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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娘躲在了门后边儿伸出双眼在看着施翦文种,这会儿被施翦给逮住了,只好悻悻出来。
施翦脸红了,刚才那幕不都被大娘给看光了?清白没了没了!
“大娘,我的面呢?翦儿可是等了好久!”施翦特意拖长了那个“久”字,大娘被施翦充满怨气的眼神给看得不得不回避了。
文种看着,嘴角是止不住的闷笑,被施翦瞪了两眼,这才收敛,于是乎,施翦又找回了当初制压文种的感觉了,脸上也神气几分。
“你怎么回来了?”文种旧事重提。
施翦沉静下来,思前想后,以轻松的语气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我听说越国有大事?”
文种挑眉,然后颔首。
施翦微笑,“是什么大事呀?我看平民百姓都大张旗鼓地准备些什么呢。”
文种一副了然的样子,勾唇慢慢吐字,“越国,公主,找到了……”
吐气如兰的细语,却如雷电抨击在施翦心上……
喜事哀事,变天了,这风云四起,有多少人会沦落其中?又有多少人不得安宁?
施翦,愿你守得住自己纯净的精魂,莫被红尘萧萧所扰。
重归泪断撒旧土(一)
十里红莲,碧接青天,湖波生趣,濯濯映泉。
莺燕和弦,秀阁佳人齐聚水榭小亭间,谈笑风生摇钗互荡,泠泠作响,这些都是女子难得的不尽掩饰矫揉,清颜上多了几分少女的纯派。
一会儿,少女脸上一片娇羞,话题竟扯到了夫婿身上,这些个大家闺秀都是还未出阁的嫩小姐,虽然羞涩,却忍不住自己的期盼与念想,在心里细细描绘着心上人的面容,春心萌动,少女情丝难能可贵。
不知是哪家小姐谈及越国今日里来的大事,少女们都提起心来,纷纷讨论。
“听说这流落民间的公主生得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这有何用,不过是长在乡村里的野鸡如今攀上枝头成了凤凰。”一个女子略有不屑,挑着稍高的音调觑了一眼自己指尖的小团扇,上头,正是一只五彩斑斓的昂首绣凤,只不过再如何靓丽也不是活生生的。
“妹妹,你这话可不合时宜,公主再怎么不济,身份还是摆在那儿的,何况王上疼爱有加,即便是个野凤凰,也比咱们强。”另一个女子捋捋长发,警告似的口吻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让我说,还是瑜夫人福大命大,先前就备受王上宠爱,然后鬼门关里走一回,现在又能享天伦%无%错%小说 M。quledu。coM之乐,不得不说羡煞旁人。”
“呵呵,妹妹,你羡慕个啥,莫非有意入宫?否则这‘旁人’只有那些深宫怨妇的份儿。”
“姐姐说的是,妹妹暂无心趟着浑水。”女子手捻糕点,细细一笑。
“瑜夫人,多年在位屹立不倒,除了得幸与王上的宠爱之外,何尝没有一些傲人的手段?王后雅鱼贤名远扬,却终抵不过一个处事谨慎又温文尔雅的人。”
“公主她所幸是瑜夫人的女儿,要不是也不能荣宠一世了。”
“这公主迟迟未认祖归宗,名号如今也不过是面上的事儿,我看呐,指不定还有什变数。女子红颜殃国,希望莫要害了他人便好。”
说到这儿,场面冷了下来,如今吴越两国纷争不断,即便是闺中女子也不尽担心忧愁,国亡家亡,这个道理,她们也懂。
凌凌宛若九天镜,倒映着的就像另一个充满悲伤离合的世界,只是显得过于安静了些,天上无人间喧嚣,这神仙怕也不好过罢?
