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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除这颗钉子,刻不容缓!
在最后确定参战名单的时候袁朗建议把吴哲拿下来。他理由很充分:“吴哲状态不好。必死者可杀,他去了恐怕会阵亡!”铁路犹豫了半天:“谁能顶替他?”陈国华若有所思:“吴哲同志不能撤下来。”转转笔尖,他说:“我们坚持这个意见。”袁朗狠狠地瞪他一眼。陈国华恍然不见。
还是那五个人,还是一次武装侦察。根据这个基地的规模,拔出隐患他们至少要两个中队才能完成任务。这是他们第二此光顾秦井基地,但是并没有已经熟悉一些的感觉。
端着夜视望远镜看去,袁朗觉得自己得佩服这个基地的设计者。这个基地完全是洞库式的,在基地外面没有发现一个附属建筑物,完整的保持着自然地貌。一段黑黝黝的引道把基地和入口连接起来。这段引道肯定经过多层加固并修建有连续直角弯道,以应付巡航导弹的打击,引道的尽头才是基地的真正入口。
许三多不安地看着吴哲,他觉得越靠近目标,吴哲那张秀气的脸就越变得雪白,不是普通的白皙,那是结了冰盖了雪的凛冽脸色。
吴哲顾不上打量许三多的注视,他在一丝不苟地忙着别的。
快接近秦井的时候,袁朗耳机里忽然出现吴哲的声音:“队长!情况有些不对头!战术雷达和热成像仪都没有发现有生目标,以洞口为中心半径500米内的有大量的无线电信号!”袁朗脱口而出:“全方位电子监控!”吴哲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挨过打的秦井更加警觉。
袁朗爬了过来:“吴哲,你有办法屏蔽他们么?”吴哲紧皱眉头:“我的电子屏蔽器功率太小了,无法对付大范围密集无线信号!”
远处有隐约的嗡嗡声响起来。袁朗和吴哲对了一下眼神:发电机!
齐桓倒吸了口凉气:“太玄了,队长!”吴哲一脉淡然地收拾了下儿装备,他说:“我去!”
齐桓一把拽住他:“吴哲!我去!”许三多也蹭了过来:“队长我去!”
吴哲幽幽地抬头,他用那样的目光一个一个地看着自己的战友,就在大伙儿都让他看毛了的时候儿。他忽然笑出来:“问个问题,谁答上来谁就去,好不好?”袁朗郑重地看着吴哲。
漫天的星光地下,吴哲嘴角挂着一个阳光灿烂的坏笑:“你们谁能破坏中央主控电脑?”
一片寂静。
出击之前,每个人都狠狠地抱了抱吴哲。吴哲深深地看着他的战友:“等我回来!”
摸进去的过程缓慢而痛苦,身高一米八的吴哲必须蜷缩在通风道里缓慢蠕动。顺着通风口,他们下到了基地主干。因为有充分的准备,这次的突入相对顺利。
袁朗望风,吴哲闪身没入主控制室。他的目标是中央主机。
午夜的主控制室十分静谧。吴哲弯腰在闪烁着惨绿幽光的以其间潜行。他轻轻地叩击话筒,表示一切顺利。耳机里听到袁朗的声音:“吴哲,小心点儿。”
变故总是突如其来,就在吴哲摸上主电脑的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家伙忽然从隐蔽的侧门打着哈欠晃了出来。他和吴哲碰了个脸对脸!隐蔽已经来不及了,吴哲潜行扑上。这家伙眼神儿不好,看着吴哲发了一下楞。吴哲猛地一掌劈在他的右颈部。“咯!”的一声轻响,颈椎错位的白大褂一头摔倒。
吴哲利落的回身扑向主电脑。屏幕上有一个导弹的三维立体图形,图形下面是一长串让稍有武器常识地人都看起来熟悉的参数。
吴哲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
“队长!他们有小型核武器!”这是袁朗最后听到吴哲的声音。
十七、魔幻世界
… 马蹄声凌乱 2009…05…21 14:55
交火,激烈的交火!
这是袁朗做过一个艰难的判断:是不是要冒着把其余三个人都填进去的危险把吴哲抢回来?许三多擦了把血糊了的脸说:“不抛弃,不放弃。”成才和齐桓互相掩护,用余光扫着袁朗。
送话器里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铁路的嗓门阴沉以极,他说:“袁朗,马上撤回来!”
武直“哗哗”地转着螺旋桨,是无声的催促。
撤退前袁朗最后沉沉地看了秦井基地一眼。他淬了血气地说:“吴哲!等我回来!”
