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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告诉你哦,我不喜欢老师是因为她们太虚伪。明明嘴巴上说要怎样怎样,实际上她们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而且还死要面子,拼命的维持自己所谓的权威。我小学时的音乐老师就因为她没能读出我的名字丢了面子,就一直看我不顺眼。嗳,那个时候我也小,少不更事,不知道眉眼高低,被可怜兮兮的罚站了好几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年级的时候我忽然就在一瞬间长大了。……你笑什么笑,我说的是真话。那个时候我就开始长智齿了。”
“真的?”柏子仁挑挑眉,“我还没开始长呢。”
我得意的吹了记口哨,老气横秋的拍拍他的肩膀,小朋友,来,叫声姐姐。
“你还姐姐哩。什么时候你能准确的找到回家的路再说吧。”
“你还别不信嗳。我那时候确实长智齿了。特别疼,什么都吃不下。我妈只能天天给我炖蛋吃或者给我烧点豆腐汤。那时候年纪还小嘛,大人都说不能吃止疼片,免得影响脑子发育。我简直凄惨死了。半边脸肿的老高,走在街上还有大妈大姨指着我给她们的孙子孙女当反面教材。看,不能多吃糖吧,不然就要跟那个姐姐一样,牙齿长蛀虫,脸肿成那样。我在心里滴血啊,我没有蛀牙好不好。”
柏子仁大笑,差点没丢了方向盘。
“麦……麦麦,让我看看,小学生长的智齿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我“啊”张了下嘴立刻闭上。
“我这不还没看见么,再张开一次。”
“张开了你也看不见。”我笑,“它没有完全长出来,我只有用舌头舔的时候才感觉得到。”
柏子仁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略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
“嗳,我说的确实是真的。”我有些急了,“怎么我跟谁说谁都不相信。那颗牙确实存在啊,那个时候噬心的痛苦我也亲身体验过了啊。可是它就是忽然停止了生长,开始的毫无征兆,结束的也莫名其妙。”
“我信。”
“嗯?”
“我说我相信。”柏子仁侧头微笑着看我,“你什么时候说话我不相信了。”
我笑笑,我说什么你都信?
“当然。”
“那好!”趁着愚人节还没有结束,我笑着说,“党和人民的政策要求你把银行卡以及密码通通交出来。”
他双眉一挑,真掏出钱包把卡全塞到我手里,懒洋洋的笑,密码都一样,全是******。
我心微微一动,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所说的密码最后两位数是我生日的尾数。我笑着把卡放回去,你少来,我要真敢拿卡去取钱,监测系统还不把我给卖了。
“胆小鬼,说要的是你,到时候又不敢的人还是你。”柏子仁笑笑,“我还是给你申请副卡,这样比较方便。”
“算了吧,我又不是没有信用卡。”我把手覆在脸上揉了揉,“不行了不行了,今天笑太多,脸都酸了,肯定会多出不少鱼尾纹。”
“鱼尾纹是智慧的沉积。”
我笑,说这话的肯定是实在对她的鱼尾纹无可奈何的人。
“柏子仁,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我好奇的问。认识他这么久,谈论的东西都是泛泛的诗词典故天文历史之类,倒是很少听到他提及自己的私人生活。
“你想知道?”他泊好车子,笑着问我。
“呃~你要不想说也无所谓。按照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理论,我想你的小时候估计是灰头土脸小土豆一枚。”
“好麦麦,真乖!”柏子仁赞许的拍拍我的脸,“这么煞费苦心地夸奖我多累啊。可惜不遂你所愿,我是光芒万丈到现在。”
“切,我看你是从小脸皮厚到现在才是真的。”
“真的想知道吗?”等电梯的时候,柏子仁忽然开口,“我下次把我的相册带给你看吧。不过,你不许肆意嘲笑。”
我狐疑的瞅瞅他,咦,这小脸上飞着的是什么?好像是羞赧的红晕。于是我很大力地点头保证,绝对不会嘲笑的。
等相册到了我手上,你还管得了我笑不笑啊。
柏子仁忽然笑了,很明媚很舒心的那种笑容。狭窄幽暗的电梯间因为他的笑容而豁然明亮宽敞起来。我的心情也随着微微上扬。
“你也把你的照片给我看吧。这样才比较公平。”他忽然想到了交换。
“不要!”我坚决反对,“我才不要给你照片呢,都好傻的。”
“那我也不能让你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不行!你刚才答应好的,不能赖皮。”我才不能让到嘴边的熟鸭子给飞掉呢。
“我反悔了,反正又没人作证。谁说我答应过你的。”柏子仁一副无赖嘴脸,得意洋洋的睨着我,“你能把我怎样。”
“你耍赖!谁指天发誓说对我的每句承诺都是真的?”
