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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都惊骇得面无人色。
爹,娘,哥,嫂子,我现在已经是天昊的人了,天昊现在有病在身,我要回去照顾他。
什么?!元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了元瑛的衣襟,你,你和天昊,到底怎么了?
哥,我不瞒你。元超的面容在元瑛的记忆里已经模糊,我爱上了天昊,天昊他也爱我,我和天昊,已成就了夫妻之实。
满朝文武听得真切,一个个瞪大了眼。
你,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元超气的浑身发抖,一挥手赏了元瑛一记响亮的耳光。
哥,你……
这下有好戏看了。大臣们窃窃私语。李秉善凑到戾宗近前:
皇上,元文定的女儿与太子私定终身,这可是秽乱宫闱,大逆不道。
戾宗一言未发,表情阴暗。
娘,爹――
不许你叫我们爹娘,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元文定夫妇的眼神都是鄙夷的,超儿,打的好,这才像个做兄长的。
元瑛两手捂住脸,泪珠溅落。
才几天不见,你们就都不要我了,我……
元瑛转身,飞跑而去。
此时此刻,天昊在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
戾宗回到长乐宫时,吟秋笑盈盈接驾。
皇上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吟秋一边为戾宗宽衣解带,一边进言。
梓童啊,你果然是冰雪聪明。戾宗挽起吟秋的手,元超这个黄毛小儿,居然对朕生了二心,企图带着大批钱粮到陵州去图谋造反。朕重责了他父子五十廷杖,也好警示一下朝臣。
吟秋的心颤了一下,她已经猜到了。
皇上,臣妾以为,要恩服元家,应该先把天佑和瑛儿的婚事办了,与元家结了亲,元家势必不会再生事端,元文定父子定会继续为皇上效忠,我大瑧国也会千秋万代国运昌盛。
梓童,你一心为了皇儿,为朕分忧解愁,朕果然没有错看你。戾宗微笑着,揽她入怀。现在离九月重阳还有半个月,朕该为你准备了,朕已为你备下了一份大礼。
吟秋不说话,她知道戾宗会给她的是什么,而她什么也不想要,一心只想着天昊,她要天昊回到她身边。
天昊已经不爱她了,她仍不敢相信。当年的他是怎样的风情万种,床笫之间热情如火,一味的讨她欢愉。比起年过半百的戾宗,天昊简直是风流的神仙,而她是他眼中放荡的女神。
戾宗抱着她上床,一如既往的爱抚。
而她全力施展着狐媚的伎俩。她还不老,正是欲火旺盛的年纪,戾宗老迈,才一个回合就力不从心了。
梓童,朕真是老了,对你都疲于应付了。戾宗气喘吁吁。
皇上,你答应臣妾的事可一定要办到呀。吟秋娇媚地说。
一定,一定。朕是真龙天子,说一不二。天佑的婚事只要朕一张诏书就可以成全。
吟秋像是吃下了定心丸,会意的微笑了。继续让自己的千娇百媚,在他的怀中绽放。
有她的真龙天子庇佑,一切都畅通无阻。
瑧国君主对待臣民最凶狠的刑罚,一是鞭刑,二是廷杖。而廷杖就是针对王公大臣的。戾宗在朝的这20多年中,已有几位大臣因直言进谏,被活活打死在金殿上或午门外。元文定历仕两朝,这都是他亲眼目睹的,想不到今天却是他父子一同受刑。
元文定的伤从背上一直到两腿,皮开肉绽,衣服从里到外都是一片血渍。毕竟也是50多岁的人了,何曾受过这样苦楚?元夫人流着眼泪,一层层剥开丈夫的衣服,细致的擦洗着伤口。
“令夕,我对朝廷现在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个暴君迟早会惹的人神共愤,天下大乱、我们不反,迟早也有人要反,我真担心你,本来你可以一辈子都不与他相见的,可是今天,唉,以后我们家怕是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令夕可以感觉到丈夫的悲切之心。
“老爷,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我不愿再见他,可是宫里还有我的天昊。天昊从出生起身体就一直不好,这28年,我哪一天不在思念他,到现在居然……”
