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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
像上次一样,一将我送回玉门关的小城,萧将军立即就转身离开了,我匆忙赶到母亲的住处,一进家门,父亲,母亲,太师,赫独,娥姿,全部都在,聚集在一起,似在商量某件大事,见我突然进来,倒吓了一跳,全都愣着没反应过来。
“爹,娘,快,快收拾包裹,咱们快走,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躲躲先,不然……”
“温儿!”父亲严厉的声音,及时打断了我。
“爹,哦,现在来不及多解释,以后,我会慢慢……”
“温儿,为什么爹觉得你,越来越陌生了!”他坐在母亲身旁,眼睛,却瞥向另一边,顺着他的目光,香梨木桌上,赫然放着一叠……大红色……凤冠霞帔的……嫁衣!
我呆住。
“将军,我能单独跟李温谈谈吗?”赫独站出来,在父亲黯然的默许下,他将我牵出屋子,走出门外。
清冷的小路上,很少碰到行人,一路无语,只是默默的走着。
“比起夫君,其实,我更愿意做你的兄长,就像,娥姿一样。”赫独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也令我,下意识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瞪着他,专心听他继续说,“你跟娥姿,一直是亲密的闺中密友,当我的父亲决定让我娶你时,我有些诧异,却,并不反感,但是,你一直在抗拒,我知道。”他轻轻笑起来。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照顾你……但是,你或许已经找到了……照顾你的人!”
“啊?”我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
“长安城内,他,为你送了全长安最为厚重的聘礼,在你回来之前,还细心的让家仆替你补上了凤冠霞帔,说是过几天,娶你进门,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李温,我相信,你……会幸福的……”
幸福……^^
我瞪着他,他误解了,那么,爹和娘,一定也都误会了,既然如此,算了,就让他们一起误会下去吧。
忐忑不安中,过了三天,对于我的事情,爹和娘一句也没有多问,大概他们在等,等我主动解释吧,但是,这叫我怎么说的出口,躲,自然是不可能,耶律德光,何其能耐,整个中原和大辽国疆土,都是他的囊中物,我能躲到哪去?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对我感兴趣吗?想想都觉得荒谬,他是怎么对待我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唯一的可能,他需要尽可能多的女人,为他生尽可能多的子嗣!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我琢磨不透,也不想琢磨透!
晚上,跟娥姿一间房,她,总是显得心事重重,一个人,时常对着窗棱子发呆,问她,她倒后过来问起我神秘的下聘人。
“李温,你那个下聘的男人,真是古怪,既然聘了,又一直不出现。也不来征求将军与伯母的同意,只让家仆带了话,说是过两天来娶你,真是嚣张啊,究竟他,什么人?”
“谁知道。”我搪塞,“别说我了,倒是你,也快十九了,太师他,做了安排了吗?”
“呵呵,我不急。”她笑,灵动的双眸,似有一层水雾,“李温,若是你出嫁,我陪你一起,好吗?”
“啊。不行。”想也不想,我立即拒绝,“那个,呃,我怕,呵呵,你这么漂亮,可爱,若是我未来的夫君见了,一定也会忍不住喜欢了,那我可要伤心死了,娥姿,你说,你会要我伤心吗?呵呵呵呵。”
“呵呵。”她也跟着笑起来,摇手道,“放心,我不会跟你到你未来的夫君家,也不会喜欢你那个未来夫君地,跟你一起,我,我只是想离开,离开这里,到了玉门关,就分开,去,去找人。”
我一愣,反问:“找人?找谁?”
“不知道,李温,你会帮我?我,很快就回来,对父母,我就说,送你出嫁。”
“你怎么认定我爹娘就答应这门亲事?”