被俘的人免不了挨打,尤其吴哲咬牙什么都不肯说。照例硬气的人总会苦一些。
几番折磨之后,吴哲是被呛醒的。他下意识地张嘴呼吸,就有一口脏水闷了进来。腥膻恶臭直到心里。他侧着头搜肠挖肚地吐了出来。呕吐物溅到衣襟上,混着血丝。胃出血了!肯定是刚才那顿群殴的结果。他咬着牙,用粗重的喘息来平衡无处不在的痛苦。歇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吴哲打量着处境。真操蛋!自己被吊在齐胸深地脏水里,即便是亚热带,入冬的死水也是刺骨的凉。几处伤口叫嚣着疼痛,也许是失血太多,他觉得晕乎乎地,四面墙壁都在慢慢地移动。仔细感觉一下儿,除了刚刚被俘的时候挨的打,肋下的口子大概是最严重的伤处。运了运力气,实在没办法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吴哲沮丧地想:队长!对不住你。我恐怕暂时是没本事跑出去了。
皱一皱眉头,真他妈疼死了!吴哲绝望地琢磨:队长……你有没有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上去啊。
被当作牢房的地下室只有一扇简陋的小窗,墙壁上斑驳着惨绿的苔藓和些许猩红色的可疑痕迹。晕眩的吴哲得靠着胡思乱才能对抗无处不在的疼痛,不!不能再晕过去!也许是被刑讯的后果,吴哲的脑子里糨糊一样的乱,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个念头:不知道夙夙是不是也曾经被捆在这里疼到发抖?
初冬的太阳晒进来,正正地映在吴哲的眼睛上,晃出一片生理性的泪水。
昏沉里,吴哲听到了外面的一片足以媲美开锅的混乱。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大概有四个人的脚步混做了一团。嗯,其中一个人身上带了小铃铛,行动起来会有悦耳的声音。一个粗嘎地男声手忙脚乱地阻挡着什么,他说着不太地道的中国话:“小姐!小姐!不要!不要下去!里面很脏的!脏!”
有两个年轻女子也在阻挡着什么,不过她们说越南语,哀求急切:“郭唉!空咯!”(小姐,不行!)那个被称作小姐的人始终没有说话,显然谁也没能阻挡带铃铛的人一路向前跑。推搡,阻挡的衣料摩擦声。然后就是“劈啪”脆响和“跨当”摔倒的声音。有人挨打了!果然,那个粗嘎的男声惨痛大叫:“窄唉!(天哪)”
真乱!吴哲饶是痛的呲牙咧嘴,也忍不住笑一下儿。
悦耳的铃声伴着“咚咚”的脚步真有点儿一往无前的架势,牢房大门“哐”地被推开了。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一个女孩子来的好快,香风扑面!没看清楚长相,她已经蹲到了水坑前面。
吴哲就觉得孟不丁的,自己的下巴被一只带了滴翠镯子的红酥手捏了起来。靠!吴哲啐着嘴里脏污的唾沫,想:这基地里没好人!自己这造型怎么这么像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女?
喘息着对正了焦距,吴哲莫名惊骇:他觉得自己看见了夙夙。
那显然是夙夙,她也认出了吴哲。她居高临下地捏着吴哲的下巴,狠狠地发了三十秒钟的呆。
然后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声音。
吴哲惊喜交加:“夙夙你没死?!”
夙夙悲愤莫名:“你来干什么?!”
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了。
门口有跌跌撞撞的男女仆从扑了进来,他们乱七八糟地哀求着:“小姐,走了,走了好不好?这里臭!”夙夙头也不回地吼了回去:“滚!”
这一嗓子带着煞气,听的吴哲都愣了一下儿。
夙夙显然已经今非昔比。吴哲重新打量着这个被自己拾回来的小可怜儿:墨黑的长发柔顺的梳在头侧上,鬓角别了饱满地珍珠发卡。雪白的真丝洋装剪裁合体,雪白的脚踝上带着玫瑰花瓣形状的玉铃铛。吴哲得承认,夙夙合适这样的打扮:一个唇红齿白的羊脂玉娃娃。
仙女棒划了一个金圈儿之后,可怜的羊羔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公主。
吴哲想:这基地是个魔法世界。
还是莫名地松了悬着半年的气,再说话居然是欣慰地口吻:“夙夙,他们没难为你呀?”