元文定感到,一滴滴热热的东西,滴落在背脊的伤处。
“天昊和超儿都是你的亲骨肉,我怎能不明白?当年超儿第一次面君时我就看出来了,超儿和他长的那么像。暴君为什么让超儿驻守陵州不准回来?你岂能不知,现在一切都完了。瑛儿进宫那天我们为什么不拦着她?还以为她过几天就会回来。”
“事已至此,我们还能再说什么呢?老爷,我们都已经老了,有了孙辈,超儿和沫云都是好孩子,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平平安安。人活七十古来稀,我们已经剩不下太多的时间了。”
“不要再说了,令夕,这辈子能和你做夫妻,我元文定就算没有白活。”元文定顾不得背上疼痛,起身来一把将爱妻拥入怀中。“活过这大半辈子,我没有什么可依恋的,只有你,还有我们的超儿,瑛儿,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老爷,你待令夕情重恩深,我却没能给你生儿子,我对不住你啊。“令夕泣泣的回答。
“不,怎么没有?超儿瑛儿不是我们的孩子吗?我们有这么好的儿女,难道还有别的奢求吗?只是老天为什么不让我早一点遇见你,你也不必遇见他。我们归隐田园,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该有多好。偏偏造化弄人。”
幽幽碧纱窗外,一个清秀的身影停驻在那里,屋里的人说的话,让她微微的颤动。
秘密还是被她猜破了。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的季节,瑧宫的菊花,大片大片的灿烂。
青衣双髻的小宫娥,盈盈独立在水塘边,在这幅美丽的图景中,格外的亮眼。
金冠黄袍的健美青年,轻盈的踱到她的身后,轻揽香肩。
她娇羞转首,眉目如画便映入他的眼,使他迷人的唇角优美地上扬。
“二皇子,我……”
“本王注意你已经很久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令夕,穆令夕。”
他将她揽入怀中的那一刹,她认定了幸福,没有认清他。
能得到风流倜傥的二皇子青睐的宫女,并不很多,令夕是头一个。
从穆宫人到穆选侍,令夕的命运一夕突变。
待得夜深,同入绣罗帏中,春色无边。
刹那之间,电光石火,她彻底的成了他的人。
翌年,她生下了她和他的孩子,苍白孱弱的男孩,取名为天昊。
有了天昊以后,她不能经常见到他了,两个宫女协助着她,她一心一意的抚养天昊。
外面的事情她不知道,他从来也不告诉她。除了每晚他到她房中过夜,耳鬓厮磨的说些绵绵情话,再不过多纠缠。
令夕不明白,她该不该知道的太多,她只是关心她的男人,关心他的仕途经济。谁教他身在帝王家呢。
而他什么也不对她说,瑧国的传统是女人不能问政。
“王爷,妾身又有身孕了,你就多抽些时间陪陪臣妾罢。”她借着酒劲,在他膝上撒娇。
“好好好,待我忙过这一阵,必定日夜不离你左右。”醉眼朦胧的他,从不会让她不开心。
她娇笑着,双手环住他的颈脖。
“王爷,内侍总管徐公公求见。”宫女轻声禀报。
他显的有些紧张,忙将她支使出去。
“美人,你先等等,我一会再来陪你。”
“王爷你要干什么啊?”她噘起了樱唇。
她在屏风后面,听那个公鸭似的嗓门与他交谈。
“皇上现在快不行了,正要召太子到仪鸾殿去交待后事,奴才先来通知王爷您,该是下手的时候了。”
“嗯,不错,你可是都准备好了?”
“都备好了,王爷,只等动手了。”
令夕吓的不敢出声,她似乎能猜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没有等到他转过身来,只好回头去看护她的天昊,不到两岁的孩子,又瘦又小。
她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夜他很晚才回来,显得非常疲惫。
她看到他的衣襟上,血渍殷红。
“你,你到哪里去了?这是怎么搞的?”
“你别多问,这不是你妇道人家该知道的,赶快把它给我烧了。”
令夕为他解下带血的袍服,心里突突乱跳。
她完全猜得到他做了什么,因为在那件血衣灰飞烟灭之时,瑧王的寝宫里响起了尖叫声。
手握着带血匕首,一身血迹的太子,无疑成了众矢之的。
二皇子宣王斩钉截铁地说:是太子杀了父皇!满朝文武深信不疑,一致宣判处死太子,扶宣王癸基。
倒在血泊里命断气绝的老瑧王,又怎么可能知道身后的一切?
