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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当我拿起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给桐。 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无法战胜自己的坏脾气,没法放下架子第一个给桐打电话。 也许大家觉得我不可理喻,或许是吧。然而,现实中的芸芸众生,很多时候又何尝不是不可理喻。读书的时候,有时因为上下床不知谁放了一个屁,结果好好的室友便可以仇恨上一两个礼拜,谁也不肯跟谁说一句话;走上社会的时候,一对朋友可以因为一句话便大动干戈,甚至有时火气一上来还闹出命案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种事又哪里少了。 其实,说穿了原本能有多大的事呢?为何芸芸众生硬是不肯主动放下架子主动认个错或者主动向对方伸出一只友善的手呢?我们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何我们一到现实中硬是寸步不让呢? 或许,正因为我们都是一帮赤条精光的大俗人吧,所以我们就这么俗不可耐。 我们一生都在折磨着别人,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B… 我没有给桐打电话,却给子君打了电话。 我突然很想找个人陪在身边,说说话,喝喝酒。 我想到子君。 我从来没有主动约过子君,一直以来都是她约的我,但今天,我决定主动约她一次。 虽然我算是她的老师,可没人规定老师便不能约会自己的学生。 我打的是她的手机。快过年了,大学已经放假了,但她依然要拍戏,她曾对我说过有事就打她的手机,说她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机,还说只要是我的电话,她再忙也会接听。 “嘟嘟嘟”响过后,果然传来子君惊喜的声音。她问我怎么想到给她打电话。我说心里烦。她说没想到我这大诗人也会心烦。我说诗人也是人,谁也没规定诗人便不能烦的。她便笑了,说可惜她晚上要拍戏,否则一定变成一只小鸟飞过来陪我一起烦的。我说当然拍戏重要,你好好拍你的戏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时候太阳正在西下,我站在窗前,静静地遥看着西边红红的夕阳。 …C… 夕阳终于不见了。 天终于黑了。 每一天都会天亮,每一天都会天黑。 我跑进厨房放好了米,准备煲饭。我还洗好了青葱和豆腐,拧开煤气打开灶,准备做菜,做一个一清(青)二白什么的。 毕竟我是俗人,虽然心里很烦,但我还是得吃饭。 听说,不吃饭会饿死人的。我相信这话。 却在这时,放在厅里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唱响起来,是收到短信的声音。 “八点在俏村姑茶餐厅见。子君。” 她不是要拍戏吗?我问自己。 我当然问不出答案,但我立马折回厨房关掉了煤气,熄了灶上的火。 我急急地冲了个澡,换上衣服,然后急急地出了门。 八点钟我准时到达俏村姑茶餐厅的时候,子君已经要了个独立的小单间坐在餐桌边笑微微地等着我了。 “晚上不用拍戏吗?”我问。 “大诗人有心事,就算我晚上要进洞房也得推掉啊!”子君冲我一笑。 我愣了愣。影艺圈就是影艺圈,看子君,才进去没几天,现在说话便这般世故和圆滑了。 但我相信她真的是为了我而请的假。同时我知道要请这样的假并不容易。剧组的时间安排很紧,导演一般不会为一个新人调戏。看来那黄导给子君特别开了恩。 别管那么多,来了便一起坐,坐下便一起喝酒。 前面说过,茶餐厅不仅是个喝茶的地方,也是个喝酒的地方。 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心情,就算你想到这里喝农药都行。 我问子君能不能喝酒。 她温情地看着我,含着笑说道:“喝酒不是能不能喝的问题,而是跟谁喝的问题。” 于是我们便喝,就喝珠海的特产“海珠啤”,也算是倾力支援本地的经济建设。 先来两支,然后再来两支,再然后再来两支,再再然后…… 还没有醉的时候我说起了我和桐的事。一边说一边跟子君碰着杯。 已经醉的时候子君也跟我说起了她以及她妹妹子规的事,也是一边说一边跟我碰着杯。 原本伤心的是我,没想弄得她也伤心了起来。 