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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说的是……以后见到我,再也不要跑过来叫我小鬼,再也不要跑过来叫亲爱的小饭桶。〃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夜驰风,就让我们当陌路人吧。〃说完这些话,心有点酸酸的,但我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夜驰风僵住,整张俊美无瑕的脸,恍若一片冰极之地,让人忍不住打战。
〃笑什么笑!和别人绝交,竟然笑得这么开心!你到底有没有心肝的啊?!〃爆发了,夜驰风彻底爆发了,我从来没见过这般发脾气的他,吓得我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为什么要这么做?后来的我都没怎么欺负过你了!〃
〃是的,夜驰风已经变乖了,夜驰风已经不再欺负乔安了。但是,对不起……因为,哥哥不喜欢,哥哥不喜欢我和你走在一起……〃
〃又是你哥!他还真是你心中的神,无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是不是他叫你去杀人放火,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呢?〃此刻,倒映在我瞳眸里的是,夜驰风苦涩的笑。
是的,从小到大,我对哥哥都是俯首贴耳,从来不敢违背他的指令,从来不敢做让他不开心的事。
〃对不起……〃说完,我背着书包,飞奔离开。
风在耳边鸣奏,柔软的花瓣在发间翩跹而落,淡雅的清香沁满鼻尖,我却觉得心酸酸的,像只发奋的小蛮牛,只顾着奔跑。
说我盲目崇拜也好,说我唯命是从也好,从五岁那年起,那抹雅静迷离的烟波绿,就是我生命的颜色。永远无法更改。
之后,夜驰风很少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有也只是一晃而过。
〃乔安,有没有发现,夜驰风那尊黑煞神现在很少出来骚扰你了哦。〃好久不见他的身影,连洛柯都发现其中的异常了。
〃这样不好么,乐得清闲。〃我淡淡地回答,心中却有着小小的失落感。
原来,绝交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一句话,两颗渐渐靠近的心,便从此毫无瓜葛。
〃他这样自动消失也好啊,免得你哥不高兴。〃洛柯摇头晃脑地为我盘算着。
也许这样真的挺好的,我淡出夜驰风的世界,他那些成群结队的亲卫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夜驰风刚刚宣布我是他的人那会儿,我几乎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些恨不得把我生剥活剐的眼神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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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我们的天空,开始出现裂痕(4)
现在好了,终于走出那个仇视圈了。
〃对了,夜驰风和神曲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他们每次的擦身而过,都会使大好的天气电闪雷鸣,好可怕啊!〃洛柯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直都没有机会问神曲,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下次找机会问问,哎,还是算了,按神曲的性格,他可能不大会跟我说。
星期天,洛柯被颜嘉列拐去逛街了,而寝室的其他人,她们都是省城这边的富家子女,一早便作鸟兽散,回家去了。
我一个人待在寝室,连吃饭也懒得下去,在洛柯的桌子上随便抓了几个蛋黄派充饥,外加一瓶牛奶,然后百无聊赖继续看书。
过了一会儿,肚子突然隐隐作痛起来,接着便是剧痛,有如翻江倒海,让我疼得在床上不停地打滚。长这么大,肚子从来没有这个痛法,身体忽冷忽热,细密的冷汗爬满了整个额头。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啊?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滚下床,爬到垃圾桶边把那扔掉的袋子翻了出来。一看我的脑门便晕了,刚刚吃下的全是过期产品!怎么那么粗心,吃之前应该先看看保质期的啊,洛柯那家伙从来都不是一个馋嘴小丫,她买的东西常常都吃到过期,我早该想到的啊!
好痛,真的好痛!我努力撑起身体,爬到电话机旁给神曲打电话,可是,那边没有人接电话,无论我怎样焦急,无论我的肚子疼得多厉害。
应该怎么办呢?学校医务室星期天应该没有人值班,而自己在这又没认识几个人,认识的那些都老早回家去了。此时此刻,寄予希望的始终是神曲,只能是神曲。希望他是在忙别的事,还没来得及接电话。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寝室,然后向神曲住的那幢寝室楼走去。好几次,痛得差点跌倒在地,可是我还是咬紧牙关挺住了。
这要是让哥哥知道,他会不会表扬我呢?
