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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属于我和你的故事,已经画下了完整的句点。
既然,想要绝断的是你,那么,亲手斩断的,是我。
“……安藤,怎么了?”
时刻关注着她的白石察觉到了从她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冷厉,关心地问出口。
哪怕她的唇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给他的感觉,却好似和煦的春天过渡到严寒的冬季。
“……没什么。”若汐对上他的眼,轻轻摇头,宛然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白石轻轻一笑,也跟了上去。
似乎,她将自己的心门关得很紧很紧,而他,还差得远呢。
同时,忍足和弥子已经来到后门,两人相偕坐在铺着忍足校服外套的草地上,肩倚着肩,头靠着头。
“呐,侑士,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弥子垂下头,漂亮的紫发掩去了她脸上的神情,白嫩如鲜藕的手把玩着他宽厚的大掌,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圈。
“什么?”察觉到了女友的不对劲,忍足空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想要安抚她的不安。
“……安藤若汐,是她吗?”贝齿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弥子抬起头,水光莹润的黑眸直直地看进他闪了一下神的眼睛里。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刚刚,在她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揽着她的腰的手,僵了一下。
果然啊,是她。
侑士的表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毫不在乎。
苦涩渐渐袭上心头,眼眶里的泪也越聚越多,是她太过自信了吗?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是她。”温热的指尖怜惜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取下眼镜,忍足想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眼中的感情、不再伤心,虽然疑惑她怎么知道的,还是郑重地许下承诺:“可是我爱你。”
认识她三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委屈地落泪。
弥子,是个热情爽朗的女子,笑也笑得热烈,哭也哭得酣畅,从来不会这么隐忍地落泪。
他真该死,因为愧疚而在安藤若汐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注意力,反而忽略了她的不安。
“呵呵……”弥子破涕为笑,手抚上没有了眼镜遮挡的俊脸,泄愤似地狠狠掐了一把,有些羞恼地嗔道:“都怪你,一直闪避不谈,害我那么担心。”
松了一口气,又有心情开玩笑了,是她太过敏感了吧,侑士眼中对自己的感情,她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的。
“你……怎么知道她的?”
“啊,这个啊,她的画被选入了特别展览室,有些和她同班的一年级生在谈论她,才知道的,”弥子张开手臂,圈住他的腰,头依偎在他胸口,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声,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她是个很优秀的人吧?他们都说她画得很好呢,我也觉得很好。”
“……是吧,”忍足搂着她,深邃的桃花眼看向前方,没有着落,手无意识地在她柔顺的长发间穿梭,“但在我眼中,你最好。”
不可以再让弥子伤心不安了,哪怕,会伤到其他人。
只是,回去后,他还是要找安藤若汐问个明白,不能再心存犹豫,否则,对她的注意越多,越难以掌控自己的心。
“嘻嘻~~”弥子更加贴近他的胸口,蹭了蹭,由衷地高兴,“侑士,你今天嘴巴抹了蜜吗?不过,我喜欢。”
顿了顿,弥子抬起头,一手撑在他的胸前,一手环上他的脖子,让两人的眼睛相对,正色道:“以后,不可以再瞒着我,不可以忽视我,不可以不理我,不可以注意除我之外的任何女生,不可以……呃,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呀勒,看来我喜欢上了一个霸道的母老虎,”忍足宠溺地抵着她的额头,轻笑出声,戏谑道:“可不可以退货啊?”
“……绝对不可以退货!”弥子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怒视着笑的一脸得逞的某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在闷笑不已的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羞愤道:“你欺负我!”
居然将她当成货物,太太太过份了!
“噗~~”再也忍不住的忍足喷笑出声,将她抱了个满怀,心里的犹豫一扫而空,“嗯嗯~~我保证不退货,哈哈……”
“侑士……”
“WU~~~”
两个人正在打闹的时候,从美术厅里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还带着惊呼声。
对视一眼,忍足起身,拍干净身上沾上的草屑,拉起弥子,一边捡起外套,笑道:“走吧,估计迹部带着大师们来了,再不出现,该发飙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大厅,还来不及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了从二楼飞奔而下的一些冰帝学生略带惊喜的声音。
“你们知道吗,水桥大师看了特别展览室里的画之后,当下就准备收两个入室弟子呢,那个日本第一的水桥纯江啊!”
“真的吗?是谁那么幸运得到水桥大师的欣赏啊?”
“……是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老天真不公平,果然是神之子呢,受到神眷顾的幸运儿啊,常人一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啊啊啊,幸村SAMA好厉害!!!”
“啊,他已经那么出色了,现在又被水桥大师赏识,我们这些人还活不活啊……”
“喂喂,还有一个人呢?该不会还是外校的吧?”
“NO,NO,NO,”一个一年级的男生激动地摇头加摆手,满脸的自豪与仰慕,滔滔不绝:“是安藤若汐啊,是上个星期才转到一年C班的那个安藤若汐啊,刚刚我看到她了,长得好漂亮,又超有气质,即使在大师面前也不卑不亢,气势上一点都不比立海大的部长逊色呢,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但是真是好有爱啊,我们冰帝的校花该换人了,我有坂太郎绝对拥护她!”
“切~~我看你是着迷了吧,我还真不信有人比津岛学姐还出色……”
“……”
大厅里一阵闹哄哄,于忍足和弥子而言,却变成了一幕没有声音的哑剧,刚刚的好心情不复存在。
弥子垂下头,下意识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是浓重的危机感和不安。
他们说,那个安藤若汐和精市一起,被水桥大师看重;他们说,冰帝的校花,该换人了;他们说……
曾经想过很多次她的样子,却从来没想过,她会比自己更好更出色。
这样的安藤若汐,和侑士住在一起,而且在将来的六年里,一直住在一起,他真的不会移情别恋吗?
