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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又心烦意乱的想了很久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事,甚至将自己到京城之后的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好好想了一遍。皇天不负有心人,当他想到某个人时,突然眼前一亮,终于想到了自己该如何拜托这个困境。
第二天一早,凤玦便早早的出了门,去见孙思邈。
等到傍晚,凤玦才一脸疲倦的回到了李府。
此时李世民早就等在了大厅中,见到凤玦,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等着凤玦跟他说话。
经过一白天的煎熬,他的心早就变的脆了,软了,也不想管昨天那种让凤玦栽跟头的想法了。现在,他只想帮凤玦抹去眼角的疲倦,让他恢复以前那种万事不牵于心的逍遥。他想,只要凤玦稍微求他一下,甚至只要再跟他说一说那件事,他就帮帮凤玦好了。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凤玦只是瞄了他一眼,便面无表情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倒真似他昨天所说两个人是陌路一般。
这使得李世民有些惊疑不定,难道这人真的想到了办法解决这件事?那自己岂不是枉做小人?
心中一时拿捏不定,李世民的这个夜晚又变的十分漫长。
第二天一早,苦思了一夜的李世民一早就起来去见凤玦,却被告知凤玦去参加皇帝举办的牡丹花晏了,这让他有些失魂落魄,又有些恼怒。都这时候了,这人竟然还有心情参加赏花宴,看来他对那个贱民也没有多重视。
凤眼微微上挑,李世民冷眼看了看凤玦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屋子,这才转身离开了。
牡丹,花之富贵者也,刘禹锡就曾说过“惟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可见其雍容华贵之资。
而四月正是牡丹开的最为茂盛的时候,此时整个御花园里全是摇曳的牡丹,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形成了一片汪洋而艳丽的花海。花海正中间的一片空地上,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桌椅,吃食,虽然杨广还没有来,但很多朝廷要员已经来了,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寒暄着,场面热闹非凡。
凤玦心中有事,所以今天竟然也早早的来了,站在花园的一角打量着场中的人。而他看见某个身穿玄色衣服的青年人出现时,脸上带了一丝笑意。缓缓的走出了花丛,他朝那个人走去。
那个青年正在跟几个人说话,突然他发现跟自己说话的人都戛然而止,脸带欣赏的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这让他他心中惊疑不已,也就回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却正看见那一袭白影自牡丹上缓缓而来的情景,不禁也止住了身形,睁大了眼睛。
国色朝酣酒,天香染白衣,原以为这白色在这花王牡丹之前会黯然失色,却没想到倒是这艳丽的牡丹成就了这白色。
“宇文公子,或者贫道该叫你一声宇文将军。”凤玦来到宇文成都面前,发他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当先道。
“哦!”一语惊醒梦中人,宇文成都愣了一下才道:“国师叫我宇文成都就好了。”
凤玦微微皱了一下眉,“还是叫你宇文公子吧!”
宇文成都没有反驳,只是拿眼看着凤玦。他不知道凤玦这是怎么了,竟然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之间可没什么好谈的。
“宇文公子还在记恨贫道错手杀了你弟弟的事?”凤玦问的十分直接。
凤玦说的自然是被李元霸杀了的宇文成祥。其实宇文成都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整天跟一堆纨绔混在一起,游手好闲,坏事做尽。就是自己,都不止一次想要好好管教他,可是每次都被父亲阻拦,这才酿成了那天的大祸。
不过,宇文成祥就算再坏,也是他的弟弟,他唯一的亲弟弟,就这么被凤玦杀了,宇文成都心中对凤玦说不怨是假的。不过就算心中怨气再大,如今凤玦当着这么多人问他,他还是咬了咬牙,道:“国师言重了,我弟弟敢对国师不敬,他罪有应得。”
凤玦好似并没有怀疑宇文成都的话的真实性,他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贫道还一直很敬仰宇文公子,想跟宇文公子结交一番呢。本来还担心宇文公子会因为这件事将贫道拒之千里,现在,倒有些放心了。”
宇文成都听见凤玦如此说,心中又有些百味杂陈,能跟凤玦这样的人结交,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可是发生了弟弟那件事,这件事恐怕也只是想想罢了。
凤玦见宇文成都不说话,突然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酒,对他道:“不管以后如何,现在贫道都想敬宇文公子一杯,宇文公子意下如何?”
