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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尔漠国盛产妖术,它古域国大军竟然有胆子再来侵犯,许是忘记二十六年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一战了?
折枝并不担心国土会遭受到侵略,已经胜券在握。
只是,他精心布置,千算万算,却始料不及它敌军的领头人正是何妃,一个同样懂得郝尔漠国妖术的女人。
安达老国王远远地站在祖宗的大祠堂外,一脸祥和地迎接新人。国家的重任在新任国王成亲仪式的那一刻才算真正交接。安达给折枝戴上冠冕,目送他前去跪拜祖先,“技儿,你要当一个勤政爱民的国王。从今以后,延续龙脉以及掌管乾坤的权利就正式交由你了,父王我再也不插手。”
折枝自信又坚定信念地笑了,“父王您辛苦了!从今以后您就安心把郝尔漠国交由孩儿吧。”
仆人托着莫桑阿琳的洁白宫服,长长得延伸到祠堂之外。她和折枝踩在洁白的地毯上,步入祠堂。
正这时,有人来报,“不好了,不好了……”气喘吁吁,口齿不清。
安达老国王如苍松耸立在大祠堂外,被这小人物的突然出现气得差点晕过去。他辛辛苦苦守了一辈子的江山总有这样的不详人物带来晦气。难道上天注定折枝他不能顺利的成婚?难道郝尔漠国注定没有一国之母?
天将将大灾于郝尔漠国也。
安达老国王心中闪出这样一个可怕的念想,“来人,把这亵渎神灵的奴才给我拉去祭拜神灵。”他得赶在天将大灾之前,把所有的罪过弥补回来。
那仆人面色通红,急得说不出话,“老国王饶命……饶……饶命。”
安达老国王龙体颤抖,身旁的仆人赶紧上前扶住,“拉去天台,大祭师在哪里?让大祭司问挂,要怎么处置这个妖言惑重的奴才。”
那仆人吓到撒了一地的尿。臭哄哄的尿水味道随风飘进安达老国王的鼻子里,让他更为愤怒,“拉下去。”
仆人吐词不清地解释,“老国王,小的知错……知错了,可是,可是……那……那大军……已……已经攻进城门……了。”
“妖言惑重,妖言惑重……”
大祭司前来应话,“老国王,我问过神灵了,此人应该拉去火烧。”
折枝闻见动静,一把甩开莫桑阿琳的手,掉头向祠堂外走。
莫桑阿琳一阵委屈,“折枝……”直呼其名。
折枝转头,“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语毕,大步迈出祠堂,“慢着。”他阻止了身穿庆婚服的勇士将那仆人带走,“让他把话说完。”
那来报的仆人见到折枝,才敢把话说完,“古域国十万大军已经抵达城门外,留守的大勇士派我来报,请求大王火速调军支援。恐怕大勇士快顶不住了。”
折枝心想,顶不住是正常的,这只是设下的圈套,把这大军引进来了,直接擒拿敌军将领。郝尔漠国的妖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折枝轻问:“多少敌军?“
“十万。”
折枝得意道:“让他来,一次解决。”即便郝尔漠国全国上下都不足十万国民,军队力量甚小,但是要对付你一个莽撞的只知道进攻的古域国大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达老国王赶紧阻止,“枝儿,为何不赶紧派兵在各个关卡设下阵法?待敌军攻进宫中,一切都晚了。”
折枝只是一味地笑,“父王,您就放心交给孩儿吧,这阵法早就设好了。”
正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如莺轻唱,“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这阵法不攻自破了。”
折枝放眼望去,空中的女人翩然而来,尤如起舞的天鹅轻盈地向他飞来。他的第一印象便是,这女人不简单,一定不简单。他所有的镇定几乎被这突来的女人打乱了,待那女人停落在他身边,他一阵震惊。
这女人长像怎么如此像荷衣的模样?
不等折枝开口,妃后朝着他身后的安达老国王倾国倾城地笑道:“安达,我们又见面了?”
