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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文种,这下你知道我的名字,该会有交集了罢?”文种毫不介意施翦的冷语。
“翦儿,不得胡闹。”尚毓开口,有些愠意。
施翦收口,却是不满地瞪了文种一眼。
“不不不,姑娘性子直爽,少伯兄可别束缚了这脱缰的野马。”
脱缰的野马?她哪里像马了呀!不,马儿是很可爱,但是自己一点儿也不野!施翦咬紧下唇,怒不可遏。
扇柄一转,文种挑起施翦的下颌,“东施姑娘,久仰久仰。”复而倾首靠前,在施翦耳边低喃:“姑娘怎确定我身躯柔弱得只能饮下兑水之酒呢?不若找个机会亲自窥探一番可好?”说完大笑着离开了。
尚毓敛目不语地看着文种离开的背影,吩咐仆人跟上,让文种留宿。
“公子,夜深了,罗儿也该回了。”迎罗淡淡开口,施翦这才想起迎罗还在身旁。
施翦看着尚毓又摆出一副情圣样子,心里啧啧嘴。
“罗儿,既然夜深,就在叹乐居里住下罢,明日再回。”
迎罗微笑,以帕遮面,轻柔道:“那翦儿呢?”
尚毓瞥了施翦一眼,复而又是那柔情样,“既然是我师妹,便还得我这师兄照拂。”
迎罗听了点点头,由秀仁带着回了原来的阁楼里。
怨冤缘愁何时休(一)
尚毓亲自领路带施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荒草漫野、古树零丁,一派凋残颓然的样子,一座竹屋赫然立于中间,凭空多了几分隔世独居的意境。
施翦抽抽嘴角,瞠目道:“毓哥哥是让我这个宝贝师妹住这儿么?”
尚毓冷哧一声,转身面向施翦,背着月光的脸显得格外阴森,“怎么?有意见?你不是空闲么,那便许你一处地儿好好整理。”
施翦谨慎地后退一步,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竹屋里摆设还是样样俱全的,只是施翦心中着实纳闷,这叹乐居里怎还有这样一处清冷的地方?
施翦按着尚毓的指示点燃了蜡烛,于是,两人便面对面地坐下。
“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师父说你这个徒弟不长进,要再寻个徒弟替了你。”
施翦接收到尚毓狠眯的眼神,这才娓娓道来。
尚毓听完后不作评论,反倒是眼光一转,落在了施翦身上。
“这次下山,你有何打算?”
施翦歪头想想,“本是漫无目的,如今却是要待在毓哥哥身边了。”
“跟着我干甚?”尚毓眉峰紧蹙。
施翦耸耸肩,无奈道:“要|无|错|小说 m。'qul''edu'。对毓哥哥好呀,翦儿要照顾毓哥哥。”
尚毓听不惯施翦那语气,说得自己好像死皮赖脸地赖上了她。
“我又不是小儿,何须你寸步不离?何况,你认为你在这儿能帮衬些什么?”尚毓冷笑,笑施翦的不自量力。
施翦惯了尚毓那目中无人的语气,心却知他说的没错。偌大的叹乐居里已经有奴仆众多,更别说毓哥哥的府邸了,只是,唉,没办法呀,这是责任也是承诺。
“那翦儿便刻刻不离,这总该有机会罢?亦或者,翦儿陪毓哥哥玩?”
“我事务繁多,毫无闲暇。”
“总之,我跟定你了,也绝不打扰你!”施翦不耐烦了,一语定下。
尚毓起身,脸庞隐在了烛火之下,轻轻道:“你,东施,可知‘打扰’二字怎写?”
施翦有些泄气地望着尚毓冷然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声,暗喊:师父啊!都怪您老人家丢给我的难题!
