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后,她冲回来把拿起遗忘的书,再次飞快的跑走。
足足又过了十多分钟,陈冰走回国术馆,他把外套忘在了这里,瞥见一间小练习室内还亮着灯,陈冰走过去打开门,却看到卫楚靠坐在墙角,他的一只手抬起来,盖住俊美的脸容。
陈冰有些吃惊:“卫师兄,你还在这里没有走?”他说着便朝卫楚走过去。
“卫师兄,你的脸好红,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有,天气热。”语气一反常态的坚决。
“天气热?”陈冰疑惑的动一下肩膀,此时是九月份,虽然说不上冷,但是也不像夏天那么炎热,尤其是室内,温度相当的适宜,完全没有炎热的感觉啊。“是的,非常热。”
第三十九章 留步 千堆雪
间快速的流过,流过,流过。
在太极的练习方面,风飘飘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连轻易不称赞人的卫楚,也偶尔称赞了两句她的进度。
至于某天发生的某件难以启齿的意外,第二天两人见面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选择遗忘那件事。
但是相比起风飘飘在太极方面的进度,她的本专业导师对她开始不满起来,周围的同学看着她的时候,也带上了一点异样的目光。
太极系内部知道风飘飘跟着卫楚是来见识太极拳来的,但是外人看来,风飘飘这阵子一直跟卫楚混在一起,连课都不来上,简直就是一种极为严重的堕落,堂堂文院淑女,被导师看好,并报以深厚期望的优秀学生,竟然为了谈恋爱不顾自己的学业!
假如是从前的风飘飘,一定会注意到这种异样的氛围,但是现在她的大部分心神都沉浸在对太极的思索中,余下的小部分偶尔会想一想卫楚,很难有多余的心思来主意这些琐碎的细节,每次挨过不得不上的课后,她便快速离开教室,连宿舍也不回,直接去找卫楚。
这天风飘飘正要离开教室的时候,忽然被导师叫住:“风飘飘同学,请留步。”
风飘飘停下来,转头望向叫住她的老师,神情文雅:“请问老师有什么事吗?”
“前些天我交代大家每人准备一幅作品,作为书画艺术展的参赛作品,今天是递交作品的最后期限,但是你还没有交……”
风飘飘面色微变。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不对。前阵子她好像翘了几堂国画练习课,难道这个通知就是在那时候下达的?那么为什么没有同学转告提醒她?
风飘飘下意识地朝周围看去,却见几个原本说得上话地同学都纷纷移开目光,没有移开目光的,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点幸灾乐祸。
她被孤立了。
纵然偶尔说话刻薄,纵然待人疏远冷漠,但是就算放眼全校,论长相论气质论才华。卫楚都是十分出色的顶尖学生,明里暗里倾慕他的女生绝不在少数,风飘飘的身边,就有。
而风飘飘与卫楚看起来极像是在交往的举动,也引发了不少妒嫉,只不过文院女生一般都不算奔放,没有冲到风飘飘面前要求单挑的,以至于风飘飘一直没有觉察。
但是今天。终于显现出了一些端倪。
风飘飘微微一笑,有些抱歉地对导师点了点头:“对不起,老师,我没有准备。”
承认自己地错误。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这些天她太多的精力放在太极上,忽视了自己的课业,这是她的过失,无可推卸。
老师看了风飘飘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跟我来。3G华 夏网 佩佩 贡献”
风飘飘被带往的地方,是国画系的画室,室内除了桌椅之外,摆放着各种绘画地器具。墙上则挂着一些优秀的作品。
呈现在风飘飘面前的,是一张足有四米长,一米多宽的长桌,桌面上摊开了长长地空白画卷,老师带着风飘飘来到桌前,随手朝周围指了指:“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把要交的作品赶出来,qǐsǔü今天之内完成,我就不扣你的学分。”
风飘飘愣了一下,按照以往的习惯,遇到这样的情形,她应该找接口提出来要求自己回宿舍画,然后设法找机会溜回家中,用爷爷的作品来充数。
借口很好找,比如有人看着她画画不习惯啊
了自己的笔墨不习惯换用别的啊。等等等等。
可是忽然之间,一种奇妙的懒惰将风飘飘俘获,让她不想撒谎,又或者说,懒得再说谎了。
卫楚曾经说过:
“你太不自信。”
“你太过在意别人地看法,容易受到影响。”
“不要在乎那些。”
“你的心应该与天空和地面连在一起,不论怎样的风浪都无法摧折动摇。”
—
从来没有真正使用过自己的作品,因为认为自己的水准太糟糕。
怕遭到讥笑,害怕被轻视。
不要在乎那些吗?
