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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理清的事情太多,但是连著发生的这许多让他疲累不已,懒得深思。桌上未开启的快餐盒十分刺眼,於吝远不去看它,把自己重新塞进柔软的棉被里,辗转著试图入眠。
明天醒来的时候,他应该用什麽表情面对於豪?他既无法释怀他所做的事,却也无法恨他,更难以开口询问他那麽做的原因。
……果然还是用冷静自如的态度去面对最好。当做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於豪就还是他弟弟,他们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亲情,至少还可以维持多一点时间。
而且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看上去粗鲁暴戾,其实心肠很软很善良,对他做出那种事之後不可能不愧疚。
而那种愧疚有没有可能冲淡一点他对自己的恨意?
他叹了口气,不敢奢望。
哥哥竟然是男同性恋,这个事实一定让他觉得抬不起头来。
於吝远转了个身,疲倦地闭上了眼。
只是想打破这莫名其妙越来越遥远的距离,让我们兄弟回到从前亲密无间的状态,却为什麽这麽困难呢?
“……是我的错……”
进入梦乡之前,於吝远模糊地叨念著这句话。
.....与...................你的距离........
周一的傍晚,放学铃声已经响过很久,夕阳默默地描绘著著後墙花草的影子。
一抹颀长孤独的人影在水泥地上投出浅浅的灰,而不知何时,另一个长发的影子接近了他。
“喂!”身後的女生突然跳出来拍了拍於豪的肩膀。“你又在这里啊。”
於豪不为所动地叼著烟,连头也没回。
女生见状,毫不在意地从他手中的纸盒里抽出一根烟,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打火机,靠在墙上就开始吞云吐雾。
“干嘛不理人?心情不好?”
“……没事。”许久之後,於豪才憋出两个字。
女生见状也不追问,抬起没夹烟的那只手遮住了夕阳灼人的最後一点余光。“都放学这麽久了,你怎麽还不回去?”
“无所谓。”
“不怕你哥等太久吗?”
“……他病了。”母亲知道他一来学校肯定又要忙个不停,把他劝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女生笑道:“所以你就肆无忌惮了吧。”
於豪没有回话。
“……还是说,没人陪你一起回去很寂寞?”
於豪立刻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惹得女生潇洒地哈哈大笑,一头长直的发也跟著颤动起来,露出发下颇为美丽的脸。
“疯子。”於豪看著她冷声道。
女人是这麽奇妙的生物,身体柔软,长发动人,想事情也和男人的大脑结构完全不同……学校里各种样子的好货色不是没有,为什麽於吝远会喜欢上硬巴巴的男人?
以他在人前那麽光鲜优秀的样子,想挑什麽样的没有,好端端的非赶流行,当什麽同性恋!
自从知道了他性向的不正常,且每隔几个晚上就要出去和男人欢爱一番──甚至不挑对象,於豪就一直以为他是沈迷於欲望才如此荒唐。
可是当自己亲身体验了之後才知道和男人做那种事根本就不像听说的那麽有快感。先不说上一个男人有多恶心,进入的时候根本不是一般的难受,再加上看到於吝远痛苦的模样,胸口也跟著闷痛的感觉让他只觉得好恶心。
虽然最後也高潮了,但却根本没有去回味的心情。再加上第二天,那个人居然还因为这件事病得半死不活……
“你发什麽呆?”女生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没。”於豪说著捏灭了手里的烟头。“我回去了。”
他转身就朝校门走去,却发现身後的人一直跟著自己。
“……做什麽?”
“没有啊。”女生叼著烟,口齿不清地说著,用双手理著刚才笑乱的发,“我看你一个人很寂寞,所以陪你回家咯。”
“你他妈有病。”於豪拉下了脸,理也不理地转身便走,谁知道身後的女人倒真的来劲了,靠著一米七的身高优势迈著长腿紧紧地跟著他的脚步。
.....与.......................你的距离.....
给我点爱
温暖我疲累的身心
与你的距离 {14} 兄弟文 不喜勿入!
於豪懒得管她,随她跟去。
两人都加快了脚步前行,很快就到了离家不远的路口。
於豪远远地就看到母亲正在二楼的阳台上浇花,时不时对在一边穿著睡衣帮忙的於吝远说些什麽。
身後不远处的女生显然也注意到了阳台上的於吝远。
“原来你们家是独门独户的房子啊……”
於豪当作什麽都没听见地继续往前,很快就进入了母亲的视线范围。
“是小豪……今天怎麽回来得这麽晚?”
於吝远顺著母亲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於豪熟悉的身影,以及跟在他身後不远处的那个女生。於豪在家门前几步停下,转身对那女生不知道说了什麽,女生笑嘻嘻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满不在乎地捋捋头发,转身走回来时的街道。
於吝远的视线闪了闪,复又恢复平静。
“女孩子?……难道小豪在恋爱?”母亲感到十分惊讶。小豪自从上了中学就不爱和人亲近,性格也越来越孤僻,一直都寡言少语,今天竟然和女生一起回家……“不知道那个女孩品性怎麽样?虽然外形看上去挺不错的……”
“妈,”於吝远笑著打断她。“你不要神经过敏,总往那方面想,也许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哪有恋爱中的女生送男生回家的?”
“也是……”
“就是说嘛。於豪也回来了,爸肯定早就在喊饿,我们进去准备开饭吧?”
他和母亲一起下了楼,发现於豪已经在门厅脱下了鞋,正朝房间的方向走来。
於吝远眯著眼在空气中捕捉著什麽,突然皱起了眉,抢在母亲面前拦下了快要接近他们的於豪。
“回来啦?……同学打来电话说你会把今天的笔记带回来,我等了一下午。现在就拿给我吧?”
