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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江智薰担心的声音立刻从我身后传来,“没关系的,我不在乎别人会说什么……珍珠,我只想你幸福!可是看到你这么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就让我陪着你吧……”
“不可以!”我不敢回头,却大声拒绝“我再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就让我一个人走吧!智薰,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的……如果人还有来生……我们再相遇……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我再也没有办法忍耐心中的不舍和悲伤,泪水大颗大颗得夺眶而出,但我却不想让智薰看见,连忙大步地从樱花树下离开。
“珍珠!”江智薰的声音再一次从我的身后柔柔的传来,可我却再也不敢回头……
既然要分别,就跟过去的一切都分别吧……无论是申正雨,还是江智薰……那个霸道的圣英王者,还是那个把花瓣含在唇间的绝美少年!再见了!再见了!让我独自面对没有你们的生活。
我依然会想念你们……但只能把你们都放在我的心底……放在那个永远都不会有人触摸的角落……
我脚步踉跄的走着,却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
“笨猪姐姐,快接电话!”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叫嚣起来,只有小弟那稚嫩的童音,依然没有改变。
我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从口袋里把电话摸出来,尽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声音,才打开电话回应道:“喂,我是尹恩珍,请问哪位?”
“姐!是我!”
小弟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可是小弟的声音里不仅带着哭腔,甚至还带着恐惧和害怕。
“怎么了?恩宇?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我的心头立刻紧张起来,小弟也算是个半早熟的男孩,因为家里没有父亲,加上申正雨每天对他的言传身教,小弟一般很少会出现这样慌张的声音。
“姐……”
小弟的声音明显开始变了调,“姐……你快回来……妈……妈妈躺在浴缸里……”
“什么?!妈躺在浴缸里?”这是什么意思?!我捏着电话的手指都开始颤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弟你说清楚!”
“妈……妈……”小弟开始哭泣“妈收到了一封信……说爸爸已经……已经在非洲过世了……妈……妈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姐!你快回来吧!妈自杀了!”
咚!
我猛然觉得双腿一软,“咚”的一声就跌坐在地上。
“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我已经忍住的眼泪,再一次疯狂的涌出我的眼眶,我根本就无法相信我耳边所听到的事情!爸爸虽然作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他虽然那么坚定的抛弃了我们母子三人,但是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已经在非洲过世了……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
VOL。04 在天堂里的爸爸
挂断小弟的电话,我连书包都顾不得拿,立刻就飞奔回家!
才刚推开大门,小弟在屋子里痛哭的声音就直传过来,我脚步踉跄的推开客厅的大门,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浴室狂奔而去。
“妈!”
我一眼就看见妈妈浑身湿透的仰面躺在地板上,小弟跪在妈妈身边,惊慌失措的哭泣着。看到我突然闯进来,小弟站起身想朝着我跑过来,却两脚发软,摔倒在地上。
“妈!妈!”
我大叫着扑到妈妈身边,只见妈妈双眼大睁着,眼神却那么空洞的直盯着天花板……妈妈没有流眼泪,但是她那绝望的眼神,却远比那大颗大颗的泪珠,更让人觉得揪心……
“妈……你别这样!妈!你吓到小弟了!妈妈!”我摇晃着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妈!你不可以这样做!”
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爬出浴缸的,但是她身上冰冷浸湿的衣服,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我不能失去妈妈,小弟也不能失去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姐,”小弟在旁边害怕得拉拉我的衣袖,“那封信……在那边的地上。”
信?!
对了,我想起小弟在电话里告诉我,妈妈收到了一封信,说爸爸在非洲已经去世……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朝着地上的那封信跑去:“妈,你不要相信……爸不会死的,爸绝对不会死的!他们是在骗你!爸只不过是在外面爱上了别的人,他不会……”
几张薄薄的信纸和一封贴了很多邮票的信封立刻就映入了我的眼帘,也不知道这封信在外面飘泊了多久,以至于我们看到的时候,它都微微卷起了毛边。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看清了信封上,只属于爸爸的强劲有力的字体,这根本就是爸爸写来的信,他又怎么会离开我们!
