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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块骨骼最温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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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自己惶惑的脸。  
  忘川忘川,望不穿。  
  花开在夜里。  
  家安在脚底。  
  狭隘的有很精致的面孔,很放荡的眼神。他与白人相携坐上车子开向旅馆,困顿的觉得布宜诺斯艾利在荡秋千,一个腾空就被流放到月球背面,阴影开成一朵低三下四的花。没有萼片,只有枝节气傲。困顿的并没有看见狭隘的嘴角有细细的皎洁,以至于总怀疑自己所托非人,一见面忍不住就血气翻涌。他与狭隘的肉搏了一场,恶狠狠地表示要划清界限。划清了界限,才能把从头开始讲得那么含混。不坦白能把授受念叨成援交,但下场是非得找个逼仄的房子不让影子显得萧条,关了电源不让自己看到自己的孑然。困顿的蜗居在一处偏僻,没有断电之虞也勉强可以跳上一段探戈。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路,惊蛰一过,轰然倒塌的庞然假借一场名义,在爱的名义下。  
  “我们都很吝啬,生怕谁多表现出一份爱就得多折十次的戟。”  
  狭隘的一直抱怨一直耍赖一直变相地爱着困顿的。  
  困顿的一直压抑一直退让一直隐忍地爱着狭隘的。  
  他们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他们比任何人都看的不确切。  
  狭隘的偷了客人的一只金表给困顿的作为回香港的路费。  
  困顿的当面不屑地扔了背过身拾起来擦干净放回衣兜里。  
  他们比任何人都锱铢较量,他们比任何人都口是心非。  
  狭隘的被拿住打得半死折返来向困顿的求助。  
  困顿的口里倔强心里酸楚地把狭隘的接回家。  
  他们比任何人都依赖彼此,他们比任何人都敌视彼此。  
  “我之所以能看到未来,是因为你负着未来向我走来。”  
  伊瓦苏瀑布就站在彼此的额头上,像登峰造极的莲。某种仰望,是需要同步抬头的。  
  让指间开裂成天堑,刷拉拉地掠过时间的轻浮。疯狂的世界停顿下来了,鸡鸣狗吠便是核心。  
  把千年攥在手里,分明听见呼呼的风声。那是他的鼻息,那是他的耳语。  
  他只沉溺他掌心的千沟万壑,画地为牢依然不离不弃。  
  他只恋爱他眼中的万顷碧波,兴风作浪也是他的自戕。  
  “喂喂,你的被子还没有叠好。”  
  “等我们把这支探戈跳完。”  
  厨房里,卧室里,把探戈跳得浑然忘我,全世界直播也无妨。  
  Happy together,我们一起来倒计时。  
  故事还没有讲完,我的听众纷纷离席以示不满。因为没有一个人肯说,请编个故事骗骗我吧。  
  大家都没心没肺。我们都不得意,他们也甭想。要么玉石俱焚,要么殊途同归,请君选一。  
  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我把他们统统赶走。但故事已经无法挑开刺行进下去,即使皮开肉绽也无法逃出升天。就此打住,才能挽回被分解成不经之谈的厄运。  
  后来这故事辗转各地多年,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一个我的同乡手里。我本不识他,直到他把以我写的故事为蓝本的胶片一帧帧剪辑起来搬上荧幕时才知道他是个导演,王家卫。  
  故事基本原封不动。南美大陆、博卡河床、红白喜事。  
  多加了一个虚构,小张。  
  扮演小张的张震很年轻,脸颊上的粉刺都在标榜着青春。他让困顿的不那么困顿,狭隘的却愈加狭隘。  
  只困顿的叫做黎耀辉,他的眉平顺旷达,皱拢来颇似个苦行僧。  
  只狭隘的唤作何宝荣,他有上扬的眉,眉梢带风,风流成性。  
  黎耀辉轻轻地顺何宝荣的眉,从眉尖到眉梢,一个来回,是台北到阿根廷的海角天涯。  
  阿根廷有狭长的海岸线,当它绷直了就像能看见白花花的太阳爬上来的地平线。大家都拖着长长的影子,只有他们的汗水滴在地上开出湿嗒嗒的盐花。日光太自负,但也较量不过他们的互相试探的互相鄙薄的热度。  