“呵呵,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猜测过了。”娥姿又笑道,“将军猜测,下聘礼的人,准是去年那会,比武招亲最后的胜者,这会,补礼儿来了,那个男人,将军是见过的,虽然印象不是太深,可是他,将军是欣赏的,赫独也说他不错,李温,我真替你高兴。”
哦——
怪不得,怪不得父母终究再多问,现在,我才恍然大悟了。
唉……
第四日一大早,我才刚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是爹和娘,一脸的肃严沉闷,我愣住,预感到,不好的事,终于来了,果然,爹开口了:“外面,忽然来了一群人,说是伺候你的。”
我慌忙套上衣衫,错错愕愕的跑出去,一开大门,一阵冷风顿时被带进里屋,五六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立即鱼贯进入,外面,走廊上,还站着一排排家丁打扮的男人们,院子外,一台八人大轿,大红色的喜轿,安静的停落在地上。
大婚
进来的女子们,向我微微一弯腰,接着就直接上来,一把将我拉到椅子上,我刚想挣扎拒绝,为首的一名女子就低声开口了:“主子让奴婢带了句话,说小姐若是不满意主子的安排,那就带上将军跟夫人一道,再仔细商量细节。”
瞪着她,我皱眉,商量?什么意思?警告吗?
“小姐不要担心,奴婢们只是替小姐梳妆打扮,哦,奴婢叫述平,今后就专门伺候小姐。”说完,她向周围的同伴们微一点头,示意她们立即动手。
“你家主子究竟是谁?人呢?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即使真是比武招亲的胜者,也该露一露脸。”父亲终于被他们这一套自以为是的擅自做主安排的态度激怒了,想娶自己的女儿,却没有一点儿商量的姿态,连个面也不照一下,更没有请求过他们的同意。
“哦,禀老将军。”述平连忙转身向父亲,好似一脸的歉意,“这个,要问小姐了,若主子当真来了,恐怕温儿小姐会不高兴,温儿小姐似乎并不满意嫁给我们主子,可是,主子毕竟赢了将军设的比武招亲,不管小姐同意是否,自然就要负责,那次比武招亲,应该算数吧?”
这个述平,好像聪明异常,父亲的怒气,竟轻易就将它踢了回来,果然,父亲立即沉声回答:“自然算数。”说完,还不忘不悦的瞪了我一眼,这个述平,竟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说的意思是他想来,我却不让他来,是因为我不愿意嫁给他,而他,他却是一个认真负责任的好男人……真是荒唐的,颠倒是非。
“果然是那次比武招新的胜者!”父亲总算是有些放心下来,又问,“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人?”
“主子小字德谨。”
“祖上都是做什么?”父亲其实是想问,这个德谨,究竟何方人。
“老将军难道也像世俗人一样在乎家世背景吗?”叫述平的女子又轻笑,被她这么一说,父亲倒有些不好意思再问了,想他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像世人一样,嫌贫爱富,在意家世背景?若真是那样,他又怎么甘愿为女儿举行比武招亲。
看了述平一眼,父亲似乎很满意他得体的举止,接着又将目光转向我,沉声交代:“不管你同意也好,拒绝也罢,他是那次最后的胜者,就是你的夫君,爹也是见过的……好好准备,过些日子,把他一同带回来,让爹跟娘,好好看看。”
真是哭笑不得!
误会就误会了吧!乖乖的,跟他们走吧,至少,不能因为我一个,而害了父母,害了太师,害了赫独,害了娥姿……
我,好像越来越麻木了!
感觉,很怪异,今天,我终于披上了大红色的喜庆嫁衣,梦寐中的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聘金礼金,离开时,屋内烛火摇曳,醉意朦胧……可是,我嫁的是什么人!命运,真是一次最大的嘲讽,我嫁给了父亲最痛恨的敌人,害了我一生的男人,灭了我们整个唐国的恶魔!
麻木吧!
赫独作为女方家人,送我出了小城,他是男人,只能送半路,娥姿却是闺中密友,是女人,可以一路陪伴,何况,她要去玉门关,寻人。
我很奇怪,她怎么会想到玉门关口寻人,她,会认识什么人?可是那丫头,怎么问,都只是轻笑,绝口不提寻找什么样的人,一路,我在轿内,她在轿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大约三个时辰后……
花轿忽然落下,四周顿时一片静寂,隐隐,只听得见风声袭袭,我诧异地掀开轿帘一角,呃,这些人不知何时开始,竟全部跪拜在地上,视线越过他们的头顶,突然,对上那双狭长的黑眸,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来了。
“李温……李温……”轿旁,娥姿倏然惊呼起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悦和振奋,同时夹杂着不可置信,我不解地向她看过去,就见她脸颊绯红,细长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前方。
“李温,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谁?”