原本她是笑的,但后来她便哭了。 笑的时候她勾着我的脖子跟我斗酒,哭的时候她抱着我的脖子跟我干杯。 我不知道自己笑了还是哭了。或者不笑也不哭。毕竟我是个男人。 是男人便不能随便哭,但可以随便喝酒。 所以我便喝,直到醉倒在子君的怀里,静静地闻着她身上那醉人的芳香。 …D… 电影里面如果有人醉了酒,往往会出点事。如果是一男一女一起醉了酒,出的事会更大。 有时,电影正如生活。有时,生活亦如电影。 我不知我是如何回的家,只感觉到一直有人扶着我,搂着我一起钻进出租车,搂着我一起上了楼梯,两个人一路晃晃摇摇。 深夜里我突然感到口渴,于是醒了过来,头脑也开始变得清醒一片。 我突然闻到一股醉人的芳香。 我还听到一阵阵柔和的呼吸。 我还感觉到身边紧紧地贴着一片柔柔软软的温暖。 我拧亮了床头那盏粉红色的灯。 粉红色的灯光下,我看到自己胸前铺满一头秀发。 子君将头枕在我胸脯上,已甜甜入睡。 我身上居然穿着睡衣,她身上居然也穿着睡衣。 我身上穿的是我自己的睡衣,她身上穿的是我妻子的睡衣。 子君真的很美。 她睡得真的很甜。 我的心“扑通”一声跳了一下。 我想翻身而起。 我想大声呐喊。 然而,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子一动不动。 我举起一只颤抖的手,轻轻地抚着子君的秀发,静静地倾听着她那细细的呼吸,静静地看着床前那粉红色的灯光…… 夜很静。 静静的夜, 你们都熟睡了吗?    
独自在家「四」
…A…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可以放肆地谈性了,就像我们谈天气一样,不用面红耳赤,更不用偷偷摸摸。 或许,这是社会的进步。 但一时间我还是有一点点迷茫,有一点点认不清前面的路——虽然人人都说“文人最风流”。 看着一些文学网站满目的“下体文学”,我总是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B… 静静的夜。 粉红的灯光。 当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子君的秀发时,子君终于轻轻地“呵”了一声,然后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子君睁开一双美丽的眼睛,温情地看我。 我们相视一笑,然后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润。 好美。 我想问我们怎么到了一张床上,但我没问。 我想问我们都做了什么,但我依然没问。 当然,我们还是轻轻地说起了话,共同谈起了我们的人生——但我们并没有谈到性,虽然有人说做爱约等于握手。 她:“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 她:“你相信人间有真情吗?” 我:“相信。” 她:“我也是。说不清为什么,从一开始我便感觉到我们也许注定在这世间相遇、相识和相知的。” 我沉默。我相信她的话。芸芸众生行走世间,有时天天面对面也不相识,但有时,只要见上一面便终生难忘。 她:“你相信爱情吗?” 我:“相信。” 她:“可面对时下多变的爱情,我们还能相信吗?” 我:“我们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爱情便真的灭亡了,但只要我们依然相信爱情,这世间便永远有爱情的存在。虽然没有绝对的爱情,但不等于没有爱情。” 子君陷入了沉思。 是啊,虽然如今世间的爱情飘飘浮浮,但又怎会没有真正的爱情。如果没有,芸芸众生又何必继续苦苦觅求。 她:“我希望这辈子能得到一份真正的爱。” 我:“每个人都希望。” 她:“你会跟她离吗?” 我:“不知道。” 她:“我从来没想过希望别人离婚,但现在我觉得也许你们离了更好。” 我:“为什么?” 她:“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们根本不应该走到一起。” 我:“可我们已经走到一起来了。” 她:“你应该承认,一直以来你过得并不开心,她过得也不开心。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是啊,多少人的婚姻,或者正如我和桐的婚姻一样,婚姻的主角在现实中并不开心。然而,这是我们真正的婚姻,这是我们真正的人生,就算我们再不开心,又有何办法。 她:“我们来个约定好吗?” 我:“什么约定?” 