接下来的几日里,施翦再也没有见过尚毓,只因叹乐居只是别院,所以正邸施翦却是没见过的。
秀仁总来关照个一二,却言语不多,只道是少爷吩咐来的,所以施翦大部分时间都是孤身一人料理竹屋前的花花草草,有时也在叹乐居里溜达。
话说这几日着实悠闲,施翦便让秀仁带些花种树苗来,自己也好解闷。
忙碌了一上午,心想数日不见迎罗姐姐,今日会会也好,于是换了身衣服欣然前往。
自从那一夜,迎罗便在尚毓的暗喻下住在了叹乐居里的畅想阁里,一个青楼佳人,而且还是头牌入住,少不了风流子弟的一番探听,于是这本就暧昧的关系更是浮出水面。
尚毓对这事只是笑笑,不予回应,更是加深了人们对此这香艳韵事的猜想。
施翦来到畅想阁里,却不见人踪影。
“罗姐姐?香儿姐姐?”施翦唤道,却人无人响应。
施翦嫌闷,便绕到后院去,那里是一片小花园,更是有活水流动,杨柳垂岸,清风微拂,便会带起千万丝绦,卷起细缕芳香。
施翦有丝倦意,便攀上枝丫,欲酣睡一番,滴溜转动的眸子本是要合上的,却硬是挤进了缠绵悱恻的一幕,然后便不再移动。
不远处,两人衣带松懈,流露出细细满满的温情,美人醉眼迷蒙,双颊酡红,娇不胜羸,男子浅笑低语,似在诉明衷肠,一番哄语连连,惹的美人垂首羞赧,恰有还迎袅袅,勾缠带乱。
施翦不自觉地咬紧下唇,这场景怎的如此熟悉?
讽刺一笑,下句该是提议先贪图闺房之乐了罢?怨冤缘呐,原来,自己朦胧间竟是记得的,还是如此地清晰。只是,这贪情的话到了自己耳内,却是别样刺耳,惹人窒息,亦是怪异地让施翦猜不透为何如此难耐……
这便你口中的“无暇”么?谎言,果真是害人于无形之间,伤人如若万蚁钻心!施翦归结与此。
这会儿,施翦的睡意全无,敛了心神,平日里的憨色尽无,只剩灼灼暗盈。
这厢,尚毓收回放长了的目光,偏首看向怀内已恬然入睡的迎罗,情愫早已消散在眼内,只余清光。
隔日,施翦却没有花心思在花草上,而是镇日呆在了小厨房里守着一盅沙煲,这个厨房还是当初施翦特意讨来的,就为了锻炼自己的厨艺,使之更加精纯。
施翦抹抹额际细细的汗水,不急不缓地扇动着手中的蒲扇,不时注意火候来增添木柴。
良久,施翦闻到渐渐弥漫的香味,满意地放下手中的物什,却是没留心自己蹲得过久,于是起身后,一阵头晕目眩,黑意袭来,身形不稳,蹒跚地撑出手扶住可靠之物,不料正是碰着了滚热的沙煲,烫的自己不由得啊出声来。
施翦使劲儿摇摇头,想撇去晕觉,看向自己的左手,已是红肿不堪,急忙泡在了冷水里,硬是忍下了那股炙热疼痛。
稍缓,施翦顾不得手,按时辰隔着湿布把沙煲移了开来,启盖,香气四溢,浓郁富肥,施翦脸带笑意,欢喜地舀出软糯的甜粥放入瓷盅内。
“咕噜”一声,打断施翦的情趣。
施翦指着自己的肚子悄声说:“你乖,等我把这送去就来慰劳你。”
说罢,端着瓷盅便往尚毓独居的院子里走去。
施翦行至门口,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人给阻了。
“多日不见,东施姑娘可是顺眼了许多。”
施翦瞪向来人,从未听闻有人这样赞美女子的!移开步子便要入室。
“唉,吃过亏还看不明白么?”文种轻叹了口气,面有难色地看着施翦。
施翦泄了气,扯起唇角,苦笑道:“明白……”
“东施姑娘,四周无人,该是避免不合时宜的打扰罢。”文种背手而立,却是望着远处的郁郁葱葱而道。
施翦垂眼,低喃道:“我的粥……”
文种染开花儿般艳丽的笑容,指指重重门后绰约隐动的人影,“不必担心,早有人备下一桌美食,只等束男人腹胃。”
文种瞄到施翦的左手,靠近一步,大手包在了施翦的小手上,殷红的唇附在施翦手背低声道:“这,值得么?”