夙夙的记忆全部回笼,她眯起了眼睛:“你特别失望他们没为难我是吧?”吴哲恍惚:“不是啊!”夙夙语声愤恨:“我明白告诉你,谁也没有你为难我的多!”然后她“哐”地撒手,任凭吴哲一头歪进脏水里。大小姐气势汹汹:“阿尼!先生说这个人怎么处置?”阿尼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先生说拉出去砍头!”不理会呛咳到呕吐的吴哲,夙夙扭头就走,她吸着鼻子嚷:“砍啊!死了活该!”
阿尼简直喜从天降,他机不可失一样地回头唤人:“来来来!赶快把这小子拉出去砍了!”
一帮人拥进来,七手八脚地把软绵绵地吴哲从水里拽了出来。伤太重了,吴哲开始是不能走的,只能任凭人家拖着自己在地上划出湿漉漉的水印。
就要死了吧?吴哲闭了闭眼睛,虽然做了许多心理准备,遗书也写了,吴哲还是觉得有点儿乱。他扭过头,想最后看夙夙一眼。他安慰自己:挺好,没造大孽,起码她还活着……
夙夙往前走了五步,没听见吴哲任何声音。她猛地回头,眼睛冒火地看着吴哲,那是一个气急败坏的表情,她哭喊:“我看谁敢砍了他?!”
所有人都傻眼了。
夙大小姐恼羞成怒地推开左右架着吴哲的大汉,连踢再踹:“滚!放开!放开他!”许是这闺女着实厉害,凡人惹不起。两位行刑的大哥让她吓地一起撒手,把犯人扔到了地上。
“噗通”一声,失去依凭的吴哲软倒在地,碰到伤口,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夙夙眼圈儿红了,她是扑过去才把吴哲扶了起来,仔细看一看伤口,大小姐不但眼圈儿,就连眼珠子也一块儿红了:“谁?!谁?!哪个王八把他打成这样儿的?姑娘剁了他喂狗!”
一帮人吱吱唔唔,互相指点。夙夙寒着脸色冷冷地扫视所有人。
场面再度混乱。
吴哲气虚地喃喃了一句。夙夙没听清,赶快低头,吴哲跟她咕哝:“夙夙,女孩子不好这么骂街的。”夙夙气的翻个白眼,做个往墙上撞的姿势。她身边的女孩子齐声惊呼:“小姐不可以啊!”七手八脚地过来抱夙夙。阿尼晓事,趁乱过来夺吴哲。
夙夙怒极!她反手拔下来头上的发簪,顷刻长发散落,倒也威风凛凛。这孩子有功夫的,长簪一摁一划就有个不长眼的家伙胳膊上见了血,“唉哟”一声倒下去。
太阳底下,闪着寒光的尖锐发针指着所有人,夙夙怒叱:“有种就过来!”
一伙儿人又“稀里哗啦”往后退,“乒乒乓乓”撞倒了花盆无数。
吴哲是第一次被敌人俘虏,说老实话也不太明白这里面的规矩。本来大硕士已经做好壮烈牺牲的准备了,可是……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突然觉得局面有点儿喜感。
凭空里一声断喝:“章夙夙!不许胡闹!”一直是混世魔王扮相儿的夙夙终于僵硬了一下儿,她讷讷地转过头:“爸……”
爸?吴哲心里一凛,抬起了眼睛。那是一个五十往上的男子,长相斯文端秀。无疑是夙夙的生父:一样的白皙皮肤,一样的丹凤眼。夙夙很会长,她的脸综合了所有血亲的特点。她和陈思庭在一起像兄妹,和章保华在一起像父女。吴哲莫名地想起来袁朗说过的一句话:“好像兔子肉,和什么炖在一起是什么味道,端看你怎么搭配。”说实话,大敌当前,生死未卜。吴哲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走这个神儿。
章保华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夙夙扶着吴哲,好像看见不懂事的孩子手里握了条毒蛇。
夙夙手里带血的利簪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娘儿梳妆用的爱物。他轻轻巧巧地把簪子拿过来,揽住女儿:“夙啊,又淘气了是不是!来,跟爸爸回屋,阿银给你炖了莲子。”夙夙有点儿发傻,章保华借机裹挟着女儿回身。挡住夙夙的目光,章保华回头给了阿尼一个非常凌厉的眼色。然后坚定地拥着孩子往对面的小楼去,完全是溺爱的语气:“今年的莲子个子大,爸让他们炒给你吃。去芯儿的,保证不苦。”
阿尼识相地叫了两个人,悄悄把地吴哲架起来,往院子外走。神使鬼差地,吴哲就跟着他们走了,章保华搂着夙夙回去的样子实在很慈爱很好看,他下意识地不想打破这个氛围。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