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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嗔怒的白了他一眼,作势捶他的胸口。任谁看了都相信我们是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吧。出了俱乐部的门,我立刻从他身旁弹开。柏子仁叫,别啊,我这还没来得及咂摸出点滋味来呢。我翻白眼,语带威胁,叫什么叫,再叫连手都没得牵。做人要厚道,哪能过河就拆桥呢,手就姑且委屈一下吧。
柏子仁要回公寓拿点东西,我跟李苏也跟了上去。我们笑,要不要给你十分钟,该毁尸灭迹的赶紧毁尸灭迹,臭球鞋什么的往床底下塞塞。他啼笑皆非,好了,进来吧。与我想象中不同,柏子仁一个人住的公寓收拾的极为简洁清爽。
“阿姨每隔一天会过来打扫卫生。”柏子仁给我们拿了饮料,自己进房间去找东西。
“嗳,沾你的光啊。”李苏举举手里的露露,笑道,“柏子仁很注重个人隐私的。”
我愣了一下,微笑,怎么不叫阿柏了。
她笑,入乡随俗。
柏子仁找到了东西先送李苏回家。我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整个城市是条蔓延的河流,我们不知道将会漂浮到什么地方。明天的明天,这外面的风景又会是什么模样。
这天晚上我睡得不好。
第二天看镜子里都快塔拉到地上的大眼袋,我哀号一声,连忙把铁勺放进冰箱,等了一会儿,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我颤巍巍的拿起来敷在眼袋上。真冷啊,为什么美丽就一定要动人。忙活了半个钟头,估摸着镜子里的人能出门见人了,我拿出包包换上鞋子出门采购。我妈在电视购物上相中一款手机,姚小飞同学的生日要到了,我妈决定跟我二一添作五,一起买了送给他当生日礼物。老同志实在太狡猾,这下子,我辛辛苦苦攒了一学期的私房钱全报销了。
下了楼道,一眼就看见了柏子仁的车。他摇下车窗,微笑着看我,我在想,我数到一千,你会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结果呢?”
“我数了好多个一百。”
我大笑,柏子仁,你未免太胆小了一点,还有九百都不敢冒险。
他也笑,矿石黑的漂亮眼睛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看我的眼神是满满的温柔。
我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
“要去哪里,我送你。”
我踟蹰了一下,笑道,算了吧,我只是随便出去逛逛,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家中红旗不倒才能外面彩旗招摇,我得先稳固大后方的局势。”他手指勾勾,线条优美的下颚略一扬,“上来吧,我陪你逛街。”
“瞧你那人缘混的!大正月的逛个街都找不到人陪。”他兀自唠唠叨叨的数落。
“不乐意就放我下去,别跟个男妇女主任似的,唧唧咕咕个没完。”我不领情,“我可没叫你送。”
“哎哟喂,我这不正发扬社会主义新风尚,以团结友爱为荣嘛。”等红绿灯的时候,柏子仁转头看我,嘲笑道,“吔,这脸色不太好,昨晚睡得不好?哟,不都跟你说了么,千万别想我想的太厉害。你消得人憔悴了,我会心疼的。”
我懒得动眼白,直接哼了一声,闷声瓮气,是想你想的,我想K你。
“啧啧啧,还真不含蓄,这事怎么着也得我主动。算了,看你勉强尚可入目,我就牺牲一把,让你kiss一回吧。”柏子仁不知死活的把嘴巴凑过来。
我啪的一下把咸猪嘴扫到一边去,阴恻恻地笑,我说的K是kill。
到了营销专柜前,我让小姐将那款手机取出来试了试,感觉还不错,屏幕也够大,方便下电影看。我拍板说要拿一个。柏子仁大惊失色,麦……麦爻,你都不再多看几款。售货员小姐也笑,轻声细语道,你可以再多挑选看看。
“不用了,我来就是为了买这款手机。既然看到实物,感觉也行,我为什么要舍弃它再到别的手机上去浪费时间呢。”
“货比三家不吃亏。你多看几款,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呢。”柏子仁谆谆善诱。