皇陵外,于子期静悄悄地守着。林昭办完事儿后,顺着于子期留下的信号一路找来,“师傅,王交待的事情我都办好了。
于子期轻声问道:“王交待的阵法都布好了?”林昭是郝尔漠国人,又是折枝当初挑选的最懂妖术的勇士。这一次对付古域国大军进攻的所有阵法都全权交由他布置,并让他暗中配合于子期调查神秘女尸一案。
“布置好了,王还说你要是查到荷衣姑娘的下落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于子期心想,看来折枝是什么都知道的。
“王还说了,等击退敌军,一定要把那个吸人鲜血害人性命的妖女给掘出来,让你静观其变。”
于子期心想,这妃后放着好好的太后不当,跑来这郝尔漠国开什么战。她又不是不知道二十六年前古域国大军被打得落花流水,她拥有再强大的军队也敌不过郝尔漠国的妖术。天下又要战火绵绵,生灵涂炭。
于子期突然想起什么,皱了皱眉,问起林昭,道:“那你把纯儿姑娘安排好了吗?”
林昭如实说:“已经安排在府里住下了,并吩咐府中勇士不许她一个人离开。”
于子期这才宽了心,舒展眉头。
妃雅墓下的洞底,“把她们俩给我带出来。”老妇人走近荷衣,唱歌一样动听地说道:“姨娘现在带你去见你那风韵尚存的娘亲。”
老妇人派人押着荷衣和阮娇娘赶去凑热闹。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中,就只有荷衣、阮娇娘、老妇人、老妇人的仆人四个是活生生的人。其余跟在老妇人身后排成队的“人”,都是她施了法的人尸。从那黑洞的秘密洞口出来,刚巧撞上于子期。
于子期和林昭还来不及躲,老妇人就先发质人,“把他们给我绑了。”
林昭叫道:“师傅小心,那些是施过法术的人尸。我们先逃吧。”
于子期坚定道:“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荷衣的下落,还是老妖女送上门来的,怎么能轻易逃走。
阮小鱼和荷衣同时叫出声,“于子期,子期兄……”
于子期顾不上招呼,同老妇人正面交手道:“你终于肯露面了。”
妃雅老妇人轻轻地哼笑道:“年轻人,依玛把你折腾得不够吗?还想把跟头栽在我的手上不成?”
依玛?
蓦地,于子期被人戳了痛处。她依玛用那样的手段夺走了他的初夜,他后悔莫及。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依玛的人已经死了,他已经被她羞辱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荷衣。他抛开恩怨,大义凛然地道:“你果然是杀人凶手?”
妃雅老妇人不悦,却装得满脸笑容,“杀人凶手?如果能救安达,我宁愿杀人。”
“王会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姑娘讨会公道的。”于子期道。
妃雅老妇人轻轻笑道:“那些姑娘的死与我无关。”
于子期轻笑,“即便是我今天拿你没有办法,王也会治你的罪。你杀了人,而且成千上百,你就理应偿命。既然有邪道存在,肯定就会有正道。正邪势不两立,但是邪道只是猖狂一时。到最后,正气一定会压倒你们这些邪魔歪道。”
妃雅重复道:“别跟我提什么正邪,女尸的事与我无关。”
“依玛都死了,这吸人血的人不是你会是谁?”于子期肯定道。
妃雅老妇人闻言,挑起眉毛,笑道:“哈……哈……哈……”
那笑声冲破明朗的天空。
“又把姐姐造的孽摊到我身上,依玛吸人鲜血来永葆青春,姐姐也吸人鲜血来永葆青春。整件事关我何干?非要让我把同样的话说上三遍才知道闭嘴吗?”
妃雅老妇人说这话时,荷衣为于子期捏了一把冷汗,吓得脸色铁青,连忙大叫道,“姨娘……”
妃雅老妇人收回正准备一掌劈死于子期的掌力,目光不屑地转向荷衣。那一束笑容中带着凶狠的目光正是一把利剑,能直接将荷衣当场刺死。
荷衣顾不上擦干额头的汗水,连忙声称,“姨娘不是要带我去见我娘吗?我怕去晚了耽误了您的好事,这小子您就留着把正事办好了再解决吧!”
妃雅老妇人对着荷衣笑道:“小姑娘,你是知道的,谁要是惹火了你姨娘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杀他如捏死一只蚂蚁,何需费时?”
荷衣吓得刹那间语塞了,“可是姨娘……您……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吗?”
妃雅老妇人突然开怀一笑,“小姑娘怎么对这小子也如此在意?你不是求我饶了你那夫君吗?你该不是跟你娘一样水性扬花,见一个男人爱一个,把女人的三从四德抛之忘之了?”
