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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林清,她的心情才从两小时的低气压中缓和出来。
从老爸家出来就接到方嵘的电话,赶过去,看见那位肚子已经涨得很大的未婚准妈妈。方嵘嬉皮笑脸的闲扯了一会儿,然后说今年真是喜事多多,再然后看她强压着担心的拿出一张请柬。
嗯,终于game over了!但是杨检,你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在确认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她发现自己其实还没足够冷性,那颗以为应该坚硬如铁的心居然在疼。看着请柬想,如果当时就睁眼闭眼的跟着杨检,死赖着,是不是今天发请柬的就自己了呢?
“那就不是你张明蔚了。”方嵘在旁边跟先知一样说了一句,那年她这个好朋友能眼睁睁看着杨检找上箫凡,又看他们分手,却只是付之一笑,以为那些不纯粹,所以她不要。然后长大了,她想赌一把,于是抱着一线希望试了,只是输了。
张明蔚看她,说:“你真是属蛔虫的。”是啊,那样死赖着就不是张明蔚了,不是一贯潇洒的张明蔚了。
可她真的潇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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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城市里的霓虹已经亮成一片,林清握着遥控器在沙发里哼哼叽叽,张明蔚捞过一个靠垫再次砸向那张小白脸,然后踩着清脆的声音去厨房。
青花瓷碗,清汤挂面,卧着一个鸡蛋,几点油星伴着翠绿的葱花。林清披着厚厚的大衣,叼着筷子。粉嘟嘟的脸,水汪汪的眼睛,典型小白脸的表情,煞是可爱。可爱的孩子抬起头,带着撒娇意味的说:“给病人不都是做粥吗?”
“我这就是生病了吃面条,爱吃不吃,不吃倒了。”张明蔚坐在一旁看杂志,眼都不抬一下。
“哼,你是不想我好了陪你去参加婚礼了,啊?”
喝!还威胁我?张明蔚恶狠狠的抓起一盒感冒药扔过去,“麻溜吃饭,完事把药吃了,睡觉,捂汗!”
林清撇撇嘴,“你就能跟我装厉害。”
“你就能跟我装熊。”在公司那也是头小豹子,逮谁跟谁呲牙。“挺大个老爷们,生个病就能活回去二十年。”
“那还不是被你气的。”他瞪眼,但是很没气势。
“我气的?”她眯眼,但是气势强大。“你自己跑S市找气受的。”
“对,我贱。”他冲张明蔚翻白眼,甚是妩媚。“不爱跟你说话。”
“我还不爱跟你说话呢。”
“别叫我跟你去婚礼。”
“敢!”她随手抄起桌上的纸巾,团成团儿扔过去。
林清捡起来,又撇回去,“怎么不敢?”
“废了你!”她捡起来擦擦手,又砸下来,“贱人。”
“你等我好的!”一边威胁着,一边把手纸扔进垃圾袋。
张明蔚趴在餐桌上拖着腮帮子看他,长得真是挺好看的,要是长给女人,那得是个多俏皮的小人儿啊。平时他虽然偶尔耍自己,但毕竟让着的时候多。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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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亚麻色的及腰长发简单盘起,佩上水钻的小发夹。水粉色的随身长版毛衫,精细小巧的腰带,腰身看起来飘飘渺渺。脚下一双高腰高跟羊皮小靴子,包裹着结实的小腿。轻施粉黛,不显刻意却觉隆重。张明蔚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听见林清的口哨声。
回头看林清,这小子今天很给面子,没穿花里胡哨的东西。简单的休闲商务装,深蓝色的羊绒大衣,用啫喱抓过的头发,加一脸正常人的表情。她好心情的去摸摸他的脸,胡子刮的真干净,“细皮嫩肉的,我都怕新娘子跟你跑了。”
“嗯,你是存着拐跑新娘子的注意,才张罗令我去的吧?”