我皱眉,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既然它没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不要。
“我不是说它有什么不好,只是你再看看也没什么损失。你又不是急用,要赶时间。”
“我就算不是急用,这些时间我也可以用来看书写字,为什么要浪费上无休止的挑选比较上面。”我莫名其妙的看他。
柏子仁一脸要崩溃的表情,哀嚎道,麦爻,究竟你是男的还是我是男的,你怎么比我还爽快。
我嘴上不留德地讽刺,那是说明你婆婆妈妈,怎个一事儿妈。
付账的时候我问小姐能不能刷卡。柏子仁道,你放下吧,还是我来。
“那可不成,这是我跟我妈共同送我表弟的生日礼物。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付账。”我伸手阻止,笑道,“大少爷,知道你有钱。但好歹也得让我们平头老百姓有个表达廉价的情谊的机会吧。”
“阿姨跟你一起送小学弟的?那我得加紧上。你看这一举三得啊,一个手机把你们仨都讨好了,效价比这么高的事我能落下吗。”柏子仁坚持要拿钱包。
“真的不要了。”我嘟嘴,“你要再这样,我就生气给你看。”
“呀,真生气啦。”他好笑的捏捏我面颊上的肉,轻声哄诱道,“来,生气一下给我看看。”
“无聊!”我嗤笑出声,“哪有人给自己找气受的道理。”
最终还是我坚持埋的单。
售货员小姐告诉我,专柜正在搞活动,可以抽奖。我一听,连忙推柏子仁,你去抽,我从小到大连个最次的安慰奖都没得到过。
柏子仁大笑,抓起我的手摇了摇,语带揶揄,瞧你这手气叫臭的,什么都不知道抓牢。
“不过亡羊补牢,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工作人员要我们填写一份购买商品的记录,我看着他趴在柜台上认认真真的填写,冬天里的阳光透过商场的落地玻璃窗斜斜打在他薄薄的碎发上,他整个人都恍然被时光冲淡了。漂亮到精致的轮廓,连微微连到了一起的眉毛,都显得说不出的生动。
抽奖无关乎运气,就是在一个常见的抽奖箱里抽取。只是这个抽奖箱里放着的不是写了代号的奖券,而是一枚枚的一角硬币,你一把抓出多少钱是多少钱。我一看是这样,立刻跃跃欲试。转头警告柏子仁,不准跟我抢,今天是我付的帐。
柏子仁哭笑不得,这这叫什么来着,就为了这个抽奖机会跟我抢埋单?
“你懂个啥啊,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逮不着流氓。”
“哟,别,那你牺牲可大了。”
我凉凉的白了他一眼,施施然的脱下手套,手往抽奖箱上平面的原洞伸,满满抓了一把硬币出来。抽奖箱的洞口比较小,出来的时候我的手都是擦着纸箱硬拿出来的。等到一把钱币放到柜台时,负责数钱的年轻的男工作人员惊呼,好多哦。
随着这个眉眼有点像柏原崇的男生不住的抽冷气,几个售货员全都过来看。已经数了有一百二了,其中一个售货员忍不住惊讶,她的手还真是大。柏子仁听了笑,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比划,咦,比我小蛮多的么。早知道这样,我来取钱了。柏原崇哥哥看他的眼神淬了毒。
最后数下来的结果竟然有整整一百七十八枚硬币。柏原崇哥哥递给我十七块八毛钱的时候,忍不住抓我的手看了下,自言自语,也不是很大啊。
柏子仁的脸立刻阴了,我见势不妙,连忙拉他走。
第72章
“干嘛呢,啥眼神,嫉妒我抽的钱多啊。”我得意的指着自己的手炫耀,“知道我为什么能拿这么多吗。关键是恰到好处。你看哦,我的手大小适中。小了,钱抓不多;大了,手不容易出来。我抓了一把钱,中途都没有一个掉下来。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啊?咿呀,你说啊——”我拉长尾音,旁边商店橱窗玻璃上印出的女孩脸上的表情是娇嗔。
柏子仁脸色缓和了一点,摸摸我的头发,柔声问,为什么啊?
我翻白眼,没诚意,连猜都懒得猜。
“为什么啊?”他不停的在我耳边念叨,还往我耳朵里吹气。我痒的不行,尖叫着跳脚。他得意洋洋,不依不饶,继续念叨,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我被缠的没办法,只好脱下手套,手扬扬。
“你看,我的手,戴了手套,掌心都是汗。硬币吸在手心,自然掉不下来。这么简单都想不到,笨蛋!”