  直到夕阳都起斑了,才知道开不起天长地久的玩笑。爬上三竿的日也有流离失所的命,何宝荣再一次离他而去。失散的两只拖鞋在斜歪着的光线里天人交战,不寂寞——好寂寞的是自己。  
  黎耀辉的生活被一分为二,一半是恐惧,另一半也是恐惧。白天,清醒点,恐惧也来得和颜悦色点。夜晚,每一秒都是来日方长。来日苦痛,所以方长。  
  他觉得自己可笑,何宝荣永生不是渡他的佛,他自己都岌岌可危。雷池蠢蠢在脚下,没有万劫不复的叛却有在劫难逃的绊。  
  整个阿根廷都在倒退,疾如风。走过冬春都参不透。忽而,也就今夏了。  
  那个夏天,阳光显得特别的拘谨。午休时的一场球赛,纯白的制服,沥青的马路,恨不得把整个灵魂都供奉成灰,为了成全那点低贱的自尊。  
  “我一直以为我和何宝荣好不同,直至寂寞散开时,才觉得都一样。”  
  攒足了路费的黎耀辉只身前往伊瓦苏瀑布。离开之前,他留下了何宝荣的护照。两人无法成行不如独走单行道。伊瓦苏瀑布是天空的一个分镜头,白链似的沙漠。海市蜃景里,最后跳一次探戈。  
  浪头砸来,洞天就是五指山。  
  故事再完美,也不是我的。这文字等待着长弘化碧。  
  困顿的回到香港,他的父亲却已去世。两个礼拜的擦肩而过。困顿的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在回家前的最后一封信上讲过什么似乎有“请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之类的。  
  他在母亲的哭泣声和亲友的非议声中再次离家。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没有方向;不知道该见何人,因为没有目的。但他知道不论他走到哪里见到何人,都是没有分别的。  
  披麻戴孝,做尽法事,只为了把袈裟看成星空。  
  点足而立,迎合姿态,只为了把臂膀圈成舞池。  
  然而音乐已经跑调上天。  
  最后一个舞步必定踩空。              
第一部分 … 直冲云霄 (1) 
第一部分 … 直冲云霄 (1)  作者:吴痴人  
  1 鸟和下坠  
  黑幕,晃动着几个随意涂写的白字:如果我们都这样生活着,那么,鸟儿就堕落了。  
  音乐响起,截取Cocteau Twins的《The Thinner The Air》前1分40秒音乐(忧伤,迷幻)。  
  镜头开始在四周移动,拍到美丽的花朵,茂盛的树木,然后是一大群抬头向上望的人们,他们的表情惊愕而且紧张。镜头随着人们的目光也向上移,定格在一方天空,天很蓝,云很白。(换音乐)四周响起一片杂乱的鸟叫声,(定格30秒)忽然从屏幕左上角飞出一只燕子,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从右上角离开。  
  人群发出一阵哗然声,镜头继续寻找,闪过一个人的脸,又突然折回来,定格在他的上半身:男,身高不明,胖瘦一目了然,不戴眼镜(或许戴隐形),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在眼睛前摇来晃去,表情呆滞,目光迷茫,直直地望着斜上方。镜头顺着他的目光拍到又一只燕子直冲云霄,然后特写他的脸部,嘴角边滑出一丝不经意或狡猾或讽刺的笑。镜头向后拉,还是拍到上半身,只见他的身体开始向前倾,此时,人群中又一阵哗然声,他的身体完全下坠,镜头也跟着他急速下降,还是特写脸,闭着眼睛,神情不再呆滞而是极其放松悠然,像是在享受风从耳边擦过的感觉。镜头开始上移,从身体到腿到脚然后一根牢固的绑绳突兀地出现,画面定格……  
  2 小 武  
  天还有些凉的时候,我就穿上了胸前印着Kurt忧郁表情的T…shirt在大街上晃荡,好多人说我是摇滚青年,或纳闷地说,或激动地说,或无聊地说,又或是不屑地地说。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哪一天也会像Kurt那样虽说不上文思枯竭但日子变成黑白的时候,我会用哪一种方式了断自己呢?不可能像他那样用枪,因为如果我有本事连枪都搞得到的话,生活也就谈不上没有意义了。  