凤玦的姿态已经放的足够低了,低的让周围的人都有些讶然,宇文成都自然不敢不喝。
不用他动手,早有人递过一杯酒来。
他接过酒杯,对着凤玦道:“不敢,应该是我敬国师才对。”
凤玦淡淡一笑,长袖一拂,就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望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自然知道凤玦的意思,赶紧将手中的酒喝了,直到一滴不剩,这才对凤玦道:“今日能跟国师喝这一杯,也算今生无憾了。”
凤玦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突然道:“贫道刚才见宇文公子眉宇间有些黑气,想必近日必有劫难。如果真的被贫道说中,宇文公子可以让你父亲宇文丞相派人来李府找我。”
“劫难?”宇文成都的脸色一变,“国师此话怎讲?”
凤玦笑而不语,转身而去,走出两步才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道:“宇文公子此次的劫难不小,如果宇文丞相想要贫道帮忙,最好带上能让贫道心动的东西。”说完,他消失在了花丛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成都望着凤玦的背影,愣愣的自语道。
宇文成都根本不知道他父亲跟一帮朝廷权贵所做的事,所以一头雾水,不过他旁边倒是有聪明的,立刻从袖中拿出一块银子在宇文成都的酒杯中剐蹭着。
弄了半天也没见那银子变色,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宇文成都真在这里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攀附宇文家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怀疑这酒里有毒?”宇文成都此时才明白这人在想什么,立刻若有所思的道。
那试毒的人小心的道:“看来是我多心了。不过,公子你最近还是小心为好。”
宇文成都又瞧了瞧自己手中的酒杯,不在意的道:“这杯酒那个人连碰都没碰过,除非他会仙法,否则哪里能下毒。不过,如果他真的会仙法,也就不会做这下毒的事了吧。”
“这!”旁边的那个人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了,便尴尬的笑道:“我也是一时急糊涂了。”
宇文成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被子扔在桌子上,没有理他,跟别的人继续寒暄去了。旁边的人见宇文成都如此,立刻都对这人露出一脸鄙薄的神情,然后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话,竟然将这人孤立了起来。
远处,凤玦低头看着身前的牡丹,竟好似呆住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尖锐的唱喝声响起,随即院子里的所有人跪倒在地,高呼“皇上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千岁”,代表着今天的主角,皇上、皇后终于来了。
不过,园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跪下了,起码凤玦就好好的站在那里,被众人一称,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杨广一眼就看见了他,想到上次所说的事,他脸上全是扭曲的兴奋与笑意。也没去坐中间的那张龙椅,他直接来到凤玦身边,瞄了一眼凤玦身前的牡丹,笑道:“国师可是喜欢这枝牡丹,朕就送于国师如何?”
说着,他伸手采下了凤玦一直看着的那只牡丹,双手递给凤玦。
一直看着的东西被人拿走,凤玦这才看向杨广。不过他却没有伸手去接杨广手中的牡丹,而是看向杨广的旁边,那个风华正茂身着凤冠霞帔的女人。
雅淡梳妆偏有韵;不施脂粉自多姿。便数尽满院名姝;总输她十分春…色。这女人便是历史上有名的萧皇后吗?果然有十足的本钱让任何一个男人心动。
凤玦眼中带着几分欣赏的神色看着萧皇后,杨广却早已眼泛寒光。他不悦的瞥了一眼萧皇后,这才又对凤玦道:“国师?”
