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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羊的道路并非充满了艰险,忽然失去掩护的电子对抗兵在几番冲击下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先进的装备成了他们迅速移动的巨大障碍。为数不多的几个侦察连战士杯水车薪地给他们开道转移。失去保护的电子对抗大队,稍事休整就再次顽强地发出干扰源。不过擅泳者溺,强大的电子信号很方便地让吴哲定位了他们的藏身之处。这小队人马是傍晚的时候被吴哲缀上的,十五分钟后,当耳机里传来袁朗和齐桓就位的扣击声后,吴哲笑的光辉灿烂。
攻击开始。
方柳完全没想到敌人来的这么快,她当时正照料新战士们吃顿热乎饭。“哒哒哒”的轻机枪从一个几乎没有死角的地方向他们扫过来。电子对抗分队队员还没明白过味道来就伤亡惨重,有人甚至没来得及把手里的干粮放下就被判定阵亡了。托新时代激光演习设施的洪福,阵亡将士身上烟雾升腾。模糊的射击视野给有数儿的几个活人可乘之机。
章夙夙同志没能阵亡。吴哲在瞄准镜儿里看的很清楚,枪一响她就九命猫似地伏到了射击死角,再看不见她了。吴哲想笑:你还真机灵。
夙夙当然机灵,她第一时间手疾眼快地就地隐蔽,然后趴在死角里――继续啃干粮,夙夙很喜欢当新兵,在这支部队里新人可以不必冲锋在前。这规矩让夙夙着实诧异了一阵子,但是她很满意这点儿。所以夙夙能很开心地当她的大头兵。
反击很累的,夙夙偷懒地想。
方柳同志从来没想到过,大敌当前自己的手下还有这等偷懒心思。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她义不容辞地想组织反击,但是偷袭对方显然不给她任何机会,抢占制高点的轻机枪劈头盖脸地扫射让她根本抬不起脑袋来。
在成才的重点关照下,几个强行回击的侦察连战士先后被判定阵亡。吴哲美滋滋地掂着微冲一枪一个地点射,他很享受这个跟电子大队的设备过不去的过程。
袁朗白他一眼:“报仇雪恨的太明显了啊。真不大方你……”吴哲耸耸肩膀,毫不在意,然后继续仗着火力优势欺负他的红军同行。
看着自己的设备一点儿点儿变成废铁,方柳难过地几乎哭了出来:她的干扰任务还没完成!
那次伏击打的一边倒,吴哲他们几乎享受到了屠杀的快乐。剩下的活人不多了,成才恶意地在夙夙的藏身之处周围溅起点点烟尘,飞土让夙夙呼吸困难。但是夙夙坚定地缩在死角不出来也不反击。不过她已经放下干粮,改把冲锋枪紧紧抓在了手里。
袁朗干脆打爆了野炊装备,任凭野火在方柳的附近蔓延,呛地这个年轻主官不停地咳嗽。他想把她逼出来一举狙杀。想帮忙扑灭连长身边火焰的新战士小于刚一冒头就被打掉。近距离射杀就是空包弹也打的姑娘一个趔趄。小于的脑袋上顿时头破血流。小于立刻哭出来:“连长!”
几近绝境,方柳烈性地准备了最大量的C4炸药拉对方同归于尽。
忽然射击死角里甩出来的手榴弹砸出漫天烟雾,暂时破坏了成才的狙击视野。也就一愣神的功夫,愤怒地夙夙灰头土脸地冲了过来,她还算有良心地抢出来最后一个跳频电台,然后一头扎到连长身边儿:“连长!你快跑吧!”
然后一手接过来C4引信,掂一掂,不够长。夙夙很二百五的出了点子:“我出去诈降好了。”
方柳有一瞬间是哭笑不得的。但是后来她看着夙夙的眼神近乎钟爱。要不是身后一排子弹砸下来提醒她现在事非常时期,方柳真想抱着夙夙狠狠亲一口。关键时刻,她二话不说地把跳频电台背在夙夙的背上,指着远处的山颠命令:“跑!你跑!”夙夙还要挣扎推让,方柳沉下脸:“所有人豁出命去就是为了保证你完成任务。章夙夙同志,我命令你!跑!连长信任你能完成任务。别忘了我们还没有完成最后一个导航!”方柳表情复杂的看着夙夙,整理着她的装备,她摇晃了一下夙夙的肩膀:“组织上信任你!”从来没被信任过的夙夙是有点儿感动的。
就在这时,对面一个冷静的点射,又一个不慎抬头的战友脑门上冒起了黄烟。
毕竟是寝食同步的战友,看着她们‘阵亡’,夙夙气的咬牙:A大队这仗打的也欺人太甚了!
