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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用苦肉计吗?”他有些嗤之以鼻。
我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膀,无所谓道:“随便你怎么想。”我再度上前几步,接下他手上的百元大钞,往袋子里一塞,就往车站的方向走。
袜子已经和脚黏在一块,我能感觉到脚上传来的不舒适感,真想立刻回到学校宿舍,冲个冷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再然后,我无比忿恨地想着,一定要跟唐林那混蛋绝交。
他这个没节操的家伙,不值得我跟他掏心掏肺地交好。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心胸太狭窄了。
走了几步,便觉得有车跟在身后,我转过头,再度看见阿涛探出来的脑袋。
“上来吧。”他的凌厉不再,换上的是昨晚难得一见的温和表情。
第031章 邀约(1)
他已经低头到这种地步,我也没有必要打肿脸冲胖子,于是想从后门上车,他却摆摆手示意我坐到副驾驶座上,我这时才发现他们三个人全坐在后面,好像特意地空出了前面的位置。本来歪头睡着的人全都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一来一往的我们,好似在看一场折子戏的北京爷们。
“你们故意装睡的吧!”
“嘿嘿!”唐林挠挠头,“谁让你的个性那么别扭呢,我们只是想要教训你一下。”
“要比嚣张乖戾,我还比不上旁边这位的万分之一吧。”如果不是看在他有钱的份上,我敢保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阿涛的乖张个性,“还不是看在他钱的份上?”
“又来?还想下车吗?”阿涛甩手敲了我一记脑袋,我估计他不是因为驾着车的缘故,会忍不住狠狠地揍我一顿。
“下车就下车,有什么了不起。”我还在嘴硬,后面几个和事佬立刻开始帮腔,毋庸置疑,吃白食的家伙们很忠诚地站在饲主的身后,我在众口铄金之下不得不闭上自认为巧舌如簧的嘴。
“荷花,明天还得上课呢,你别扭个什么劲啊,再说了,人家阿涛也是好心好意,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你干嘛放在心里那么久。”肉球双颊鼓鼓的,好像在啃什么东西,后座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袋零食,引诱的我直往肚里吞口水,走了半个多小时,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了。
“就是啊,我们都是兄弟,谁花钱,谁没花钱,大家心里都记着,并不是说为了这几一个钱在一块,以后有用的着我唐林的地方,就是一句话的问题。”唐林什么时候成他们兄弟了,我斜眼瞪了他一眼,发觉他坦然地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有愧疚于那一声兄弟的称呼。
心里异常的烦躁,加上饥肠辘辘的肚子,我不得不闭上眼睛装睡,加之,只要我一开口,一定会迎来众口一致地多面夹击。
被人噎至无话到这个地步,真不像平时的我。
回到学校,已经午夜十二点,下了车,抬头看到了紧闭的大门,我跟唐林都可以翻墙进校,但是郭凌——我俩盯着她煞白的脸色,就知道翻墙对她来说是一件莫大的艰巨任务。
“反正也回不去,不如在外面再住一夜吧。”阿涛的左手耷拉在车门上,脸上带了几分稚嫩的孩子气似的表情。
“阿涛说的对,反正我们那有空地方,三室一厅,到时候让郭凌睡阿涛的房间,剩下的四个人,怎么的都好对付。”
“你们那?”沉默了几个小时,终于有了说话的兴致,“你们住在外面?”