施翦不习惯男子的亲昵,后退一步,却掩不了面上的茫然之色,文种看在眼里,不由得哀叹,真是个不懂情事的傻妞!不过,这样或许才有更多的机会呀,呵。
文种接过施翦手上的托盘,嗅了嗅,扬起笑容,“东施姑娘的粥只怕是无人消受了,不如让于我?”
施翦被文种轻易地转移了话题,嘟起嘴来,不满道:“休想!本姑娘自个儿都还没吃呢!”
文种挑眉,一派风流雅趣,“我有个好提议……”
半响,“凭什么要让我去拿?!”施翦高举手中的碟子,甚是气恼。
文种接过放在桌上,云淡风轻道:“拿都拿来了,还说这有用么?”
施翦听这像是在哄不懂事儿的孩子般的语气,没辙地愤然坐下。
文种也不待施翦,肆意执着象箸便吃了起来。
“喂,收敛些,这好歹是我的竹屋耶。”施翦用箸敲敲文种的手。
文种抛个媚眼,戏说道:“那下次来我房里可好?”
施翦白了他一眼,丝毫不受挑唆,以不变应万变。
文种笑意却愈深,心道: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调教指导在望,哈,如此甚好!
“怎么不吃了?”施翦疑惑地看着文种。
文种听话地品尝施翦顺手牵羊拿回的糕点,心里又是另一番计较。
怨冤缘愁何时休(二)
这几天,施翦倒是不如从前一般见不到尚毓,反而是日日见、天天见。
只是再无二人相处的机会,因为尚毓时刻都带着迎罗,似在向外人炫耀自己抱得美人归,不惜一切代价表现出两人的恩爱缠绵。
施翦本是极不想做这夹在两人间却随时就可被忽略的人,只是尚毓着实奇怪,与迎罗相好却硬是带上施翦,这让施翦的内心饱受折磨,却道不清意不明,只能暗自恼怒,精神便一日一日地委靡下去。
这日,尚毓听闻东湖上有几艘画舫,知迎罗喜风雅之物,于是邀美人前往,只是多了个小尾巴。
施翦跟在二人身后纳闷,奇怪尚毓为何不让秀仁跟来,而是让自己这个师妹充当了丫鬟。
尚毓率先上了画舫,怕水波不稳,于是伸出手扶着迎罗上船,两人眼神交合,又是一番柔情蜜意,真是一副才子佳人的美好画卷。
施翦抬脚正准备跟上,却被一青衣的小厮伸手挡住了去路。
“姑娘还请留步,上得这画舫的人非尊即贵,莫让我为难。”语气充满了鄙夷,神色不屑且倨傲。
施翦收回了脚,颇有些尴尬,望向另一艘画舫,只见美婢环绕,心下明了,是自己的这番容貌又遭人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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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儿,上来,你并不是个丫鬟,而是我的好妹妹。”迎罗听到后面的对话,蹙眉说道,不满外人对施翦的言辞。
施翦温和地望向迎罗,摇摇头,瞥见尚毓冷眼瞧着却一语不发,心底黯然,“姐姐,你与师兄好好玩儿,翦儿这先回去等你们。”眼眸一转,却是对准了身前的小厮,“何况,这仗势欺人的作态翦儿从不吝啬代替其一感那已失的羞耻之心,翦儿更是不屑与这凡夫俗子争个耳红面炙的,免得让他人难做,你说是么?”说罢却是微笑,只是眸色冷清。
小厮哑然噤声,没想到看似温顺的人竟有如此伶俐的嘴巴,倒真是不好得罪。
“谁允许你擅自离开的?”尚毓这时开口,暗沉低哑,迎罗有些诧异。
“呵,少伯兄真是为了少禽考虑得周到了,知晓少禽有意邀东施姑娘上舫一叙,特地开口留人,子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呐。”
众人眼光聚集在靠得愈发近的船只上,施翦见了来人,不由得内心嗤笑。哼,还抱怨自己无娇伴身,这一船子的美人是凭空多出来的么?!
原来方才施翦所见的另艘画舫的客便是文种。