年轻人都有血性,何况连长对自己这么好,如果是实战她就是豁了命地保自己。是人都有良心的。夙夙一时血气上涌,背起来电台,就着刚刚沉下的夜幕一溜烟地往山里扎了下去。
目送着夙夙走远,方柳漠漠背起另外一包装备,向相反的方向潜了下去。
夙夙刚刚跑下去不久,身后就想起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狭小的山谷里染上了壮烈的橘红色。夙夙一僵:她们都完了!姐姐一样的连长!妹妹一样的小于!还有,还有那么多人!
虽然知道是演习,夙夙的眼泪还是涌了出来。方柳给掖在怀里的水平子好像还带着连长的温度。夙夙边跑边哭:连长,他们杀了连长,好像姐姐一样的连长。
热血、理想和复仇的冲动在夙夙年轻的血管里沸腾。
她咬着牙想:我和你们拼了!
三小时后,当她被一个小分队老A缀上苦苦追杀的时候,夙夙心里只剩下一个悔字。悔啊悔!夙夙悔恨的肠子都青了,她呼哧带喘的想:累死我了。早知道这么累我也要阵亡!谁?有谁能行行好把我也击毙了啊?
… 无心 2009…04…23 15:10
可是夙夙继续跑,她得跑到指定位置才能完成一次远距离地导航定位。越来越重地装备压地她呼吸困难,水早喝光了,手脚都已经爬破了。夙夙左右看看观察着地形,越向上面越陡峭。向下看看穷追不舍地老A,一副胡同里堵驴地架势,拉着散兵线往自己身边包抄。夙夙也许对部队不够忠诚,但是她为人还是很敬业地,答应了方柳地事情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完成。何况泥人还有个土性儿,夙夙忿忿不平:这帮死不要脸地家伙,不就是人多势众么?这也忒欺负人了!
于是她继续往上爬,仗着自己体重轻,专门拣男兵不好攀登地林木钻。发了狠心的要跟他们把圈子兜到底。很快,被追急了的夙夙动了狠心,她歹毒的用上了临时步兵雷,丛林陷阱,甚至挖了个小小的陷坑里面放了两条活蛇进去,夙夙咬牙切齿:“咬不死你们的!”
齐桓帮着吴哲扯掉了缠在脚脖子上的蛇,然后把它们塞进了野战背包,拍一拍:“有晚饭了。”仰头看着峰顶,吴哲觉得有点奇怪,袁朗为什么一定要抓活的?夙夙的脑袋出现在成才的夜视狙击镜里好几次了,成才的手指头在扳机上都压白了。袁朗就是不让打。夙夙越跑,他就越高兴,跑到后来,看见夙夙留下的诸多阻滞,那表情而且简直如获至宝。
齐桓心虚的提醒袁朗:“队长,你别这么笑好不好,你有老婆了。”袁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然后他继续带着大家不紧不慢的追,一边儿啧啧有声的一边儿敲打自己的兵:“看看看看,连个女战士都追不上。可给老A丢大人了。”于是一众特种兵加快了脚步,不过吴哲瞄着袁朗的表情,队长倒有种闲着没事儿,看看小家伙儿到底有多大本事的味道。
在四个特种兵的围追堵截下,章夙夙在两个小时后终于被吴哲不小心‘击毙’。
事实上对于那次击毙,成才一直是存疑的,他总疑心是吴哲怕累死夙夙而故意放水。
也许真的是累糊涂了,被抓的时候这小姑娘正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的背具。被袁朗一靴子踹翻在地的时候,她居然‘咯咯咯’地笑出了声,然后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笑到满地打滚儿。
在确定她的背具里没有诡雷之后,吴哲好奇地过去翻她的背包,哪里有什么引导设备,里面只有一部被自己打烂了的电台。泄气!所有人都让方柳这狐狸给蒙了!找不到方柳,齐桓真想起个大飞脚把眼前地夙夙先踢下山去再说。
幸亏吴哲手疾眼快地把他给拦住了。夙夙有恃无恐,她冲齐桓扮鬼脸:“不能打尸体。”
袁朗冷冷地看了看夙夙,也不说话,走到一边儿和成才打开背包坐下吃野战口粮。
夙夙直到自己笑够了才肯爬起来。吴哲毫不怀疑这孩子对自己‘被杀’噩耗的态度简直是又惊又喜。她那样乖巧地跪坐在一众仇敌的眼前,忽闪着大眼睛,十分期待地对敌叙述一个事实:“我饿了!”吴哲叹息一声,要给她掏干粮,却被成才一把拦住了。估量着从吴哲这里拿不到好处,夙夙转而看着袁朗,她可怜兮兮地说:“我饿了。”
这个时候袁朗才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目光灼灼地看了夙夙半天。夙夙开心地爬了过来,跪袁朗膝下仰头像他祈求,目光满是耍赖。袁朗和夙夙对视半晌,终于,他嘴角蕴开了一个温和的笑意。就在夙夙伸手要接他的干粮的时候,袁朗猛地起脚把她踹了一溜的跟头,他吼:“死人没吃的!”