宣王如愿以偿登上了帝位,改元称制,即为后世的戾宗皇帝。
令夕的心在不断抽搐,她在这起阴谋中充当了不光彩的帮凶。
“美人啊,朕已登基,你自然就是皇后,我们的天昊就是太子。”戾宗狂喜的拥着她,想要讨得她笑靥如花。
却不料,她横眉冷对。
“你真是用心良苦啊皇上,杀死先帝又嫁祸太子,做的这么天衣无缝,现在你的目的都达到了。臣妾以为,你剩下的就只有用一生的荣华富贵,来封住臣妾的嘴了。”
“你,你给我住嘴!”戾宗恶狠狠地煽给她一记耳光,打得她翻倒在地,接下来又是重重的一脚,她眼前一黑――
待得她醒来,一切都完了,她处身在荒郊野外,面对着天地苍茫。
一条潺潺的河水从她身边流过,太阳、蓝天白云大地山川陪伴着她,却无法张开怀抱接纳她。
令夕茫然了很久,却找不到她的路。
忘记了腹中孕育的小生命,她向着潺潺流水投身下去。
她以为这会是她最后的归宿。
直到令夕苏醒过来的一刹那,她看见了她的归宿,她的真爱。
元文定当时还是翰林,中进士还不过两年。
他用全部的真心来对待她,端汤送药,体贴入微。
“我是要死的人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只是平淡的回答: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下来。
理所当然,令夕带着腹中的胎儿嫁了他,过上了平安的生活。
有你,真好。令夕为自己的命运庆幸,她只求从此不再见到戾宗。
转眼岁月匆匆,许多个年头过去,他们有了一双儿女,过的非常幸福。元文定步步高升,元超和元瑛出落的俊美不凡,武艺一个赛一个的好。
但是令夕明白,元超长大了,总有一天会见到他的生父。如果戾宗认出了他,会知道她还活着,到那时将不堪设想。
元超在18岁那一年,拗过了母亲,坚决参加了武科会试,并且一路过关斩将,被戾宗钦点为武状元。令夕的不安从那时便开始了。元超长的那么像他的父亲,戾宗难道不会生疑吗?
所以元超一去陵州七年,她日夜担惊受怕。
天昊,我的天昊。她常常在梦里呼唤。
圣旨传至元府时,一家人都大大吃了一惊。
“这到底是搞什么鬼?瑛儿说她和天昊已成了夫妻之实,如何又要她嫁给二皇子?我们家只有一个瑛儿,可不会多出一个。”
“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杂家也只是奉命行事。”宣旨太监回答,“你们家可真是不幸之后又大幸呀,才遭了杖刑,现在又要与皇上结亲。”
“什么大幸?”元超早已眼冒火花,一把将黄绢的圣旨扯成了两半,唰唰两下就把它撕作了碎片。“这简直是我元家的奇耻大辱,有如此暴君淫后,瑧国岂有不衰之理?”
“哎哟,我的元大学士,元大少爷,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您再有气,也不能不要脑袋罢。”宣旨太监吓坏了。元文定向儿子使使眼色:“超儿,不可无礼。”
“我要进宫,和他们讲个清楚。天昊为什么要这么做?瑛儿还小啊,怎么就让他糟蹋了?我白认了这个大哥!”
元超一激动,顿觉后臀的伤口又疼将起来,霎时刷白了脸。
“相公,你没事罢。”沫云忙上前扶住了丈夫,“伤口又裂开了,疼吗?”
“我,我没事,你这个老家伙,快,快给我滚,滚回去跟那暴君说,我马上进宫去把我妹妹接回来,谁也别想得到她!”
宣旨的太监只有灰溜溜的离开。
元超没有告诉母亲,急匆匆换了便服入宫。
沫云说:相公,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凶多吉少的,你难道不知道娘已经被传召进宫去了吗?今天一早就去了的。如果你再去,你和娘亲都回不来,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