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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笑着跟大家道歉,“对不起,不过我已经尽力了。”阿尼他们也在笑:“挺好,打的挺过瘾的。”另类的相逢一笑抿恩仇。
那天晚上吴哲抱着昏沉地夙夙,摇娃娃一样摇着她,和她低声商量:“夙夙,你说,我们能算烈士么?”
他的睡美人不回答。
吴哲笑一笑:也许这样也好。昨天我希望她醒来,今天我希望她就这样睡去。
把一颗手雷挂在自己脖子上,吴哲想,这样拉响的时候,她应该不会很疼。
二十六、卸磨杀驴
… 马蹄声凌乱 2009…06…19 14:33
如果这是个电影,事情就会结束在这里:王子抱着美丽的公主消失在璀璨如烟花的爆炸里,然后去天堂继续他们美满的神仙生活。
乌漆麻黑里,吴哲很感性地抱了夙夙一会儿,忽然觉得也怪无聊的。于是他想除了等死其实可以再干点儿什么。
小吴少校把夙夙放在床上,这两天抱着她是因为她失血而且在逐渐流失体温。现在已经没这个担心了,他们肯定会在夙夙耗尽自己前战死。吴哲左右亲亲夙夙的双颊,样子顽皮地像个偷香的小男朋友。
他孩子气地和夙夙商量:“夙夙啊,如果……死亡不再是可以规避的。那么我们无疑可以死的再漂亮点儿,是不是?看你吴哲哥哥的本事吧!”夙夙昏沉的“嗯”了一声。吴哲悲伤地感慨,他的夙夙永远不会违逆自己。无论她是否神志清明。
一分钟之后,吴哲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里再一次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阿银第一个哭出来,她喊:“小姐死了么?”
吴哲气急:“闭嘴!”尽管已经如此,他还是不愿意听到关于夙夙死去的只言片语。
彼时大厅正沉浸在一片古怪而悲伤的气氛里:阿梅和阿贤絮絮话别、相许来生,小两口商量着虚拟的孩子已经养活了七八个;阿银搂着阿生一边吃东西一边哭泣,难为他们怎么两不耽误;阿玉在安抚着孩子们试图让他们睡去,傻小子阿德在旁边痴痴地看着他心里的女神;阿尼把章保华金贵的胡桃木地板拆了做劈柴温着章保华的窖藏名酒,天知道他怎么想起来把葡萄酒热来喝。
吴哲抓抓头发:所谓不过了,就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没情调的吴哲再一次把所有人都轰了起来。
他飞快地布置着:院子里的四处火力点因为缺乏弹药而被他趁着夜色全部撤回;找阿玉要来洗衣粉、清洁剂勾兑出来不太强悍的炸药放在各处权当诡雷;收集最后的弹药在楼里集结;打光了所有子弹的PK通用机被吴哲当威慑武器摆放正门上方,预备着砸晕过去第一个进来的家伙。阿玉姑娘想了想,又在上面加了盆童子尿。
吴哲偷笑,尽管他更想把夙夙摇晃起来和自己一起笑。他知道这个主意夙夙定然喜欢。
阿银带着孩子们和伤员被送进地道藏匿。
吴哲殷殷地叮嘱她:“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阿银搂着吴哲的脖子痛哭了出来:“哥哥,带上小姐和我们一起去吧。”
吴哲安慰地抱抱阿银的肩膀:“快去!哥哥在这里还有事。”回头对阿生说:“你也去!”
小阿生很爷们:“我不!吴哥,我死也跟着你!”
吴哲笑着捶他:“这孩子在胡思乱想什么?下面不能没个男人啊。你不去,我不放心。”然后他很严肃地拍阿生的肩膀:“爷们儿!姑娘和孩子们就靠你啦!”
阿生眼圈红红的,立时好像就长大了十岁。
阿梅和阿玉坚持不肯下地道。
吴哲不勉强:那个鬼地方通风不畅,氧气匮乏,下去这些人已经是灾难了。再说他也需要人来做最后的武力延迟。
阿玉、阿梅快手快脚地给楼里布置着引信,最后几枚手雷得用作同归于尽才算够本。吴哲领子上的那颗也被阿梅拽了下来。这姑娘临死不改唠叨本色:“想死的话有把刀就够了!你这人就是不识持家!”
