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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炒烹炸,张明蔚结结实实的露了一手。
饭桌上老爷子没说话,在座吃饭的人也不算多,除了小几个的呿呿声,也算是安静。
这一下午林清就在那陪老爷子下棋、弄花、看石头。逗老爷子开口,可老爷子就是连一句责骂都没有,林清摸不透老爷子的意思。但是张明蔚来的时候就说了,不要呈一时之气乱了终身大计。他只好压着火不动,冷眼看张明蔚的怀柔政策。
饭都吃下去一大半了,张明蔚下厨的几道菜,四婶和刘芳都给指出来了。林老爷子席间是只言片语都没有,临了,拿筷子点着那盘菜心粉丝说了句:“不是所有山西人都爱吃酸的。”
张明蔚并没表现出自讨没趣的神情,只是微笑着回应:“下回我注意。”
老爷子不吱声不代表这顿饭就能吃安生,今天的恶人自有别人当。林清那个三姑,张明蔚进门就认出来了,是上次在S市饭店碰见的那个,今天好像他们家就来了她一个,未见上次一同的仙女妹妹。
林楚对此人的评价就俩字——魔怔。张明蔚合计,我还怕她魔怔的不够呢。
三姑开口,“张小姐挺会做菜的,是想抓着我们小清的胃,好抓住他心啊。”
张明蔚无知的笑答:“反正他挺喜欢的。”我和菜都一样。
三姑又说:“看的出来,要不怎么能就这么住一起了?”筷子放下,拿起杯,“听说你俩同居好长时间了,是不是啊?”
张明蔚脸红,不说话。
“这家庭教育就是不一样,要是我们家的姑娘没一个能干出那事的。”看张明蔚还是没动静,这跟之前听说的不一样啊,她又说:“都说三观的形成取决于家庭环境……令堂不会真的跟传闻中一样是特殊行业吧?”
每次都要扯上她妈,这个事张明蔚很反感,不自觉的皱了眉头,再一挤,眼圈就红了。林清的脸子掉的更快,刚要开口就听见张明蔚拽出一长串话:“我妈靠自己的能力养活我。我的出身自己没有选择,但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我为我妈骄傲。所谓,荷出淤泥,洁而不染。生活所迫,忍辱偷生,没什么好让人挤兑的……”说到最后都出了颤音了。
听完这些话,三姑刚要发作,就被全桌人狠狠的瞪回去。林清让一边的林楚狠狠拽着,看着她伸出来的大拇指,心说,你要不拽我,小爷早就掀了桌子拂袖而去了。
林齐狠狠的拿白眼悄然无息的对付那魔怔的三姑,这边安慰悲伤得不能说话的张明蔚,多可怜多孝顺的孩子啊。
林建业本来就是脾气好不怎么说话的,听自己妹妹这么说心里举得不好,倒也没说什么,毕竟父亲还在桌上,教训人也用不着他。可是这一回头不偏不倚就看见张明蔚那晚汤里起了涟漪,心里一下就软了,拿筷子捅了捅身边的老婆。
刘芳一看过去,那小身影,别提多可怜了。记得她第一次在桌上跟林老爷子叫板的样子,断不能吃现在这样的亏啊。哎,想必是为了自己儿子在这忍辱负重呢。
对付魔怔,就是她越魔怔,你就越不跟着上纲,不被回应她就更魔怔。别以为魔怔犯病的时候自己就不难受,没什么比越说越生气还没处发更让人抓心挠肝的。
张明蔚心里憋着,我不出手,也一样能借着你们老林家的刀,削你那张缺德的嘴。她要的,就是林家大多数人的改观。
一顿饭吃得凄凄惨惨,后来张明蔚还是让林齐带着跟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相谈甚欢。林清在一边敲着边鼓,把他那个事儿妈三姑凉得没招没咾的。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处理离职的事情了。19日后更新可以恢复了,吼吼!
