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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大好,再看着满床的散发,忍不住,伸手探去,想梳拢他的长发,谁知——
几乎是条件发射般,当我的双手刚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长发,忽然,沉睡中的人,大眼猛地张开,双手,下意识向我横扫过来,“砰”的一声,我应声跌落在地,后背立即撞上地面,我惊呼一声,好在,软榻边,铺着厚厚的金黄色地毯。
气恼的爬起身,火大的冷哼,这个人,连熟睡中,都不忘高强度的警惕,幸亏还是身带重伤,枕边也没有厚重铁剑,否则经他一推,再下意识举起长剑。。。。。。咦,他的眼睁着,不是茫然,也不是冷漠?
站起身,一对上他深邃清澈的双眼,我立即错愕的瞪大眼,不敢相信,他醒了?
真醒了?一双眼,像一潭清冽的湖水,平静无澜,漠漠的对着我,一动不动,就在我以为他其实并未真正清醒的时候,突然,翕薄的嘴唇,骤然咧开,勾起一道好看,却又让人匪夷所思的弧度。
“耶律德光?耶律德光?”我皱着眉,小心翼翼的试叫着他,太诧异的,呃。。。。。。笑容,从没见过他如此咧嘴。。。。。。微笑。
“你称呼本王的名讳,倒是越来越顺口了。”软榻上,他缓缓开口,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却千真万确,出自他口。我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漫长的一个月后,他终于,终于开口说话了,不知怎么搞的,鼻子,越来越酸,眼睛,也有点湿了,压制不住的。
“名字不就是让人称呼的!”有点不习惯他过分直白的笑容,我低问,“你的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
“哈哈哈哈哈。。。。。。”谁知,更出乎我的意料,他倒真的肆意大笑起来,豁然的心情,连寝宫外殿的宫女们,都不禁讶然的驻足察看。
“你。。。。。。还好?”我担忧的望着他,真相冲动的去探一探他的额头。
“温儿,本王做了一个梦,梦见本王的儿子,缠着本王,教他摔跤,那小子,力气真大,硬是死拽着本王的手臂不放,哈哈哈。。。。。。”
怪不得刚才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这个人,真是!
“温儿,还要多久?”
“呃?”什么还要多久?
“本王的孩子,还要多久,才要出世?”他的嘴角,始终咧着。
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孩子,孩子,我怎么忘记了,在麦蒙的军营了,我是这么告诉他的,我有孩子了!可是,事实当然是,我撒谎,盯着他一脸阳光的灿笑,我的额头,倏地渗满细汗,不敢轻易接他的话了。
“本王想过了,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本王都要让它成为我大辽国第一勇士,让它上阵杀敌,皇子的话,就取名理璟。。。。。。”
“我。。。。。。”在犹豫。
“不过,一定要听话,不然像你一样,老是惹本王生气。。。。。。”
“耶律德光!”我打断他,虽然有点点害怕,但还是不得不说,“其实我,我没有怀孕,我只是,只是。。。。。。骗你。”
笑容,骤然收紧,脸色,瞬间沉下。
“你说什么?”
我没有怀孕!”我重复。
“。。。。。。”
预料中的沉默,寝宫内殿的气氛,倏然压抑,仿佛会让人透不过气啦。
“对不起。。。。。。”
“你拿这个戏弄本王?”