萧皇后被杨广这么一瞥,几乎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定住了身形,淡然的朝凤玦笑了一下,才道:“这位就是国师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第40章
凤玦对萧皇后笑了笑:“贫道对皇后也是敬仰多时。”说完,他对杨广道:“牡丹乃是国色,贫道观这牡丹与皇后正相得益彰,皇上,就将这牡丹送于皇后如何?”
凤玦的话相当于拒绝了杨广关于跟他在一起的提议,杨广拿着牡丹的手就是一紧,一字一顿的道:“国师确定不要这牡丹?”
凤玦摇摇头。
杨广盯了凤玦两眼,突然将手中的牡丹扔在脚下,又用脚狠狠的踩了两下,直到花瓣都变成了汁水,这才狠狠的道:“国师既然不要,这花留着也无用。”
说完,他甩袖离开了宴会之地,竟然把所有的大臣都抛在了这里。大臣们都还跪着,这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明所以,好好的说着话,皇上怎么就突然生气走了呢?
凤玦没想到杨广这么决绝,眉头就是一皱,自己离离开这里还有不到十天,千万不要再生什么事端才好。
萧皇后见杨广走了,脸上竟然露出些喜色,她进退有礼的主持着这牡丹花晏,好似这花晏根本就是她所设立的一般。
凤玦此时心中最大的事情已经办完,牡丹花也看了,自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所以他朝着花园外走去。不过他刚一走出这花园,一个女声就叫住了他,他回头一看,那隐于牡丹之后的不是萧皇后还是谁。
“皇后有事?”凤玦回到。
萧皇后今天穿了一身淡红色的衣袍,她闻言走出花丛,言语间略带忧愁的道:“有一些事想问国师。今天皇上本来是无意让本宫出席的,可是本宫却只当做不知的跟了来。幸好,如今能如愿了。”
说着,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胸脯,竟然一副小女儿的娇憨状,配着她那芙蓉一般的脸孔,真是惹人怜爱。
凤玦不知道萧皇后的具体年龄,但也知道大致上要比自己还大,却没想到她这么做却一点也不显得违和,反而如同邻家姑娘一样可爱罢了。
对于美好的事物或者人,人们总是会多几分喜欢与宽容,凤玦也不例外。他能感觉的到,这萧皇后是个意外纯真的人,所以声音就没那么冰冷了,“皇后有什么要问贫道的?”
萧皇后蹙了蹙眉,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这才低声道:“以前我曾经在机缘巧合下遇到过袁天罡袁道长,他说我,说我一生贵不可言,可是却一生流离。可能,可能不会跟任何一个人白头偕老。”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不自觉的的用了我,显然对这些十分在意。
袁天罡,是他?不过,他说的倒是真的挺对的,凤玦心中一动,脸上却不显,只是道:“皇后很在意?”
萧皇后抬眼有些哀戚的看了凤玦一眼,“这富贵其实不要也罢,流离我也不怕,可是这白头偕老。”说到这里,她低垂了眉眼,“我希望以后能跟喜欢的人一起。”
萧皇后有喜欢的人了?看来并不是杨广,而且从她的话里可以看出,她好像确定了杨广会亡国一般。难道这都是袁天罡告诉她的?细思恐怖之极,凤玦一时间倒是不敢再问,也不敢再说话了。
萧皇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凤玦的回答,便已经知道了凤玦的答案,叹道:“终究是我的奢望罢了。”
“皇后不必如此,如果皇后真的就此自怨自艾下去,才真的糟糕了,若是皇后能好好的筹谋,未尝不能达成所愿。”凤玦心中也有不愿发生的事,比如李元霸的死,所以一时间倒真的对萧皇后有了两分认同感。
“真的?”萧皇后果然十分单纯,立刻就满脸希望的向凤玦确认道。
这么干净的人能在杨广的后宫活这么久,不得不说也是一个奇迹。凤玦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凤玦早早的起来坐在客厅中,好似专为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一般。而且还真的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