吴哲摸摸鼻子:可也是。
阿贤同情地看着挨骂的吴哲,吴哲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你也不易。”这哥儿俩很是惺惺相惜了一下儿。
阿银想把昏迷的夙夙也带下地道,被阿玉拦住了:“小姐恐怕不宜移动。”
两个人争执不下,最后齐齐看向吴哲。她们觉得小姐性命危殆,而吴哲是有权做这个主的。
夙夙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她只是细弱地呼吸着,吴哲想一想地道里的险恶环境,还是决定把夙夙留在舒服的大床上。如果要死,在这里,她可以舒服些。潜意识里,吴哲很希望夙夙能死在自己身边。吴哲觉得只有自己护在她身边,她才不会受苦。
这很重要!
第十天的清晨是伴随着枪声来临的。
阿玉封上地道入口的时候阿银哭了出来。阿生紧紧地捂住了阿银的嘴,表决心一样地看着吴哲。吴哲朝他赞许地点点头:战火让男孩长成了男人。
敌人冲进了院子。诡雷很有效,不太凌厉的爆炸响起之后,敌人溃退。
其实这几次寒孱地爆炸产生地威慑作用大于杀伤作用。
人的心理是很微妙的东西,当这个院子被围困了10天依旧不可攻克的时候,敌人的信心已经动摇,他们开始相信这个地方是不能攻陷的。
出人意料地,三袋洗衣粉两瓶洗洁精给他们又争取了半天的时间。
吴哲惊喜交加,问阿玉还有没有洗衣粉了?阿玉苦涩地摇头。
阿梅趁着最后的机会教育她的阿玉姐:“早说要你省着点使!”
阿玉到底厉害,她反手敲阿梅的头:“谁上次说用完再买没准便宜的?”
阿梅不吭声,回头帮吴哲给夙夙卧室门上也加了筒水做暗器希望能缺德地把谁浇个透心凉。
阿玉不忍心和姐妹最后还要争吵,她飞奔去厨房拿了把菜刀过来添料。
一向老实地阿德说:“水里放点辣椒粉其实效果更好。”
阿玉当即狠狠地亲了阿德一口!
阿尼看着眼热,把章保华的酒也翻了出来,打算充当最昂贵的燃烧瓶。
一帮人兴冲冲地去布置。
吴哲突然觉得很喜感:事情到了这一步,更像恶作剧多了些。
也好!大丈夫生死一笑,真他妈豪迈!
每天下午都有一次例行公事的攻击。
这一次他们突入的十分顺利,没人防守的寥落院子,安安静静地破败小楼。
一阵风吹过来,只有草刷刷的响,空气里尤有血腥和硝烟。
逼进楼前的时候没人敢推门,敌人都觉得这里肯定有暗算!
当然是有暗算!在鞠躬尽瘁地PK通用机不负众望地砸晕了一个家伙之后,一楼很快失守。事实证明阿玉放童子尿是不智的,因为那个被砸晕了的又立刻被浇醒过来。不过没人责备阿玉。
投掷了最后几支价格昂贵的燃烧瓶阻滞,吴哲带着阿玉、阿梅往二楼撤,企图利用地利做最后的顽抗。阿尼愁苦地犹豫着是否要把最贵的一瓶红酒也做了燃烧瓶还是干脆喝了它。被阿贤扯着脖子拽了回来。
出乎吴哲预料的是,这帮匪徒没有立刻向二楼进攻,很多人居然在抢掠一层的东西。是啊,章保华几十年的积累,家业很富足。
阿梅看的心头火起,她跳脚骂:“我的首饰盒子!”回答她的是一梭子子弹。
吴哲不由分说地扽着她退守到夙夙的卧室里。
阿玉“碰”地关上了门,沉稳地最后一次检查手雷引信。
女中豪杰啊!