“你还记得?”他仲怔了一下,笑容从眉眼的每一个细纹间扩散开,“你记得就好。”
我的心有些乱乱的,突然开始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唇角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微笑。
电梯门开了,我把他向里推了一下,故意丢下一句,什么?我已经忘了。
赶紧跑出去,不期然要撞上人。说要撞上人是因为虽然说无论从发力点还是重力惯性等原理来说我都应该撞上电梯门口的老人,可是外力的干扰作用。我被一个反手扭着抵到了墙壁上,脸贴着白瓷砖。当时我的处境,大家可以参照被警察叔叔擒拿的犯罪分子的囧样想象。我脑海中的唯一念头是,我胳膊没断吧,我还要参加期中考试呢。
“忘了的话,我就再说一遍……”柏子仁从电梯里追出来,他的话语被我那声凄凉的“啊”生生截断。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正享受犯罪分子待遇的我。更加叫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在他对上被犯罪未遂的受害人的脸之后。
“外公——妈——”
第80章
好吧,这貌似就是传说中的第一次见家长。状况丝毫跟温馨美好其乐融融如沐春风不沾边,我依然维持着那个古怪的犯罪分子姿势。直到柏子仁反应过来,赶紧让那位警卫员叔叔松手的时候,我的骨头都要快被扭断了。苍天!这就是惊了大人物官道的下场吗。当着柏子仁那位不怒而威的外公和礼貌客气微笑面容透着生疏冷漠气息的母亲的面,我连叫疼都没敢。让我骂两句脏话发泄一下吧,实际上我疼得想跳脚。
我很想立刻逃之夭夭,可是柏子仁还是坚持带我去做完了检查。我芒刺在背,简直连站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脚,手更加是无所适从。柏子仁对我们来做检查的解释极其简单,偶然在报纸上看到患有隐性心脏病的学生在跑道上猝死的报道,所以就结伴过来检查了,以求一个心安。我不敢靠柏子仁太近,更加不敢离他太远。他妈妈的眼睛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我,坦白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先入为主的印象,她的目光绝对谈不上慈祥和蔼。
本来检查完以后我是要跟柏子仁一起去吃饭的,可是现在这么个不期而遇之后。想想也知道我的下场,自己搭公交车回去。我的头靠在公交座椅上,脑子里空空的,满眼全是道路两旁梧桐的苍黄碧绿。没有直达学校的公交,我中途得另外转车。公交站台前挤满了和我一样急着乘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人。我被人潮挤到了后面,漠然的看着公交车渐渐远去,竟然没有一丝想追赶的念头。
我忽然觉得荒唐,因为我根本不记得自己要换乘哪一班车。我耸耸肩膀,无所谓的笑了。不想再等车了,我不喜欢等待。因为我永远无法确定下一秒钟出现在我面前的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
“麦爻——”身后有个迟疑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嗐,居然是姜焱。
“啊!真的是你。”姜焱开心的拉着我的手笑,“刚才我还不敢肯定呢。你比以前瘦了好多。嗯~更加漂亮有气质了。”
“喂!美女,做人要厚道。”我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你夸奖我变漂亮了会让我心虚的。”
“真的是漂亮了嘛。”姜焱笑嘻嘻地鼓励我,“来,新晋的小美人,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我们找了家快餐店坐下,这个时候,吃晚饭有点嫌早,我们一人要了一份冰激淋。姜焱告诉我她们学校就在附近,xx职大。我有些惊讶,你当时的分数不是够上本三了么。姜焱笑笑,小姐,本三是什么收费标准,大专又是什么收费标准。
“我们家同意让我继续上学就不错了,我还哪来的资格挑三拣四。”她无所谓的笑笑,“怨不得他们,倘若我跟你成绩一样好,他们也会让我读下去的。说到底,是我自己没把握好机会。”
