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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南竑忙着嗑瓜子,张永勤把一粒情人梅塞进嘴里轻嚼,秦有成撕开酸辣椒的包装袋叫道:“现成的酸辣椒,谁要?”
林刚道:“前几天我爸打电话来告诉我,前个星期的那次十号台风把我们县南部乡镇的香蕉全扫荡了一遍,现在那些香蕉树真是七零八落,其中以江华镇的香蕉损失最大,断了和倒了的几乎占全部香蕉树的百分之六十。有些种植面积大的农户被吹断了上千棵香蕉,损失超过五六万元。眼看着再有三四个星期就可以销售的香蕉就这样倒在田里,吃又没能吃,真是欲哭无泪。”
刘世俊点头道:“这场大风我也听说了。刮台风后我马上给家里打电话询问,我家里人说田里打了桩,给每棵香蕉树各全加装了一条腿,加上有一座高山的帮忙,损失并不大。”
赵艺叹道:“农民就是命苦,种粮仅能填饱肚子,却没能有多大的经济收入;种水果有经济收入,却又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这不,一年的辛劳又白费了。”
张永勤道:“最近不是老听报纸、电视以及电台上说金融风暴正在到处蔓延吗?怎么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呢。”
吴南竑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直接问阿俊,他是学经济的,最有发言权。”
刘世俊严襟正坐,一副教书育人的模样:“说起金融风暴,我觉得它有点像流行感冒。由于它起源于泰国,因此我国有一定的时间来采取一定的措施,防住了一点,加上我国独特的经济结构,真正的市场经济还没有最后形成,所以不管受到什么影响,也没那么快显现出来,但是一些深层次的东西,到底还是避免不了,迟些时候你们就可以感受到了。不过我认为这是风暴,更是一场机遇,对我国调整经济结构大有好处,优胜劣汰,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赵艺“啪”地一声咬碎情人梅的核,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阿俊说得头头是道,不过我就是不信。人家都说中国能成功避免金融风暴的打击。”
张永勤道:“刘大经济学家在这里,不由得你不信。”
秦有成端起酒杯:“管它什么金融风暴银融风暴,关我们学生什么事?喝酒再说。”
刘世俊拿起一根椰子丝轻嚼,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他咽下椰子丝,问林刚:“校运会眼看就要到了,去年你不是参加三千米长跑吗,今年还跑不跑?”
林刚连连摇头,有点腼腆地道:“哪里还敢参加长跑?你不知道我去年有多丢人现眼,我一直是拿出吃奶的劲在人家后面紧追不舍,却怎么也追不上。说起来我是让我们系那个体育部部长骗了,他说只要我参赛,肯定能拿前三名,而且他一定会请我吃烧鸡。结果我跑了个倒数第一,烧好的鸡也飞了。罢了罢了,今年他就是请我吃烧猪,我也不跑啦。”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在椅子上。赵艺伸手拍拍林刚的肩膀安慰:“别泄气,志在参与,精神可嘉。要是每个人都想拿第一的话,谁去拿倒数第一。”
吴南竑得意洋洋地道:“说起去年的校运会,我是记忆犹新。我们班可以说是大出风头,分别拿了个掷铅球第一名,跳高和标枪各第三名,四百米短跑第四名。这些都是我们班的男子取得的成绩,占了我们系总分的四分之一以上,为我们系取得校运会系级第五名立下了汗马功劳。事后有人就发红眼病了,猜测我们班私通裁判,我们说私通个屁,我们班的男生那么生猛,比赛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的,又没吃兴奋剂,谁敢否认我们的成绩?说我们私通也行,有本事你们也去私通呀。”
张永勤乐呵呵地道:“跟你们班相比较,我们班就差得多喽。好不容易才抢了个第六名,竟然还是并列的。”众人不禁都哑然失笑。刘世俊正喝着一口啤酒,忍不住要笑,又怕酒喷出来,只好强行捂住嘴,直涨得脸通红,全身发热。
秦有成那只酸辣椒竟然还没有吃完。他拿起来又咬了一口,用力哈了两口气,含糊不清地道:“阿俊,你明天有没有空?”