吴哲朝阿德一挑大拇指:“你老婆靠谱!”阿德搔着脑袋笑:“你老婆漂亮啊。”
阿玉笑了笑,拢拢头发。阿德凑过去:“阿玉最好看。”
羞的阿玉面上飞霞。
这是他们最后的地盘,最后的时光。
吴哲一一打量着这些和他同了生死的男女。当真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概齐全。想起来小时候看史蒂威带着花子部队和缅甸难民进野人山的破落队伍,自己还暗笑过他不知精简。现在看来那时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吴哲忽然想:队长!组织民兵打成这样,我也算出师了吧?然后他自己笑:嗨,出师也来不及啦。
来不及啦!吴哲感叹着理理夙夙的长发。他的美人依旧睡着,但是她好像有了些意识,不自主地向吴哲身边拱动一下。吴哲把她抱起来,用体温渥着。他知道:失血让她冷……
得到温暖的夙夙眼皮动了动,嘴唇也颤一下。
她即将醒来。
吴哲体贴地抱着她,耐心地等待。
… 马蹄声凌乱 2009…06…19 14:34
等待总是漫长的。
吴哲恍惚听到了几声“噗噗”轻响,但是不确定。这让吴哲很皱眉,那个显然是VSSK微声狙击步的声音。而唯一能用这家伙的夙夙还在他怀里昏迷。他想:这是死前幻觉?
可天都黑下来了,还是没有动静。
吴哲都觉得这些人的确没用。
然后的情况更加诡异。
楼下传来了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地激烈的对射。
谁和谁在打?
阿玉糊涂地问吴哲:“分赃不均打起来了么?”
吴哲把夙夙交给阿玉,决定自己摸下去看。
阿玉和阿梅齐齐地抱着他:“不行!太危险!”
正挣扎着。
下面完全安静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彻底落下。
房间里静到可怕。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们听到有人上楼来,牛皮鞋踩木地板,“噗通噗通”的脚步声。一步步向他们的房间逼近。
吴哲拔出了军用匕首,守到门边。
那人走到门口,忽然停住。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没人发现,夙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开门的一瞬间,“稀里哗啦”“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然后是惨叫和熟悉地喷嚏的声音。
夙夙模糊地喊了一声:“爸!”
阿玉尖叫一声:“坏了!”慌张张地打开手电。
所有人都傻了:章保华满身湿透地坐在门口擦着涕泪,地上还血淋淋地落了把菜刀。
阿玉和阿梅几乎晕了过去,她们一拥而上:“先生!对不起!”
吴哲飞扑制止:“小心引信啊!”
夙夙眨眨眼睛,很迷茫地说了醒来的第一句话:“真乱啊……”
这场顽强坚守的结束是灾难性地。
最后一个伤员是前来救援的章保华先生本人。
所有怀着必死之心的人看着狼狈的章先生都显得手足无措。得益于阿玉最近实在没功夫磨刀,章先生的红伤倒是不重。他们假装忙碌着企图避免这一尴尬:吴哲在忙活着拆手雷引信,阿玉在惊乍着给章保华上药,阿梅飞奔去楼下看她的首饰匣子,阿尼他们只好傻兮兮的呆站着。
章保华也沉浸在震惊中没醒过味来。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满目疮痍的家。每看一处,都要痛心疾首:“我的地板!我的洋酒!我的窗帘!”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吴哲莫名地心虚一下。好像小孩子为了胡闹的聚会而弄坏了父母的珍藏。
直到章保华看到重伤的夙夙,他含着泪痛不欲生:“我的女儿……”
受了上级指令外出的章保华没想到自己十天未归,家里已经天翻地覆。还好他及时调了秦井的火力过来剿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按说章保华调来的火力并不比吴哲第一二天的反击勇猛,但是这些匪徒就是莫名其妙地散去了。
章保华紧急从秦井调来了医生给夙夙诊治。
阿贤对着随章保华归来的父亲掉了眼泪。阿德跑回家去查看家人的损失。阿尼开始喝那瓶硕果仅存的红酒。阿梅对着被洗劫的房间哭了出来。
院子里一片狼藉,楼里撒气漏风。
夙夙模糊地问:“爸,阿银呢?”
阿玉一声惊叫:“还封在洞里!!”
所有人魂飞魄散地开始挖墙!
地洞里果然是缺氧的!被刨出来的阿银已经被闷的奄奄一息,阿生还在强撑着地帮阿玉和阿贤把孩子们送出来。有坏消息,几个最小的女孩儿已经出现了窒息。也有好消息,这里的村民都见过阵仗的,看势不好早已经躲了起来。危机一过,人们统统从角落里冒出来,帮忙的帮忙,收拾的收拾。
真实的损失是些粮食房屋,章保华不在意这些,他说:“不会挨饿。我手里有储备。”
十天的残酷坚守夺去了十一个少年人的生命。院子里哭声一片。
吴哲在观察敌人丢弃的尸体。他们很机警,早期被击毙的同伙一概已经拉走。最后抛下的尸体来自于第十天战役的最后阶段。
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