我捂着肚子跌跌撞撞来到神曲这边的寝室楼,路上没看到几个人影,没有人可以搀扶,我几乎是一个阶梯接一个阶梯爬上四楼的,神曲寝室所在的楼层。
跌坐在他的寝室门口,我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敲他的门。原本满怀希望,但是敲门声过后,回应我的是一片暗无天日的死寂,心渐渐失去血色,只剩软弱无助的苍白。
肚子翻滚着一阵阵噬心的痛,泪水如珠子般滚落,我的眼睛,一片星芒闪烁。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呢……你到底去了哪里……
整个长长的走道,空无一人,抬头仰望,看到的是一片茫茫的混沌之色,光亮在一点一点地黯淡……
〃乔安!〃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喊了我一声,然后向我跑过来。
我多么希望那个人就是哥哥,可惜不是,他是夜驰风,那个我一心要把他当成生命中的陌路人的夜驰风。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还有,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他一跑过来就劈头盖脸地问,我哪有力气去回答他的问题。
〃疼……我的肚子疼……〃我抓住他的手腕,如抓一根救命的稻草,不消片刻,我的手指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
〃肚子疼?!〃他伸手把我被冷汗沁得湿淋淋的头发别到脑后,眼睛里飘过一抹浮云般的叹息,〃来,我带你去医院!要不是我经过学校,顺便上来找下人,你该怎么办呀!〃说话间,夜驰风早已把我拉到他的背上,然后起身,往楼下跑。
突然发现他好无辜,每次遇上我,他都得扛着小饭桶冲锋陷阵。夜驰风啊夜驰风,看来你真的是块当苦力的料啊……
我昏昏沉沉地趴在他的背上,浑身乏力,冷汗潺潺,眼角的泪却是温热的,和着鼻涕,在他昂贵的衣服上,濡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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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我们的天空,开始出现裂痕(5)
哥,你到底去了哪里?我的肚子好疼……好想你能像小时候那样,走过来悄悄对我说:〃乔安,不哭,本来就胖了,你一哭我都找不到你的眼睛了。〃
虽然现在的我,已经不再肥胖,但是哥哥哄我的声音,经历那么多年却依旧响彻耳畔。那些温暖,要怎么去遗忘?
〃夜驰风,你知不知道我哥去了哪里啊……〃我趴在他的背上,迷迷糊糊地哭,迷迷糊糊地问。
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夜驰风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冷冷地说:〃你的好哥哥,自己都看不紧!我怎么知道他跑到哪去了!〃
顿时,委屈如潮水般汹涌,一下子便把我打蔫了。
伸手抹了抹鼻子,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晃入了眼帘!
他们就在前面不远处,从一辆黑色的加长版轿车上走下来,他背着她的挎包,手里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有说有笑地沿着校道走过来。
王子和公主,眼前的画面就如同出自漫画,是花季年华里多么唯美的一幅画啊。这一切,却让我的眼睛生生地刺疼,那颗伤痕斑驳的心,在时光的罅隙,一点一点凋落成碎片。
他们的幸福是那么的灼目,神曲和夷光的幸福是那么的灼目,在阳光下尽情地释放着彩虹般的光彩。
而我,心在潮湿,整个天空都在下雨,淹没自己的,早已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哥,为什么要让我找到嫉恨你的理由?