夙夙显然被踹的不轻,她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的可怜。吴哲见不得女孩子被欺负,抢上一步想过去扶她。
袁朗挑眉,冷冷地说:“别理她。”
夙夙终于收声,自己讪讪地站了起来,臊臊地往吴哲身边蹭。吴哲好笑地想揉她的头发,抬起来手,看看袁朗又把手放下了。
袁朗指着所有人的装备,一字一顿:“想吃东西,帮我们背包!”于是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那次演习结束下山的场景,许多年后所有人还记得。
一行轻松的四个大老爷们儿,赶了一只美貌的人形骡子在游山玩水。
其恶毒形状,令人发指!
袁朗命令吴哲开道,成才和齐桓走中间。自己在后面看押着战俘。吴哲说:“队长你辛苦,要不然咱换换?”袁朗笑的不怀好意:“吴哲同志,真换过来,我怕你辛苦。”
吴哲就扭脸开路去了。不过袁朗注意到了,一去一回之间,夙夙手里多了瓶子水。
袁朗究竟没有难为夙夙到底,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捏了个理由儿拽着齐桓和成才急行军回去再扫一遍这附近的地标。
看着队长他们走远了,吴哲终于松了口气,他说:“歇息一下吧。”有了前面袁朗的恶毒对待,夙夙对吴哲的体贴是感激涕零。坐下后,吴哲递给夙夙自己的口粮。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时候,他不忘记掸掉她身上的鞋印和浮土。吴哲叹息:“夙夙瘦了……”夙夙一声不吭地嚼着干粮,忽然有点想哭,不过她忍住了,回头朝吴哲笑。
迎着初生的太阳,吴哲接过夙夙身上的负重,带她下山。崎岖的山路上,他们手拉着手。
他们没有悠哉游哉多久,就像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吴哲没想到回到演习蓝方基地的时候,家里已经打到沸反盈天。对着咄咄逼人的方柳上尉,铁路大校都有点手足无措。抛开人家方连长是军区首长的闺女,从小“铁叔叔铁叔叔”叫大的这层关系不说,方上尉这次还真是占着满理才打上门来的。她指着袁朗的鼻子几乎泼妇形状:“说!人呢!你把我的人弄到哪里去了?演习都结束了,怎么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你把我的兵怎么了?”
铁路责难地看着袁朗,袁朗摸摸鼻子。
听说吴哲他们回来了,成才和许三多跑步接出。然后抛下自己战友不管,几乎是把夙夙给架进屋的。齐桓如豁特赦:“姑奶奶,人,人在这儿呢。原封不动还给您,您别闹了。”
方柳依旧不依不饶,她用最苛刻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夙夙,上下呼噜着确定了夙夙没有负伤,嘴里追问:“他们打你了没?”袁朗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夙夙迟疑着摇头:“没有啊。”方柳还不放心:“给你吃饭了么?”夙夙从口袋里掏出来没吃完的野战口粮给方柳看:“给了啊。”方柳这才松了口气,扔给袁朗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拉起来夙夙就走。
走到门口兀自不放心:“他们真没打你么?”夙夙倏地紧张,她左右张望着要找自己最信任的人。然后她看见吴哲,显然困惑:“是不是应该打我,你们给忘记了?”吴哲疲惫朝她笑:“不用。真的。”
夙夙“哦”了一声,耸耸肩膀,和方柳回去了。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夙夙说:“连长……那个你骗我。”方柳简短地尴尬:“那个……回家再说……”
九、引狼入室
… 马蹄声凌乱 2009…04…25 10:34
演习结束之后,被人红军上尉骂的体无完肤的袁朗中校哼着歌儿带队伍回基地。表情那叫一个心满意足!让吴哲不由得怀疑他们队长生来就是贱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