我默然,社会是一座金字塔,每向上升一步都得踩在无数与自己同阶层人失败的躯体上。生活在社会越底层,那么能够得到的机会就越少。蛋糕只有那么大,分的人多了,分到的份额自然就少了。
“想想看也没什么不好。”姜焱笑道,“我这也叫宁为鸡首不为牛尾。我在我们班可是班长哦。”
我笑道,哎哟喂,还是高干啊,失敬失敬。
姜焱又跟我说了一些还在念书的初中同学的情况。没有继续求学的多半在外面打工,或者已经成家立业了。我们说说笑笑,不时感慨,怎么一下子,这么些年就悠悠然然的从指尖流淌走了。想要抓住什么,停留的却只有时间的温度。
“还记得我们体育老师吗?他已经抱上孙子了。呵,我今年过年时看见了,小孩子长的特别可爱。你知道吗?体育老师的儿媳妇就是焦婕。初二时在跑道上故意绊倒你的那个。上次看到时已经磨得满脸平和的光芒,是个幸福的小妈妈了。”姜焱摇头笑道,“嗳,我们都是一般年纪。我还总以为自己是小姑娘,结果一下子她就成了孩子的妈妈。”
“说到焦婕,你有她表姐还是表妹陈丹的消息吗?我记得她初二念了几天就辍学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
姜焱脸色一变,低声道,别提她了,惨不忍睹。她在南方打工的时候去Bar玩,结果被人在饮料里下了药轮奸了。后来那个药的剂量好像比较猛,她染上瘾了,然后就成了糖果妹。整个人已经不成样子。去年她跟她所谓的男友,也是个瘾君子回去。两个人瘾犯了,在房间里打滚,鬼迷心窍间,竟然把床上挂账子的铜挂钩当成金的给下了要去卖。听说她还染了一身的病。她妈妈一直哭,说没有这个女儿。
我听了心里非常不好受,心就好像猫抓了一般。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避免自己接触引发负面情绪的东西,就连报纸上报道的自杀案件之类我都从来不看。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从前差了很多,我知道看到那些我会心情低落良久。
何况是发生在我曾经的同学身上的事。我的手紧紧抓着桌布,突然间连呼吸都开始不怎么顺畅。我急急地往嘴里塞了一勺草莓冰,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唉,说到底。很多时候,人根本就是不能犯一点错误的。一失足成千古恨,想要回头,千难万难。”姜焱淡淡的看着玻璃橱窗外的泡桐,上面有成串的粉紫色的花。
“那些下药的人应该被下油锅煎!”我愤怒的骂,“垃圾!这些人渣不知道毁了多少无辜的女孩。”
“下油锅煎是便宜他们了。我真恨不得他们被鱼鳞剐,九千九百九十九刀,一刀都不能少。”姜焱挥挥手,“算了,不要讲这些,讲了心情都会差下来。”
“说说你吧,你现在怎么样?上次聚会你不是说要跟陆西一块去上海读书的吗,怎么还是留在这儿了。陆西也在么?”
我的脸一下子僵了,抓着小勺的手也停在了杯口。我勉强笑笑,他在北大。
“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上次看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姜焱小心翼翼的问。
我无所谓的笑笑,拜托,小姐,你也说是上次,上次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嗐,无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外面还有很多美丽的风景。”她打着哈哈,嬉笑道,“有没有新的目标?说来听听。”
“现在我是孑然一身,超然于红尘俗世之外。”我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她,“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尼看你是有缘之人。”
姜焱差点没把她含在嘴里的勺子咬断,她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指着我道,小尼姑,我看你春心已动,尘缘未了,还是早早还俗的好。
我大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何谓之俗也。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