【将寂寞留给月光】
哼……来到帝伯尔高中,我最伟大的发现就是,自己再也不是哥哥心中那个,最纠结的牵挂。
再也不是……
我亲爱的哥哥,我多么害怕,有一天,你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乔安的影子,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迅疾。不容我学会失去,不容我学会用冰凉的指间独自安抚伤口。
〃风……〃暖如轻风的声音,悄悄吹向夜驰风洁白的项颈。
夜驰风怔了一下,回过头看我,就在这时,我轻轻亲上他的脸颊。整个动作,婉约轻扬,如蜻蜓点水,时间却就此定格。
刚刚好,他们正抬头看向这边,一切的一切,都正好映入眼帘。我几乎可以感觉到神曲整个人霎时僵在了原地,那惶惑和诧异的目光,几欲把我嘴角的笑容看穿。
〃乔安……〃神曲的声音缓缓飘过来,如落叶的纹路般轻浅,却让我差点招架不住。但是,我忍住了,静静地趴在夜驰风的背上,没有抬头看他。
〃你忘了哥对你说的话了吗,为什么要和那种人靠得那么近?那么近……〃我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的心痛,他眼角的悲伤,可是内心深处蔓延起的却是从所未有的失落。
曾经,我把你当成了生命的希望。
曾经,我以为自己肚子痛得天旋地转却依旧咬紧牙关不倒下的坚强,会得到你的表扬。
可是,我错了,错得一塌糊涂。此时哥哥眼里那片浩瀚的碧海,已再也容不下乔安了。
哥,乔安还是当年那个喜欢屁颠屁颠跟在你后面的乖宝宝呀,你怎么就不要她了呢?
我亲爱的哥哥,你可知道,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幸福的剪影?我苍白的脸颊,我碎成满地疮痍的心,通通陨落在夜驰风背后,和夕阳一起消失。
从来都舍不得你担心,我宁愿你看到的是一个沉睡在幸福里的乔安。就让那个对着窗台的星光哭泣的乔安,留给寒冬,留给孤寂的漫漫长夜吧。
〃下来,回到哥哥的身边来,乖……〃他又像小时候那样哄我了,但他忘了,我已不再是那个可以用三言两语就哄回身边的小孩子了。
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夷光挽着神曲的手,一刻也没松开过。
哼……既然哥哥已被夷光认定一生,那么,也该是乔安被别人领走的时候了。原谅我,已不再能抱着那段温暖的记忆,一个人原地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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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我们的天空,开始出现裂痕(6)
〃哥,对不起,风说要带我去看海呢。〃我抱紧夜驰风的脖子,柔和的声音安静响起,如香气般扩散,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夜驰风知道我说大话了,可是他没有拆穿我的谎言,我想,我内心的苦与痛,他是明白的。
〃风,咱们走吧。〃声音稚嫩如孩提时代,但我的世界却早已被肚子传来的阵阵剧痛颠覆,黑暗一片。
〃好,我们走,我们去看海。〃说完,夜驰风背着我从神曲和夷光的身边经过,全然不理会他们错愕的眼神。
〃乔安,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话,让我的泪水瞬间晕开,滔滔而落,在手臂上开出了繁复各异的花朵。
我趴在夜驰风的背上,冷汗不停往外冒,眼前的景物全部无法看清,渐渐地,只剩蒙眬的意识。
〃乔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在我的手渐渐垂落的瞬间,夜驰风大声问道。
〃嗯,我没事……只要有风在,就什么都好……〃我嘀咕着回答。
来到校门口,我被夜驰风塞进了他那辆招风的红色法拉利里,然后他以飙车的速度赶往医院,时不时伸手把我湿淋淋的头发别到脑后。我坐在那里,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捂着肚子,可是情况却没有丝毫的好转,掌心流淌的始终是噬心的剧痛。
到了医院,我立刻被推进抢救室,因为自己是因为吃了过期食品导致了食物中毒,所以进行了一系列的导泻治疗。情况还不算太严重,但折腾完整个人已经虚脱,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夜驰风为我弄的是VIP病房,从小到大从没接触过什么名牌东西,看见这布景干净奢华的房间,还真有点缓不过神来。
〃风,谢谢你。〃我轻启唇齿,对他微笑。
但是,他没有搭理我,独自站在窗边,不说一句话。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好久,然后,他回过头对我:〃不是说好要当陌路人的吗,为什么你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呢?〃
〃对不起,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我望着阳光洒下的角落,惭愧与悲伤占据了整个心扉。
〃你太爱你哥了,但那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