“是啊,你敢不敢啊?”她依过去巧笑。
他起身弯了手臂,正经的道:“请张小姐移架。”那分表情硬是让他憋出一股子成熟。
穿上驼色羊绒大衣,张明蔚微微仰头一脸骄傲的挎上他。
看见没,啥叫郎才女貌。
宾客中朋友一拨来的比较早,很多都是从新房跟过来的。方嵘是全程蹦跶,张明蔚是直接到饭店的。
司仪是方嵘的表哥,张明蔚跟方嵘齐齐摇头,这人气场太强生生压住了面容清秀的新郎官。张明蔚指着方嵘,“你没安好心。”
方嵘头摇得老无辜了,“我找我哥是为了给他打折,结果他一听是我同学就说亲自给主持……”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掌声,这人挺会调动气氛,婚礼做得热烈而不花哨。现在很多婚庆公司都弄得跟演情景剧一样,还蜡烛、放生、吹泡泡、唱情歌的,穷折腾,折腾完更穷。
然而台上现在正放着幻灯,幻灯上出现合成的男孩和女孩的照片,从小到大记载着岁月的痕迹。张明蔚认识那个一点点长大的男孩照片,那张,是中考后他们去L县玩的照片。那时她和杨检站在大坝上,杨检说分明是他先看见方嵘的,如果不是家勇跟她早就认识了。
那张是高中寒假,他们唱歌之后去着大头贴的照片。那时候杨检很大胆的拉着箫凡照相,然后很大胆的表白。
那张是高中毕业,杨检难得的空窗期,她拉了李新哲陪他去北戴河时照的。杨检在海里和她很过头的打闹,然后不小心临摹到了她发育完好的身材,他红着脸说不好意思。那时候自己好像在笑,一种得逞的笑。
还有这张,大学时候他参加街舞比赛得了奖,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来庆祝。结果现场他拥着一个面目极其清秀的女孩,而极力把自己寝室的老三介绍给她。而这个老三就成了张明蔚连续两年没换的男朋友,也是她第一个男人。
还有,他们恋爱,毕业,工作,分手……
张明蔚低头喝啤酒,轻轻揉眉。原来她陪这个男人走过了那么多,那么多都是没有这个女孩在身边的日子。那些岁月怎么能是几张合成的照片比拟的呢?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手了呢?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见随罗阳一起来的老姐说话:“干嘛非得大冬天办婚礼啊?”
罗阳敲她脑袋一下,“明年是杨检本命年,后年是那小丫头本命年。”
哦,本命年不易婚嫁啊,所以就赶在年前吗?
一对新人开始敬酒,很自然朋友是最后接受招待的。张明慧羡慕的说,看人家郎才女貌的。张明蔚说,对,豺狼的豺,傻帽的帽。
林清一笑,“吃醋了?”手指有意无意抚过她耳廓。
“喝酒吧你。”给他倒上慢慢一杯,手一抖,几滴酒落到桌上。
此时罗阳已经被林清和何家勇夹着灌了一杯啤酒,张明慧只能小声的说:“你们别灌他,他一会儿还得开车呢。”
罗阳笑着拍拍她的手,“一两杯啤酒没事儿。”
林清受不了了,轻拥张明蔚,“我们打车,不怕,敞开了喝,往死了喝!”
方嵘也学着拍拍鸡皮疙瘩,拉着何家勇,“哼,俺们电动自行车。家家不怕,使劲喝,我驼你回去。”
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张明慧满脸通红,张明蔚实在不想犯这种怒体现姐妹情深,只好装着没事四处张望,终于看到解救老姐的人。拍拍还在那专心逗人的林清,“你叔叔家的姑娘。”
林清抬头,那个妹妹已经走过来了。林清给林楚从身后拽了把椅子,“坐吧。”
林楚没看他,而是很礼貌的跟李新哲打了招呼。
原来还有熟人,张明蔚低头笑,“你这妹妹对你还真挺无所畏惧。”
“哼,这丫头从来跟我们家人都隔路。”林清也不理她,径自跟方嵘胡侃。
其实张明蔚看出来,这个林楚对自己的印象很不好,看她的眼神大有看小三的神色。但是小姐,到底哪个是小三,是个什么定义?是看先来后到,还是哪个先合法?
新人敬酒越来越近了,张明蔚看看方嵘手里的两个红包,问:“那小妈妈呢?在家待产早了点吧?不才六个多月吗?”