未来是俩人的并肩作战(二)
吃过晚饭,对于林齐等背欲留张明蔚在这闲话家常的请求,林清没有允许,只是心疼的把人带到林楚屋里。
说到房间,张明蔚此行是住在林楚屋里的。林建业这辈人成家后均自立门户,一早就不在这院子里了。没事就回来待待,轮流过来照顾老爷子。反正地方也挺大,基本直系的小辈都在这都给留了个房间。张明蔚来了,跟林清住一个屋,那是断然不可能的,所以先跟林楚一起挤挤。至于为什么没张罗住宾馆,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看儿子拉着脸走了,刘芳不放心,让阿姨帮忙收拾碗筷,自己跟过来看看。刚上了台阶,还没碰着门就听见里面低低的争吵声,她本着关心儿子的态度,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林清,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在这儿受这样的待遇,我替我妈难过。她一个人把我拉扯这么大,不是拿来给你们埋汰的。”
“乖,明蔚不哭了。我爷爷年纪大了,有些东西食古不化,再加上我小叔当年也是在东北二十年不回,他心里总有点疙瘩。”
“你爷爷迁怒,好,我忍。可是你三姑说的是什么?我出身卑贱?我妈是小姐,我天生就该是小姐吗?还跟我扯三观!”
“你这不都为我忍着嘛!我都知道,我谢谢你,我补偿你。”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我也累啊,一场天灾都没让我们天人永隔。这都要被人祸弄得求生不得了……林清,真的爱我,就饶了我吧。”
“你别这么说,咱不折腾了还不行吗?不结婚了还不行吗?你千万别说分手,大不了这辈子我不娶了,咱俩就这么过。”
“林清,我真的……真的不行,怎么这么可恨?我怎么还有那么多自尊心?要是能没那些自尊心,要是对我妈不那么心疼,我就无所谓了啊,可是,我……”
“不说了,不说了,眼睛都红了,我看看……”
“你先回去吧,要不一会儿又说我勾搭你不干好事了。”
刘芳听儿子那句不娶了,吓得一哆嗦,她觉得,这事儿林清真干得出来。听见有人走动,刘芳想转身离开,但是来不及了。随着开门声,儿子也被推出来,她很僵硬的上前,“我过来看看。”
“妈没事……”林清不好意思的低头。
张明蔚错愕的站在门口,眼圈通红,低低的叫了声阿姨。
刘芳语气不经意的就柔和了,低哄着:“你别想太多,就像你说的,出身不是你能选择的,别人不能拿这个为难你。放心,好好住着。我看谁还来起刺儿。”
张明蔚温顺的点头,小鹿斑比似的眨着眼睛。情不自禁的握住刘芳的手,动作信任,语气诚恳,“阿姨,谢谢你。”
刘芳这个感动,一种被人依赖的感觉油然而生,母性瞬间膨胀。话不再多说,只是拍拍明蔚的手背,转身往里院去了。
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林清还真有点汗颜,稍感自己的不孝。
张明蔚把手伸进他的大手里,轻声的问:“怎么样还行吗?”
林清亲亲她的小手,伸手抹掉她脸上挂着的一滴眼泪,称赞道:“入戏。”回身把她推进屋里,靠着门板,低头热烈的吻上来。久久辗转后,他嗓音低沉的说:“知道你的委屈是真的,过了这关,谁都不行再提这些。你要不愿意回来,咱们就不回来。”
“你也是人养的儿子,不行这么不孝顺。”她把玩着他的头发,笑得腼腆。这是真心话,谁都不能不孝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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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仿佛给这幢古老的院子镀了一层金子,笼子里的画眉鸟兴奋的上蹿下跳,一个赛一个的比着歌喉。
院里一位腰板倍儿直的老人,一边听着自然的和谐之音,一边伸着手给一棵柳桃剪去多余的枝枝蔓蔓。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一副夏初之图,感觉就是四个字——和谐社会。
刘芳愣了愣,还是用一声爸爸,打断了这个美好的画面。
林老爷子放下大剪子,到大藤椅上躺好,“这么早就过来了?”