荷衣憨笑,“我是怕耽误姨娘您办正事,还是以后慢慢跟您解释。您先去办正事好吗?”
妃雅老妇人轻笑,“我倒是没有非要杀他之意,听依玛说这小子是个不错的货色,留着也许有用处。把他给我绑了带走。”
第三卷 续 第185章 恩怨(九)~~第186章 恩怨(十)
第185章恩怨(九)
“王后,这个丫头安置在哪里?”妃雅老妇人的仆人屈身问道。
妃雅老妇人低声道:“你看着他们。我去打探打探,姐姐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荷衣正想开口冲于子期问候几句,问问冷暖,便被妃雅老妇人的仆人斥声低吼道:“不许出声。”
安达老国王无法预料,所谓的天将大灾竟然是妃妲又回来了,“你……你……你……”心中百感交集,依恋的,憎恨的,抱怨的,心疼的。妃妲为妃的时候,是安达最疼的女人。
爱时一切美好,恨时一切灰暗。
安达复杂的神情马上转变,一脸的大义凛然,“你又想回来祸害何人?”似乎这个女人的曾经跟他毫无关系。他心中满满的装着家国河山,苍生的安危,百姓幸福安宁的生活。他摆出一副老母鸡护鸡仔的架势,重复道:“你又想回来祸害何人?”
妃后鄙夷一笑,眼中再无光彩,“本宫是来拯救苍生,不是祸害苍生。”意说,她要为郝尔漠国除去安达这样是非不分,冷血残暴的昏君。
二十六年前,妃后妃妲身为郝尔漠国安达国王的妃子,为期刚满两年,安达就听信妃雅王后的妖言,信以为真地错判了她杀人、扰乱后宫安宁的罪名。
这中间的猫腻只有妃雅王后一人清清楚楚,就连扬言要将妃妲赠送给敌军做军妓的大祭师,也是她妃雅王后买通的。
妃妲成为了安达国王的弃妃,过往的任何待遇都被剥夺。连奴才对她,也是另眼相看,大声呵斥,“你给我走快点。”
那个场景,妃妲一辈子也刻骨铭心,“安达可曾知道你的大祭师是怎么样把我用尽毕生心血学到的巫术给废除的?”
安达考虑到预防妃妲日后寻仇,特命大祭师无论用何种方法也要将她的巫术给毁灭。
大祭师是施法高手,用了蛊术施于妃妲,将吸人灵气的蛊虫种进她的心血中。只要她用灵念动用巫术,她就尤如被分尸一样痛苦,最后在疼痛中慢慢死亡。
想到此,妃后用余光狠狠地瞄了一眼身穿庆婚宫服的大祭师,“大祭师可还记得本宫?”
大祭师斗胆地抬头,不敢对视妃后的目光,吓得赶紧低了头,惊惶失措,“老国王,此人乃郝尔漠国的妖孽,一定要处死。”语毕,他莫名地吐血身亡。
顿时,鲜血染红了郝尔漠国大祠堂外洁白的地毯,喷溅在安达老国王福态万千的额堂上,“天将将大灾于我国,天将将大灾与我国……”
妃后挥一挥衣袖,微笑道:“以彼之道施之于彼身。”
只在妃后挥袖间,万毒穿透大祭师的身体。他暴毙而亡。那潜藏在妃后体内的万毒,正是当年残留在她体内的蛊虫,加之她的内力一并施加给大祭师,他必死无疑。
二十六年前,妃后拥有一身的巫术,却不能自保性命,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捆绑她的勇士拿着鞭子用力的鞭策,叫骂道:“装什么娇情?你已经不是王妃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给我走快点,去晚了敌军的野狼等不及了,又要发起战争。”
妃后轻轻哼笑,心说,当年你害我名节不保,沦落为敌国的军妓,被人糟蹋,如今我要你狗命算是便宜你了。
折枝从袖中放出一只暗箭,直冲苍穹。那暗箭爆发的声音响亮地冲破云霄,“你是敌军派来的?”那暗箭声响,正是他的命令,准备用阵法向古域国大军发起反攻。
妃后轻轻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没想到安达的儿子比他年轻的时候更俊郞。”
折枝清一清嗓子,摆出谈判的口吻,道:“既然你是女流之辈,本王就对你客气一点。这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