我不相信!我更加不相信!
“妈!这封信就是爸爸写的啊!怎么可能已经去世了!妈,你别瞎想了,爸爸不会有事的。”我伸手捡起地上的信纸,着急得看了起来——
我亲爱的妻子可兰,最宝贝的女儿珍珠,最淘气的儿子恩雨:
当你们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人世了。请你们原谅我当初欺骗了你们,也请你们原谅我没能在人生最后的时刻,与你们一起共同度过。
对不起,我亲爱的家人,我是那么的爱着你们,我是那么那么不舍得离开你们……
可是我身上的病……已经不允许我再和你们相处下去了。选择离开,是我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珍珠,你一定还在怪爸爸吧?怪爸爸那天那么狠心,把你推倒在地上,还说了那么多狠话。
珍珠,爸爸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看着你跪在我面前,向我祈求的时候,爸爸的心,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撕开一样疼痛着……
我的女儿,我是多么多么爱你啊……我宁愿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你的幸福,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你流着眼泪跪在我面前……宝贝女儿,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多么想把你抱在怀里,多么想再好好的亲亲你的小脸啊……
还有恩宇……我可爱的儿子,爸爸是那么的爱你。
你不可以再那么淘气了……爸爸真的不想就那么早就离开你,可是爸爸无能为力,原谅我,不要恨我,爸爸是多么希望能看着我们小雨一天天长大,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儿子,爸爸只希望你能健康的长大,希望你将来能成为优秀的男人……这就是爸爸给你的最后的祝福……
最后致我最爱的妻子……可兰,我对不起你!
你等了我十几年,我却最终给了你一个那样的伤害!和你签字离婚的时候,看着你悲痛欲绝的眼睛,我又何尝不是肝肠寸断。
可兰,你原谅我吧!看着我已经被深埋在黄土之下,你就原谅我吧……如果有来世,我会依然回到你的面前,再来偿还这一世,我永远无法偿还你的爱……
我知道你们一定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能说……这是上帝安排给我们的命运……我对不起你们,只能来生……再和你们相见……
珍珠、恩宇,你们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好好的健康长大,将来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爸爸会在天堂里,注视着你们,祝福着你们……
哗啦!
手里的信纸蓦然间从我的之间飞散下来,我全身顿时像被人突然抽走了脊髓一样,虚软的连一张信纸都再也拿不动……
爸爸竟然是被二战时的生化导弹所感染……他竟然得了那种无法治愈的病症。
“爸爸……”我突然大叫一声,眼泪哗的一声全部涌了出来……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次我在湖边跪下来求他,他却转果身去,连看我一眼也都不愿意^……
我以为爸爸是讨厌我了,我以为爸爸是不爱我了……但是……但是爸爸却是为了保护我啊!
为了不感染到家人,为了不让我们有危险!爸爸把所有的痛苦都藏进了自己的心底……离开我们,不想让我们伤心……
可是爸爸……我的爸爸……女儿宁肯和你一起感染,也不想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人间啊!