“是啊,合租的,还有一个空房间。”肉球做出邀请的姿势,甜腻腻地说,“荷花,不如你来住吧,我们不用你分摊房租。”
第032章 邀约(2)
我一听他们的住处在交大附近,立刻拒绝了他们的无聊提议,每天要换两次公交车到自己学校,还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每个月就多出一笔不必要的额外费用。
更何况,西安的公交车能把人挤成罐装沙丁鱼。
我既没财力也没精力去应承不必要的麻烦。
“肉球,没事问他干嘛!”阿涛的口气很不屑,我知道他一定又在嫌弃我穷酸算计的德行。
我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跟着唐林上了车,午夜十二点,我和他都不想被学校保安抓住后扔出宿舍,顺带地留下一些不良记录。
阿涛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脸上明显有一丝疲惫,肉球捅捅他的肩膀,小声说:“让我来开吧,现在车少,我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阿涛点点头,下车和肉球换了一个位置。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亦是一副昏昏沉沉的状态,只是间或地觉察到肉球坐上驾驶座,用他不熟练的车技开的小心翼翼。
路上看不到几个人,平时拥挤不堪的北门处也处于空旷的状态,我第一次看到悬浮于虚幻之中的环城公园,在古老城墙的映衬下,在夜光迷离的路灯下,像一个偶然发现的不存于世间的蓬莱仙境。
这一刻的震撼,提起了我萎靡的精神。
我回转头,想跟后面的几个人分享自己的心情,却恰好看见偎在阿涛怀里的郭凌——原来,他们两个是这种关系!我的心里浮过像针扎一样的刺痛感,上面隐隐的还带了某些苦涩和酸楚,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为了彻底失去郭凌而伤心,还是为了另外一个表面讨厌,心里却产生莫名情感的男人而绝望。
我们本来就不属于同一条交叉线,即使有,那也只能称之为兄弟的情谊。
原来挨近了,才会感觉到玫瑰枝干上的刺,也可以在皮肤上面留下斑驳的血痕。
拐角处忽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跑车声,两辆疾驰的跑车相继从城门右边冲出来,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怔怔地望着肉球紧张打方向盘的双手,只感觉车子往右冲了出去,飞速地冲向前面的一辆车。
一瞬间,在我脑海中浮出几十副的画面,好似正在飞速奔跑的走马灯。
我想,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会好好享受我剩下的人生。
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像个绷带人一样躺在床上,周围空无一人,墙壁上写着‘某某军区医院’的大字,我晃晃脑袋,然后又抬手将石膏送到眼前,才确定了自己还没死的事实。
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是阿涛,一瘸一拐的,但精神却比我好很多。
“死人,总算醒了。”他跳上床,翻身朝向我这边,眼睛张的大大的,我似乎还能在他的瞳孔里看到我的影子。
第033章 有效的安眠枕(1)
“我要死了,也要拖上你当垫背的?”我记挂着唐林他们,急迫地想知道关于他们的情况,结果嘴角一扯,脸上的肌肉带动了上面的伤,忍不住疼的哼出声。
“自作孽,不可活。”他得意洋洋地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到我身边,用手指在我脸上肆无忌惮地画圈圈,顺便捏捏脸颊,最后很厚道地下了一个结论,“脸很嫩,皮肤很好。”
如果我现在能动,一定拎着他去跳黄浦江。
见他这幅悠哉自乐的模样,我想他们几个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混蛋,摸够了没?”我咬牙切齿地骂他,却惹来他更进一步的骚-扰动作,他的手从我的脸颊转移到胸口,慢慢伸入衬衣里面,“你个死变-态,男同志,死GAY……”一连串侮辱性的名词脱口而出,动弹不得的我只能在口舌上占他便宜。
他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硬挤到我床上:“昨天抱着你睡了,发现可以睡的很香。”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你搬到我那里住吧。”他每次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都能让我气的肺动脉破裂。
“不去,都说了不方便。”
“我给你买辆电动车。”
“不要。”我嘴硬地拒绝他,转头就看见一个头上包着绷带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脸上带了某种忧郁,走路的时候高昂着头,却并不会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这个人,比起阿涛来,要显得谦逊许多。
“你好。”既然视线已经和他对上,就不得不礼貌性地跟他打招呼。
“你好。”他的声音淡淡的,带了点成熟男人的稳重味道。
我和阿涛最多算的上男孩,而他,却可以称之为男人了,我再度扫了一眼他修长匀称的身材,羡慕地想象两年后的自己是否也能长到这种程度。
“你也住这里?”
“嗯,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们了。”
我惊讶地扫了阿涛一眼:“他就是撞我们的人?”
“是啊!托他的福,我们才能在这么好的军区医院住了好几天。”我明白阿涛的意思,军区医院的设施比较先进,而且,很多都是要托关系找人才能住进来,能够让我们两个异乡人同时进这种地方,足以可见来人的身份和地位。
男人安静地坐上我左边的床铺,他转头扫了我一眼,语带关切地问:“你们两个是学生?”