湖中央,一艘起顶红珊的小舟随波轻轻摇晃,成为这一眼望尽的蓝澜里不可或缺的鲜活,向敞开的小窗望去,里头青烟袅袅,依稀间人影飘渺浮动,朦胧着自然带着一股沁人诗意。
施翦注心与眼前的碧紫砂壶,挑着如针毫的茶叶轻轻抖落沸水中,再执起一旁的小勺挽起衣袖细细拌匀,间隙,施翦抬眼瞅了瞅一旁默不作声的文种,心里有些忐忑。见文种眼珠子转到自己这儿,又猛地垂眸,佯作专心,可是手一抖,小勺入水溅起水花,正好滴在了施翦的指尖上,施翦忍着,随后揭盖闻闻茶水清香,感觉味道正好,于是倒入杯中。
递给文种的时候,施翦特意不去看那双勾人心魂的妖孽美眸,怕自己的心肝负荷不了,所以眼不见为净,想到在大娘面馆里的一幕,心中莫名地一阵擂鼓般跳动。
咦?怎么迟迟茶杯还没接走?施翦疑惑抬头。
文种冷眼瞥她一眼,“哼,我以为你的眼睛掉阴沟子里去了。”
施翦一看,尴尬一笑,自己的手举得过高,都快到文种脸上去了。
“莫不是小娘子打算喂为夫罢?”文种说着得意笑着。
施翦呸了一声,直接把茶水往自己嘴里灌,心里埋汰道:让你嚣张让你嚣张!
殊不知,一时兴起却忘了后果,滚烫茶水入腹,苦的还是自己的舌头。
文种好整以暇地望着狗急跳墙的施翦,悠然道:“不劳娘子急于告诉为夫沸水烫舌的道理,为夫自然没有如此愚昧无知。”说罢还白了这会儿猛饮清水的施翦一眼。
施翦愤恨地瞪了文种两眼,发现无济于事,反而让文种更加得气焰高涨,气伤的倒又成了自己!
“笨丫头,你咋这么笨呢,做着事儿也这么不让人省心。”文种无奈地叹了口气,径自又重新斟了一杯淡茶,自顾自地坐下,噘着红唇吹了几下,茶杯中腾起些许烟雾,施翦看着咽了口水,没办法,这祸水一名不是白白担来的,方才她就听见那些个在湖边亭子里坐着的女子嘴边挂上了文种的名字,那口音甜甜糯糯的,指不定又是何时被文种的羊皮给迷惑住了。
想到此处,施翦庆幸自己看穿了文种的狼心。
“说罢。”文种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施翦愣住了,眨眨眼不解地看着文种。
文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是给我泡茶又是给我递水的,还说没有小心思?一定是有什么想求我又不好开口,趁本大爷心情好,你赶紧说了。”
施翦耸耸肩挂着灿烂的笑容跑到文种跟前,忽闪忽闪地看着文种,“你带我进宫好不好?”
文种抬眼,眉峰一皱,施翦见状,赶紧晃晃文种的衣袖,讨好道:“好嘛好嘛,人家就是想长点见识。”
施翦的热情没有得到回应,文种依旧直直地望着她,默不作声。
施翦扯扯僵硬的嘴角,“不行么?可你是堂堂大夫,这点小事难不倒你罢?文种在翦儿心中可是很厉害的人哦!”如果连吹捧信任外加甜言蜜语的攻势都没效果,施翦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自然是小事一桩……”
“这么说你答应了?!”施翦跳起来,小脸上很是激动。
文种挑眉,“我还没说完。”
“啊?”施翦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颓丧着又蹲到了文种腿边。
“你为何要进宫?”
施翦没敢抬头看,怕一抬头自己窝囊起来啥表情都给文种给看了个透,“不是说了么,翦儿想长点见识呀,翦儿孤陋寡闻,听人家说越国皇宫富丽堂皇,于是很是好奇嘛,这一好奇不就想到了你。”
“你那‘听人家说’是哪户人家?”文种直言相逼,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呃,在茶馆里听到的,翦儿哪会上前就问。”
“皇宫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装了不少活人和怨魂的死城一座。”文种嗤鼻,施翦听了却愣住了,死城一座?无奈笑笑,还真的是死城一座。
“好嘛好嘛,看来你问不出来誓不罢休。”施翦瘪瘪嘴,娇嗔着横了眼文种。
“想骗大爷我?丫头你省省罢。”文种趾高气昂地顺顺被施翦弄乱的衣摆,重新端起茶杯,细细品啄起来。
施翦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看着文种,哀怨地撅撅嘴说道:“人家一路上听闻越国公主貌美无双,这不才想来看看的嘛。”
这话,文种倒信了七成,施翦爱美人,他从以往的种种经历便可窥探一二,想起当初施翦忒没种的样子,自己心里就来气!好歹自己也算有几分姿色的,怎那笨丫头就视而不见?!