话音刚落,我被柏子仁一把拉住,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十字路口,我没注意到旁边的车。
“笨蛋带你过马路,聪明人!”柏子仁斜斜地翻了个白眼。
我赧然,只好被他带着亦步亦趋。
我抬起头来,今天的太阳很好,街对角咖啡馆的落地窗上洒了阳光,明亮的,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世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忽然很想看清楚咖啡馆里的人影。我下意识的张望了一下。柏子仁揽住我的肩头,叹气,麦麦,你发呆也要选个时候好不好,我们现在在过马路。
那天,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一直牵着我的手。
街对角的咖啡店里,年轻的服务生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少年和少女。男孩小心翼翼地护着女孩走过马路,女孩的脸上有美丽明媚的笑容,他们的手始终握在一起。男孩注视女孩的目光温柔且宠溺,仿佛自己牵着的是公主。而她,也真的很适合这样被宠溺。她也是喜欢着他的吧,否则不会任由他牵着她的手,也不会允许他接听自己的电话。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是错过一步就满盘皆输。
我站在陆奶奶家门口,几次想举手摁门铃又悻悻地放下。我在心中对自己说,麦爻,你是来探望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陆爷爷陆奶奶的,有什么不好坦荡。想想还在正月里,上长辈家里竟然两手空空是在过意不去,我转身准备去楼下超市拎点营养品去。门突然开了,陆奶奶提着垃圾袋,看到我,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垃圾都顾不上丢,连忙拉我去家里。
奶奶拿出瓜果饮料招待我,直说我瘦了。实际上,这一个冬天养的,我比从前只增不减。
“奶奶,你跟爷爷,现在还好吗。”我一向不会说话,人情世故方面更是驽钝,看着苍老了许多的陆奶奶,我心中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我们都好。你爷爷的身体也好。”陆奶奶摸摸我的头发,慈祥的面容笑容温和,“麦麦,你外婆身体怎么样?”
“外婆的身体还好。我表妹也好。姨父想接她回家去住。”我捧起茶杯抿了口,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些近况。
“那你呢,麦麦,你还好吗?”
陆奶奶一句话落,我的眼泪也随着落。我拼命的摇头,又拼命的点头。我好不好,我很好。不,我一点也不好。我想见到的人不在我面前,我想听见话他没有对我说出口,我想有个人牵着我的手过马路,那个人来了,却依然不是他。这个世界本身就无所谓忠诚,他为什么还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充满诱惑的黑夜。我捱的很辛苦,要是有一天我贪念了一方唾手可得温暖,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门铃声响起,陆奶奶起身,大概是你爷爷回来了。
我连忙拿面纸擦眼泪,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麦麦,你怎么哭了。
我回头愕然的看着柏子仁,陆奶奶也带着疑惑的神色看看他又看看我。我有丝窘迫,期期艾艾的指着柏子仁解释,他是我同学。
“噢,你也是西西同学吧。”奶奶笑了,招呼他,“进来吧,西西不在家。”
“西西?”柏子仁神色复杂,旋即微笑,“对,我是陆西高中同学,趁着寒假,想来找他出去玩。”
“自己坐吧。你是要喝饮料还是跟麦麦一样喝茶?”奶奶热情的招待他,还拿了小核桃出来叫他吃。
“怎么了,怎么哭了。”柏子仁面容平静,轻轻用指腹抚着我泛红的眼角,低语近乎呢喃,“不哭好不好,我不想你哭。”
“没什么,跟奶奶说到了一些以前的旧事。”我怔怔地看着这间熟悉而陌生的屋子,往昔的欢声笑语犹在耳边响起,今夕又是何昔。
“如果可以的话,我简直想把你以前的记忆全部洗白。”
我哭笑不得,你当是黑手党洗黑钱啊,洗白了我就成白痴了。
“反正差不离,你现在离白痴的距离也不远。”柏子仁谢过奶奶泡的茶,斜斜地睨我,“真成白痴了,还少的我费心思。”
“瞧你都是什么人啊,心狠手辣。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