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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宫阙 作者:凄美梁山
文案
巍峨的紫禁城,九重的宫门似海。走进了这里,便选择了孤独,选择了被遗忘。同时也期待着,守候,也许存在,也许一生都不会来的幸福。在紫禁城里,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做恩宠。
茫茫的紫禁城,所有的女人都只可能爱上一个男人,模糊得近乎影子。这便是恩宠致命的局限。恩宠最美,灿烂如极光,一瞬间烟消云散。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不伦之恋 春风一度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潇湄,朱祁镇 ┃ 配角: ┃ 其它:明朝,后宫
进宫
我出生在如诗如画的江南,我家门前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风光。儿时的我,梳着可人的双丫角,是荷塘上年幼的采莲人,手举着硕大的莲花,和小伙伴追逐嬉戏,什么也不在乎。
父母总是对我说,潇湄,姑娘家不要随便出门,外面到处充满了危险。我毫不在意:外面的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阳光更是灿烂的。只要父母不使唤我做事,不把家门上锁,我就跑出门去无所顾忌。到后来许是母亲恼火了,用一条长长的白绫绢把我的脚死死缠住,并说我的脚永远不可以再长大,要像门前莲花的花瓣儿一样精致。从此我只有乖乖待在家里,听父母的话。
也许天下女子的命运大同小异,我注定不能够为父母尽孝。官府的公差敲响所有女儿家的门,传下无情的旨意。于是无数的良家女儿哭泣着告别父母,告别家乡,走向那艳丽浮华的不归路。
父母送我上路的时候,眼泪冲溢成河。我跪在他们面前哭着说,爹,娘,请恕女儿不孝。母亲用衣袖为我拭泪,哽咽的说,湄儿,不必自责,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去吧,保护好你的脚。
我被朝廷的车马接走的那一天,一塘莲花浓艳而颓败。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我12岁。
走进巍峨壮丽的宫墙,我没有了太多的伤感。重重的宫闱,封锁我的一生。
相貌极和气的穿绸裹缎的宫女,引我们到一处宫院。我看见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慈-宁-宫。她对我们说:你们马上要进去觐见太后,都规矩着点。她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我看至多比我大一岁。
排在我前面的秀女一个一个进去了。我坐在石阶上和她聊天。她有一双美丽而深邃的眼睛,闪烁狡黠的光芒。她说你就叫我敏贞姐姐吧,因为我一定比你年长。我四岁进宫的,已经快十年了。我说以后要多麻烦姐姐了。
传达的宫女高声叫道:下一个,扬州楚潇湄。我慌慌张张提起裙子跑上去。我还听见敏贞姐姐的叫声:不可以跑太快,太后不喜欢人这么冒失的。
脚下并没踩上任何东西,大理石的地板太过光滑,我的三寸金莲经受不住,扑的便跌倒了。我狼狈的抬起头,慈眉善目,丰韵柔美的太后向我微笑。我诚惶诚恐:奴婢失礼,奴婢该死。
起来罢,小可怜儿,哀家不怪你。太后笑得甜美。
我起身,撩整衣裙,亭亭玉立的行礼,仿若带露的莲花。
哀家的身边不缺人,而且实在人满为患。丫头,你会做什么?
奴婢只会刺绣,纺织,做女工。我羞答答的回答。
读过书没有?
家父念过私塾,教奴婢念过《三字经》、《列女传》,还念唐诗宋词。
那你就到坤宁宫罢,那正缺你这么乖巧伶俐又识字的丫头。
我俯身下跪:谢太后,奴婢遵旨。
坤宁宫是皇后寝宫。皇后是系出名门的淑女,容貌虽不出众,却有着天然的高贵。她看见我时说,丫头,你是新来的,本宫这也不缺人手,就是没有一个识字的。你读过书是吗?那就为哀家料理书房罢。我受宠若惊,谢娘娘恩典。
我在坤宁宫做事,并成长着。把一本本书擦去蒙尘,整齐地安置。娘娘说这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我热衷的读唐诗宋词,被那些灿烂的烟花般的句子感动的一塌糊涂。秋夜里点点的萤火虫在黑暗中闪烁,在清凉如水的天阶夜色里,我还在仰望,仰望星空。
敏贞姐姐送给我一个小小的金虫笼,里面发出曲曲的声音,低沉哀婉。她说,皇上玩腻了的蛐蛐,赏给曹公公,曹公公又送给我。我掀开盖子,乌黑油亮的蛐蛐缺失了一条腿,再也无力争斗。
我把金笼放在枕边,它就一直唱着悲凉的曲子陪伴我,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把弱小的尸骸卷进绿叶的灵柩,葬埋进泥土。我想,虽然我还小,或许也会一直捱到上阳宫里白发人。
雪花飘过了,春花又开。我茕茕孑立,等待的又会是什么?
