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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宁裴还在不在这儿?”
抬头望了一眼裴以剑所在房间的位置,秦珞终究是踏进了客栈,想上楼去又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是坐在喧闹的大厅里,看着来往的食客发愣。
她要替安贵妃报仇,就要借助沈府的力量,借助沈薄言的力量,要让他们看清裴以宁的真面目,如此才能将裴以宁绳之以法。
不知过了多久,裴以剑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上发愣的秦珞,不由得皱皱眉,走过去道:“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傻愣什么呢?”
秦珞一下子惊醒过来,慌张地站起来道:“没,没什么呀……”
裴以剑奇怪地望着她,“你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呀?就是上次听你说要离开,就过来看看你走了没。”
“就这样?”
“对,就这样!”秦珞猛点头,“知道你还没走,我也没别的事了,就先回去了。”
“额……”
秦珞往外走了几步,又忽然回过头去,“宁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裴以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裴以宁那恬淡的笑容,却摇摇头道:“不信。”
“好吧。宁裴,我回去啦。”
秦珞这回真的走了,头也不回。
裴以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越发奇怪。怎么好像一夜之间,这小丫头忽然变得多愁善感的呢?
转眼已是下月,寒食节过后不久,秦梁秦尚书就准备下江南了,秦珞在林笑梅的安排下终于如愿以偿地住进了沈府。
赵佩兰近来心情颇佳,身体也好了许多,秦珞进府的这日,她还特地召集了女眷们到前院正厅来,介绍给秦珞认识。
四姨娘终于是得到赦令不用再禁足,经此一事她行事确实收敛了不少,不过看赵佩兰对秦珞一副和蔼亲切的样子就忍不住挪揄:“夫人到底是对自己人比较亲哪,瞧我们这一家子,何人曾得到如此殊荣。就是裴姑娘当初进府的时候,夫人还不见呢。不过裴姑娘现在也是自己人了吧?”
听到这话,原本还笑眯眯的赵佩兰顿时就沉下了脸,“四姨娘这是哪里话?笑梅是我义结金兰的姊妹,临行前将珞儿托与我,难道我还能不管不顾不成?”说着又笑容可掬地望向秦珞,“珞儿,别忘心里去,四姨娘就是心直口快了点,没什么恶意的。”
秦珞点点头,悄悄打量了一眼四姨娘,见她眼里满是不屑,心里却暗暗有了判断。
沈府后院多得是空闲的院落,但秦珞却表示只是暂住,不必麻烦,若是四姨娘不嫌弃,在凤湘院的偏房挤挤就是了。
四姨娘对秦珞的这个请求震惊得很,双眸紧紧地打量了秦珞很久,却见她眼底带着不明的深意,不由得转了转眼眸,继而笑道:“秦姑娘都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就怕夫人不答应呢。秦姑娘是我们沈府的贵客,自然是要奉为上宾的。”
秦珞连忙看向赵佩兰,恳求道:“兰姨……在沈府打扰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能还如此任性?回头我娘要是知道我在沈府如此不懂事,又得说我了。”
一声“兰姨”叫得赵佩兰高兴不已,也就随她去了,“好吧。凤湘,你好生照顾珞儿,可别让她受了委屈。”
“女妾明白。”四姨娘淡淡应了一声,一双媚眼悄悄审视着秦珞,却终究想不出这小姑娘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一旁的裴以宁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头,也在暗自思量着秦珞的心思。
她是想与四姨娘联手?
四姨娘带着秦珞回到凤湘院,秦珞倒是自觉地去了西厢房寻了个住处。四姨娘跟在她身后,眼眸微转,撤了一众跟着的丫鬟,开门见山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秦珞整理包袱衣物的动作丝毫未减慢,“刚才在正厅,我做了做了一个大胆的赌注,我赌你和沈夫人不和,赌你和裴以宁不和。”她顿了顿,终于是停下了整理,抬头紧紧盯着四姨娘,“不知道我这个赌注下对了没?”
四姨娘警惕地望着她,“你想怎么样?”