“他,那个……救过我们的男人……”
咚——咚——
没来由的,我的心,蓦地一沉,一种不好的感觉,立即袭满全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那个男人,是他!
“不必行礼!”
人群中央,他大手一挥,命道,“立即送本王的新娘……回宫。”
人群中,唯有一骑,踩着马蹄,一步一步,犹如它的主人,高昂着头颅,言毕,他迅速策马,转身,带领着那些总是紧紧跟随在身边的铁骑军,转眼消失,消失在大漠的天际……原来,他只是经过而已。
“起轿——走——”
我正准备放下轿帘,双眼,却无意间瞥向一旁的娥姿,一如我所料,她刚才还欣喜的脸颊倏地冷下,逐渐,变成苍白,瞪着他消失的背影,失措的喃喃重复:“本王的新娘……新娘……新娘……”神情,也跟着恍惚起来。
“娥姿,他是辽王,是辽王!”
“李温,你要嫁的人,就是他?”不理会我的提醒,她突然冲到我的面前,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竟是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嫁了他,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一直想找的,就是他啊,那一次,他救了我,从此,我念念不忘……怎么办……怎么办……我在心底发过誓,一定要,要找到他,今生,只嫁他那样的,那样的……”
泪,在狂吼中,不知不觉,顺着她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滑落。
“他……是辽王……使我们大唐的敌人。”我有些呆愣。
“大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已经泣不成声,“你不是也要嫁给他?”
“……”
“小姐,该走了。”述平从另一边走出,实意娥姿让开。
“李温,温儿姐!”不料,娥姿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猛地跪下,跪在我的面前,表情,痛苦的纠结,幽幽请求道,“温儿姐,很长一段日子,他,机=几乎占据了我整颗心,每天想的,都是他,求你,求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让我看着他,就满足,求你,求你……”
“求你……”
老天啊,真会开玩笑,不是吗?单纯如娥姿,这么轻易,就深陷入了,一发不可收拾,小小的婉约女子,感情,竟是如此的强烈炙热,我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在她期盼的眼泪中,我,缓缓点头。
辽宫。
辽国的皇都,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三月,安徳殿内,巨大的方石清池,铺满了盛开的春莲,高大参天的樱树,红粉一簇簇,正是樱花烂漫的季节了,冷风,偶尔卷起瓣瓣花叶,在半空中旋转,飞舞,最后,落在清池中,与春莲纠缠。
泥土上,春意盎然地嫩草,也妄想与迎接春天的蝴蝶兰,交相争艳,香气里,泥土青草和花朵,混杂在一起,和谐却又生机勃勃,春天,终于来了。
走过几十级苍白的阶梯,又回到了先前住过的寝宫,迎接我的,是三位陌生的宫女,加上跟我一同回来的述平。娥姿,暂且被宫里的嬷嬷安排到了别处,一进殿门,四名宫女,立即站成一排,向我行礼。
“娘娘,奴婢述平。”
“奴婢律燕。”
“奴婢喜碧。”
“奴婢青慈。”
“王的命令,今后,奴婢们专门伺候您。”
一眼扫视过去,殿内,大红色的罗帐肆意飘动,地上,铺着同样明艳的大红地毯,桌上,红烛摇曳晃眼,一碟碟精致的喜糕,甜点,象征生活的甜甜美美,晶莹粉亮的莲子连心,颗颗饱满的红枣,寓意来年早生贵子。内殿,软榻上金黄色龙凤呈祥图,威风凛凛,尊贵逼人,显示着大婚主人显赫的身份。
“哼……大婚……倒还真有些有模有样!”
“为什么叫我娘娘?”我看了那四个宫女一眼,径自走进内殿,有些累了,整个人,果真是越来越麻木了。
“娘娘您是王的……呃,王的人,这宫内,我们自然称呼您是娘娘。”述平巧声回答,跟着我进殿,见我在太师椅上躺下,她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