“没有。”我急忙摇头否认,“那时,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低迷。”
“。。。。。。”
他起身,表情冰冷,不再看我,下了软榻,赤着双足,缓缓走出内殿,离开寝宫,门口,一股凉风,他垂落在肩膀的长发,随即,在风中飞扬,发尾扫过门前矗立的汉白玉石柱,然后,消失在长廊尽头,很落寞。
忽然,石柱背后,一抹清丽的身影,慢慢走出来,走到寝宫门边,头,微微靠着门木棱,双眼似是蒙上一层水雾,却痴痴的看着前方。
“娥姿!”我惊叹。
“王,他。。。。。。醒了。。。。。。”她悠然开口,声音空切。
我点头,走出寝宫,站在她身边,望着她望的方向,轻道:“醒了一会儿,娥姿,太师托父亲告诉我,让你回去。”
“温儿姐,我是不是脸皮很厚?偏赖在这里,不肯回家。。。。。。我甚至想,一死了之了,迷恋堂堂大辽国的王,还是温儿姐你的夫婿,我真够厚颜无耻啊!”她凄笑起来。
“娥姿,你真的一心想做他的女人?”忽然,我想起耶律德光离开时的落寞,他是真心想要一个皇子吧,我,让他失望了,既然娥姿这样的痛苦,不如。。。。。。“娥姿,我会安排,尽量安排你跟他一起,如果你不后悔的话。”
“温儿。。。。。。姐。。。。。。”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震惊,还有点,窃喜,清秀的小脸,表情变化飞快,直到眼角,一滴晶亮的泪,滑落,说话的声音,跟着颤抖,“你真的,愿意吗?你不是已经爱上了王?这些天,你一直守在他床边,专心替他擦汗。。。。。。”
“男人谁不是一妻多妾,何况是一国之君!”我打断她,闭眼,轻道,“尽可能快的,为他生一个孩子。”
夜晚。。。 。。
刻意让娥姿睡在我的寝宫,让述平在殿内,点上香气袅袅的檀木,换上粉红色摇曳飘渺的雪纺轻纱罗帐,待娥姿沐浴更衣完毕,满脸绯红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惊诧于她娇羞的美丽,不知不觉中,惊慌失措的,慌忙逃开。
一个人在王宫内,走着走着,竟走到昔日住过的暖香阁,被料理暖香阁的嬷嬷看见,她惊讶的连忙下跪,我挥挥手,示意她离开,今晚,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想想心事。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曾经,我是辽国的俘虏,是战俘,是奴隶,连最起码的自由也没有,在沙漠的烈日下,挥汗如土,如今,我在偌大奢华的辽宫里,每一个看见我的宫女侍卫,都要行跪拜礼,俨然,是一个威风凛凛的主子,辽国,仿佛又成了我的家。
可是,我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父亲帮了我,却并没有真正的原谅我,耶律德光他,虽然看起来很在乎我,可是,这种在乎,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又能保持多久?到那时候,这里,还会是我的家吗?
心情很低落,不想承认,是因为耶律德光,更不想承认,是因为后悔自己的决定,让娥姿伺寝,而且这个后悔,还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令人窒息。
低落难受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清晨,花开灯灭。
王宫内,一片宁静,黑夜拉起帷幕,娥姿啊,娇羞水灵又乖巧的娥姿,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抗拒,一夜过后了,她的眼角,应该挂着幸福的红晕,躺在他的身侧,看着他俊美的睡脸,幸福的,舍不得闭眼休息。
我是难受啊!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啊!可以不答应的,时间啊,能不能倒回到昨天,能不能让我后悔,花丛里,我颓然弯下腰,抱住膝盖,低声的哭,我怎么就变得这么在乎了呢?我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心里,就是一阵阵泛酸,眼泪,一颗颗冒出,掉在地上,与露珠糅杂在一起。
忽然——
“既然哭成这样,还擅自替我纳小妾,你还真虚伪。”
一道清朗的男声倏然在不远处响起,我的肩膀,猛地抖动一下,抬头,清晨的花树丛中央,一抹修长的身影。懒洋洋的斜倚在粗壮的月华树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你这么早就起了?”我诧异。
“我们大辽的男人!”没有回答,他慢慢走过来,道,“一般不多妻多子,不像你们汉人,我们的祖先有训,忌色,色扰性命,扰大事,伤精髓,毁元神。”
“那也总不可能只有一个!”我低喃。
“温儿!”他随意执起一枝怒放的蔷薇花,轻道,“父王一生宠爱众多女子,所以母后,从来都争强好胜,如果父王足够爱她,她的脸上,不会没有笑容,她的手腕,不会断离。。。。。。我一直没有娶妃,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让我动心的,我对女人的渴望,从来就是可有可无,但是。。。。。。动心后,有了在乎的人,我就不允许她像母后一样。”
