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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忍心问父亲到底收过多少张卡,柳生少年只觉心灵颇为受伤,不再指望他们给出什么深刻的回答,转身正要离去,其妹柳生琉璃子却跳起来把手举得高高的。
“HAI~HAI~还有我啊,哥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柳生虽对这个思维诡异的妹妹不抱什么期待,但未免她自尊受伤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他只得转过身来,淡淡应道,“那琉璃子有什么看法?”
“哼哼,告诉你一句名言吧——”柳生琉璃子闻言立马得瑟起来,跳上沙发来了个标准跪坐,捧茶作和式大小姐状。
“所谓傲娇的大小姐其实就是穿着铠甲的钢铁处女啊~叹~”——柳生琉璃子『敬上』
“什么意思?”
“就是其内里必有一颗柔软的心,只要剥开其外壳,任君采撷。”附上白眼一记。
难怪她只是躲却不发卡。柳生推了推眼镜,悟了。
于是面对所有祝福柳生皆是好风度地道谢,从而导致这一状况愈演愈烈,然而藤原几次气得跳脚来找他抗议却从没说要发他卡。
果然是傲娇啊吾妹诚不吾欺也~柳生淡定地看着面前气得俏脸通红的藤原,心里很是得瑟。
这场大戏眼看着就要落下帷幕,柳生到最后终于是没忘了朝仓这个大功臣。虽然这于朝仓来说心情可能会有些复杂,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的。
单独找到朝仓,柳生心里默念“这也是为她好”,然后在朝仓瞬间睁大的眼中一个深鞠躬下去,“朝仓同学,真的谢谢你了!”
果然朝仓眼中急速涌上泪光,用尽全力吼了响彻云霄的一句,“柳生你个大混蛋!”然后猛地一脚踹上他的小腿,飞快地跑了。
柳生在原地苦笑地想着朝仓的脚力真是猛,心中却难得轻松起来。他知道这样朝仓心中肯定是委屈的,但也绝不会再对他抱任何念想,为了她和搭档的幸福,挨这一下也值得。
好吧,也有可能是部长。
不管是谁,青春总是该不留下遗憾才好。
Chapter 34 雨沉沉
学生会选举最终由于朝仓的弃权以藤原的当选结束。
之后不久便放了春假。朝仓利用假期约了几个国中时的旧友又来了一场“寻找自我之旅”,锲而不舍地踏上了北行之路,待到回来时,已面临新学年的开始。
出去旅行一次回来,朝仓虽称不上脱胎换骨,却也颇有点新学期新气象的味道。
一头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干净利落,有些俏皮的样子,倒衬得一双乌黑的眼睛越发亮晶晶的。
到高桥老师那儿报到的时候,高桥看见风格大变的她,意外地愣了一下,出言调侃道,“怎么?断发明志了?”