宫院里一池莲花,红红白白开得灿烂。我静静的坐在青灰的石桥上,痴痴的凝望,看红色和黄色的蜻蜓飞来飞去。这里的莲花娇美俗艳,贴着水面绽放风骚的欢颜。远不及家乡的莲花,高高耸出水面,秀挺泼辣的在风中摇曳。真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进宫已经四年了,我长高了,长大了。我相信我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就连娘娘也这么说,说我可能是整个后宫最美丽的人。我笑说当然,除了娘娘。
娘娘的腹部在一天天的隆起。她说,她会为皇上生一个龙子,名字已经起好了,排见字辈,就叫见深。我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模样,皇上是这宫里唯一真正的男人。我只能透过碧纱的窗,看到黄金龙袍紫金冠的背景,那是多美妙多令人心驰神往的影子,后宫所有的女子都企盼着接近,奉若神明般的膜拜。我已经长大了,我又何尝不渴望芙蓉帐内承君恩?
你是谁?我听到温柔的低沉的声音,一只宽厚的手,拍在我纤弱的肩头。
我惊愕的抬头,着黄金色龙袍戴紫金冠的男子,迷人的微笑,勾魂摄魄。
皇上,我惊惶失措的下跪,奴婢不知万岁爷驾到,罪该万死。
平身,朕没有怪罪你。他牵起我的手,扶我起身。我的心怦怦的跳,仿佛受惊的小鹿。
这就是后宫女子梦中共同的男子,大明帝国的统治者,英宗天子--朱祁镇?这么的年轻,这么让人着迷。我不敢想像,我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水一样柔情的目光,没有人会想要抗拒。
清风徐徐吹过莲池,虫声啁啾,月光下暗香浮动。水榭凉亭上,甜蜜的窃窃私语,堪比七夕长生殿。
滚烫的绵绵的唇,压迫绽不开的两瓣樱桃。我鼻息如兰,享受难得的高贵的舌尖的爱抚。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纤长的温厚的手在我身上摸索,试图解开薄纱的衣衫。我一动不动,仿佛睡去了一般。皎洁的月光洒落光洁的脸颊,弥漫红霞的脸颊。
至高无上的亲吻告一段落,我舒缓呼吸,施施然吐出几个娇怯的字:皇上,你爱奴婢吗?
爱,当然爱。你是朕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清纯,脱俗,人如其名。
像有一道清泉潺潺流进心田,我感到幸福。后宫三千佳丽梦寐以求的恩宠,这么轻易就得到了,像做梦一样。如果这一切只是梦境,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朱祁镇牵着我的手去见太后。他说,母后,她是楚潇湄,坤宁宫的侍书宫女,儿臣要立她为妃。太后仔细的端详我,嘴角的笑容漾开,如花般的甜美:哟,是四年前进宫时在哀家跟前摔了一跤的丫头啊,出落得真标致。皇儿有眼光。
我盈盈下拜,巧笑倩兮:多谢太后恩典。
太后将指上闪光的戒指褪下,交到朱祁镇手上:皇儿,把它赐给你的新妃。朱祁镇的手柔若无骨,十指间柔柔春风。我沉醉的望着我心爱的人,戒指上镶嵌的翡翠,柔柔的碧色的光,和他似水的目光交相辉映。
娘娘在三个月后顺利诞下龙子,后宫举行了盛大的庆典。朱祁镇说,朕现在是最快乐的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微笑,我知道他不过是个单纯的贪玩的孩子,没有理由不快乐。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每一个人脸上笑容堆得满满。王振王先生口舌不休地大放溢美之词。王先生是朱祁镇最信任的人,一手把朱祁镇带大。我相信他不过是个惯于吹牛拍马的太监,连太后也这样说。我感觉厌烦,想说一声臣妾告退。看似喧闹的庆典,实则乌烟瘴气一片。
朱祁镇摘下头上的紫金冠,说,列位爱卿,来做个游戏罢。我惊愕的看着他。他简直变成了一个乞丐,嘴里嘟囔着:行行好,行行好……群臣无不附和。