刘世俊道:“现在哪能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秦有成自言自语道:“秋风起了,要添几件衣服才行了。”
林刚道:“你找谁不好,为什么偏要找阿俊?这小子现在正在泡妞泡得一塌胡涂,没功夫陪你。”
张永勤吃惊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你说阿俊正在泡妞?好小子,为什么我不知道?不会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们全都知道了吧?快说,是哪个系,哪一级,哪个班的?长得怎么样,漂亮不漂亮?”他一口气连珠放炮地问了一大串问题,忍不住咳了几下。
赵艺神秘兮兮地道:“你们不知道的,现在就我和林刚知道。说出来吓你们一大跳,阿俊的女朋友就是大名鼎鼎的号称南大校花的陆云霞。哗,想当初我第一次看到陆云霞时,心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当时我就想,要是我能跟陆云霞相恋一天,就叫我跳进月亮湖去死掉也愿意了。”
众人没有笑。秦有成、张永勤和吴南竑的脸上顿时都露出羡慕的神色。吴南竑拍了拍刘世俊的肩膀,涎着脸道:“阿俊呀阿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说吧,什么时候请客?只请我们老乡,不许请别人。今晚喝的不算数。”
刘世俊神色有些慌张。他四处看了看,小声伸出右手食指嘘了一声道:“你们小声点好不好?你们别听赵艺胡说,他这张嘴,从来只会说好话。刚才他说的事,只有一点点是真的。我是认识陆云霞,但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她现在还只是普通朋友,你们别往歪处想,也不要到处乱说,小心别人笑话我,弄不好连带你们也被取笑了。”
林刚举起啤酒杯冲着刘世俊一扬:“来来来,喝口啤酒再说。我相信你现在跟她只是普通朋友,以后你跟她是什么朋友是以后的事。大家都是老乡,刚才赵艺这臭小子是跟你开玩笑,你就当他是在放屁。”
刘世俊半是笑容半是认真地道:“别人说,我还不怎么介意,你们是老乡兼朋友,就不要跟着说啦。在我面前开玩笑,可以,可是出去就不能乱说,人家女孩子的清誉要紧。”
秦有成若有所思地笑道:“你别担心,我们是不会出去乱说的,到底是老乡,知道怎样保护你们。说实在的,你一表人才,最应该找个女朋友。你看看我们这帮老乡同学,每次聚会都是来来去去这几条光棍,老让别人笑话。”
刘俊俊摇头不语,只顾着低头喝酒。吴南竑抓起一瓶啤酒一一把各人的酒杯添满。赵艺叼着烟望着天空发呆。张永勤拼命嗑着红瓜子。
林刚首先缓和似乎有点僵硬的气氛,笑呵呵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想当年,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也许我现在就呆在家里,娶了个老婆,生一大帮儿女,以完成社会任务。”
刘世俊揶揄道:“不用想当年啦,想想后年吧!后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去到哪个角落,要想能像今晚这样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看来已经不大可能喽。”
赵艺道:“有聚就有散,何必那么伤感?后年的事后年再说,现在还早着呢。”
林刚也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管什么时候,去到什么地方,我们永远都是老乡朋友,有事互相帮忙,没事经常联系,对不对?”