我不敢想象在那样满眼白色、又凄冷又孤单的医院里,你是怎样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我也不敢想象,当你离开这个人世时,心里是否又在想念我们母子三人……
“爸……爸爸……爸爸!……”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的叫着爸爸。
挂在客厅墙上的全家福里,爸爸还在温柔慈爱的对我们笑着,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永远都看不见了……我那永远都高大无比的爸爸……
“姐!”小弟扑进我的怀里,和我抱头痛哭。
我们再也没有爸爸了……
虽然那次他离开后,我和小弟就已经决定不再想念他……可是那时候,我们以为爸爸又爱上了别的女人……至少他还健康快乐的活在这个世上……可是现在……可是现在……
我抱紧小弟,两个人哭得肝肠寸断。
妈妈还呆呆的躺在湿冷的地板上,她的目光那样的空洞和无神,可是在听到我和小弟放声大哭后,妈妈的眼角边,终于有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地流下来……
妈妈,过去的我从来就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的我,也明白了到失去爱人的滋味……妈妈,你是那样的爱爸爸,爱一个人的心到底是怎样的执著啊……
我知道你的心此刻有多痛,因为我们过去都误会爸爸了。爸爸是那样的深爱着你,深爱着我们的家……
爱情啊,你曾经让人多么幸福;现在,却又让人多么痛苦。
第八章 说不出口的离别
VOL。1 智薰王子的温暖
我整整三天都没有去上学。
妈妈病倒了,小弟又需要人照顾,家里还陆续来了很多陌生的叔叔阿姨。妈妈只会躺在床上默默流泪,这些叔叔阿姨都要靠我一个人招待。他们带回来许多爸爸的遗物,还告诉我,因为国际上的惯例,受到化学物质感染的人,是不能够带回来安葬的,他们已经帮我们给爸爸料理了后事,请我们放心。
看着那些爸爸的遗物,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干了。离开了我们十几年,爸爸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那些他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书本……
妈妈每天都躺在床上,她不吃也不喝,眼泪一颗接一颗,从来没有停止过。我只能站在房间门口,默默地看着妈妈。如果爸爸还活着,即使是背叛了妈妈,妈妈也不会这样难过……妈妈是那样地爱着爸爸……这个结局对妈妈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我整理了爸爸的遗物,虽然没有遗体或骨灰,但还是要为爸爸做一个衣冠冢,算是爸爸已经回到我们的家乡了,算是安慰自己,他还和我们在一起……
从灵堂回来,弟弟捧着爸爸的遗像,我默默地跟在小弟的身后。没有人来帮助我们姐弟,空荡荡的小巷里,只有我们两个默默地走着。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一身黑黑的衣裙,在看看小弟手里那张黑白的照片……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申正雨那天对我说的话:“拜托你回去长大吧!”
长大?我现在算不算是已经长大了?爸爸已经离世,妈妈没有办法起床,这个家只有我这个女生,一人支撑……以前从来不知道成长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现在……成长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我好像突然懂得了很多……很多……却也失去了很多……很多……
“姐……”小弟突然转身来叫我,“智薰哥来了……”
我抬起头来,看到站在我家门口的那个高大男生。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休闲装,一头柔软而黑亮的头发,一张如温玉般暂的脸孔,一双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睛。他的手里握着我的背包,在看到小弟手里的照片是,他的表情突然重重地一呆。
“珍珠……伯父他……”江智薰的脸上,有着不能掩饰的惊讶。
“我爸过世了。”我低下头,尽量保持着自己平静的声音。
可是好奇怪,每次一看到江智薰,我就忍不住地想要流泪。总感觉他是那样一个温柔和温暖的人,总是想要把自己的委屈和悲伤向他倾诉。可是我不可以那样,上次我已经对他说过了,我不可以再自私地享受着他的温暖……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在伤害他……
“珍珠……那你……”江智薰看起来反而比我还激动,他一步跨到我的身边,本能的张开双臂就想要拥抱我。
我立刻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弟还在旁边呆呆得看着我们,我轻轻的拍了小弟一下:“恩宇,你先回家。姐姐一会就来。”
恩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江智薰,终于还是懂事的点点头,捧着爸爸的照片就朝家里走去。看着小弟乖乖走进屋子,我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吗?”江智薰看到我退避开来,但还是开口问道:“你还好吗?珍珠?伯父怎么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如果可以,你尽管开口……”
“没有!”我有些不太礼貌的打断他的话,“没有需要你帮忙的事情,我自己都可以处理的!没有理由我没有帮到你,反而再来麻烦你!”
“珍珠,你别这样说!”江智薰又向前跨了一步,“以前我伤心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