我痛心的用袖子遮住脸,我爱的人得意忘形之下原形毕露。我听见一个不和谐的正直的声音:请皇上不要再胡闹了!我抬望双眼,看到写满了忧虑和痛心的坚毅的脸,孤傲的立在丑陋肮脏人群之中。他走了,抽身而退。
于爱卿,于爱卿怎么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朱祁镇还意犹未尽。王振说,皇上别管他,这于谦本来就满身是刺。他不走,只怕他还要扎人。
于谦,于谦是谁?我问太后,太后说,于谦是个难得的好人,清正忠直,两袖清风。他心里除了家国天下,或许再不会有其他的了。
于谦,于大人。我肃然起敬。
我在坤宁宫见到了敏贞姐姐,她显得比在慈宁宫时更精神。刚出世四个月的皇子见深在她手上抱着,健康而活泼。她说,妹妹你很幸运,在二八芳龄就成为皇上所宠之人。我说,姐姐过奖了,幸福也会降之于你的。她冷笑,幸福怎么可能主动垂青于我?我想要的,我只有自己争取。
朱祁镇大约每三天到我的漾莲阁来一次,我便无所事事,在抚琴诵书的排遣中等待他的到来。在他的怀抱中,我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浓情的一吻就可以让我忘却一切。
每每春风一度,高贵的头颅靠在我胸口上,我轻拥温热的龙体,柔柔的说,皇上,你还需要什么吗?他握着我的手,呼吸短促:除了你,朕什么都不要。
宫室的门突然被撞开,风风火火闯入一人。我俩都惊呆了。那人跪于帐外,不男不女声的哭腔哭调:皇上,救救老奴,救救老奴的兄弟罢。是王振,他走私军火,圈占土地东窗事发,太后和于大人合计要法办于他,其他共犯现已押在牢中等候发落。
朱祁镇很大度的摆手:王先生,天大的事朕也给你担待着。君无戏言,去罢。王振连连叩头谢恩,边走还边嘟囔着:老奴搅了万岁爷的好梦,老奴该死。
我忍不住说,皇上,王先生背地里都做了什么,您知道吗?您可要明察秋毫啊。从来只会对我笑的他瞪眼了:潇湄,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道听途说,朕自有安排。
当他再一次回到我面前时,快乐的表情。我一边为他宽衣解带一边问:皇上难道是有什么喜事?他在我额上吻了一记:爱妃,你知道吗?朕今天把那个满身长刺的于谦给清理了。他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诅咒于朕,朕让他到天牢住小号去了。
于大人,于-大-人。我强颜欢笑。
边关的局势越来越紧张,瓦剌国太师也先公然向大明叫板。王振所能向朱祁镇说的就是要御驾亲征,大明有强大的人数多得可怕的军队,小小的瓦剌根本不在话下。
我说,皇上,你真的要御驾亲征瓦剌?朱祁镇踌躇满志,朕亲政未久,太后和朝中老臣对朕并不十分信任,朕要籍此展示实力,扬我大明国威。我看到他棱角分明的骨感的脸,下颌泛青的胡渣。他是成熟的,他想要做的,谁也不可能阻止他。
我忽然感觉一阵恶心,有呕吐的感觉。我习惯性的用手捂住嘴。朱祁镇扶住我的肩,轻声问:爱妃你怎么了?我的侍女烟萝回答:皇上,娘娘最近一直这样,吃的也好少。
太医给我把过了脉,立刻跪地叩拜道:恭喜皇上,楚妃娘娘有喜了。我笑了,幸福的笑了。朱祁镇的笑容更是惊喜的,挥手打发走了太医,所有的宫女也退下去了。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
他用宽厚的手臂将我托了起来,我雪色的手臂勾揽他的颈项,纤纤玉指插在漆黑发间。他的快乐难以言喻,只是激动的旋转,旋转。我将玫瑰色唇瓣贴上他的唇,狂热的亲吻。仿佛全世界也只剩我们的缠绵。
直至精疲力尽,我俩的手臂已成绵软,气喘吁吁倒在锦绣的床榻。他贴在我的耳畔,柔柔的说:爱妃,好好保重。朕要带回也先的首级,给你和皇儿做礼物。
朱祁镇穿戴上黄金色的铠甲,尽力作出帝王出征的姿态。王振啧啧称赞,用尽了满腹溢美之词。我目送他坐上华丽龙辇,在50万大明雄师护卫下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挥师向漠北。
他走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