她:“如果你们实在过得不开心,如果你们真的离了,以后我嫁给你好吗?” 我:“别乱说话,你还只是一个学生!” 她:“我不是乱说话。再过半年我就要毕业了,到时也得嫁人的,与其胡乱嫁给别的臭男人,不如干脆嫁给你,不是吗?” 我:“是吧。” 她:“既然要嫁,为什么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我:“可我未必离婚。” 她:“我只是说如果你离的话。” 我:“我说不过你。” 说完,我们相视一笑。 我们开始在想着遥远的事,想着遥远的世界。在那个遥远的世界里,我们手拉手,在一片开满鲜花的原野上奔跑。 她:“我说的约定,你还没答应我。” 我:“什么约定?” 她:“如果我们做夫妻,我希望我们能做一生的夫妻,就算世间的夫妻离的离散的散,我们也会恩恩爱爱一直到老。你说好吗?” 子君说完,忽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期盼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我突然想到了我和桐的婚姻,还想到秦冲和他的三位妻子的婚姻,更想到芸芸众生的婚姻。 甚至,我还想到了可怜的少梅。 是啊,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做一生的夫妻呢?为什么总要来了又走,合了又散呢?为什么曾经海誓山盟,最后又要随风而逝呢? 人哪,一个个痛痛悲悲变变幻幻,究竟为了什么? 我们匆匆一生,一转眼华年即逝,所为又是什么? 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对方一个永远的依靠,为什么我们不能给自己一个一生的信赖? 我不知道。我实在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俗人,一个浅白无知的俗人。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们知道吗?能告诉我吗? 起风了。 雨来了。 呼呼的狂风 摇撼着窗外的世界, 如箭的雨点 穿透了你我的心灵。 请你别哭好吗? 如果你再哭, 我也要哭了。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独自在家「五」
…A… 天亮了。 每一天天亮的时候,芸芸众生便会爬起床,然后开始新的一天。 我也起了床。我也希望自己能开始新的一天。 我起床的时候,子君已经煮好白粥笑吟吟地等着我了。 她还煎好了两个荷包蛋,一人一个。 原来她亦如我的妻子桐一样,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的丈夫备好早餐。 当然,桐准备的早餐与子君准备的早餐稍有些分别。桐喜欢弄得丰富些,有时炒点面,有时煮点米粉什么的,还得弄些香肠、牛腩什么的,另加些调料,很少仅煮一锅白粥加煎两个鸡蛋的。 但我最爱的,却是白粥加煎鸡蛋。这是实在话。早餐我从来不喜欢吃腻的东西,我只喜欢吃些清淡的东西,连理性的营养学家也是如此说。 可惜桐一直不懂,虽然她是研究生,虽然她和我已经做了好一段时间的夫妻。子君与我不是夫妻,但她懂。 或者,子君亦不懂我,只不过她正好喜欢这些清淡而已。 清清淡淡的东西,也许正是最为美好的东西。 于是我与子君面对面坐下,一起用起早餐来。 她时不时抬眼冲我娇羞一笑,目光中充满了少女的柔情。 看着子君那脉脉柔情,我以为我的心会扑通通乱跳的,但我没有。 我以为我的脸会火烧火燎的,但我没有。 我没有任何的紧张,因为我突然间感觉到子君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妻子。 我感觉到我们的心突然间变得很近很近。 我们竟然如此相似,正如千年前上天便安排好的一段姻缘一样。 夫妻是什么?夫妻应该有一些共同的东西,即便不能大富大贵,但两人至少在一生心心相印,总能知道对方想些什么,总能知道对方要些什么。 桐虽然可以给我带来更多的财富,然而,她不能带给我心心相应的感觉;我们做夫妻虽能做到相敬如宾,却做不到情同知己。 但夫妻应该是知己,而不是宾朋。 子君不是我的宾朋,而是我的知己。 她应该是我真正的妻子,一生的妻子。 我应该是她真正的丈夫,一生的丈夫。 …B… 当我们在吃早餐的时候,我们还谈到了子规的问题。 我说我一直在给子规发信息,一天发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