“对,你的话最中听。”众人嘻笑着又说了一会儿话,把桌上的东西一扫而光之后,秦有成和林刚抢着付了钱,众人又逛了一会儿街,各自散了。
这天是星期二的晚上,由于第二天要上交作业,因此众人都忙着做作业或者抄作业。一个人的作业几个人改头换面地抄,似乎已经成了大学校园里见怪不怪的现象。
刘世俊的作业刚刚做完,但还没过五分钟,作业就被王明祥借走了。王明祥刚刚心满意足地前脚刚离开,罗志勇后脚便笑容可掬地过来向刘世俊讨作业本。刘世俊朝王明祥努了努嘴,表示在他那里。罗志勇大叫:“阿祥,你抄完了记得首先给我。”
王明祥奋笔直抄,头也不抬地道:“放心吧,抄完了我第一个给你。你等半小时好啦。”
刘世俊见王明祥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那张自己很少坐的座位上,聚精会神地抄作业,一副刻苦用功的模样,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不免提醒一番:“阿祥,你千万记住不要直接全抄下去。你最好改头换面一下,免得老师发现了,我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王明祥大笑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就算出事了,我也绝对不会连累你,我抄了那么多年的作业,未曾见有哪位老师发现过。再说,套用香港电影上的一句台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叠作业簿,又说道:“我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出不了差错的。”
刘世俊走过去仔细一看,只见王明祥的书桌上摊开着三本作业簿,不禁拿起来看了看名字,除了自己的作业簿外,另两本分别是宁正国和胡海天的。刘世俊哈哈大笑:“原来大铁锅和胡海天的作业簿也在这里,怪不得你信誓旦旦地说怎么抄也不会有事。”
王明祥既得意又心安理得地道:“我在你们几本作业簿里这边抄一题,那边抄一题,又小小地增删变动做点小手脚,老师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看不出我做的作业是抄来的。”
他的话刚说完,宁正国在那边已经在那边哇哇大叫起来:“你说什么?你也拿胡海天的作业来抄?他的作业就是Copy我的。”
王明祥满脸不屑地道:“那又怎么样?就算胡海天的作业是抄你的,可是你看看,他的作业就写得比你的工整,比你的漂亮,他的分数肯定比你的要高。你别以为你是始作俑者,你是正版的就了不起。人家盗版的青出于蓝胜于蓝。”
宁正国苦笑:“如果我只是练字的话,相信我的作业比他的还要工整、漂亮。”
张伟杰笑眯眯地对韩小刚道:“这位同学,你自己做作业干什么?你没看到已经有那么多人做好了吗,拿过来抄一下不就省事了?反正现在没有多少个老师理会你到底是自己做的,还是抄来的,只要你有作业交上去就行了。”
韩小刚冷笑道:“我就算是全部做错了,也不会抄别人的,是我活该。”
刘世俊忽然觉得有些无聊,就打开自己那台微型收音机收听电台的节目。不想调来调去,几个电台的节目都是医疗或者健康天地,都是一些所谓的“专家”主持的治疗性病、乙肝、鼻咽炎、脱发增发的节目。刘世俊听不下去,就关掉收音机,扭头却见宁正国正戴着耳塞半躺在床上听着音乐,还不时摇头晃脑地轻声哼着,一副惬意的样子。刘世俊羡慕极了,爬上他的床,抢过耳塞一听便大叫起来:“哇,赵传的歌。真好听。”
宁正国点了点头。刘世俊涎着脸:“大铁锅同学,我知道你一向是菩萨心肠。你行行好,借给我听三分钟好了,我保证三分钟后还给你。”
宁正国爽快地道:“行,我听完这首就借给你。”
“阿俊。”有人在叫刘世俊。刘世俊扭头一看,只见刘星在走廊处朝自己招手,就走出去。刘星压低嗓门道:“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说一会儿话怎样?”
刘世俊一听就心里明白了,便点头道:“随便。”
宿舍楼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此时四周无人,但刘星还是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了一番,确信没有其他人后,才问道:“阿俊,有个问题我憋了几天,憋得实在难受。我现在不吐不快,你就别笑话我。我只想问一下,上次见过面后,陆云霞到底有没有反应?她有没有向你提过我,问有关我哪方面的事没有?哪怕只是提起我的名字也行。”
刘世俊摇头道:“我不想伤你的心,但从她的话里面,确实对你没什么意思,所以说希望很渺茫。我就有点惨了,不过说白了也没什么,她只是把我臭骂了一顿而已,看情形差点连朋友也没得做。幸好事情总算过去了。”
刘星心里有点过意不去:“阿俊,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会骂你,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宁愿她骂的人是我。”
刘世俊笑道:“没什么了。要不是你提起这件事,我已经忘了。”
刘星叹道:“要是她骂我,我天天让她骂也值得了。”
接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时沉默了下来。刘星咕噜地咽了一下口水,用力把话说了出来:“阿俊,不知怎么的,我还是不死心,也还没有绝望。我觉得她是在考验我。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忙?就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想把话向她挑明,我要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