朝仓笑得一脸神神在在的,“哪里哪里,假期出去旅行,嫌麻烦,就给剪了。”
然后高桥有颇为惋惜的看着她原先一身白皙的肌肤现下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甚至被阳光和海风折腾得有些粗糙,遂好心地出言提醒道,“女孩子还是要注重保养自己的皮肤才是。”
朝仓闻言毫不在意地摇头,“不怕不怕,过不了两个月就变回来了,天生的。”
高桥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起自己花费在化妆保养品上大量钱财,不由心中大恨,张牙舞爪地扑上去便揪着她的脸蛋一阵狂掐。
朝仓吃痛,又不敢反抗,待对方掐爽了松手之后才委委屈屈地表达了想走的意愿。
高桥施恩将其挥退,而后长叹一声“年轻的资本啊!”遂转头望着窗外逼人春色,只觉人生真是苍凉无匹。
语文老师见状欲吟诗以和,被隔桌埋首备课的教化学的冰山美人直接一本教科书砸过去,立仆。
办公室里立时插科吐槽单挑群殴一派生机勃勃。
而此时,从办公室逃出升天的朝仓这才心有余悸地走到人群围着的公告栏前,发现自己这次被分在了C组,脱离了A组大部分群众的温暖怀抱,孤单单的飘零在外,除了贴心的小瑶妹妹与己同甘共苦外,C组认识的人也就只有勉强说过几句话的柳和真田。唔,还有基本可以忽略的ws少年坂田浩二君。
朝仓一时悲从中来,不由抱住路过的藤原同学的大腿大哭,结果被其无情地踩踏于脚下。
悻悻地往自己的新班级走去,路上遇到“劫道”的小姑娘一枚,欲求幸运符以保自己告白顺利。朝仓兴致不高,用自己仅有的一点浅薄的星座知识为其算上一卦,告诉她今天其爱情运势不盛,不宜告白。
小姑娘立时喜形于色,连连告谢,已经在酝酿告白台词。
朝仓不解,拉住她问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小姑娘一时兴奋,没管好嘴巴,透露了朝仓的星座占卜比十年前的天气预报还不准、从来只能取其反面的惨烈事实。
朝仓身心再度受创。
含怒进到教室,朝仓见到自己被分配的座位不远处有一人装扮诡异形迹可疑,遂暴起发难,飞起一脚将其KO。
哪知脚下之人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地抬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哟,饭团子,好久不见。”
朝仓定睛一看,才认出竟是做了自己一年后座的坂田浩二筒子,这厮自从藤原死会便萎靡不振,行迹越来越可疑,已有在“变态”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的趋势。
朝仓之前没在意,现在见其凄惨模样,顿起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意,于是弯下身来对其伸出一只手来,面带鼓励道,“少年,失恋只是人生路上的一次考验,站起来吧,你会活得更好。”
坂田随着朝仓弯腰的动作面露遗憾怅然之色,“今天竟是水蓝小雨滴,还想多看一会儿啊~”
朝仓立时脸色一变,死死按住裙子,顺便在其身上补上了一脚。
坂田作呕血状,挺尸于地,交代遗言道,“我要死了不要让她来看我徒增伤心,告诉她,请她自由地……”
朝仓蹲下身来,戳了两戳,“自由地什么?”
坂田侧过脸去,胸腔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自由地,幸福吧……”
朝仓沉默。
坂田紧接着转过脸来,严肃道,“她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朝仓大为感动,握住其手道,“坂田同学你真伟大。”
“同时她的自由也是我的自由。”坂田再接再厉。
“……?”朝仓表情呆滞。
坂田挺身坐起,“所以朝仓同学我们交往吧!”
朝仓当即面无表情地起身,灭口之。
在朝仓回到座位做好后,才发现同桌是网球社的熟人柳莲二,一时安心不少。而在看到前面的竟也是认识的真田后,心中更是大喜。
虽不知老师为何把身形高大的真田安排在她的前面,但这无疑给了她的上课神游补眠大业创造了良好的地理条件。
甚感满意的朝仓在跟柳打过招呼之后,正准备也跟前面的真田问个好,哪知许久不见的小瑶正好走进了教室,然后脚步不停地来到了真田的桌前。
小瑶正好进入了生长期,个子冲得有些快,隐隐有了些少女的模样。此时她正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真田,一言不发。
而朝仓虽看不到真田的表情,也感到气氛愈发凝滞,一时也不知怎么开口。
二人对峙良久,小瑶目光灼灼,真田也是黑脸微沉眉头紧皱。两个人都不说话,小瑶估计是不知道怎么说,而真田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空气只能越来越沉重。
朝仓终于忍受不了,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柳。
柳施施然地停下了记着什么的笔,合上笔记本,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在眉目传情。”
朝仓立喷,真田的脸色也越发黑了。
这时在地上挺尸已久的坂田君也爬了起来,吐槽道,“属性相合果然很重要,面瘫对面瘫,人类文明会退化的。”
见真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柳终于良心发现地解释道,“按数据推论,她想找你换座位的几率是90%。”言语间还有种诡异的遗憾感。
真田闻言二话不说,立时站起来迅速而有条理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立定站好,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小瑶同学表情不变,一双明眸仍是追随着真田的身影而去。
“你真好人。”柳无良地配音顺带发卡。
瞬时真田的脸色黑如锅底,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向小瑶本该在的位置。
“没关系,今后要帮忙发个话,他说道。”柳仍是用他那清清淡淡的声音波澜不惊地充当着翻译机的工作。
朝仓嘴角微抽,向真田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不过下一秒她就没有心思来表现她的同学爱了。因为小瑶直勾勾的眼神这次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小瑶仍是面无表情,但朝仓莫名觉得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控诉的味道。想起自己最近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忙前忙后,难免有些忽略了她,朝仓一时不由心虚不已。
看小瑶没有先问罪的意思,朝仓只好主动承认错误。
“小瑶不好意思啊,最近我比较忙,没怎么跟你说话,你假期玩儿得好吗?”