施翦自然是不知道文种的埋汰怨气的,只是小心地观察文种的表情,可是文种毕竟是高人一个,怎会轻易把心思放在面上?
重归泪断撒旧土(二)
“你在我这儿得了好处我上哪儿找好处去?”文种勾唇笑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施翦。
施翦见文中被她说动了,心里早欢腾地就要飞起来了,自然面上一片喜色,“你说啥我都答应!”恁是豪爽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被施翦说了出来。
文种但笑不语,施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怎,怎么了?”
“一次负责,一次承诺,施翦你欠我的还真不少。”
施翦吐吐舌头,打算蒙混过关,“该来的总会来不是么?”
文种低笑:“你这话说的是模棱两可,狼丫头,不错嘛。”
施翦干干笑道:“承蒙您指教深入。”
“正好,过几天王上为公主洗尘,届时会有宴会。”
“嗯嗯。”施翦认真听着,点点头。
“我说,”文种孤疑地看了一眼施翦,“你该不会是计算好了这时间才来找得我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然不可能了,明明就是你先找上我的,充其量翦儿也就是来都城碰碰运气而已。
又是一场相聚相逢,两人相谈甚欢,纵然有所笑料争执,也算是意绵融融。
炎热的日子转眼即逝,新一季的秋凉慢慢进入到人无…错…小说 M。QULEDU。 COM们的生活中来,如一阵轻风吹向每一处,细细地告知自己的到来,虽然不猛烈,却清肺沁脾。
大地染上秋色,就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悲意,然,锣鼓升天、举杯欢腾的越国皇宫却看不见一点哀伤,反倒是热烈地如一团火焰,矛盾着世界。
施翦好说歹说劝动了文种,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她却忐忑起来,未来是未知的,她不知道会有什么遭遇变数,也许这一次是贸然行事,但是对于施翦来说,不足以成为阻碍。
“蕖儿,递上令牌。”文种的声音懒懒响起,施翦拿起小桌上的金牌挑起车帘亮在了众卫士的眼前。
“文大夫,通行。”士兵的声音如沉闷的大钟,语气丝毫不变,像是已经对过往之人有所麻木。
如今,施翦成了文种的贴身婢女,虽然只此一天,却也受到了文种不少的剥削。
“蕖儿,等会儿可不能乱跑。”
“爷,您好啰嗦哦,这话都第五回了。”施翦换了一副稍清秀的面容,如果风流才子文种身边出现了一个丑婢女,这该会是多么的引人注意,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危起见,施翦主动易容换面,可谓是小小的牺牲一下。
“文大夫,小的恭候您大驾。”
文种抚袍优雅下车,点头微笑道:“原来是崔公公,劳烦您来跑一趟了。”
“这是哪儿的话,小的为文大夫带路是小的的荣幸。”深衣太监讨好说道,卑躬屈膝的样子看在施翦眼里只觉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深宫大院里的世俗之气给腐化了。
不用文种提醒,施翦自觉地从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作为打赏,这架势看来倒真像是个持家的管事婢女,文种偏首笑笑。
“谢谢文大夫了,小的这就领路。”太监满心欢喜地偷偷掂量掂量银子,然后拽入怀中。
太监小心得与文种保持两步的短距,以至于让为首的文种看得见身后靛蓝的影子。文种微微回首,只见施翦正埋头若有所思,脸上毫无他本以为会有的欣喜神色,毕竟第一次入宫,很难不会被这样繁华琳琅的景色所迷惑,文种挑眉沉思,施翦亦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