风飘飘忽然笑了起来,极为释然的笑。
画室里和周围有不少人,多少目光投过来,听说文院淑女要现场作画,原本在画室里地人不走了,原本不在的人也跑过来旁观。
风飘飘握住笔,盯着白纸看了一会儿,她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导师:“题材上有要求吗?”
老师摇了摇头:“这个没有严格的要求,你自己喜欢画什么都可以。”顿一下他又补充一句,“不过不能胡闹。”他真害怕风飘飘恋爱昏了头,画只简笔乌龟来敷衍他。
风飘飘善解人意地点点头:“这个当然。”
她凝视着雪白的画纸,看了一会儿后,脑海里却浮现一片景象。
在她脑海中翻卷的,是海浪。
大浪击石,卷起千堆雪。
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风飘飘已经不再闻海色变,甚至再看贴近看海浪也能平静以对,但是最初观看海浪那种惊心动魄的震撼感,还是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旁边的人只看到风飘飘微笑着闭上眼睛片刻,随后便张开眼,低头在身前地画卷上落笔。
她的动作十分优雅从容,雪白的画卷一点点地染上墨迹,从一无所有渐渐丰满起来。
绘画,这是笔墨的魔法所创造的奇迹,它们将一些东西以画的形式留下来,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但是它又不是照像,画中有的,不仅仅是景物,也蕴藏了绘画者的情感。
最初,画室中还有些小声的说话声,甚至有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看笑话的心思来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细碎的嗡嗡声逐渐消失,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风飘飘作画的声音响起,蘸墨,落笔,展开画纸,又及移动脚步。
但是周围是否吵闹,风飘飘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全副心思都沉浸在画卷之中,她的全身都仿佛涌动着昔日所见的波涛,这海浪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过手中的笔,从笔端流到纸上,落下永恒的印记。
此时风飘飘不在乎她是否画得好,也不在乎假如画砸了,她的学业是否会受到影响,又或者,她会遭到同学的嘲笑,她仅仅是在专心致志的画着,画出她脑海之中激荡的海浪。
撞击,破碎,再涌起,撞击。
那些汹涌澎湃的力量,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她在画水,也在画生命。
浅一些的地方是海浪,深一些的地方是礁石。
画到最后,风飘飘从随身携带的手提袋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半口,然后用力的朝画上喷出去。
水雾沾上尚未干透的墨汁,在画卷上缓慢的 开来,化作一片因为撞击礁石,而散碎开的水雾。完成!
第四十章 蝴蝶 隔墙耳
飘飘丢开画笔,后退两步,欣赏自己第一次在人前完作品。
她已经大功告成,之后是好是坏,都由它去吧!
画室之中,没有人说话。
因为几乎所有人的心神,都被眼前澎湃的海浪夺去。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汹涌的浪花,好像无穷无尽地奔流着,尽情地释放暴烈的力量,在画卷的一头,有一块黑色的礁石,浪花打在礁石上,化作千万片雪白的碎屑,在半空中璀璨的散开。
这幅画,也许在某些细节方面还不是那么完美,可是谁都不能否认,它拥有拥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就连风飘飘自己,也意外的发现,自己今天的这幅画,与从前的相比,简直就是产生了三级跳般质的飞跃。
脱离绘画时的心境再看画,就连风飘飘自己,也不由得看得出神,出神之余,她心里暗暗惊诧:这真的是她画出来的么?