於豪看著他的笑脸,对於吝远脱口而出的谎言一时间忘了反应。
於吝远又回头看母亲:“妈,我跟於豪拿下笔记本,顺便洗手,马上出来吃饭。”
在於豪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於吝远已经把於豪推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房门随即被关上。
“我有话要问你。”
於吝远的眼睛一瞬不眨地凝视著自己,於豪只觉得莫名的紧张。
他要问什麽?
於豪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开始加大,呼吸也跟著变速。
他不会是要问……
如果问了,我要怎麽回答?
我根本都还没想好──
“你是不是抽烟了?”
“……?”於豪呆愣地看著於吝远严肃的脸。
“刚进门我就闻到了。还好妈没发现,还不快去刷牙!上次就提醒你回家前要去味……”
“……。”
於豪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他要问的是这个……他心事重重地走向浴室开始刷牙,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怒从心起。
在被自己做了那种事之後,他竟然也可以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哭,没有哀号,甚至连问一句都没有!只是依旧用一张高傲的脸教训著自己……
因为你是同性恋……所以就算被我上了也不在乎麽?!
不知羞耻!
於豪刷著牙,仿佛想摆脱什麽一般用力。
浴室的镜子中映照出於吝远突然出现的身影。
“还有一件事,刚才和你在一起的女生……是闵茹没错吧?”
我管她是谁……顶多只能算个烟友罢了!於豪吐出一口泡沫,没有回答。
“难怪你最近总是翘课,都是和她在一起吧?”
“……关你鸟事。”老子爱和谁在一起你管得著吗!
“你交友当然有自由权。不过像闵茹这种老师和学生会都死盯的太妹之首,你还是不要太接近为妙……”
“少装乖了。”於豪放下牙杯,拿起架上的毛巾擦了擦嘴。“那我要和谁接近比较好,像你这麽虚伪的人吗?饶了我吧。”
於吝远似乎有些生气。“你以为我是怎麽知道她名字的?单是我过手盖章的处分,她就不知道占了多少比例,更别提副会长处理的小通报了。最近学校在严抓不良校风,你要不想被连累就离她远点!”
“我怕什麽?”於豪好笑地看著镜中的於吝远。“就算我有什麽通报批评一类的东西,你也会帮我拦下来,不至於到时候让父母伤心的……对吧,我‘亲爱的哥哥’?”
於吝远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要是让她再多出现几次在父母面前,事情就没这麽简单了。母亲会觉得你在谈恋爱,一定会向其他孩子和我们同校的邻居打听那个女生的事。那人光是靠一张漂亮的脸就闻名全校,更何况那些不良记录?到时候让父母担心,你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麽自由,想抽烟就抽烟,想迟归就迟归,想玩女人就玩女人!”
“混账!”我玩女人,也好过你勾引男人!
於吝远仿若威胁的语气让於豪越来越火,听到最後几句话时更是怒不可竭,瞬间就捏起了拳要朝於吝远的脸狠狠揍下去──
正在这时,饭厅传来了母亲的叫唤声:“开饭了,你们快点!”
於豪努力压抑著胸腔中燃烧的怒火收起拳头,脱下染满烟味的外套往洗衣篮一丢,用肩膀撞开站在浴室门口的於吝远,兀自走了出去。
他不明白,那晚的於吝远明明在他身下痛哭惨叫,第二天也被折磨得大病一场,本该失去所有骄傲和自尊,一看到自己的脸就落荒而逃──为什麽他仍旧可以神情自如地教训著自己,就好像他在於吝远心中没有丝毫影响力一般!
因为一点都不在意,所以就算身为弟弟的他做了那些不堪的事,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
他的计划失败了。原因在於那个人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因此也不存在“不愿意和家人搞在一起”的说法。“於豪”两个字对於吝远来说不过是个讨厌至极的人,或者一个无谓的代号而已。
自己做了多麽恶心又好笑的事,竟然在於吝远心里起不到任何影响。亏他还妄想著打破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来只是让那个人更加狂妄地在心底嘲笑自己演出的这场闹剧!
不计较,是因为根本不重要吧。
於豪心里的怒火像一把利剑,刺得他的胸腔微微泛疼,恨不得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即刻秒杀。
与你的距离 {15} 兄弟文 不喜勿入!
像是故意和於吝远作对一般,於豪干脆每天都和闵茹耗在一起。在後墙抽烟;在学校的主道上调笑,没穿校服的两人在一片整齐的著装中非常惹眼;甚至故意到学生会楼下放肆地对校领导评头论足……
这件事自然很快传到了领导耳里,闵茹和於豪的处分拟文也随即送到了於吝远面前。
学生会负责文书工作的女生担心地看著眉头紧皱的於吝远,怯怯地开口:“会长……要盖章麽?还是你要去找保卫科长解释下……”
校方每年都会拨给学生会一笔相当可观的活动费,实际活动根本用不完。许多老师都暗地打著这笔福利的主意。而会长在这方面似乎很开窍……虽然这麽做不够善良正直,但是学校分明就是一个小社会,够聪明的人才能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地生存著……要不是会长,学生会也不会过著这麽舒心的日子,在老师面前都能挺著腰杆说话,颇有分量。
“……。”於吝远头痛地看著两份处分拟文,良久才开口:“先放这吧,一会处理好了我去找你。”
“哦……”文书点了点头,离开会长办公室之前又看了他最後一眼。於吝远用手撑著额,紧闭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有个这样的弟弟,会长也真是辛苦啊……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