秦珞嗤笑,“我要裴以宁身败名裂。”
四姨娘不说话,双眸深沉,打量了秦珞许久,才忽然道:“我的目的不在裴以宁。”
“四姨娘大可利用夫人对裴以宁的信任,暗害夫人,然后将一切罪名推到裴以宁身上,一箭双雕。”
四姨娘眼底闪过一抹阴戾,媚笑道:“秦姑娘,愿我们合作愉快。”
第029章 怂恿
宁归院。
楚青合坐在客厅里,长吁短叹,“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那个秦珞,怕是针对你而来。”裴以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世上竟有如此之人,竟然可以如此坚信我就是杀害安贵妃的凶手。看来她和安贵妃的感情,确实很深厚。”
“以后行事要小心,千万别给她钻了空子。她要给安贵妃报仇,就不只是单纯的针锋相对那么简单了。”
裴以宁点点头,“我明白。”
正说着,问琴和苏荷匆匆走了进来。
“小姐,邝天华兄妹已经问斩了,长信城解除了封令,少爷他们明日就会离开。”
楚青合感慨万千,“整整三年了,姐夫姐姐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姨母,节哀。”
楚青合摇摇头,“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了。”
裴以宁淡笑,“放心吧,我应付得来。”
日落时分,沈世秦又喝得酩酊大醉地回来,府里的丫鬟都不敢拦他,沈世秦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一不留神就辨认错了方向,径直往通往后院的跨院去了。
西跨院是个小型的后花园,景色甚美,初来的秦珞正坐在凉亭里吹着晚风惬意地欣赏来眼前的美景。
从秦府跟来的侍女春青却是一脸担忧,“小姐,那四姨娘真的信得过吗?万一她明里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
“怕什么,这几个人的关系如何,稍微调查一下便知道了,四姨娘没必要骗我。而且,我看得出她眼底的恨意,假不了的。”
春青只得点点头,默默地退到一旁去,抬眸却发现亭外跌跌撞撞地走来一个男子,不禁心底一慌,“小姐!”
秦珞循声望去,却见是沈世秦。
这个沈世秦经常流连于花柳之地,游荡于市井之间,她也是听到过这位沈二少爷的名声的。
听说沈世秦在长信城第一青楼花满楼有个相好,叫湛花裳。传说此女只服侍沈世秦一人,长得倾国倾城,令多少名门公子欲求香泽,但又惧怕沈世秦的身份,只得望而却步。
不过沈世秦色心太重,风流韵事颇多,而他本人也从不掩饰,之前因对裴以宁起色心被罚一事也大大方方说出来与那些狐朋狗友听。所以沈世秦垂涎裴以宁美貌这件事情,在长信贵族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秦珞眼眸轻转,计上心头。
春青不知秦珞心里的打算,慌忙地拉着秦洛道:“小姐,我们快回去吧。”
“慌什么,很快就有好戏看了。”秦珞冷笑一声,等着沈世秦的到来。
傍晚的风徐徐吹来,沈世秦走了许久,酒劲过后,也清醒了一大半,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不由得懊恼地拍拍自己脑门,正准备往回走,抬头却看到凉亭里有两个倩影陌生得很,顿时咧嘴一笑,迈着趔趄的步伐,朝着凉亭走去。
“美人儿~”
看着沈世秦色熏熏的脸,春青吓得花容失色,“小姐,我们快走吧!”
“你这丫鬟好不解风情,一边去!”沈世秦不悦地推开春青,围着秦珞仔细地瞧,笑眯眯道:“在下沈世秦,敢问美人芳名?”
秦珞讥笑,“二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规矩?还以为礼教二字,在二少爷眼里根本不屑一提呢。”顿了顿,她忽然凑过身去,在沈世秦耳旁悄声道:“莫非是因为拦了个裴以宁被罚了,于是就胆怯了?”
提起裴以宁,沈世秦既不甘又愤恨,眼底的情欲却越来越浓,“美人好生无趣,你看这儿花红柳绿的,提这煞风景的话题做什么,现在是我们俩的……”
秦珞一把挡下沈世秦伸过来的手,望着沈世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二少爷难道就不想将那娇滴滴的裴姑娘弄到手吗?”