“昨儿晚上那顿饭吃得闹腾,早点过来看看给您弄点什么吃。”刘芳放下一些小点心,和一小碗粥。
“后天老大家的就回来了,林清也得走了。你们两口子下个礼拜就回去吧,建业跟这儿住着也不好上班。”林老爷子端着粥几口就喝光了,放下碗,开始摆弄那些小茶具。早些年没当兵的时候,他家里也是做小买卖的,打小就受着良好的儒家教育,如果不是国家变故,他可能真是个翩翩公子了。
刘芳知道老爷子脾气古怪,但是心里对子孙都还是好的。她也实实在在的说:“不着急回去,有车有司机的,就早起那么一会儿,多大事儿啊。”帮老爷子点上小酒精炉,想了下还是下了决心,说:“爸,我有点儿话想跟您说。”
“早就知道你这早来没什么好事儿。”
老爷子语气平和,刘芳稍稍放下点担忧,开口讲起了自己的小姑子,“其实三敏那边是为我们林清好,我们知道,大家也都看见了。但是,人家小姑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帮老爷子开盒子把茶叶拿出来,捏一小点放进紫砂壶。
刘芳瞧老爷子没开口,没阻止,只是自顾自的照顾酒精炉上的开水。她又吸口气,端着自己当人老妈的姿态,“这父母做什么的,什么出身的,当子女的都选择不了,要是能选,谁不想托生到好地方。咱也不能老拿出来说事儿啊,何况还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人家妈妈那些话。这孩子就是修养好,要是林清,早就扎毛了。”刘芳本来也是根红苗正的工人家庭出身,父亲是个厂长,自己也读了不少书,思想上比较开化。偷眼看老爷子,表情和蔼,她心一横,索性说出来痛快。“家世这东西,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这几个儿子都是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可像林清他们这些小的,包括三敏他们几个姑姑。哪个不是靠着长辈的庇佑有了现在的家底成绩,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老爷子洗着茶杯,嘴角含笑静静听她说。心想,你之前不也是嫌弃人家,现在倒是会说别人了。
对小姑确实有点控诉的意思,昨晚上林楚妈比她还生气呢。不过跑远的话题还是得拉回来,“我看这孩子还行,不管怎么说,能自立。还孝顺,又能操持家务,对林清那也是一百个真心诚意。”把小茶杯一溜排帮忙摆好,刘芳又笑下,说:“要不,您在考察一下?”
老爷子拿起片茶叶放进嘴里含着,半响慢悠悠的开口,说的确是面前的茶叶,“这还是上次林清在杭州给带回来的明前龙井。西湖龙井营养价值最高,茶毛的含量也高。就是干吃也是回味甘甜。”
“林清这小子的眼光,一直不怎么样,但买这个茶我挺欣赏。杭州那边卖的茶噱头很多,这明前龙井又叫黄毛丫头。还有据说成品更好、芽尖更多的,叫什么,皇帝茶、婴儿宝贝什么的。其实能有多大区别?喝茶就是个意境,谁还能喝茶喝出个长生不老来?他没跟人家比噱头,买个明前回来,这是实惠。但他还是顾虑了,要不是看我身份,他就直接买个雨前回来最实际。但是真的拿了便宜东西回来,又得有人说他小家子气。他心性不成熟,办事总是诸多顾虑。这就是毛病。”
一道菜沏好,给儿媳妇递过去一杯。都说一道水,二道茶,但是西湖龙井,一道茶也是好东西。老爷子喝下,润了润嗓子又说:“找媳妇也是一样,什么名流千金,什么高学历女强人。我们不要噱头,顶着光环也飞不上天,我要能过日子的人。但是,我们家的情况摆着这里,林清就是再没能耐,守着这些叔叔大爷的庇佑,也不能就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她的出身,今后站在林清身边必然要遭到非议。现在遇见困难哭鼻子,总比到时候才说受不了的强。”
刘芳点头,她就知道心疼儿子了,没想那么长远。
喝好了茶,老爷子再次闭目养神,“人啊,都不是自己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活,张嘴闭嘴不在乎别人看法的都是年轻人,还没经历什么是身不由己呢。”
“是,是,林清那脾气就是不沉稳,不过这个姑娘心眼比他多。”刘芳现在明白为什么当初老爷子在桌上那么没风度,昨天又什么都不说了。老爷子当初的无理取闹,她要是忍了,大家就都得怀疑她的真正动机,而现在忍了,大家都一目了然,这是为了林清委曲求全呢。“爸,那您看,这两个孩子……还让他们继续住着?”
林老爷子闭着眼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淡淡回道:“让他俩再演几天。”
刘芳不得不甘拜下风,对老爷子的想法,一直都是他们自己的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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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呆了三天,李新哲那边不停地电话来访,最后干脆就跟林清进行视频会议了。罗阳发话,林清要是再这么丧权辱国下去的话,就让他退股回家看老婆去。
张明蔚也没得闲,抽了空就去跟老爷子闲磕的牙,但是老爷子一直不理她,要不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