错了,一切都错了。
侑士说,他爱自己,那么,是不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一章写着写着又偏向了未知,汗……还是没虐到某狼和某穿越女,下一章先让他们难受难受吧,毕竟女主和女配还没正式见面,要虐也施展不开啊。
画展只是一个开始,让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了,接下来,才会展开几个人的爱恨纠葛啊啊啊~~~~
PS:偶发现前面有一章将弥子童鞋的外貌和若汐的异母妹妹的外貌搞混了,泪奔,爬回去改~~~~
第三十四章 拒绝
忍足和弥子越过议论纷纷、与有荣焉的众人,并肩朝二楼走去,一步一步,都沉重得好似灌了铅块般。
最终,他们还是到了二楼的特别展览室,进去后,却发现众人的神情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反而充满遗憾似的。
人群的正中央,一个精神矍铄的六旬老人抚着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着,而他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幸村和若汐,好像在为了什么诚挚地弯腰道歉。
“哈哈哈,好了好了,年轻人有想法很好,以后有空,随时欢迎你们来找我……”
水桥纯江有些惋惜地看着两个令他欣赏的小辈,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居然双双拒绝了他的提议,一个笑得如沐春风,眼睛里却是不容忽视的坚定和锐利,一个自始至终笑得淡漠疏离,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不倨不躬。
他们的画,并不是最好的,笔法尚嫌稚嫩,用色也存在着一些小缺点,技巧不足尚可弥补,难能可贵的,是他们都在用心作画,呈现出了他们心中最真实的一面。
只是,或许还不到时候吧,少年心中有比画画更重要的存在,而少女,应该不是不爱画画,而是被束缚在某些事情里,脱不了身。
都是两个倔强的孩子啊,因为目前不能专心学画,所以干脆拒绝吗?
听到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忍足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眼睛里有些惊讶。
幸村拒绝的原因,他大概可以猜得到,但是,安藤若汐为何会拒绝呢?
“呐,侑士……”在忍足抬头寻找着若汐的画的时候,微凉的手滑入他的掌心,紧紧地握着。
“怎么了?”低头,映入眼帘的是她骤然煞白的脸,以及失去了光泽的黑眸,心里一惊,焦急地问出口。
“她……就是安藤若汐吗?”弥子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被人群围在中间淡淡微笑的女子,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
是那个人啊,呵呵,原来她们早就见过了,连自己都惊叹于她的气质,聪慧冷静的女生,不正好是侑士欣赏的女生类型吗?
这些日子,侑士的反常,真的不是与她有关吗?
“……嗯。”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入目的是和幸村并肩而立的她,静静地听着老人的指点,不时报以微笑,而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始终面带笑容、温和地注视着她的白石,还有,陪在老人身旁的迹部。
安藤若汐,和三大部长站在一起,居然一点都不显逊色,像是阳光下的珍珠,耀眼夺目。
“侑士……”弥子用力咬了咬下唇,唤回他的神智,心头弥漫上愤怒和不安。
不久前,他还答应过自己不看其他女生的!
“……呵,不要多想了,弥子,你该信任我,也该相信自己。”忍足低下头,握紧她冰凉的手,藏在镜片后的深紫色桃花眼掠过一丝无奈。
有时候,他觉得她太过疑神疑鬼,目光只要停留在一个女生身上过久,她就会和他闹,长久下去,会让他很无力。
“……”
“侑士,弥子,你们去哪了?”原本在欣赏画作的谦也偶然看到他们站在门边,急忙走了过去,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不赞同。
有些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堂兄在想些什么,明明知道安藤若汐在这,怎么还会带着弥子过来,他不怕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还是,这两年他只守着弥子一个人,变笨了?连女人的嫉妒心都不了解了吗?
忍足无奈地向他耸耸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想啊,只是,之前弥子还不知道安藤若汐的时候,他尚且搪塞得过去,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如果刻意将她带离,反而会让她想多了。
“呐,侑士,刚刚迹部在找你哦,”谦也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对着已经隐藏好情绪抬头向他微笑的弥子道:“啊啊,画展好无聊啊,早知道就不跟着过来凑热闹了,呐,弥子,你带我去逛逛冰帝吧,或者带我去网球场也可以,早知道这么无聊,还不如和冰帝的正选们和青学的不二他们去网球场打网球了。”
“这……”弥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同意,松开两人相握的手,对忍足道:“侑士,我和谦也先去网球场等你。”
“嗯,去吧,我等下和迹部一起去。”
忍足目送着他们出了大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们早晚会因各种原因见面的吧,总不能每一次都避而不见吧。
转身,忍足朝大厅中间走去,却不见了刚刚还在的安藤若汐,眼睛里划过一丝疑虑。
“啊嗯,忍足,你把本大爷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真是太不华丽了,下午的训练加倍!”
注意到他的迹部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示意他走向僻静的角落,远离人群后,才不悦地打量着又恢复成懒散模样的忍足。
“嗨,嗨~~”忍足无奈地挥挥手,他就知道会这样,最近迹部的火气貌似很大啊。
“嗯哼,看过画了吗?”迹部点上泪痣,想要看透他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真正想法。
“看过了,怎么?我到现在还是没明白你的用意。”知道他在注视自己,忍足推了推眼镜,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故作不懂地问。
迹部的心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