沈世秦望着眼前这位同样是国色天香的少女,眯笑道:“我生来只爱眼前的愉悦,不爱考虑长远的事情。美人儿,你就……”
秦珞再次打断沈世秦的话,冷嘲热讽道:“还以为沈家二公子有多厉害呢,也不过是个稍稍被责罚一下就吓破了胆的缩头乌龟。”
“你说什么?!”美人当前,沈世秦的自尊心空前强烈,“这世上还有我沈世秦得不到的?不就区区一个裴以宁吗?只要我愿意出手,她就必定乖乖投怀送抱来。”
秦珞掩嘴哂笑,“二少爷这话,还真有点让人无法相信呢。不如我给二少爷支个招,如何?保证那裴姑娘乖乖上门。”
沈世秦眼前一亮,双眸冒着热切的光,“此话当真?”
“你且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沈世秦将信将疑,盯着秦珞好了好一会才附耳过去。
秦珞悄声将自己的招数详细说来,末了挑眉一笑,“如何?”
沈世秦却皱着眉头,“她会信吗?”
“信不信,可就要看你沈二公子谋划周不周密了。二公子不会连这个都办不到吧?”
沈世秦眯眼轻笑,“美人,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哦不,这好戏美人还是不还要看了,等着我好消息便是。”
见沈世秦轻佻的手又要伸过来,秦珞微笑推开,“如此,二公子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速速谋划去?”
“哈哈哈,美人儿,待我好事成了,再来与你共度花前月下。哈哈……”
沈世秦心满意足地大笑着离去了,春青仍是心有余悸,拍拍胸脯道:“小姐,刚才要是制止不到二少爷,您就危险了!”
秦珞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只会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对付这种人还不绰绰有余?”
“若是东窗事发,二少爷将你供了出来,可如何是好?”
“你觉得,沈世秦原本声名狼藉,他们会相信沈世秦的话吗?谁人证明,这件事我秦珞有参与进来?我这才刚入府的,何时见过二少爷了?”秦珞眼眸渐冷,“能看到那裴以宁生不如死的样子,即便是他们知道了是我指使的,也无所谓。”
春青欲言又止,暗暗祈祷着沈世秦千万不要失手。
夜色慢慢降临,一场阴谋,正在悄然滋生。
第030章 相救
亥时正半,沈府静悄悄的,除了守夜的侍从丫鬟,各个院子的人都已经安然入睡。
苏荷伺候裴以宁入睡后,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宽衣睡去,未想窗外忽然似有黑影闪过,她顿时警惕地望向窗台,“谁!”
一声细细的利器嵌入木板的声音过后,房外又安静了。
裴以宁尚在浅睡当中,或许是与生俱来的警惕心,这声细微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苏荷,怎么了?”
“刚才似乎有人来过。”
裴以宁皱皱眉,“你且出去看看。”
“是。”苏荷应了一声,轻声开门出去,未几便已回来,手里多了一张纸条,递给裴以宁道:“从窗外上的一支飞镖取下来的。”
裴以宁疑惑地接过纸条,打开,里面的内容却让她更加困惑——
“有急事相商,见纸条请速至西跨院的凉亭。”落款是沈薄言。
苏荷看了也是一头雾水,“沈薄言这个时候约小姐出去做什么?”
裴以宁冷笑,“是不是沈薄言还未曾可知。”
“小姐是说……”
裴以宁起身穿衣,“我倒要看看是谁想弄什么把戏。”
苏荷有些担心,“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去为好。”
“万一真的是沈薄言呢?”
“这……”
“在这个沈府,除了忍冬和深不见底的沈庆你对付不了,还有谁能从你眼皮底下拿我何如?”
“这个倒是。”苏荷释然,“我还以为小姐要只身前往呢。”
“夜深人静的,我只身前往做什么?不过,”裴以宁顿了顿,“未到真正有危险的地步,你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可就没办法引蛇出洞了。”
苏荷垂眸,“婢子明白。”
夜深露重,月色撩人,露水沾衣,从宁归院出来,绕过莲湖,再踏进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