为什么她从前从没有画得这么好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缓缓开口:“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风飘飘一下子也被问住了,她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笑道:“就叫千里波涛吧。”算是纪念她前些日子受到的那些惨烈的心理折磨。
“难怪前阵子你被卫楚倒吊在海边悬崖上。”萧笑一边叹息着一边来到风飘飘身边,之前她便在周围的人之中观看,一直到看完风飘飘作画,她心中的惊叹再也按捺不住。“那时候你是为了观察海浪吧。”
她转过头望着风飘飘,一贯笑得慵懒妩媚的娇俏脸容上尽是尊敬地神情:“你很了不起,为了画好一幅画,竟然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相比之下,我做得还远远不够。”此时此刻,她不再是八卦报记者萧笑,而是正努力的走在艺术长廊之中。希望在书画上有所成就的学生之一。
萧笑的联想力很丰富,很快就将眼前这幅画和前阵子登在八卦报纸上风飘飘被卫楚吊在海边的报道联系起来,并认为那是风飘飘为了能更真切的感受到海浪而付出的艰辛。
“呃……”明白她误会了什么,风飘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解释:误会就误会吧,她也不能对她说实话。
这个误会目前对她而言没什么坏处。
重新将矿泉水瓶子收入手提袋中,风飘飘转向带她来此地老师,彬彬有礼地问:“老师。这样可以了吗?”
老师也在看着风飘飘才完成的作品,过了一会儿,神情中便有了赞赏的意味:“你现在的画,跟从前比。技法上粗疏了一些,可是意境上却又高出了一筹。”
“我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你的改变,但是我要说,这个改变很好。”
“虽然你这阵子旷了不少课,但是今年的平时分学分,我会给你满分。”
“今后继续努力。”
努力旷课吗?
听着老师的称赞,风飘飘心中极为喜悦,不过这喜悦中尚有几分疑虑,才让她压抑住没表现出来。只有嘴角的浅浅笑容,稍微反映出她此时地心境。
忽然间想起来和卫楚尚有约定,风飘飘连忙对老师欠身:“不好意思老师,我还有一点别的事情,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得老师一挥手大赦,风飘飘赶忙离开是非之地。去找卫楚的路上,她反复回想了几遍,却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画技会突然进步这么大,最近她几乎一直在练习太极,连画笔都没有摸几下。
一直走到了卫楚地别墅,打开门看到卫楚就坐在客厅沙发里,风飘飘赶忙走上前去,跟他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自然,她隐去了自己被周围女生排挤的那一段。
的说到自己画完了画,室内一片寂静的时候。风飘 楚:“我很奇怪啊,为什么我的画技会忽然进步了呢?”她从前从来没有画过达到今天水准的作品。
卫楚却毫不吃惊,仿佛他早已经得知了这件事一般:“这个是当然的,假如你没有进步,我才要觉得奇怪呢。”
风飘飘一愣,追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连她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知道?
淡淡地瞥她一眼,卫楚摘下平光眼镜,取出眼镜布来细细擦拭:“你难道忘记了,你从前缺少什么吗?你从前缺少那种开阔的自信,这个巨大地缺陷,全面的局限了你,不仅仅是在太极上,绘画上也是一样。”
“因为你爷爷的关系,你不得不隐瞒自己会太极的事实,不得不尽量内敛,这种束缚是无形的,但是也是影响深远的。”
“你每次画画之前,都会想画不好会被嘲笑,怕被人轻视,对吧?你太过在乎别人地看法,下笔的时候就会犹豫,会束缚住你的才能。”因为不能全身心的投入,瞻前顾后的画,导致她的画中一直没有灵魂。
“你的水准不差,何止是不差,不管是拳术还是画技,你都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和训练,你唯独缺乏的,仅仅是一颗独立的不动摇地心。”
—
“你从前一直认为自己的水准太差,那是因为你习惯拿你的爷爷做参照物,为什么不看看你的周围呢,拿同龄的人相比较,你很容易能把自信找回来的。比其他们来,你实在是强出太多了。”
“我从前也说过,万法相通,有些技艺在达到了一定的层次和境界后,是可以互相通畅的。在拳术上,你已经上了一个层次,迈入了‘入境’的门槛,而在绘画上,放开了思想包袱之后,今天你是否画得很愉快?”
卫楚平时少有说这么长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便觉得有一点渴,便顺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杯子,可是拿起来之后却发现杯子是空的。
风飘飘随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