别热情,简直是掏心掏肺。
我有些明白自己刚才心中朦朦胧胧的感受了。张师母脸上的笑容何止是热情过度,简直是近乎祈求的谦卑。生怕旁边的人会对她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这样的她幸福吗,或许在世俗的眼光里她通过婚姻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转变,可是浮华背后呢,她的生活重心可曾有过自己。
“张老师很爱师母,所以师母的生活很幸福。”柏子仁忽然阴恻恻的开口。
我从心思被窥破的尴尬中恢复过来,反唇相讥,真的吗?这样就足够了吗?
“不然要怎样,你还想要多少。”他冷下脸,漆黑的眼珠中浮动着讽刺的冷芒,鼻孔里出声,“知足吧,多少女人连这些都无法得到保证。”
我笑笑,有情饮水饱,大概是的吧。
一行人去俱乐部吃饭。程家明心情不好,酒一杯接一杯。柏子仁还要开车,可怜无辜的梁丘师兄不得不舍命陪君子。李苏冷眼旁观,摇摇头,专心致志地对付盘子蟹黄竹笙鲍鱼卷,直说厨师火候不够,竹笙应当晶莹剔透微微渗着上汤。
柏子仁夹了个明虾球给我,努嘴示意我多吃东西,别理那个酒疯子。
我笑笑不说话,低头吃东西。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程家明喝高了,不过倒没有撒酒疯,只是趴在桌上睡觉。柏子仁跟梁丘无计可施,最后决定开个房间让他先休息,梁丘留下来陪他,柏子仁送我跟李苏回去。扶程家明上去时,过道里迎头走来两个人打招呼,哟,柏少,二少喝多了?柏子仁对他们点头笑笑。服务生赶紧过来帮忙。程家明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个子,身材魁梧,喝醉了身子软成一滩泥。几个人帮忙才把他送到房间里丢在床上。我看房间里的摆设,忽然想到《陈焕生进城》中陈焕生进县城的招待所,一夜天多少钱。
李苏摸摸鼻子,叹气,唉,为什么我只有看没有住的份。
梁丘没好气的拿眼白向她,你要愿意,留下来陪他啊。
李苏怪叫,不要!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梁丘苛刻的打量她,一声冷哼,就你?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一声,你很安全。
“谁说的。”李苏面不改色,“关了灯不都还一样,谁知道他会不会酒后乱性饥不择食。”
梁丘“扑哧”笑出声来,指着李苏道,妹妹嗳,我也就服了你,还真是没有你不敢说的。
出了门,李苏忽然对柏子仁说,手伸出来。柏子仁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依言掌心向上。李苏从口袋里扒拉出糖果,全都放到他手上,正色道,我不铺张浪费。柏子仁苦了脸,哭笑不得,你不想当坏人非得逼我当啊。李苏要笑不笑地睨他,琥珀色的眼珠在他脸上缓缓滚动,轻声道,反正你坏事做的也不算少了。柏子仁笑笑,没有辩驳什么,把糖果塞进了口袋。
我心中一动,笑道,柏子仁,把手伸出来。
他很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了口气,认命地伸出手。我手握成拳,缓缓靠近,在到达他掌心上方时忽然变拳为掌,迅速打了他的手心一下。他大惊失色,叫道,好啊,你竟然偷袭。我大笑,对付顽固强大的敌人,我们应当将游击精神进行到底。
“你把手伸出来。”柏子仁命令我,我倒没有反抗,只是心中有了警戒,他怎么也打不到我。柏子仁叫嚣不能姑息养奸,一定要报复回头,我拼命的躲。他终于追上了我,不依不饶地要打我的手心,我不让。就在我们纠缠的时候,旁边包厢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道,谁这么吵。
我面无表情的看向半年多未见的孙士杰,他可是越发春风得意了。包厢里另一个也跟了出来,看见柏子仁脸上堆满了笑,透着股自来熟的亲切,柏少。柏子仁冷淡的对他略一点头,搂着我走开了。我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任由他牵我的手。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我甚至主动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哟,这个孙士杰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功效。”柏子仁轻声在我耳边调笑,“都知道靠过来了。”
我嗔怒的白了他一眼,作势捶他的胸口。任谁看了都相信我们是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吧。出了俱乐部的门,我立刻从他身旁弹开。柏子仁叫,别啊,我这还没来得及咂摸出点滋味来呢。我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