“耶律德光。。。。。。”
“叫我德谨!”他皱眉,“本王的名讳,太后也不可随便称呼。”
“哦!”我定定的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夏季的早晨,花丛中央,他看起来,越发的神采俊逸,心,跟着扑通扑通有些乱跳,他刚才的话,在乎的人,一定是说我吧,光听着,听着,心都快醉了,很久以前的,残暴嗜好的人影,很难再跟此刻的,温柔的,俊美的他,重叠。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生孩子!”我懊恼的低头,“听说麝香的毒,很容易深入骨髓。”光是皮肤上,就可能杀死幼小的胎儿,而我,曾经灌下过不少,那一次,还差点被他捏断了手臂。
“恩!”他环起双臂,极其认真的盯着我,貌似冷言道,“若真是那样,本王决不轻饶你,就罚你做本王的奴隶,日日夜夜伺候本王。”
夜幕降临。
寝宫内一片安静,细心的宫女们,全部退出门外,内殿,罗帐轻放,隔绝外面一切的光亮,罗纱帐内,春光迤逦,我裸露出全身,躺在他的身下,心甘情愿的纠葛缠绵在一起。
交合的欢愉,一次又一次,达到顶峰,气喘吁吁,湿汗淋漓。
“温儿……”
“耶律德……”。。 。。
“叫我徳谨……”
温软的细语,耳边呢喃,紧紧攀住他宽阔温暖的后背,美妙的幸福,就在这一刹……直到累极,筋疲力尽,才深深相拥而眠,手,仍炽烈的纠缠。隔日醒来,已是中午时分,白天,赫然面对他全无衣物的男性身体,有点不够坦然,好像还有点尴尬,背对着他,我迅速拣起散落一地的衣裙,匆忙套上。
“你今天没早朝?”原来他也会疏于朝政。
“色扰大事,祖训自有道理。”他跟着起身,双臂展开,赤足站在地上。
“干吗?”我奇怪的看着他。
“替本王更衣!”
“呸!”我弯腰,拾起地上的长衫,一把扔到他的怀里。
“李温!”他又冷下脸,不悦的瞪着怀里的衣衫,吼道,“你要本王穿这些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
“又不脏!”我嘀咕,对上他恼怒的眼,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一直想要做的事,“帮你更衣也可以,不过,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跟本王谈条件?”他倒没生气,点头,继续道,“说说看。”
“我想出宫。”
“不行。”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我答应过爹和娘,带夫婿亲自回家看望他们。”这是我一直的愿望。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拒绝,看着我,像是思索,片刻之后,在我期盼的注视下,他终于,一点他高傲的头颅,答应了,雀跃的我,恨不得立即高声尖叫,从来没真敢想象,他,耶律德光,会愿意跟我一起,回家看望我的爹和娘。
回想前年,在长安的比武招亲,他对将军的女婿,可是不屑一顾的,任我父亲拦也拦不住,径自高傲的离开,长安城外的树林里,那一次,我差点,要了他的命,短剑拿在手里,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迹……
现在再看他的脖子,他的脸颊,两道淡浅色疤痕……那时候,一定很疼,原来我,也很残忍。
时事变迁,现在留下的,只有心疼。
都城皇都。
耶律德光带着我,没有招摇,皇都的百姓,大部分都能认得出俊美冷漠的王,所以,我们坐在马车内,由两名侍卫驾着,在皇都街头,快速前行。
看望父母前,我有一个人要感激,那就是收留过我的酒楼掌柜,至少我得把我一开始白吃白喝的饭钱,先给付清。马车行到酒楼门口,我连忙招呼侍卫停车,耶律德光不解的看着我,我笑,也不解释,掀开门帘,起身,跳下。
酒楼对面,是蒸馒头的铺子,热气腾腾的蒸笼后面,吆喝夸张的老板娘一脸的灿笑,我笑着跑过去,问:“老板娘,你还认识我吗?”
“呵呵呵呵。”看见客人上门,老板娘的假笑立即堆集的更深,一边笑,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我,大声道,“贵夫人真是爱说笑,我老婆子能有什么荣幸,认识贵夫人您啊!”
“呵呵。”我也笑,“老板娘记性真是差,几个月前,我向老板娘你乞讨一个馒头,可是老板娘你,不但不同意,还说‘我这馒头店,要都是白送的话,还做不做生意?不买的话,一边去。’唉,那天,我真的很饿。”
一听我的话,老板娘的脸色立即冷下来,又仔仔细细的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冷声说,“贵夫人真会开玩笑,敢情贵夫人是砸场子来了?”
“不敢!”我继续笑,指了指她面前蒸笼里的所有馒头,又道,“我是买馒头来了,做过乞丐,我特别能体会他们的难处,今个,我想买下你铺子里所有的馒头,连买十天,就送给路边的乞丐们,还要拜托老板娘你,亲自给他们送去了。”我说的是真心话,谁知,那老板娘非但不相信,脸色,还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了。
“我看你真是砸场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