“嗯!”我大概介绍了自己的情况,然后转头示意阿涛说话,却发现他早就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他的手臂很不客气地耷拉在我的腰上,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几下,似乎渐渐进入了深眠的状态。
第034章 有效的安眠枕(2)
“我叫白志峰。”他终于介绍到了自己,但除了姓名,他没有要再度告诉我其他信息的意思。
“就这样?”我沮丧地转过头,好歹刚才我还那么详细地介绍了自己。
“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哪里人,为什么会在那么晚出来飚车?……”我忽然住了嘴,这样八卦弄的自己像个女人似的。
“我在交大读研,前天晚上和朋友出来散心,就碰到了你们几个小鬼。”
“小鬼!”我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向他拍匈部证明自己已经不是毛头小子,当然那只是被人激起的男人自尊心,在自己心底,还是承认志峰说的是事实,压制了关于小鬼的提问,我将话锋转向那天的车祸,“你那叫散心吗?开车像旋风似的,卷到哪里伤到哪里。”有钱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炫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幸亏你们撞到的是辆车,要是个人,哪里还有命啊!”
“对不起。”他很诚挚地说了一声抱歉,我不想领情,忽然想起他说是前天发生的车祸,再度腆下脸问,“你说是前天发生的车祸,那么我在这里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嗯!”
老天,我史连的一天居然就在空白中渡过了,学习英语的初始阶段,语音,语法的纠正都是至关重要的课程,更何况像我这种带了浓重口音的人更需要老师的指导。
“糟了,糟了!”我连喊两声,把旁边的阿涛也给吵醒了。
“你喊什么啊,都快十点了,人家病人都要睡觉呢。”阿涛迷迷糊糊地骂了我一句,脑袋重新换了一个姿势,双手继续抱在我的腰上。
“我的课落下了,还有,你们有没有给我请过假啊?”
“笨蛋,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当然给你请过假,还有,就你那水平,我来教也绰绰有余,着什么急啊,说不定我还比你们老师教的好呢。”
“就你那水平,哄哄小孩子还差不多。”我火大地呛他的声,结果头上挨了好几个枣粒。
“我要睡觉了,如果你再敢大喊大叫,我就把你从这甩出去。”
他还没说完,我的肚子就很不识趣地叫了两声,继而咕噜咕噜,颇有壮大的势态:“不好意思,这回不是我想叫。”我做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也没觉得自己的表情有多好笑,但硬是把阿涛逗得从床-上笑滚到床-下。
志峰问我想吃什么,我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说:“炸酱面吧。”
“你真的超爱炸酱面啊!到翠华山吃的也是炸酱面。”
“喜欢啊,又便宜,又有肉吃。”
“敢情你点那东西就为了吃上面那一点肉屑!”阿涛做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我知道他是南方人,平生最讨厌吃面食类的,但在西安这个地方,便宜的也就是面食。
第035章 克星
阿涛虽然嘴里虽然念叨着,却还是跟我们一起点了炸酱面,志峰是西安人,明显和我的偏好相似,我们还一起合伙取笑南方男人都是娘娘腔,我甚至暗地里把阿涛爱戴耳环、偏好女性化的装扮进行了好一阵的批驳和嘲弄。
末了,志峰很不识趣地加了一句:“史连,你是南方人吗?”
我顿时气绝。
而面对阿涛的时候,他更不识趣地询问一句:“你倒是挺有北方爷们的气质,不过,听口音应该是南方人。”
我白了他一眼,却发觉两个人居然很不厚道地搂在一块了,“兄弟啊,只恨相见太晚。”——果然是交大的栋梁之才,连培养出来的学生也一模一样,我懒得搭理他们假近乎的模式,稀里哗啦地用嘴叼面吃。
三个男人凑一块,免不了聊一些关于女生的事。
他们聊起自己的初恋,自己泡女朋友时的一些趣事,总是在一阵呼叫之后很默契地笑的前仰后乐——这就是男人之间该有的情趣吗,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在谈到女人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那郭凌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喜欢过她吗?
我为现在的自己感到恐惧,就像很多人在发现自己对异性无法提起兴致时的惶恐一样,如果你是,我想你也会有一阵子的彷徨和害怕。
我埋头啃面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