小瑶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轻皱,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还没等朝仓来得及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小瑶突然嘴唇轻启,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瑾姐姐不该跟柳生桑告白的。”
朝仓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为什么?”
小瑶摇了摇头,头埋得更低,声音也越发小了,“瑾姐姐是要嫁给幸村哥哥的。”
“你说什么?”朝仓没有听清,于是干脆凑了过去。
然后小瑶却没再多说,只是低了头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一旁的柳却是听清楚了这句话的,瞬间睁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光,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朝仓,明智地选择了暂时保持沉默。
放学后的社团活动,柳单独找到幸村,简单地告诉了他上午发生的事。
幸村听后眉头紧皱,仿佛确认什么似的又问了一句,“你说那个天才少女叫早川瑶?”
柳沉默地点头。
“小瑶小瑶……”幸村喃喃地念着,语气里有几分怀念,几分震惊。
柳见状迟疑地开口,“你认识她?”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她应该是小瑾的妹妹。难怪上次看到的时候莫名有种熟悉感,只怪她那时候还太小。”
“听她的口气,明显是记得你的,可是你却说她上次不肯认你,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或许只是她不愿意与我接触,毕竟看到我总会让她想起她的姐姐。”
柳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不确定地开口道,“精市,早川君叫执意要叫朝仓同学姐姐,你说有不有可能……”
他的话留了一半,幸村却很清楚他的意思,于是叹了一口气,“也许她只是觉得相似,朝仓在很多地方确实跟小瑾很像。”
柳闻言皱了眉头,“精市,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早川瑾一定是不在了的呢?明明是去有那么多巧合,为什么不愿意往好的地方想?”
“因为那样没用。”幸村脸色突然僵硬了一瞬,有些固执地抿了抿唇。
“精市……”柳欲再劝,幸村却又笑了笑,打断了他。
“因为我参加过她的葬礼。”
幸村的目光落到远处,眼神有些飘渺。“葬礼是在神奈川她外祖父家办的。因为他父亲是入赘,家里又没有别的什么人,所以来的除了她母亲那一边的,就只有几个相熟的朋友邻居什么的。”
“是我一定要跟去的。开始母亲不愿,觉得孩子并不该参加这样的场合,我却总是不信,想着要确认些什么。最后母亲拗不过我,带着我去了。”
“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大家都穿着黑衣服,打着黑伞。和尚诵经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我站在人群后,前面全是大人高大的影子。我想看清楚摆在前排的照片,于是拼命地踮起脚,入眼的却只是黑压压的一片。”
“最后每个人依次告别的时候,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她的独照被放在了父母的照片旁,还是幼稚园时候的样子,带着贝雷帽,笑得眼睛弯弯的,我记得那还是一起出去郊游的时候照的……”
幸村没有再说下去,似有未尽的话,渐渐地消散在空气里。
柳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也体贴地没在说什么。
此间暮色四合,有一种叫做怀念的情绪静静蔓延。
然而伤感还没有持续多久,幸村已经收敛了情绪,释然一笑,拉着柳重回了球场内。
如今的他,已匆忙长大,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踮着脚去寻找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