方嵘皱眉,“你别老那么不待见人家行吗?人家也没招你,她很不容易的。”
“方嵘,你一直是偏心的。”她一直都偏心,原来偏心箫凡,现在偏心那个未婚妈妈。方嵘,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太强了?所以委屈一点无所谓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更新来了。
发了这么多了,大家鼓励鼓励我啊~~~~
能不潜水就别潜水了啊,上边空气多好啊!~
谁的婚礼终究成就了谁(二)
方嵘,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太强了?所以委屈一点无所谓吧。
听张明蔚有意无意的抱怨,方嵘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新人已经到了桌前,终究什么也没说。
一桌上坐着的都是杨检的朋友,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光同学就来了两桌子人。还有同事什么的,足以证明杨检人缘很不错。
杨检看见明艳照人的张明蔚,身边跟着风流倜傥的帅哥,心里不纠是不可能的。这么些年,那么多女朋友,真的只有张明蔚让他伤心过,难过过,真实的拿心对待过。可是结果呢,她什么都知道,最后什么都不要,既然给不了的幸福,就不如放手让她去自己找幸福。杨检笑着端起酒杯,任凭伴郎伴娘帮忙挡下整人的游戏。
但其实也没人整他们,都好整以暇的看张明蔚彬彬有礼的端着茶水。
林清那堂妹运用了完全不被发觉的,莫名其妙的方法,让张明蔚和杨检杠上了酒。
等她反应过来,一整瓶哈啤已经摆在面前了,进退两难。张明蔚因为之前的饮酒过度,胃和肝都有点创伤,但是最关键的是,她今天不打算在这借酒浇愁。
于是她犹豫了,推说,一杯就好。
接着出现了为她挡酒的人。
这人不是豪气的方嵘,她最近想要养好身体过一年也好下个崽儿玩玩。
这人也不是应该护花的林清,因为张明蔚在他面前不是小女人形象,而且需要他挡酒的话,张明蔚会做出指示。最主要的是他们都认为,张明蔚,那是何等的酒量啊。
一桌人都看着张明慧整瓶见底,又看着罗阳脸色不好的把人扶出去。林清感叹啊,“蔚蔚,你酒量是随谁啊?”
“随我妈。”
已经有人牺牲了,别人也不好意思再闹,只好放了新人。又吃了一会儿,下午还有席,他们只好散了。
后来是谁劝了谁的酒,张明蔚不记得了,只是自己最后还是喝了不少。人走得差不多,他们这些朋友跑去跟新人合影,张明蔚顶着所有人的眼光,强硬的站到了新郎的另一侧,她想照片中他们更像珠联璧合吧。林清站到第二排,跟张明蔚根本够不着的地方。
照好合影,大家还在跟新郎寒暄道别,张明蔚已经大步往外走,她可说不出祝你们白头到老的话。
今天下午阳光明媚,前两天下过的雪不大,这会儿在地上也粘不住了。林清想拉住死命往前竞走的张明蔚,但是试了两次都被甩开。他干脆跑了两步挡在她前面,看她已经全花了的眼线。“就那么喜欢他?”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张明蔚不抬头的回复。
“为什么哭?”还哭得这么伤心欲绝,让人忍不住怜惜一下。
“突然想洗脸,没找着水。”深深吸一口气,有点冻鼻子。
呃,这对话让林清想起一段“你脸红什么?精神焕发……”的狡辩,不往下接了,叹口气,“你就一辈子嘴硬,一辈子自己受罪。”
自己受罪吗?可是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吗?心里突然就那么委屈,她大声的吼:“那我能怎么样?不嘴硬我还跟人抢新郎去?我不要破鞋!”
“哼,你就是死鸭子。承认还喜欢他又能怎么样?”
“承认了就能死心的快点吗?”她一拧鼻子,畅快了不少,“好。我承认我还喜欢他,喜欢的心疼肺疼!”
“好,我也承认,可能喜欢上你了。”看张明蔚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林清扶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字的说:“我喜欢你。”
她还没听清怎么回事,已经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脸颊准确的感知了羊绒大衣优良的质地。
其实,长这么大,被人喜欢,被人表白已经很多很多了。只除了杨检没有正式的宣告过,其他什么形式的都有,花、扩音器、蜡烛,有说喜欢,有说爱的,有说一生一世的。她都未曾感动过。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在她为别的男人流眼泪的时候说,我喜欢你。有点随便,有点轻佻,但是却让她有点在意。
喜欢她,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清也不太清楚。别说爱,就连喜欢这个词,我们风流的林小爷也很少跟女人说,大家出来逢场作戏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