  “咋的啦,小武,又没事做啊!最近在普法活动,你可别再出乱子啊。”“又是你,小武,怎么你又干这种事,举起手,搜身。”“小武,蹲这儿,不准走开!”《小武》我爸说我傻了,家里这么棒的应该看《终结者》的家庭影院,却被我成天放着这种乱七八糟电影的时候,我正看到小武裸着身子在没有人的澡堂里哼着歌走来走去,水在他齐膝的地方随着他的运动不断地流动着,“哗哗哗”地似乎异常悦耳。这个男人没事干,偷过几次,抓过几次,出来后仍像是好好地活着,也会跟一个漂亮但活在阴影下的女人在一起。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极其不协调,但小武给她买热水袋,女人让他唱歌。他唱《天空》,唱着唱着女人就哭了,扑倒在他怀里,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小武也不找,为了送朋友婚礼,又偷了一次,也又一次抓了。最后,他蹲在电线杆旁,很多人来看,看他蹲着,看他手腕上的法律的威严。  
  我感觉我看得很恶心,苍白的地层人们,赤裸裸的残酷现实,可我没有力气去嘲笑,我也这样活着,像粒灰尘一样无所事事。  
  或许,我该去做些什么?去种棵树,然后向上帝祈祷,或是其他什么。  
  3 是棵树的上帝在倒立  
  第一幕  
  布景:木质的地板,打蓝色灯光,背景是一块印着一张张巨大笑脸的布。  
  人物:我  
  道具:有着几片叶子和茂密树根的树(树由演员扮演,演员的头修饰成茂密的树根,身体修饰成树干,腿上装饰几片绿叶)。  
  “啪啪啪啪”我扛着树蹬着地板正襟危坐地走上舞台,转过头对着观众大声地说:“上帝啊,你说你在上面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住得莫名其妙;上帝啊,你说你整天无所事事,憋得要发疯;上帝啊,你说你是多么向往下面这片温暖的土壤,你说它们会让你有充实的感觉;上帝啊,你说你只信任我,你只依靠我,因为我是你的上帝,所以只有我才能帮助你。好吧,上帝,看在你和我同样无聊的分上,我帮你这个忙。”我走到舞台中央,用力把树倒栽了进去(扮演树的演员站在地上,虽直立着,但从打扮来看,呈倒立状态),然后幅度夸张地摇了摇他,没有反应,才拍了拍手上的灰认真地端详着他说:“你瞧,上帝,你的头发是多么的茂密而且刚健,像根根铁丝似的,即使是吊着也不会绷断;你瞧,上帝,你的身躯是多么的粗壮而且结实,像座山似的,即使是狂轰滥炸也不会倒下;你瞧,上帝,你的那双曾经游荡着的,漂泊着的,孤独着的,却又是高贵的双脚,已经亲热地和泥土打过招呼,并正接受着它们传递给你的无穷温暖和无限能量了。哦,上帝,这会儿你该满意了吧。至于我,会常常来这儿给你修修头发,擦擦身子什么的。看,我是多么帮助你,上帝老儿,你没有怨言了吧。那么好吧,独享也是一种快乐。”我又正襟危坐地假装扛着树“啪啪啪啪”走下舞台。  
  第二幕  
  布景:延续第一幕被改动后的状态,背景换成一块印着一张张巨大哭泣的脸的布。人物:上帝(树),我  
  “哦,天呐,如果让我这样倒着,我宁可去死;哦,天呐,如果生活是这样颠倒混乱无序不受我控制的话,我宁可去死;哦,天呐,上帝,我都要死了;哦,天呐,我竟然在喊天;哦,天呐。”上帝说,然后死去(扮演树的演员倒在地上呈死状)。  
  “谁,谁在叫我?”我“咚咚咚”冲上舞台,“上帝,是你吗?你在叫我?!这么快就不安于现状了吗?你还想怎样,我都已经过着相同的日子几百年了,你还想怎样?”我跪倒在树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哦,上帝,你死了,凶手是我还有你!”我指向莫名其妙的前方。  
  落幕。               
第一部分 … 直冲云霄 (2) 
第一部分 … 直冲云霄 (2)  4 悲 哀  
  我是在精神病院遇见的Star,可能她不叫Star,叫Sun?叫Moon?或是其他什么名字。可这些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她说Star,那她就是天上的一颗星。  
  看见她时,她在一个角落呆呆地蹲着,眼睛直直地看着角落里的一堆枯草。我走过去,很好奇地想知道她在看些什么,“Star”我听她这样说,“Star”我对她这样说。她笑了,其实眼睛很明亮。  
  那个女人就这样坐着,并且蜷缩着身体,身上只披着几件零零碎碎的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布衣,单薄的衣服下突出鼓鼓的肚子,想必是还有一个生命的存在。我看不见她的脸,因为她把它埋在双臂中,凌乱的长发覆盖了整个背部。她似乎把它们也当成了一件披风,可下雪的天还是冷啊,我都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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